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多年前。那时,宴长宇钟情于闻高霏,被她的温柔美丽所吸引,很快便将她娶回了家,开启了一段看似美满的婚姻生活。然而,命运的轨迹总是错综复杂。方青黛在与宴长宇的相处中,不知不觉对他倾心,爱得深沉且执着,即便明知他已有家室,还是甘愿成为他的情人。
后来,方青黛发现自己怀了宴长宇的孩子。而彼时,闻高霏刚刚经历了一场痛苦的流产,身心俱疲。
对于外面有个女人和孩子这件事,闻高霏起初内心满是痛苦。但在现实面前,在对宴长宇的感情羁绊下,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就在这样复杂的情感纠葛与家庭背景下,宴沉舟呱呱坠地。多年来,没有人知道这个孩子的生母竟然是方青黛。在外界眼中,宴沉舟只是宴家的一个普通子嗣,却不知他的身世背后隐藏着如此多的爱恨情仇。
方青黛缓缓走到宴长宇对面坐下,眼中满是感慨。
宴长宇和方青黛相对而坐。桌上摆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具,茶香袅袅升腾。
宴长宇面色平静,他将一份文件轻轻推到方青黛面前,说道:“这是给你的钱。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方青黛看着那份文件,嘲讽一笑,还未等她开口回应,在他们后方不远处,隔着一道雕花屏风的一个区域。
闻高霏正静静地坐在那里。屏风上细腻的花鸟雕刻在灯光下若隐若现,透着一股雅致。闻高霏手中捧着一杯茶,热气在她眼前氤氲,她的目光落在桌上那份文件上,若有所思。
闻高霏与方青黛仅仅一屏风之隔,却好似两个世界。
“呵,就这点钱?宴长宇,你还真是大方啊。”方青黛终于忍不住开口讥讽,她那细长的手指随意地搭在桌边,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他打的如意算盘是想让她继续安安稳稳地做自己见不得光的外室。
宴长宇微微皱眉,有些不悦,刚要张嘴说“青黛,别……”,话却被生生打断。
突然,“哗啦”一声,闻高霏猛地拉开了那扇隔开两个空间的门。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打破了原本微妙的宁静。
宴长宇顿时惊慌失措,脸上血色瞬间褪去,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慌张。
闻高霏神色冷峻,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方青黛旁边,从容地坐下,冷冷地吐出一句:“接着说,我也听听。”
宴长宇见状,下意识地站起身,想要逃离这个尴尬又混乱的局面。可他刚一动,就被方青黛眼疾手快地伸手按住。
方青黛没好气地说道:“主人公走什么?这好戏才刚开始呢!”
宴长宇挣了两下,没能挣脱开,只能一脸无奈又窘迫地重新坐下。
方青黛积压的怒火倾泻而出:“宴长宇,你以为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当年,我和高霏真心相爱,我们憧憬着未来,规划着只属于我们的生活。可你呢?仗着自己的家世,横插一脚,硬生生把她从我身边抢走。从那一刻起,我对你的恨就如野草般疯长,恨不得你立刻从这个世界消失!”
宴长宇不可置信,连连摇头:“不可能,高霏怎么可能……”
还没等他说完,闻高霏接过话茬,目光坚定地看着宴长宇:“就是你想的那样。是你分开了我们,每一秒和你在一起都让我恶心!”
方青黛冷笑一声,接着说道:“还有,宴沉舟,根本就不是你宴家血脉,他是我和高霏的孩子!当年我接近你,委身于你,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报复。我要让你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宴长宇瞪大了眼睛,大声反驳:“天方夜谭!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闻高霏却无比笃定:“就是我们俩的孩子。宴长宇,这么多年,你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该醒醒了!”
宴长宇听闻这犹如五雷轰顶的真相,顿时一口气没喘上来,双眼圆睁,身体直直地向后倒了下去,“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四肢无意识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闻高霏神色平静,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她弯腰捡起那份摆在桌上的文件,伸手递给方青黛,轻声说道:“给你,这是你应得的。”
方青黛接过,闻高霏看向她,有些疑惑:“不杀了他?就这么放过他?”
