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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想当绝世好攻(只要双休)


“是昙花。”宁酌说,“只要闻到这个味道,就是哥哥在你们身边。”
宁昭知道昙花,是难得一见花开的花朵,会在月光下静静绽放。
她看着窗外的满月,第一次闻到了宁酌的信息素。
在她眼里,哥哥也是昙花。在一个绝望的夜晚,成了绽放在他们心头唯一的月光。
于她和宁弦而言,那也是安心的味道。
她也终于明白那句失去父母的孩子,就是头顶的天塌了下来是何含义。意味着在狼豹环绕的宁家,再也没有了庇护。
明白了为何宁酌想让他们分成beta。
他并非希望自己的弟弟妹妹平庸,只是希望他们能平安的、普通的过完这一生。
宁酌没有放任这场“欺压”持续,他十五岁那年,加入了家主的竞争。
十八岁那年,成为最具有竞争力的候选人之一。
二十岁那年,成了宁家家主。
一路滚爬打滚,硬生生为自己撕开了一条路,为弟弟妹妹搏到了一个未来。
他牺牲的东西太多了,婚姻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
十二岁的宁昭跟着他住到了宁宅中心主院,成了宁家最尊贵的大小姐。
在住到主院的那一晚,宁酌拉着她和宁弦,说了一句话:
“小弦,小昭。”
“未来无论分化成什么,都没有关系了。”
不会被欺压,不会被利用。
因为失去父母坍塌的天空,被哥哥一手撑起来了。
其实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想要了。
不想住大房子,不想当大小姐。
她只想成长。
再也不要成为他的弱点、破绽。
做他防守的盾,攻击的矛。
她只想要哥哥幸福。

“那……”
谢镜筠嘴唇动了动, 却好半晌发不出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干噎发痛。他用力吞了下口水,感受到小刀剌嗓子的痛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的信息素不耐受症, 是因为……”
宁弦眉头一皱, 本来想问他怎么知道。但一想上回发布会还有这次哥哥易感期他都在场, 猜到了也正常。
“哥说是天生缺陷。”宁弦说, “不过我们都猜是后天的。”
“他分化成S级的时候家主很高兴, 拿着报告单给每个人看, 上面显示哥是一个非常健康的S级Alpha。”
宁昭垂下眼帘:“他只是不想让我们担心,不想让我们愧疚。”她扣弄着手指上的指甲油,声音还颤着,“他不想让我们知道他吃了多少苦,但是他一直在吃苦。”
“三年, 从十二岁到十五岁,他每天晚上都是那样。”
说完这句话后她像是承受不住般地塌下肩膀, 狠狠吐出一口气浊气抬起头:“谢镜筠,我就实话实说了。”
“你和你哥,我都不喜欢。”
“尤其是你哥。”
她不是一个爱嚼舌根的人,但在宁酌的幸福面前, 她实在忍不下挑刺的心情。如果谢栖只是一个普通的Omega, 而没有顶着哥哥未婚夫的身份,她断然不会对他评头论足一句。
可是他是宁酌的未婚夫, 一个在谢家毫无实权的Omega。她能想象到, 以谢家主那副贪婪的模样, 宁谢联姻后他会怎么逮着宁酌吸血。而谢栖沉默寡言的性子,只会放任这种情况发生。更坏的情况,他甚至也是哥哥需要帮扶的一员。
毕竟他在谢家的处境谁都清楚, 私生子出身的谢家大少爷,被原配的二少爷打压的抬不起头大少爷。
宁昭只要一想到,哥哥带着他们两个拖油瓶走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却马上又要去给另外一家子“扶贫”她就气的想杀。人。
她和宁弦现如今终于成长到可以让哥哥安心待在宁宅,少操几分心,结果他哥都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就又要任人吸血。
为什么争家主短短五年的时光,牺牲的是哥哥一辈子的幸福。
她低低道:“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哥幸福。我只有一个愿望,为什么这么难。”
