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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想当绝世好攻(只要双休)


江为止眼眶一酸,他紧紧贴住老人的手掌,轻轻道:
“奶奶一直记得我就是我最想要的生日礼物。”
今年老人的思绪越发恍惚了,偶尔像一位懵懂的孩童不知事。江为止一直很害怕,害怕有一天奶奶不再记得他,那样的话,他就失去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爱他的亲人了。
好在奶奶现在连他的生日都还记得清楚。
他哄下老人睡觉,给她盖好被子起身离开病房。
江为止依循着手机上的消息找到了医院的VIP病房,他抬手敲门:“请进。”
林诉君插着鼻氧管靠在病床头看书,看见来人弯了弯嘴角。只不过脸色太过苍白,这个笑显得寡淡易散了些:“小江同学。”
“真的来看我啦?”
那天听副会长说过后,他就找林诉野要了林诉君的联系方式想来看他。只不过平时他下班后都太晚了,他怕打扰,一直等到周末才来。
“嗯。”他走过去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学长……”
他语气稍顿,埋下脑袋:“谢谢你。”
稍长的发梢遮住眼,从林诉君的视角只能看见一截雪白的下巴,嘴唇微抿,像受了委屈的可怜小孩。
“这么长时间对我的照顾。”
林诉君合上书,温温和和看着他,语气揶揄:“原来不是想来看我呀,只是来道谢。”
“是学长自作多情了。”
“不是!是真的想来看学长!”江为止慌慌张张抬头,撞入一双温润带笑的下垂眼,这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学长在逗他,他僵硬地转移话题,“学长,你生什么病了?”
他看着床头的各种仪器,心口一揪:“很严重吗?”
林诉君说:“那小江同学得先告诉学长为什么周末在医院,我们一换一,好不好?”
江为止一愣。
林诉君望着他的眼睛依旧恬淡柔和:“了解是相互的,不是吗?”
“我……”江为止有些无所适从,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家里的情况跟外人提起过,嘴唇张张合合好半天说发出声,“奶奶生病了,在住院。”
“所以每天翻墙打工是因为要赚医药费吗?”
“嗯。”
“家里其他人呢?”
“妈妈走了,爷爷离世了,爸爸不管这些。”
林诉君看着他没有情绪起伏、宛如缄默冰山般的侧脸,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不是在说自己。他安静半晌,忽然道:“很辛苦吧,为止。”
“铮”地一声,像是脑子一直以来拉紧的弦被人拨动了。很轻一下,带着春水滑过卵石的细腻感,轻而易举让他卸下了冰封的伪装。
“我……”江为止说出的话已然不成调子,“还好。”
林诉君叹了一口气,屈指擦过他的眼睫,指节上沾上一点晶莹:“不累的话,为什么哭了呢?”
江为止抬眸,两串长泪就掉了下来。划过侧脸,吧嗒坠落洇湿裤子。
“学长,我真的不……”
林诉君掌心贴住他的后颈,轻轻把人往怀里一带,让他埋在自己的颈窝。他苍白的嘴唇擦过少年的耳廓,温热手心拂动像在给野猫顺毛:“不那么坚强也完全没关系。”
许是他的语气太过惑人,也可能是一路走到今天真的太累了,江为止心中的高塔坍塌了彻底,双臂紧紧圈住他的腰肢,深深埋进他的颈窝咽呜出声。
发泄完后林诉君按着他的后颈没让他起身,江为止就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小动物似地蹭了蹭。语气沉闷,带着鼻音:“学长,你还没告诉我你生什么病了。”
林诉君被他这点执拗逗笑了,回道:“先天性心脏病。”
“这个月准备手术。”
哭得泛红的凤眼倏地瞪圆,江为止起身,说出来的话乱七八糟的:“那……那严重吗?会有事吗?那……我是不是打扰了?”
林诉君一一回答:“不算太严重,不会有事,不打扰。”
“倒不如说,为止来看我我很开心。”
江为止声音很轻,生怕打扰他:“真的吗?”
“真的,放心吧。”林诉君搓搓他的脸,“不要多想。”
“下午阿野和观棋要来医院看我,要等等他们吗?”
