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掠白无奈地摇摇头:“真没骗你。”心里却暗自叫苦,这酒的味道实在是一言难尽,也终于明白之前酒吧生意不好的原因之一大概就在这儿了。原本以为云清淮是有自知之明才一直没亲自调酒招待客人,现在看来,他是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调酒水平的问题。
云清淮兴致勃勃地继续说道:“封哥,我跟你讲哦,我大学学的就是酒店管理相关的专业,一直就梦想着能开一家超厉害的酒吧。我知道刚开始的时候,店里生意不咋地,但是自从你来了之后,完全不一样啦!我就想着,等我再多研究研究这些新配方,肯定能让咱们酒吧更上一层楼!”
“酒店管理和酒吧有什么互通之处吗?”封掠白微微皱眉,眼中满是不解。在他的认知里,酒店管理和酒吧经营似乎有着不小的差异。
“都是店嘛!”云清淮说到激动处,手“啪”地往吧台上一拍,声音因为酒精的作用显得有些含糊不清,但语气里的笃定却丝毫不减,“管理的道理都是相通的,而且我在学校也学了好多关于酒水文化的知识呢,就是实践得还不够。”
话刚说完,云清淮的身子突然晃了晃,眼神彻底失去了焦距,整个人直直地朝着一边倒去。封掠白眼疾手快,连忙伸手稳稳地接住了他。入手处,云清淮的身体柔软,带着一股淡淡的温热。
青梨味信息素。那股清新的、如同刚摘下的青梨般的香气,瞬间萦绕在封掠白鼻尖。
他此前做过手术,身体对信息素的感知已大不如前,变得不太敏感。
感受着怀中沉甸甸的重量,封掠白嘴角泛起一抹无奈的浅笑,嘴里小声嘟囔着:“就这酒量,还喝这么多。”
说着,他双臂一用力,稳稳抱起云清淮,走向不远处的沙发。到了沙发旁,他小心翼翼地将云清淮放下,让其在沙发上躺好,随后又很自然地顺手拿过一个抱枕,轻轻垫在云清淮的脑袋下方,好让他能躺得更舒适一些。
46旧友
清晨,封掠白嘴里叼着烟,双手插兜,在了宴氏集团大楼前等待。缭绕的烟雾在他冷峻的面庞前升腾,遮住了他眼底那一抹复杂的情绪。
此时,正是上班的高峰期,人流如潮水般向大楼涌去。
宴寰寒的座驾缓缓停下,车门打开,他从车里走出朝着集团大门走去。封掠白静静地看着宴寰寒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大楼里。待烟抽完,封掠白将烟头在鞋底碾碎,转身默默离开。
而宴寰寒在迈进大门的瞬间,莫名觉得有一道目光紧紧锁住自己,他下意识地回头,却只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封掠白行走在路上,一人神色匆匆,撞上了他。
那人将手机和一张银行卡递给封掠白,低声说道:“按照说好的,东西都在这了,手机里有详细信息,卡的密码在背面。”
封掠白不动声色地接过,目光平静地看着对方:“事情办得干净。”
那人连忙点头:“您放心,妥妥的。”说完便迅速消失在人群之中。
封掠白看着手中的物品,沉思片刻后,径直前往银行。在银行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他顺利打开保险柜,然而里面只有一串钥匙。他拿起钥匙,仔细端详,眉头微微皱起。
离开银行后,封掠白根据手机里的线索来到一处偏僻的山头。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便开始动手挖掘。随着泥土被一点点翻开,里面散发着光泽的金块逐渐显露出来。他的动作顿了顿,神色复杂,继续深挖,果然又发现了一个小木盒子。
封掠白拿出那串钥匙,轻轻插入锁孔,“咔哒”一声,盒子打开。刹那间,往昔的回忆涌上心头。盒子里装着一些父母生前的遗物,有母亲的手帕,父亲的怀表,还有一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照片里,一家人笑容灿烂,那时的时光是如此温馨美好,可如今却只剩下他独自一人。
封掠白沉默良久,最终他用土把金块重新盖上,拿起盒子缓缓离开。
他抬头看着天空,此时天光明亮,正适合补觉。
晚上,封掠白像往常一样来到季风眼上班。
久玖慌慌张张地跑到封掠白面前,焦急地喊道:“封哥!老板,老板被带走了!”
封掠白眉头紧锁,问道:“谁带他走的?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太清楚,就看到一群凶神恶煞的人,说是这条街归他们管,不由分说就把老板拉走了,好像是带到‘枝雪’酒吧那边去了。”久玖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
封掠白脸色一沉,大步流星地朝着“枝雪”酒吧赶去,久玖四处看了一眼,找了根拖把棍跟了过去。
在“枝雪”酒吧的一个包厢内,大光头正靠在柔软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脸嚣张地指着满桌子的酒对云清淮说:“听说你们那个小破酒吧最近挺能折腾啊,风头很盛啊?这是给你的见面礼,把面前的全都喝了!识相点,以后在这条街就乖乖听话。”
云清淮愤怒地瞪着强子,挣扎着喊道:“你们凭什么这样!我不喝!”