谢镜筠垂眸和她对视,狭长锐利的眼眸泛着细碎的亮光,掷地有声道:“我给。”
兄妹俩齐齐看向他。
他重复道:“我给。”
“他谢栖做不到的事我谢镜筠来做。”
他说这话的神情很平淡,不像是在做一个承诺,反倒只是像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你们在内帮他撑起了宁家的担子,那宁家以外的我来。”
“我没办法阻止你们讨厌我,但我有能力让你们对我改观。”
“你们说你们永远不会是靠近宁酌的突破口,那我就做到让你们心甘情愿放我走进他的未来。”
宁弦和他相对而站,沉默良久,道:“你好大的口气。”
谢镜筠嘴角勾起一抹弯弧:“我从不说大话,向来说到做到。”
“好啊。”宁昭站起身,这个高等级女性Alpha眉眼张扬凌厉,“你做不到带着你哥一起滚出宁宅。”
“成交。”谢镜筠一口应下,“我不仅带着他滚,届时我还会以谢家的名义主动取消这个婚约。”
“保全宁家名誉的同时,让你们永无后患之忧。”
“但你们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宁弦道:“说。”
“在宣告我失败前,不许阻拦我追求他。”
“……”
“好。”
外界的纷纷扰扰宁家主一概不知,他眼睛一闭一觉睡到了天黑。倒是996闲得无聊飞去吃瓜,本来想去看乐子,结果乐子没看见倒是知道亲亲宿主的童年,给它心疼的够呛,一小团窝在小角落萎靡不振。
什么绝世好攻榜,评一个可怜宝宝榜它的宿主倒是个个都能上榜。
宁酌腰还是酸的,想着起来活动活动。刚撑起身子就被一只胳膊拖住了腰,这才发现床边坐了另外一个人,黑头发黑衣服完全融进了暗沉的房间。
“谢二?”
“嗯,是我。”谢镜筠按开床头的灯,“还很酸吗?我给你揉揉。”
他只开了盏床头灯,昏黄的灯光弥散,给人铺了层暖色的纱,却并未让他的面容柔和,反倒是更显阴郁沉默。
有点不太对劲。
宁酌眉头微皱,难不成是小弦小昭下手太狠把他打自闭了?怎么看起来老实了这么多?没有挂着吊儿郎当的笑,更不似平日动不动就犯浑。
“你在我这干什么?”
谢镜筠手掌发力把他拖了起来,让他半坐在自己怀里,又腾出两只手给他揉腰:“没干什么,就想看看你。”
宁酌本想挣开来,但谢二少按摩手法实在高超,便半推半就由着他去了。他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声音带着睡醒后的沙哑,懒洋洋的:“怎么了?这么乖,被打老实了?”
“嗯,男女混合双打。”
宁酌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谢镜筠仰头看他,宁酌眼底的笑还未散,融了层沁人的暖意。床头的灯光将他的侧脸镀得过分柔软,暗红色的睡袍搭在肩头,半掩着后颈交错的咬痕,有种勾人心魂的糜艳。
他喉结滚了滚,垂首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说不出的虔诚:“宁酌,我以后,都会这么乖的。”
宁酌轻啧一声,反手用手指轻拍他的嘴:“这叫乖?”
“忍不住。”
“出息。”
谢镜筠握住他的手攥在手心,又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忽然道:“我能和你说说话吗?”
宁酌觉得莫名其妙:“你不是一直在说?”
“不是这些。”谢镜筠说,“想和你说说我小时候的事。”
“干什么?真把我当你嫂嫂谈心来了?”
谢镜筠胳膊倏地收紧,眼露凶光:“你不是我嫂嫂。”
“不是你叫的最欢?”
“我之前都在说鬼话,不算数。”
宁酌懒得和他在这件事上纠结,淡淡道:“说吧。”
谢镜筠缓缓开口:“其实当年俞谢联姻,是我妈向俞家主求来的,她很爱谢老头。”
“但是她梦寐以求的婚姻根本不幸福。她在我五岁就死了,是自。杀,被谢栖他妈气死的。那个女人给我妈寄谢老头出轨的照片,还多次上门挑衅。”
“她接受不了她深爱多年的男人背叛的事实,选择了自我了解来逃避这一切。”他语气稍顿,“我妈死后我们才知道她肚子里已经有了个新生命,一个月了。”
他讥讽一笑:“如果一切顺利,我本该有一位小我五岁的弟弟或妹妹,而不是长我两岁的哥哥。”
谢镜筠埋首在宁酌肩窝,闷闷开口:“我说完了,现在该你说了。”
宁家主安慰的话还在嘴边打转,闻言被打散了个彻底:“什么?”
