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神新酿的银杏果酒,苦得曾瑜皱起眉,易柏实在嘴馋,背着曾瑜偷喝一口,果然醉得抱着酒神说大话。
具体说了什么曾瑜不想回忆,在酒神揶揄的眼神里丢尽了脸,气急了第一次对易柏骂了句脏话。
易柏不要脸地把脏话听成了要求,红着脸说只要小鱼愿意他可以委身于下。
曾瑜惊得一个大跳步,抓起从食神那儿薅的爆米花就往易柏嘴里塞。
更奇葩的是,这爆米花刚好能解酒,曾瑜以为他终于要正常了,结果再次语出惊人反驳刚刚的醉话,说他更喜欢在上面呢。
曾瑜单方面跟易柏冷战了三个小时,破冰在花神的花田里。
晒了一天的太阳,那些被冻成霜的花朵都解封融化,朝着阳光仰起自己的花盘,展现独一无二的鲜艳的风姿。
各种花香混合起来也并不觉得杂乱,反而有种独属于天国的梦幻的味道。
花神在新年大气了些,不用浇肥润土就能免费摘取十朵花,寓意十全十美。
曾瑜躺在花田里,往易柏的反方向偏头,看巨大的夕阳在眼前缓缓落幕。
易柏抓着他的左手不知道在摆弄什么,翘着脚在空中轻快地晃。
曾瑜谨记自己在冷战,不想主动跟易柏说话,但架不住手腕越来越痒,把他给惹毛了:“你在干什么?”
“好啦!”易柏在他炸毛的临界点松开手,张开沾满花汁的手掌衬托在曾瑜的手腕后面,“小鱼你不要生气了嘛。”
一阵清香扑鼻,曾瑜定睛一看,手腕上一个是易柏之前做的串珠手链,一个是刚编的茉莉花环。
难得易柏放弃审美不是各种颜色花型混搭,而是清一色的茉莉,曾瑜忽然就消气了。
他从包里拿出湿纸巾给易柏擦手,易柏猛地打了个喷嚏。
曾瑜抹了下脸,又气了:“你口水都喷我脸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易柏话没说完又打了个喷嚏。
接连打了三个以为就没了,结果碰到曾瑜手上的茉莉又是一阵惊天动地。
这显然是对茉莉花粉过敏了,曾瑜赶紧把手环摘下来放到包里,抓着易柏去问花神。
花神正在品尝花蜜,头也不抬地拒绝:“易柏是吧,你刚刚偷偷多摘了一朵,别以为我不知道,所以我不会救你的,你去找传说中神鸟的尾翎吧。”
传说级别的神鸟哪儿那么好找,两个人忙忙碌碌跟寻宝藏似的,中途还不慎误入梦神的幻境来了个大逃亡。
逃到最后已是精疲力尽,两人瘫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山坡上,绝望地看着天外繁星。
听着易柏数到第九十九颗星星时,曾瑜一下坐起来:“不对。”
易柏也紧张兮兮的坐起来看着他:“我数漏了?”
曾瑜一言难尽地看他一眼:“你已经不打喷嚏了,你好了。”
易柏吸了吸鼻子,恍然大悟:“花神跟我们玩呢!”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傻笑起来。
易柏扣住曾瑜的手,额头抵住曾瑜的额头:“小鱼,今天我是开心的哦。”
曾瑜知道他这是在践行新的睫毛愿望,垂下眼“嗯”了一声。
“小鱼,这里没有别人,我可以亲你吗?”
野草的气息萦绕鼻尖,明明灭灭的萤火虫在周围浮潜,氛围暧昧得恰到好处。
曾瑜听见自己失了神智地用气声说:“可以。”
于是两人给这场宛如不顾一切的私奔画上句号,吻得地久天长,吻到地老天荒。
初三早上曾瑜就要回去上班了,易柏陪他一起。
到天梯口正要下去,D99他们来送行,霉神也来了,递给曾瑜一个两巴掌大的金色福袋。
“这是大家回你的新年礼物,里面都是他们收集来的各种幸运物,保平安的。”
曾瑜受宠若惊接过:“谢谢你们。”
二十九只天使呲着八颗牙微笑,D98不见外地拍拍他和易柏的肩:“不客气,新婚快乐啊!”
新什么婚?什么新婚?
曾瑜吓了一跳,第一个质问地看向易柏,不知道这人又大嘴巴说了什么出去。
易柏红着脸摇头表示这个预言不是他传播的。
“哎呦害羞啥呀。”D99竖起两个大拇指怼了怼,“昨晚有神鸟看见你们在荒原那儿洞房了,玩得真野啊!”