方青黛轻轻摇了摇头:“杀了他,太便宜了。我们爱恨纠葛了这么多年,彼此都伤痕累累。这些恩怨本不应该报应到小辈身上。可命运弄人,这一切都已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闻高霏沉默片刻,缓缓点头表示认同。
随后,方青黛和闻高霏并肩朝着门外走去。细密的雨扑面而来,打湿了她们的发丝和衣裳。街道上灯火阑珊,雨水在地面汇聚成浅浅的水洼,倒映着街边店铺的招牌和匆匆而过的车辆尾灯,五彩斑斓,如梦如幻。
方青黛仰起头,任由雨水打在脸上,感受着丝丝凉意,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白家现在是我的了。”
闻高霏挽住方青黛的手臂,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
方青黛喊道:“我们才是那个赢家!!!”
布局多年,终有成果。
在这漫天雨幕中,她们的身影渐行渐远,留下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很快又被雨水填满。
宴长宇尽管很快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命是保住了,却陷入了深度昏迷,变成了植物人。
病房里,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各种管子连接着他的身体,维持着宴长宇微弱的生命体征。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曾经那双充满野心与算计的眼睛,如今变得毫无生气。
闻高霏姿态优雅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宴长宇。灯光从她头顶上方洒落,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层柔和的光晕,可那笑容里却透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寒意。
一看到她,宴长宇整个人激动得浑身颤抖。他的双眼瞪得滚圆,可是却什么也做不了。
闻高霏冷笑一声,站起身来,缓缓走向宴长宇。
她走到离宴长宇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微微俯身,目光冰冷地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多活一会,等着报应来。”
宴长宇被闻高霏的话震得不知所措,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闻高霏不再看他,转身迈着决然的步伐离去。她的背影在灯光下拉得修长,直至消失在门口,留下仍沉浸愤怒中的宴长宇。
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街道上车水马龙,人群熙熙攘攘。
宴寰寒就像一具被抽走灵魂的行尸走肉,浑浑噩噩地度日。
宴家二老瞧着儿子这般萎靡不振的消沉模样,一颗心都快悬到了嗓子眼儿。儿子年纪不小了,事业有成,却在感情上如此失意,实在让人忧心。于是,二老赶安排了一场又一场的相亲。
每次相亲,宴寰寒都只是机械地坐在那里,对面的人说着什么,他全然听不进去,脑海里始终盘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宴先生,您看我们聊得也挺愉快的,要不留个联系方式?”对面的男子说道。
宴寰寒只是冷冷地瞥了对方一眼,目光中没有丝毫温度,语气平淡得如同嚼蜡:“不用了。”话音未落,他便起身,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只留下那男子一脸错愕地呆坐在原地,望着宴寰寒离去的背影,半天回不过神来。
在莫名情愫的牵引下,宴寰寒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封掠白往昔居住过的公寓。站在门口,他深吸一口气,随后轻轻推开了门。
“开灯。”宴寰寒微弱的声音响起。
灯光应声亮起,柔和的光线如丝如缕地蔓延开来,照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尘埃在光柱中肆意飞舞。屋内的一切,依旧维持着封掠白离开时的模样。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只是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空气中,似乎还若有若无地残留着封掠白曾经的气息,那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尖。不知为何,他能坦然接受来自他残留的信息素,那味道他并不抵触。那信息素也无时无刻,撩拨着他脑海里最脆弱的部分。
恍惚间,宴寰寒觉得这一切或许都只是一场虚幻缥缈的梦,等梦醒时分,所有莫名的执念都会烟消云散,一切都将回到最初的原点。
可话虽如此,为什么每当这个念头闪过,他的身体就像是被一把锐利无比的匕首狠狠刺入,脑子也被随之而来尖锐的疼痛冲击的几乎无法呼吸。
“不该对他怀念的!”宴寰寒咬着牙,腮帮子因用力而微微鼓起,双手用力地握紧拳头,指关节泛出青白之色。