“我不要你安慰我,我们交换,我也想知道你小时候的事。”
“你到底怎么了?”宁酌挑了挑眉,“你想知道去看宁家家主录,上面写了。”
谢镜筠不依不饶:“亲我,和说给我听你选一个。”
宁酌:……?
他奇怪道:“我为什么非要选?”
“你不选我就一直闹你。”
谢二少说完便立刻印证了自己的话,翻身把宁家主压到被褥间,膝盖强势地挤进腿间的空隙,胳膊一捞就把睡袍下两条腿架在了腰侧。
他俯下身,灼热的气息随之袭来,小狗似地在人颈窝一顿乱蹭:“说给我听好不好?”
宁酌没丝毫防备,被扑了严实,看着他死皮赖脸的模样气得笑出声:“谢二,这就是你说的乖?”
“……”短短几分钟言行相悖两次的谢二少稍有心虚,“我想听。”
宁酌看着他黑沉沉的眼睛,冷不丁道:“你怎么知道我不选亲你?”
谢镜筠一愣,难得有些磕巴:“你…你……我……”
宁酌的表情太过惑人,让他克制不住往下靠了靠。薄薄的嘴唇近在咫尺之时修长冷白的手指探出来,逗弄小动物似地挑了挑他的下巴,打断了靠近的动作。
“逗你的,满足你一次。”
“说吧,想听什么时候。”
谢镜筠被戏耍了也不恼:“你当上家主之前。”
宁酌斜他一眼:“这么贪心?驳回。”
“那……十五岁之前。”
那是十四年前的事情了,记忆太久远落了灰,不刻意去想宁酌已经记不太清了。
仔细想来他小时候是快乐的,三房算得上实力强劲,在父母在世之时他一直过的很好,在七岁那年还有了可爱的弟弟妹妹。
可美梦易碎,随着那场车祸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摔在地上镜子,碎了个彻底。他那时已经十岁,早就明白了生命的消逝是何种含义,他不再有爸爸妈妈了。
比起尚且年幼的双胞胎,他才是和父母相处时间最长久的人。
他记得母亲唇边的微笑,记得父亲掌心的纹路;记得母亲最爱的那条长裙,记得父亲胸前领带的花色;他甚至记得那天父母出门前对他说的话:
“爸爸妈妈很快就回来,辛苦我们小酌乖宝在家照看弟弟妹妹了哦。”
因为什么都记得,所以他最痛苦。
可是如果连他也消沉在痛苦的漩涡中,小弦小昭怎么办。
他们会被欺负,被打压,只能眼巴巴看着其他小孩流露出羡慕的表情。
既然爸爸妈妈不在了,那就由他填补悬缺的空位。
在宁家,没有接手家族产业是没有额外的资金的来源的。宁宅只会保障衣食住行,其他得靠自己挣。
宁酌还记得,那时候他手上没有钱,想给弟弟妹妹包新年红包只能出去赚。可是他太小了,没办法赚钱,他也不可能顶着宁家小孩的身份出去打零工赚钱。最后想来想去只有卖东西,他把爸妈在时买给他的礼物卖了出去,凑到了发两个红包的钱。
他那个时候没觉得多委屈,他只想着,反正他比弟弟妹妹多享受了父母七年的爱,那么分出去给他们也没关系。
就这么卖着卖着,卖到了每年的红包钱,直到最后一个没剩下了。
那时候宁酌是庆幸的,他想幸好全卖光的那年他已经可以赚钱了,不会缺席下一年的新年红包。
再后来他分化成S级Alpha,可惜那年他太小,老家主身体也衰败了。
他只能当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当年二房的二爷爷想让他过继去二房,其心思昭然若揭,无非让他做二房的一把刀,帮他们夺位。几次谈判未果二爷也不装了,直接采用强制手段。把他捆在屋子里,箍住腺体,用信息素攻击他。
三年下来,他没死。
只是有了伴随一生的信息素不耐受症。
回忆完宁酌神色未变,平淡道:
“没什么很特别的。大多数你都知道,出生在三房,七岁有了弟弟妹妹,父母十岁那年车祸离世,十二岁分化,十五岁开始争夺宁家家主的位置。”
谢镜筠眼皮半垂,声音发哑:“我想多听一点。”
“我已经说完了。”
“我有时候,会想我妈。”谢镜筠轻声道,“你呢?会想父母吗?”