易柏大叫一声,脸和脖子一块红了,头顶似乎都能看见冒烟了。
他捂住曾瑜的耳朵,推着灵魂出窍的曾瑜往天梯走,一边回头辟谣:“我和小鱼只是亲亲嘴摸摸手,你们不要乱说!”
一乘上天梯,小情侣就马不停蹄地往地上跑,原本五分钟的路程硬是一分钟就到了。
回到熟悉的人间,曾瑜喘着气走到马路上人多的地方,现在他急需正常人类的精气神熏陶。
易柏红着脸不敢看他,嘴上飞快地解释:“神鸟最喜欢夸张地八卦别人,D99他们都是道听途说,根本不了解实情,我已经跟霉神说了,他会帮我们教训D99他们的!”
曾瑜闭上眼睛沐浴在人声鼎沸中,很安详。
“小鱼?”易柏戳戳他。
曾瑜睁开眼,释然一笑:“我去上班了。”
当然没那么容易释然,曾瑜以工作逃避现实,花了几天时间才在鸡毛蒜皮的生活中清醒过来。
今天下了场大雪,叶苹在手机里说他们明天回来。
曾瑜挂了电话,抬头看,易柏举着大伞来接他下班。
“今天不是暖手宝,今天是糯米糍哦!”
易柏很喜欢把曾瑜一成不变的生活变得没那么枯燥,每天变着花样地给曾瑜塞东西。
曾瑜捧着热乎乎的夜宵小口吃着,看地上一层厚厚的雪被他们踩出各种有趣的形状。
回到家,易柏很是熟练地换上拖鞋,脱下外套,烧壶热水给曾瑜润嗓。
曾瑜站在客厅中央抿了一口,透过袅袅热气看向易柏忙碌的背影。
“易柏。”他叫了声,从抽屉拿了把钥匙,走到那间机械房前。
易柏看着他。
曾瑜拧开锁,当着易柏的面,打开他最后一扇心门。
第56章 恋爱??
年前曾瑜做了大扫除,机械房里收拾过,但因为各种机器零件配件太多,在没见过世面的易柏眼里就是庞杂得不明觉厉。
“所以机械小花是在这里做的吗?我以为你是在学校实验室做的。”
易柏半个身子扒在门口,新奇地探头探脑,指着门边架子上跟机械小花花瓣同材质的铁皮。
“嗯。”曾瑜走进去把垃圾桶踢到一边,回头看易柏束手束脚的样子,好笑道,“你进来啊。”
易柏踮着脚踩得很小心,缩着脖子抓着衣服,声音也放低,做贼一样,但比贼有礼貌:“那我进来啦。”
他睁大眼睛,把各个角落都观察一遍,看一眼少一眼似的,很珍重的模样。
曾瑜忽然懂了他,把钥匙放到他手心里:“以后你也可以进来,反正没什么贵重的,我不锁门了。”
易柏愣了下,抓着手里轻飘飘的钥匙,却是曾瑜从前不与外人道的沉重枷锁。
他鼻子发酸,眼眶很快蓄起了泪水,黏糊地抱住曾瑜:“小鱼……”
“停。”曾瑜手指抵住他下巴,无奈地笑了笑,“你怎么越来越爱哭了,不许哭。”
“哦,好……”易柏用力吸了吸鼻子,仰头把眼泪倒回去,咧开嘴笑。
曾瑜头偏了偏,看向角落几只大箱子:“那些是我爸妈的旧物。”
易柏看着他的神色,松开他,他过去打开一只箱子,拿出一本有些厚的相册:“我给你……介绍一下他们吧。”
“这本是从我爸妈恋爱时期开始记录的。”曾瑜声音很轻,翻开封面,第一张照片就是大学毕业的合影。
易柏看了看曾瑜,乌黑眉眼和秀挺鼻梁都能看出照片上这对情侣的影子:“你跟爸爸更像一点,妈妈更温柔一点呢!”