他试图用这种身体上的疼痛,去驱散脑海中那些如影随形、挥之不去的片段记忆。毕竟,当初接近那个人,本就是出于利益的考量,甚至夹杂着一些报复的心理。可即便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这样告诫自己,他还是不由自主地买下了这套公寓,只为了能在这里寻觅到一丝封掠白曾经留下的痕迹,仿佛这样就能离那个人更近一点。
他也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要买下这套公寓来怀念他?可始终找不到答案,内心的纠结与困惑如乱麻般缠绕着他,让他无法挣脱。
不知不觉间,宴寰寒走到了桌前。桌上,一份信息素匹配报告安静地摆放着。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缓缓翻开报告,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他与封掠白的信息素匹配程度竟高达100%。
看到这个数字的瞬间,宴寰寒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思维坠入了无尽的黑洞,所有的感官都失去了知觉,唯有眼前那醒目的数字不断在视野中放大、放大……要将他吞噬。
紧接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汹涌而上。宴寰寒下意识地捂着嘴,不顾一切地冲向厕所。“扑通”一声,他重重地跪在马桶前,身体剧烈地抽搐着,要把内心所有的痛苦、悔恨和不甘都一并吐出来。
泪水也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奔涌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滑落。这一刻,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放声痛哭起来,哭声在厕所里回荡。
他脑子里的记忆如幻灯片般断断续续地闪现,却又似一片片锋利的刀片,一下又一下地割扯着他的神经。
“他想看清我?看到我的脸?”宴寰寒瘫坐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身体蜷缩成一团,一边哭泣,一边语不成声地呢喃着。
因为信息素极为契合,他得以依靠封掠白恢复了味觉,而封掠白也能借助他摆脱困扰已久的脸盲症。
曾经,他满心以为封掠白是那致命的毒药,会将他拖入万劫不复的黑暗深渊,所以一直抗拒着内心的情感,用各种理由为自己的冷漠与算计开脱。却怎么也没料想到,在这场纠葛中,看似强势的自己,对于封掠白而言,竟也是救赎般的存在。
他这样的人竟然也能拯救他。
“他看不见啊!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宴寰寒突然双手抱头,哭得愈发声嘶力竭,“可他却能认得我的味道,我的气息!
无论他怎么伪装,怎么逃避,某人总能在茫茫人海中,凭借本能找到他。
此刻,宴寰寒终于不得不承认,之前所谓的“报复”,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
只有傻子才会用这样荒谬的理由,日复一日地麻痹自己,固执地不肯承认内心深处那份早已如汹涌潮水般泛滥成灾的爱意。
他们之间的契合,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命中注定的天生一对,是彼此灵魂深处的另一半。
此时,窗外的世界不知何时已飘起了雪霰。那一颗颗细小的雪霰纷纷扬扬地飘落,悄无声息地在枝头不断累积。随着重量越来越大,树枝开始不堪重负,发出细微痛苦地呻吟。随着压力的不断增加,树枝被压得弯曲变形,摇摇欲坠。终于,一些承受不住的雪霰率先滑落,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掉落地面,溅起小小的雪雾。
监狱里,封掠白就像一只落入狼群的羔羊,无端成为了众人欺辱的对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有人事先打过招呼,致使那些家伙有恃无恐,明目张胆地将矛头齐刷刷对准了他。
封掠白独自一人走在狭窄的过道上,周围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口哨声,那声音尖锐又挑衅,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回荡。紧接着,一群人围了过来,将他死死地困在中间。
“听说你看不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阴阳怪气地说道,语气中满是轻蔑。
“是个瞎子?哈哈,那今天可有乐子了。”另一个人跟着起哄,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声。
面对这群人的挑衅,封掠白紧咬着牙关,一言不发。可这些人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反而变本加厉,开始对他推搡起来,很快演变成了一场群殴。拳头雨点般地落在封掠白身上,他却没有反抗。
这些人的嘴却比他们的拳头更加恶毒。一句句侮辱性的话语不断钻进封掠白的耳朵。
