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似乎早已习惯了患者术后的各种情绪反应,对于封掠白这般不太友好的态度并未在意:“后续你需要按时吃药,以此来辅助调节身体机能,尽量减少手术带来的影响。”
封掠白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回怼道:“你们说得倒是轻松?”
医生放下病历本,认真地看着封掠白:“医学手段确实有其局限性,但按时服药能最大程度降低对你身体的损害。而且,在这段恢复期间,你还需要带上止咬器。”说着,护士递过来一个止咬器。
封掠白的视线触及那枚止咬器的瞬间,脸上毫不掩饰地浮现出厌恶至极的表情。
护士见状,赶忙耐心解释:“由于这次手术对你的腺体造成了影响,在恢复阶段,你的情绪极有可能出现较大幅度的波动,自控能力也会随之下降。你戴上止咬器,主要是为了避免在情绪不受控制的时候,咬伤自己或者伤害到周围的人。”
封掠白听闻此言,他猛地扬起手,用力将止咬器挥开,止咬器“啪嗒”一声掉落在地。紧接着,他大声怒吼道:“拿走!我根本不需要这玩意儿!你们这群人已经彻底毁了我的生活,现在居然还要用这些东西来羞辱我!”
护士被封掠白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地往后急退了一大步。而医生却依旧保持着冷静沉稳的姿态,轻声说道:“我们完全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是请相信,我们所做的一切真的都是为了你好。如果你不配合治疗,到最后承受痛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封掠白别过头去,不再理会医生,嘴里嘟囔着:“为我好?全是狗屁!”
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护士:“先把止咬器放在这儿吧,等他冷静下来再跟他说。”然后又对封掠白说道:“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按时吃药,这对恢复真的很重要。”说完,便带着护士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封掠白盯着天花板,思绪万千。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坐起身,目光落在一旁的止咬器上,神色复杂。
“戴上这个,我就真的成了怪物了。”
他盯着那枚止咬器,像是在嘲讽他。曾经的他,意气风发,是众人瞩目的存在,而如今却落到这般田地,要靠这些东西来维持所谓的“正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缓缓低下头,看向放在床边的药。那些花花绿绿的药片,若想让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彻底垮掉,这是他不得不做出的妥协。
他颤抖着伸出手,拿起水杯,手指摩挲着杯壁,感受着那一丝凉意,试图让自己狂躁的心稍微平静一些。随后,他又捏起那些药片,毫不犹豫地放入口中,仰头将水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吃完药后,封掠白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他再次看向那只止咬器,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拿起止咬器。当指尖触碰到它的那一刻,一阵寒意顺着手臂传遍全身。
他轻轻地将止咬器放入口中,牙齿咬在上面,一种异样的感觉充斥着口腔。镜子里的自己,戴着止咬器的模样显得格外滑稽又可怜。
“这就是我的下场……”他喃喃自语,声音因为止咬器的阻隔而有些含糊不清。但此刻,他心中除了苦涩,竟还生出了一丝别样的情绪——一种破罐子破摔后的坦然。既然命运已经如此,他又何必再挣扎?
从这一天开始,封掠白每天都会按时吃药,乖乖戴着止咬器。他的生活变得机械而单调,除了接受治疗、康复训练,日常劳作,便是在病房里发呆。
日子一天天过去,封掠白的身体在药物的作用下逐渐有了些许好转。护士像往常一样来送药,看到封掠白安静地坐在床上,戴着止咬器,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护士轻声说道:“该吃药了。”
封掠白没有回应,依旧望着窗外,仿佛没有听到护士的话。护士无奈地走上前,将药和水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轻声叹了口气:“药还是要按时吃的,这样身体才能好起来。”
封掠白微微转过头,看了护士一眼,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谢谢,出去吧。”
护士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病房门关上后,封掠白拿起药,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这些药是他维持现状的唯一希望,尽管他对这所谓的“希望”早已不抱太多期待。
春去秋来,风枝雪沉。
病房内灯光昏黄,封掠白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透过窗户望向外面的世界。五彩斑斓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封掠白看着那绚烂的烟花,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了然道:“新年了。”
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这寂静的夜。
旁边的护工正在整理物品,听到这话,随口搭腔:“是啊,都过年了。”
封掠白没有回应,只是继续望着窗外,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宴寰寒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他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周围各种医疗设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床边坐着一位满面愁容的老妇人,她轻轻握住宴寰寒的手,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心疼。
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位年轻的医生走了进来,轻声说道:“老夫人,宴先生的情况暂时稳定,但他何时苏醒,目前还不好说。”