江为止摇摇头:“奶奶下午有个项目要做,我得陪着,等下一次有机会再……”
说话间病房的门再次被敲响,江为止以为是林诉野来了,结果推门进来的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少年。
很高,瞧着很不好接近。倒不是长得冷,单眼皮下三白,高挺的鼻梁和薄而锋利的唇部线条自带了点凶感,好似下一秒就会皱眉吐出刻薄的话语。
林诉君歪头看了一眼:“小池?”
程叙池看见坐在床边的江为止,大脑宕机发出一声剧烈的嗡鸣,忽地刷白一片。

江为止站起身:“那学长我先走了。”
林诉君颔首, 轻轻笑了笑:“好,有时间可以再来找我。”
“好。”
江为止每走一步程叙池的心脏就紧一寸,擦肩而过时拳头大的器官几乎要拧成一团。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 最后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脚步声渐行渐远, 程叙池心神不宁地回头看, 直至单薄的身影消失在廊道尽头。
林诉君眸光晃荡, 虚虚眯了眯眼, 指尖轻点被褥, 缓缓开口道:“小池,你认识为止吗?”
程叙池那点牙尖嘴利向来在这个人面前发挥不了半点,垂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神:“……没,只是眼熟。”
“是吗?”
林诉君拿杯子想喝水,程叙池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给他端茶倒水。轻轻揽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慢慢将杯口递到他唇边,小心翼翼问道:
“君哥,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林诉君抿了口水润了润唇:“是我的学弟。”
程叙池提到嗓子眼的气还没下去,就听见他又说:“挺不容易一小孩的,我把他当弟弟看。”
“……”
话音落地,程叙池呼入鼻腔的气体都是凉的, 心肺冷了个彻底。
江为止回到病房的时候奶奶还在睡觉, 他便出了住院楼准备去餐馆炒两个菜上来。小老太太脾气古怪的很,早餐的不爱吃面馆的面, 包子油条也一概不吃, 只有中午晚餐能吃饭馆里的东西。
眼下正值饭点, 这一块又靠近医院,餐馆的人很多,队伍在外排起长龙。江为止领了号码牌一看已经到了八十五, 广播叫号才喊道三十七。
他揣着号码牌找了个人少的位置等,高高瘦瘦的人影立在树下,吸引不少过路小姑娘的目光,只不过他插着兜垂着眼瞧着不太的高兴的模样让人不敢贴近一步。
其实江为止什么都没想,更没有不高兴,只是他穿少,风一扫他冻得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
楚牧坐在车里,隔老远就发现了他。他本来只是闲着无聊陪程叙池探望他未来的准未婚夫,没想到还有这种意外收获。当即就下了车朝着人走过去。
“好巧啊,江同学。”
江为止抬头,稍稍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
这几天他总会在各种地方遇见这个人,公交车上就不必说了,跟固定npc一样准时刷新在他边上的空位。跳下院墙第一眼也总会看见他的脸,甚至凌晨从夜色下班的时候也能碰见他。
就算人不在手机上的消息也无孔不入入侵他的生活。
次数频繁到他都要熟悉身边有这个人的存在了。
“陪朋友来办点事。”楚牧看着几乎要排大马路的队伍不动声色皱了皱眉,“你在等这个吗?”
“嗯。”
“这么冷。”他看着江为止微微发白的唇,“这个要等多久?”
江为止夹起号码牌晃晃。
楚牧心里估算,得出来的结果让向来饭来张口的大少爷眉头没忍住抽了抽。他不经意滑动指尖接了个闹钟,往边上走了两步:“我接个电话。”
走到一边的大少爷反手打给了管家:“楚家离市医院最近的宅子是哪一家?”
管家道:“少爷,是湖心别楼,开车大概五分钟。”
“叫人送饭来。”
管家一愣:“送……送饭?您要吃什么呢?”
楚牧顿了顿:“就随便炒,和普通家常菜一样。二十分钟能送到吗?”他补充道,“弄成外卖盒的包装的样子。”
最近少爷提的奇怪要求真是越来越多了,管家抹去额头上的不存在的汗:“能。”
楚牧没挂电话,他不挂电话那头的人也不敢挂。
他看着江为止削瘦的身躯,又看着挤得满满当当的小餐馆,忽然开口问:“如果,在医院住院的人在饭点出来吃饭,想立马吃到饭,应该怎么办?”