“干脆把他眼睛弄瞎算了,反正他也看不清,留着那双眼珠子也是浪费!”旁边一个脸上有道狰狞伤疤的家伙附和着,还伸手狠狠揪了一下封掠白长出来的头发。
“哈哈,说不定弄瞎了他,他就老实了。”另一个身形瘦弱但一脸坏笑的囚犯跟着起哄,还伸手在封掠白眼前晃了晃。
“对呀,让他知道在这儿谁才是老大,敢反抗,有他好受的。”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一边说着,一边加大手上推搡的力度,直接把封掠白推倒在地。
封掠白重重地摔在地上,膝盖和手掌擦破了皮,但他咬着牙,硬是没吭一声。
“听说他还是个Enigma,也不知道真得假得。你们说Enigma能被标记不?”一个瘦高个贼兮兮地开口,边说边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同伴。
“标记Enigma,这到没试过。”被捅的那人摸着下巴,脸上露出贪婪又猥琐的笑。
就在这时,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大摇大摆地走上前,一脸狰狞。他毫不留情地抬起脚,重重地踩住封掠白的手,然后用力地碾着,鞋与地面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封掠白的手被死死压在脚下,指关节因为受力而泛白,手背青筋暴起,在这羞辱和痛苦中,他猛地伸出手,用尽全力戳进自己的左眼。那一刻,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鲜血顺着脸颊汩汩流下。
“啊!”封掠白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痛苦嘶吼,在这阴暗逼仄的监狱角落里回荡,眼球被指尖深深刺入的剧痛,如同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心头,几乎要将他仅存的理智焚烧殆尽。
就在这仿若置身地狱般的极度痛苦中,奇迹竟意外降临。一丝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光亮,如同一道冲破黑暗的曙光,突然映入他的眼帘。原本混沌一片的世界,此刻竟隐隐约约有了轮廓,那些模糊的人影、斑驳的墙壁,都像是从迷雾中缓缓浮现。
鲜血,如汹涌的泉涌般飞溅而出,滚烫而炽热,瞬间染红了他那件衣衫,殷红的血迹在雪白的布料上肆意蔓延。
封掠白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疯狂的笑声:“哈哈哈哈哈!我能看见了!”那笑声癫狂又带着几分扭曲的快意。
“他疯了!”围观的囚犯们见状,纷纷露出惊恐的神色,有人忍不住脱口而出。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向沉默隐忍的封掠白竟会做出如此决绝疯狂的举动。
“不是要打我吗?戳瞎我的眼睛吗?!来呀!”封掠白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吼道。此刻,他的其中一只眼睛鲜血淋漓,血水顺着脸颊蜿蜒而下,模样可怖至极,“来啊,继续啊!你们这群孬种!”
话音未落,他猛地伸出双手死死掐住离他最近的几个囚犯,不顾一切地将他们往自己身边拉扯,展开了一场近乎自残式的激烈殴打。他的动作毫无章法,却带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每一拳、每一脚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囚犯们被封掠白这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吓得惊慌失措,他们原本只是想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瞎子”取乐,没想到却激起了如此强烈的反抗。有人试图抵挡,但在封掠白疯狂的攻势下,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封掠白因愤怒而疯狂地释放出信息素。空气中,冷冽的雪霁味道迅速弥漫开来,宛如喉间横隔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刀,辛辣刺鼻且极具杀伤力。周围的人瞬间被这强大的信息素所影响,一个个捂着喉咙,剧烈地咳嗽着,呼吸困难,有的人甚至直接瘫倒在地,痛苦地翻着白眼。
混乱中,狱警们匆匆赶来。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陷入癫狂状态的封掠白强行拉开。封掠白被架着,仍在不停地挣扎、叫骂,双脚在空中胡乱踢蹬,像一头被困住的猛兽,不甘心就此屈服。
相似小说推荐
-
同频绿(椰中海) [近代现代] 《同频绿》作者:椰中海【CP完结】长佩2025-9-9完结23.06万字11.56万人气434海星简介:S:同频0.5秒,心...
-
不要分手(惜路) [近代现代] 《不要分手》作者:惜路【CP完结】长佩2025-9-5完结13.30万字12.06万人气368海星简介:作精把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