曾瑜动了动眉毛,对易柏如此顺口的称呼有些脸红,咳了一声:“嗯。”
册子一大半都是爸妈从恋爱到结婚的照片,曾瑜蹲在地上复述爸妈经常跟他说的那些经历,易柏蹲在他旁边双眼含笑。
这一刻好像身份置换了,寡言的人话多起来,话唠的人安静下来。
“这张是一场单人比赛,他们第一次不是合作关系而是对手关系,在一个屋檐下互相防着对方偷看。”
易柏慢半拍地把视线从曾瑜脸上移到手指上,妈妈戴着金牌站在第一名的高台上,左手装备的机械臂锤在第二名的爸爸肩头。
“这张……”曾瑜翻到下一页,很快略过,“嗯,下一张。”
“哎等一下!”易柏笑起来,去抢他手里的相册,强硬地翻回上一张。
舞台上,小曾瑜套着方方正正的铁皮,只有两个圆溜溜的眼睛露出来,脑袋上还有一根天线。
“小鱼你好可爱啊!”易柏倒在曾瑜身上笑了半天。
曾瑜板着脸推开他:“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易柏笑个不停,揉揉曾瑜脑袋,搓搓曾瑜的背,把人抱在怀里蹭来蹭去,然后说:“我很庆幸,小鱼出生在一个很有爱的家里。”
曾瑜顿了下,心有点化了,想到易柏说过其他天使都有孵化基地这个避风港,只有他是霉神不知道在哪儿捡来的。
回抱住易柏,嘴笨不知怎么安慰时,易柏又说:“而我,我们,现在都在一个很有爱的家里!”
曾瑜莞尔,两人互相靠在对方怀里,彼此慰藉。
看完相册,曾瑜有些口干,出去喝了口水,回来看见易柏蹲在房中央一个蒙着布的机器边上,正悄摸掀起一角偷看。
曾瑜知道他好奇坏了,走过去拉他起来,慢慢揭开防尘布。
机器人已基本成型,金属外壳在顶灯的照射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每一寸接缝都严丝合缝。
它的头部微微低垂,嵌着两块深蓝色镜片的“眼睛”还未亮起,却已透着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四肢保持着最标准的站立姿势,手指关节处的齿轮隐约可见,但易柏发现两条手臂不太一样。
他一边惊叹地哇哇叫一边绕着机器人转了好几圈:“好酷!不过为什么这条手臂比这条粗呢?”
“功能不同。”曾瑜拿起软布小心地擦了擦部件,“粗的力量型,细的精密型。”
易柏跟着曾瑜的指引抬起机器人的左手臂:“力量型?有多大力?”
曾瑜挑了挑眉:“你要跟它比比?”
“来!”易柏摩拳擦掌,一把撸起袖子——穿太厚撸不起来。
他把外衣脱了,曾瑜把角落的沙袋推过来,劝告道:“你比不过它,它的臂力最高能有六百公斤。”
易柏摇头晃脑表示不信,原地热身,请机器人先来。
曾瑜随他了,启动机器人,眼睛随之亮起,是跟易柏一样的蓝色,声音冰冷无机质:“你好,曾瑜。”
在操作屏上设置了一下,机器人微微转身面对沙袋,齿轮转动和机械摩擦的细微声响很悦耳。
机器人屈起左臂,往前一个冲击,沉重的沙袋凹下去一个坑,然后向后飞起,几乎要碰到天花板。
底盘都有点支撑不住,摇摇晃晃的,幸好地板铺了软垫摩擦力够大,才没倒下去发出深夜扰民的响声。
曾瑜看向易柏,有些担忧:“你行吗?”
易柏看着还没停摆的沙袋,咽了咽唾沫:“不要挑衅我!”
“……”曾瑜替他尴尬,“要不算……”
呼一声,强劲的拳风擦过面前,没得休息的可怜沙袋又被砰地打飞,虽然没有飞到天花板那么夸张,但悬挂的铁链也颤得哗哗作响。
易柏还保持着惯性往前倾的姿势,瞬间的爆发力让他的肌肉充血鼓起,青筋脉络分毫毕现,有种机械线条的美感。
曾瑜呼吸微滞,目光漂移了一下,才想起来关心:“你没事吧?痛不痛?”
易柏呼出一口气,收回手缓缓站直,目光沉静地摇摇头。
平时见缝插针要撒娇卖可怜的人这时倒坚强起来,曾瑜一下就乐了,抓起他藏在身侧的手臂:“我不是嘲笑你,我早说了你比不过它。”
易柏皮肤白得细皮嫩肉,此时关节处都泛了红,有些还破皮了,渗出点血。
曾瑜皱起眉,有些自责:“应该让你戴个拳套的。”
易柏终于不装了,龇牙咧嘴地抖着手,眼睛蓝汪汪:“小鱼……”
“好了,”曾瑜揉了揉他的指尖,“你快自愈啊。”
“……”易柏沉默了下,厚脸皮地栽倒在曾瑜怀里,“这点小伤就不浪费能力了,小鱼帮我包扎一下嘛。”
“你。”曾瑜啧一声,易柏不用能力就只能这么干流血,拿他没办法。
心软的人看不过去,只好翻出急救包手动治疗。
小心翼翼贴好纱布,曾瑜瞪他一眼:“开心了吧。”
易柏嘻嘻笑,额头蹭了蹭曾瑜的额头,然后又敛住神色说:“这种感觉不好受吧,所以小鱼,你以后也不要这样自残好不好?”