这也超出管家认知范围了,他弱弱答:“直接开店?”
楚牧恍然,眉梢轻挑:“哦,那盘一个下来。”
管家:?
楚牧下了令便挂了电话,走回江为止身边:“刚刚我另外一个朋友约我出去吃饭,不过我已经订餐了。”
“别等了,吃我那份成吗?”他补充一句,“不吃浪费了。”
江为止一顿,狐疑开口:“这么巧?”
楚牧说白话向来不打腹稿:“嗯,本来以为我那个朋友会在医院呆很久,所以定了餐。”
他捉住江为止垂在身侧的那只手,这些天他已经摸清楚了这个人的性格。面对恶意面不改色,面对善意招架不住,小冰块似的,被投入如冰窟来去自如,但……只要是带着一点热气的环境,就会慢慢化作一弯水。
简而言之只要够不要脸,实在好接近的很。
“走吧。”手心的温度很凉,像抓了一捧雪,楚牧指尖一颤,没忍住握紧了些。
燎人的体温顺着指尖蔓延,江为止抽了几把,却只被握得越发紧,十指交错如同交缠毛线。他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年爷爷奶奶也是这么牵着他的手带他走的。
回忆纷至沓来,他失了神,也忘记了抵抗,仍由人一路牵至医院。
楚牧对江为止的家境了如指掌,连他奶奶住在哪一间病房都知道,却还是装模作样跟在他身后:“我陪你上去。”
乘着电梯上楼就瞧见医生护士小跑着从身侧穿过,江为止心头一惊,陡然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他亦步亦趋跟着白大褂,乌泱泱的一群人尽数涌入了奶奶的病房。
少年的脑袋开始发昏,眼前浮现了点点黑斑:“医生,我奶奶怎么了?”
病床上的老人脸上失了血色,仪器上的各类指标疯狂下降,几乎要拉成一条直线。两个医护人员推着病床往手术室跑,咕隆咕隆的滚轮声和凌乱的脚步声压塌少年的脊梁。
“内脏出血,需要抢救。”
主治医师只给他留下一句话便匆匆进了手术室,头顶刺目的鲜红如巨石猛然坠在胸腔,瞬间被夺取了所有心力。楚牧也没想到没发生这种事,上前搀住微微发颤的身体:“江为止,呼吸。”
江为止茫然无措抬起头,他对奶奶的身体状况心知肚明,阿尔茨海默症根本不是她住院的根本原因。
她年纪大了,大大小小的器官都出了问题。之前就是因为血管破裂导致身体状况直线下降,医生说如果再发生一次……可能,可能就……
所以为什么会这样呢?
不是说好,要给他过生日吗?
为什么一点微渺幸福都不肯施舍给他?
果然还是那样吗?只要他稍微幸运一点,就会付出代价。他最近每天都能坐上公交车的空位,再也没有晕过车、在夜色打工也顺利到不可思议,再也没有人骚扰他。
所以这一切的幸运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这个人,就不配过得好一点。
他过得好,身边的人就会痛苦。
“江为止!”楚牧拧着眉,轻轻抚上他的脸,指尖扫过他失焦的眼睛,“呼吸!”
江为止睫毛颤动,划出凌乱的长弧:“楚牧。”他抬手推了把身侧的人,“你离我远一点吧。”
“你会不幸的,离我远点吧。”
他声音低哑:“别喜欢我了。”
楚牧一愣。
他心脏轻抽,像是被极细的短针整根没入。不痛,只是生了微妙异物感,让他无法忽视。
“没有那种事,别多想。”
手术室大门打开,医生步履匆匆:“医院血库的血不够了,现在从附属医院调血来,莫约要四十分钟,但是……”
未尽的话已经明了了,江为止膝盖发软。
楚牧搀着他,感觉自己像是抱着一只受惊的兔子,弱不禁风一团,在怀里不断颤栗。
他躬着身,脆弱的脊骨几乎要折断。
楚牧眼眸微抬,脱口而出:“老人家是什么血型。”
“AB。”
“抽我的吧,我是。”
“那你跟我来。”
楚牧拖着江为止的腰,把他轻轻放在长椅上,不自觉软下声:“没事的,你坐在这等等我,嗯?”