老妇人微微点头,哽咽道:“辛苦你们了,医生。他已经昏睡这么久了,真希望他能快点醒过来。”
医生安慰道:“夫人您别太担心,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宴先生身体素质不错,相信他会挺过来的。”说完,医生轻轻退了出去。
封掠白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烟花的光芒映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护工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临走前说道:“新年快乐啊,希望你新的一年能开开心心的。”
护工离开后,房间里再次恢复寂静,只有烟花绽放的声音隐隐传来。
封掠白微微动了动嘴唇:“宴寰寒,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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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掠白:我收到了你的回复,现在已经做了手术。
宴寰寒:/未在线。
封掠白:新年快乐
宴寰寒:/未在线。
封掠白因在狱中表现良好,得以减刑。三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流逝。
凝云和孔亦熙两人合作,在这竞争激烈的市场里闯出了一片天地。公司旗下的酒吧隐匿于繁华街区的一角,每晚,这里都宾客盈门,二人的事业可谓蒸蒸日上,名气越来越大,已然成为都市夜生活的热门打卡地。
城西的土地上,宴寰寒的酒庄崛起。如今,酒庄的美酒不仅畅销国内各大城市,更远销海外,成为国际市场上备受瞩目的东方佳酿。
而宴沉舟也正式踏入了宴氏集团这座商业巨擘的大门。
城市边缘那座略显森严的监狱门口,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耀眼的光斑。
“编号03031封掠白,可以出狱,记得拿好以前的东西。”狱警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封掠白接过那个装满自己过往物品的包装袋,走进更衣室,换上了那身搁置了三年的旧衣服。衣服有些陈旧,款式也早已过时,穿在身上,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当他踏出监狱大门的那一刻,强烈的阳光扑面而来,刺得他眼睛生疼,他下意识地抬手遮挡,缓了好一会儿。
就在不远处的街边,一辆炫酷的跑车静静停在那里。车旁站着一个身着长款风衣的女子,头戴一顶时尚的帽子,帽檐下的脸庞被阴影遮住,让人看不清模样。只见她嘴里叼着一支烟,手里还夹着一支,朝着封掠白扬了扬手。
封掠白微微一怔,随即迈步走了过去,略带惊讶地说道:“还真是没想到,居然是你来接我。”
南憬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忍不住吐槽道:“啧啧啧,我说你这五年在里面都干嘛了?气质倒是沉稳了些,可这形象也太邋遢了吧!头发跟个鸟窝似的,也不知道打理打理,还有这衣服,都什么年代的款式了,简直就是出土文物。”
封掠白无奈地耸耸肩:“你就别损我了,这不是刚出来吗。”
“行了行了,上车吧,带你去改造改造南憬掐灭手中的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随着跑车在城市的街道中穿梭,街边的店铺鳞次栉比,霓虹灯闪烁不停,封掠白望着窗外这繁华的景象,心中不禁泛起复杂的情绪。曾经,他也是这座城市的弄潮儿,而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南憬察觉到封掠白的走神,开口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点感慨,这城市变化可真大。”封掠白收回目光,轻轻叹了口气。
“确实,刚回来的时候我也有些惊讶。”南憬点头。
说话间,跑车停在了一座豪华的商业大厦前。南憬推开车门,跳下车,对着封掠白喊道:“下车吧,到地方了。”
封掠白跟着下了车,抬头看着眼前这座气势恢宏的大厦,心中有些疑惑:“这是哪儿啊?”
“这是一家顶级造型工作室,专门给那些明星名人打造形象的,今天给你开个后门。”南憬拉着封掠白就往大厦里走去。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封掠白就像个木偶一样,任由造型师摆弄。剪发、剃须、护肤,一系列流程下来,他自己都快觉得不认识自己了。
当造型师最后给他搭配好一套简约而不失格调的西装时,南憬坐在一旁满意地点点头:“嗯,这才像话嘛。”
封掠白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个焕然一新的自己,一时间有些恍惚。深邃的眼眸透着历经沧桑后的沉稳,合身的西装更是将他的身材优势展现得淋漓尽致。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巅峰状态?”南憬走到他身边,笑着问道。
“好陌生。”封掠白点头,捏了捏衣袖。
跑车疾驰在城市的道路上,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
车内,封掠白看着车窗外熟悉又陌生的街景:“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说就是单纯回来看看你,你信吗?”南憬似笑非笑地问道。
“我可不信。”封掠白毫不犹豫地摇头,一脸笃定。
南憬撇撇嘴:“行吧,算你了解我。不过话说回来,你接下来打算干点啥?”
封掠白沉默片刻,目光落在手中那根有些褪色的发绳上,手不自觉地伸出窗外。微风拂过,发绳从指尖滑落,飘向远方。他的眼神变得坚定,一字一顿地说:“复仇。”
南憬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话。
过了一会儿,南憬把车停在路边,从钱包里掏出一沓现金,递给封掠白:“我现在也就只有这么多现金了,你先拿着应应急,别嫌少。”
封掠白接过钱,看着南憬,认真地说道:“你自己在外面也小心点。”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行了,我就送到这儿了,先走了。”南憬说完,发动车子,扬尘而去。
封掠白看着手里的钱,心中五味杂陈。他抬起头,望着南憬离去的方向,直到那辆跑车消失在视线尽头,才收回目光。
此时的阳光照在身上,虽已没了最初那般刺眼,却也没能驱散他心底的寒意。封掠白深吸一口气,将钱小心翼翼地放进兜里,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繁华都市的一隅,有一家名为“季风眼”的酒吧。
封掠白推开门,走到吧台前,轻声问道:“我看到外面有招聘广告,还招收员工吗?”