宁酌一顿,说不想肯定是假的。
他记得有一次他从二爷那回来,疼得路都走不稳。回家发现小弦小昭在哭,小昭说梦见了爸爸妈妈,很想他们。
他听得也想落泪,想着如果爸爸妈妈真的还在就好了,是不是他就不用遭受这些,小弦小昭也会更幸福。
而不是跟着他受苦,连未来也被别人捏在手心。
他没说这些话,只道:“我已经记不清他们长什么样子了。”
谢镜筠说不出话了,他伸手扣住宁酌的后颈,垂首吻了上去。
他吻得很凶,撬开牙关放肆搅弄唇舌。昙花的香味和冷调木质香在唇齿间交缠,混合着彼此的呼吸,温热而潮湿。
这个程度犹觉不够,谢镜筠另一只手深陷宁酌发丝让他一丝一毫向后躲的空隙也没有,只能被动地仰着头承接这个如同把人拆吃入腹的吻。
宁酌十指紧紧攥住他肩头的衣料,指尖用力到发白。薄薄的眼皮在一片艳色中抖动,睫毛也似雨中颤动的花枝划出凌乱的弧度。
“哈……”他被吻的神色迷。离,胸膛起伏不断,“谢二……你有,有病是不是?”
“突然…发什么疯。”
宁酌越是想越是恼火,不是讲故事亲吻二选一,怎么两个都被要去了?
他几欲发作,身上的人却忽然开口道:
“我爱你。”
“宁酌,我爱你。”
宁酌目光稍滞。
谢镜筠一错不错看着他,眸中的真挚浓郁到化不开:“我比你小七岁。但我保证,我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我为我自己的话负责,为我的行为负责。”
“我爱你。”
“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我一定让你幸福。”
宁酌好半晌没吭声,房间内陷入一片死寂。
“你认真的吗?”
“嗯。”
他忽而叹了口气,很轻,却拨得谢镜筠心弦狠狠一颤。
“谢镜筠,爱是很沉重的,不要把上头的激情当**。”
“你想靠近我,想闻我的信息素。”他话中带了点长辈的循循善诱,“都是源于Alpha的本性作祟。”
“不是出自心脏,这不是爱。”
谢镜筠垂头笑了声,一声带着涩意泛苦的笑:“我和你说了这么多次喜欢,你都没放在心上是不是?”
“你觉得我在小孩子胡闹是不是?”
宁酌目光平静:“嗯。”
“你和小弦小昭同岁,在我眼里和小孩子没有区别。”
那天谢镜筠吵着闹着要进宁宅,他之所以会一口答应,借着谢二少的手搅黄联姻是一个原因,另一个隐秘的原因是——
谢镜筠蹲在地上看着他,说自己没妈教。
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宁弦宁昭。
所以他不介意把谢镜筠放在身边带一段时间,只不过谢二少浑得厉害,难教得狠。
谢镜筠的面色一点点沉了下来,凝了一层挥之不散的黑云。锋利的下颌的线紧绷到颤抖,撑在床榻的手臂青筋跳动,像是要破土而出般鼓动着。
“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起来,别压着我了。”
谢镜筠没动。
宁酌道:“不是要乖吗?”
语气堪称温和:“乖,起来。”
没头没尾的,谢镜筠忽然道:“你的易感期结束了吧?”
“嗯。”
“正好,我也不在易感期,身体里没有一丝一毫的信息素波动。”
宁酌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谢镜筠直起上半身,抬手解拉链,语气含霜:
“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Alpha的本性作祟。”
“又到底是不是小孩子。”

“你说呢?”
谢镜筠随手把外套扔到床下,又脱下内里的短袖,精悍的上身在灯下泛出暖黄的色泽。
“谢镜筠!”
“我在。”
他神情很冷, 声音也哑, 手掌扣住宁酌的手腕把他的掌心贴上跃动的心脏:“感受我。”
“真的不是出自心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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