他弯下腰看着他的眼睛,翻过手掌,屈指擦过白净的脸:“别担心。”
粗长的针插入胳膊,殷红的血液顺着管子蜿蜒,楚牧陡然反应过来,他明明可以立马打电话找人,分分钟钟就可以解决。
怎么就下意识自己上了?
他出来的时候江为止已经恢复些许神智:“你怎么样?”
楚牧按着胳膊:“没事。”
江为止抿了抿唇,沉寂如深井的眼眸坠入小石子,激起丝丝涟漪:“谢谢你。”他顿了顿,声音很轻,“为什么这么帮我?”
楚牧嘴唇微翘:“因为我喜欢你啊,小江同学。”
“我想让你开心。”
江为止一怔。
有了楚牧的血救急江奶奶也撑到了附属医院运来的血,手术平稳运行。
管家请人送来的饭也送到了,楚牧下楼拿了上来打开一一摆在江为止面前:“吃点东西。”
“我不饿。”
“不吃东西怎么行?”楚牧打开盒子给他夹菜,“不是还要照顾奶奶吗?”
江为止垂眸看着递到面前的饭菜,眼眶发涩:“谢谢你。”
楚牧说:“能为喜欢的人做点事我很开心。”
“毕竟。”他声音温和,和一位真正的求爱者也没区别,“我在追求你嘛。”
江为止默默扒了口饭,缓慢咀嚼:“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其实他一直都想问,楚牧出现的太过突然,像是乍然亮起的光入侵了他的生活。
闻言楚牧停下给他夹菜的动作,直直望向他的眼睛:“喜欢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吗?”
“当然不需要。”楚牧说,“而且你很值得让人喜欢。”
江为止还没来得及答话,手术室的门就打开了,医护人员推着老人往病房走。主治医生对他笑笑:“已经没事了,别担心。”
楚牧偏头靠近他的耳朵,掀起气流:“你看,我就说吧。”
“你才不会给人带来不幸,你是幸运星。”
江为止耳朵一麻,心脏微微蜷缩。
楚牧在病房陪着江为止吃完饭才下楼,程叙池已经在车边等候多时了。
程大少心乱如麻,他一下来就听见司机说楚少爷去找江为止了心都死了。
他大步上前,眉头紧皱:“楚牧,你别玩了。”
楚牧不明所以:“你又怎么了?”
程叙池揪住他的衣领:“听见我说的话了吗?!你别玩了!”
楚牧输了血,还没恢复过来,被他拽得一个踉跄,眼里蓄了冷光:“你发什么疯?”
“……”程叙池深深喘了几口气平复心情,“你怎么了?”
楚牧打下他的手,冷冷道:“他奶奶生病需要输血,我去帮忙了。”
“你输血了?”
“不然呢?”
程叙池手指慢慢松开,语气从焦急转为疑惑:“为什么?这种事你打个电话的事不就解决了?”
楚牧理了理被拽乱的衣服,随手打开车门,答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他都快吓哭了。”
“一直在我怀里发抖。”

第123章
江为止没敢离开医院, 好在奶奶抢救过后情况稳定了下来。他本想着请两天假照顾奶奶,小老太太不愿意,硬是把他赶去了学校。
周一他起得很早, 去了趟超市买东西回家做饭, 在市中心医院站上车的时候楚牧依旧坐在了他身边。
“早。”
“……早。”江为止腿上搁了一个大纸袋, 他垂着头, 一时没敢看楚牧的眼睛。
“你怎么了?”
楚牧躬下身歪头看他:“江同学?”
“没。”江为止眼角飘向车窗外, 薄薄的眼皮泛起艳丽的色泽。
今早的日光很稀薄, 弥散一层淡淡的金辉。楚牧就这一片朦胧看向他飞红的耳尖和眼尾,微不可察地勾起一丝笑,原来是害羞了。
江为止修长的十指紧紧拽着纸袋提绳,起身下车之际将东西轻轻放在了楚牧怀里。
他没等人说话,掐着点从后门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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