酒吧的小老板云清淮,是个长相可爱的Omega。皮肤白皙,笑起来。此刻,他正坐在吧台后,整理着酒水单,看到封掠白走进来,不禁微微一愣。
面前此人身着深灰色的西装,剪裁合身的面料完美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精致的锁骨,带着一丝不经意的随性与性感。黑色的头发微微扎成一个小啾,几缕碎发垂落在额头,为他冷峻的面容增添了几分不羁。云清淮的目光在封掠白身上短暂停留,心中暗自惊叹,这样出众的人怎么会想来自己这小小的酒吧工作。
回过神来,云清淮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脸颊上还会浮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招的呢,不过我们这儿工作可不轻松哦,你之前有相关经验吗?”他歪着头,好奇地打量着封掠白,这人这身行头可不便宜啊,怎么会跑来酒吧打工?难道是哪家的公子哥来体验生活的?
“嗯。”封掠白简洁地回应道。
云清淮挑了挑眉,指了指吧台上的酒具:“那你调个酒我尝尝。”
封掠白没有二话,脱掉外套,随手将其搭在旁边的椅子上,接着利落地解开衬衫袖口的扣子,将袖子往上挽起,露出线条紧实且肌肉匀称的小臂。那小臂上的肌肤透着健康的色泽,青筋微微凸起。
云清淮盯着他,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封掠白抬着手站在原地,身形高大,气场强大,云清淮这才恍然意识到空间有些局促,赶忙侧身让地,毕竟封掠白块头实在太大,在这不算宽敞的吧台前,他的存在显得格外醒目。
就在云清淮侧身避让的瞬间,一缕若有若无的冷冽气息钻进他的鼻腔。那是封掠白身上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像在酷热难耐之时突然吃了一口冰,寒意瞬间在心头蔓延开来,带着一种别样的清爽,让云清淮不禁微微打了个寒颤。
封掠白熟练地拿起各种酒品和配料。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不一会儿,一杯色彩斑斓的鸡尾酒便呈现在云清淮面前。
云清淮好奇地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刹那间,丰富的口感在味蕾上绽放开来,酒液的醇厚与果香的清新完美融合,余味悠长。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惊讶道:“哇,这也太好喝了!这味道,就算是和枝雪、白凝酒吧里的招牌酒相比,也丝毫不差啊!”
封掠白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云清淮放下酒杯,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行,你被录用了。咱们酒吧营业时间是晚八点半到次日凌晨四点,工资一万,另外还提供餐食和住宿。你要是没问题,明天就可以来上班。”
封掠白点点头:“没问题。”
第二天,封掠白正式开始在“季风眼”酒吧工作。他帅气的外表和精湛的调酒技艺很快吸引了众多客人。每当夜幕降临,酒吧里便热闹非凡。
酒吧理除了老板,还有一个兼职的女大,本来在封掠白未来之前乐得清闲。
看着酒吧里人来人往,生意越来越好,云清淮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站在角落里,看着忙碌的封掠白,忍不住自言自语道:“我是在做梦吗?请了这么个宝贝调酒师,这生意简直好得不像话!”
一旁正在擦酒杯的久玖听到了,累得冒烟:“老板,那我要涨工资。”
云清淮嘿嘿一笑:“给你涨!”
酒吧打烊后,云清淮和封掠白坐在吧台前,各自喝着一杯酒。云清淮看着封掠白,突然好奇地问道:“我说封哥,你到底什么来历啊?感觉你不像是普通人。”
封掠白微微一怔,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过去的事儿就不提了,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
云清淮见他不想多说,也没有追问,举起酒杯:“行,那就不多问了。不管怎样,感谢你让我的酒吧生意这么好,干杯!”
封掠白也举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干杯。”
云清淮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满心壮志想要闯出一番大事业。他对调酒极为痴迷,之前也曾兴致勃勃地调了酒请封掠白品尝,那味道实在是让封掠白有种难以下咽的感觉。
几杯酒下肚,云清淮明显喝得有些上头了,脸颊泛红,眼神也多了几分迷离。他身子微微前倾,一只手扶着吧台,舌头都有点打结地说道:“封……封哥,我跟你讲哈,我的目标可远大了,就是要超过那个什么和枝雪,还有……还有白凝……嗝!我听说他们都有秘密配方,哼,我也有!我刚最新研发出来的!我这就给你调一个,你必须得尝尝!”
封掠白一听,赶忙摆了摆手:“不用了,真太客气了。”
“别跟我客气!”云清淮大大咧咧地大手一挥,转身就忙活起来。不一会儿,一杯颜色有些奇怪的酒就调制好了,他摇摇晃晃地端到封掠白面前,舌头捋直了些,说道:“尝尝。”说完,便满脸期待地看着封掠白。
封掠白强忍着口中那股怪异的味道,挤出一丝笑容:“好喝。”
云清淮一听,顿时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差点从高脚凳上摔下去:“哈哈,我就知道我调的酒不错!封哥你可不许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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