曾瑜顿住,想起之前餐厅干活被烫伤,故意不处理让易柏现身,原来当时易柏是这种感觉。
易柏鼻尖碰了碰曾瑜的鼻尖:“小鱼,心疼我了?”
曾瑜避开灼热呼吸,捏了下易柏的手,嘴硬道:“活该。”
“嗷,好痛哦……”易柏晃了晃手,目光追着曾瑜的嘴巴,“你亲亲我吧,亲亲我就不痛了。”
曾瑜掀起眼皮:“我根本就没捏到——”
尾音被堵了回去,鼻梁碰到一起,传来酸楚,呼吸停了停。
易柏退开,舌头勾了一下曾瑜的唇角,继续央求:“你亲亲我吧,小鱼,这次真的没有其他物种看见了,只有我们两哦。”
唇上湿润的触感刺激着曾瑜,他话都有点说不利索了:“你不要得寸进——”
进的就是尺,易柏恃宠而骄重新黏上曾瑜的嘴唇。
亲吻是一件越做越熟练的事情,如何张合,如何换气,都随着时间越发默契。沉热的呼吸声和水声像烟花一样炸在耳畔,曾瑜的腰要支撑不住,易柏却亲得更加急躁,逐渐偏移到嘴角,再偏移到脸颊。
刚挥过拳的手还有些发热,贴到温热皮肤上时曾瑜还没发现,直到听见扣子崩开的声音才清醒点,偏过脑袋呼吸不稳地说:“别、别在这里……”
爸妈的照片还放在桌上,总有种大逆不道的感觉。
易柏急得有些忍不住,但还算听话,半抱半推着曾瑜从机械房转移到客厅,再一路亲到另一个房间。
曾瑜完全是被动,双眼失焦,等腰上磕到东西,手撑上有些湿的洗手台才知道易柏把他拱到了浴室。
退无可退,两人贴得更近,什么反应都一清二楚。
曾瑜有些受不了,这也太过火,发展太快了吧?
然而易柏都没给他思考的时间,手伸进衣服往下摩挲,游鱼一样缠住他。
曾瑜闷哼一声,额头抵到易柏的肩膀,狭小的空间很快将冷空气挤走,热得沁出了汗。
易柏亲亲他的头顶,很可怜地说:“小鱼,你也帮帮我吧……”
曾瑜几乎已经无所适从得大脑掉线,易柏啄着他的嘴唇,牵过他的手放到自己身上。
掌心包裹手背,另人心惊的触感和速度让曾瑜抖了一下。
眼泪跟着一起滴落地板,他羞耻地闭上眼睛。
有些事,自己做和别人帮你做是很不一样的。
自己做的时候通常体面一些,也更游刃有余,知道自己每个阶段的状态,所有的情况都掌控在自己手里。
而别人帮你做的时候就没那么轻松,仿佛身体不属于自己了,但一切的感官又还清晰可辨,甚至更加敏锐。
微痛的,恼人的,爽快的,有时这些感受是单一存在,有时又多线并行,承受的一方永远不知道下一瞬会是什么感觉,或者是更刺激的东西。
衣服被汗水打湿,贴在身上难受,易柏打开暖灯,花洒喷出热水,把滑溜溜的小鱼抱到水下冲洗。
一些气味被水流冲淡,易柏抬手抹了一下曾瑜的脸,被曾瑜躲开。
“你怎么还嫌弃自己。”易柏笑着把曾瑜脸上的水珠舔干净,委屈道,“我刚刚先洗手了,没有味道,是香香的。”
“你闭嘴……”曾瑜抵开他很有韧劲的胸膛,嘴唇烫得发红,连带脑子不太清楚,语言混乱,“不要弄了,我要穿鞋。”
易柏蹭了蹭他,咬住他的耳朵轻轻厮磨,声音低沉:“穿鞋干什么?做完就跑啊?”
曾瑜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一怒之下狠狠踩了易柏一脚:“装什么装?你以为你很厉害吗?”
这一踩不亚于脚趾撞到桌角,易柏吃痛,但嘴里还要夸着哄着:“没有没有,我们小鱼最厉害了,手指又白又长,弄得我好舒服呢。”
“你……”曾瑜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觉耳朵进了比黄河还浑浊的水,扯下架子上的浴巾迅速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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