“凭什么?就凭这条街我说了算!兄弟们,给我灌!”强子一挥手,旁边的几个小弟立刻围上去,死死按住云清淮的手臂,将酒杯强行往他嘴里塞。酒水顺着他的嘴角不断流淌,呛得他剧烈咳嗽连连。
“咳咳……你们……”云清淮满脸涨红,又气又急。
就在这时,封掠白气势汹汹地冲进了酒吧。
守在门口的小弟见状,伸手拦住他,大声喝道:“你谁啊?!这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封掠白目光冰冷,盯着小弟一字一顿地说:“让开。”
“哟呵,你听不懂人话是吧?敢在这儿闹事,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小弟不屑地嘲笑道。
封掠白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记有力的直拳狠狠击中对方腹部。只听一声闷哼,小弟瞬间倒地不起,被直接撂倒。
“妈的,敢动手!兄弟们,上!”其他小弟见状,纷纷围了过来。
封掠白一路从门口朝着包厢方向打去,他身形敏捷,每一招都干净利落。酒吧里的其他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所措。
久玖拿着拖把棍跟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我滴个乖乖!封哥这儿也太猛了!”
有人听到这话,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却无暇细想。
封掠白一个一个踹门,大声喊道:“云清淮?!你在哪?”
包厢内,一个小弟赶紧跑到强子身边,惊慌失措地说:“强哥,有人来了,看样子是来找麻烦的!”
“封哥,我在这!!”云清淮奋力挣脱开捂住他嘴的手,大声呼救。
封掠白听到声音,来到包厢门口,一脚用力踹开紧闭的门。
强子站起身来,恶狠狠地说道:“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给我打!!!”话音刚落,一群小弟便朝着封掠白冲了过去。
“就凭你们?”封掠白冷哼一声,迎着众人而上。一个小弟挥舞着拳头冲过来,封掠白侧身一闪,抓住对方的手臂,用力一甩,小弟便摔倒在地。“哎哟!”小弟惨叫一声。
另一个小弟拿着酒瓶砸过来,封掠白抬手一格挡,酒瓶破碎,他顺势一拳打在对方脸上,打得对方鼻血直流。
“啊!我的鼻子!”小弟捂着鼻子痛苦地嚎叫。
一时间,包厢内喊叫声、打斗声混成一片……
封掠白毫无惧色,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强大的力量,那些冲向他的小弟们纷纷被击退。
强子见势不妙,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恶狠狠地朝着封掠白刺去:“小子,敢坏我好事,今天就让你躺着出去!”
封掠白眼神一凛,侧身躲过这致命一击,同时抬腿一脚踢在强子的手腕上,匕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强子恼羞成怒,不顾疼痛,挥起粗壮的手臂朝封掠白砸去。封掠白精准地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扭,强子疼得“嗷”的一声叫了出来,整个人被封掠白控制住动弹不得。
“你……你敢动我?你知道我背后是谁吗?”强子色厉内荏地喊道。
封掠白冷冷地看着他:“我管你背后是谁,要是我认得,那正好!”说着,手上又加大了几分力气,强子疼得冷汗直冒,露出痛苦的表情。
强子看着他的脸,眼睛陡然睁大,脸上惊恐与敬畏交织,结结巴巴地说道:“六……少少?!您……您出来了?”
“你认得我?”封掠白眉头微皱,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我是强子啊!”强子声音带着哭腔,拼命点头,“之前您的车还是我开的呢,您还记得吗?”
封掠白有些疑惑,手上力度稍微松了松:“你是阿强?”
“是我啊!六六少……少是我有眼无珠啊!”强子忙不迭地说道,此刻哪里还有刚才嚣张的气焰,整个人几乎要瘫软在地,“我不知道这是您罩着的人呐,要是早知道,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动啊!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回吧!”
封掠白冷笑一声:“现在知道求饶了?刚才欺负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
“我错了,真错了!”强子哭丧着脸,“是我猪油蒙了心,听信了别人的鬼话,说这新开的酒吧抢了我们的生意,我就想过来立立威,没想到冲撞了您呐。”
“哼,就这么简单?”封掠白目光如炬,盯着强子,试图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真假。
“千真万确啊,少少!”强子忙说道,“您大人有大量,就绕过我这一次吧,以后您吩咐什么,我绝对不含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云清淮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开口问道:“封哥,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怕成这样?”
封掠白看了云清淮一眼,安抚道:“没事,你别管。”然后又看向强子,冷冷说道:“今天暂且放过你,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在这一带为非作歹,或者敢再找我朋友麻烦,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强子忙不迭地点头,如获大赦。
封掠白松开强子,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看向被按在沙发上的云清淮,只见他头发凌乱,衣服也被酒水湿透,眼神中却透着倔强。封掠白走上前,推开那些还想阻拦的小弟,将云清淮扶了起来:“没事吧?”
云清淮擦了擦嘴角的酒水,咧嘴一笑:“封哥,我没事,就是这帮孙子太欺负人了!”
“先离开这里再说。”封掠白扶着云清淮往外走去。
强子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眼睁睁看着封掠白一行人离开,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才瘫坐在地上,大口.欲.言.又.止.喘着粗气,心中暗自庆幸今天捡回了一条命。
“强哥,他谁啊?”小弟问道。他还没见过强哥被谁吓成这屌样。
“闭嘴!”强子怒道,随后赶忙打了电话。
回到季风眼后,封掠白让云清淮坐在沙发上休息,然后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
云清淮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热水,缓了缓神说道,感激地看着封掠白:“封哥,这次多亏了你及时赶到,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看来我得赶紧多招几个靠谱的保安。”
久玖一脸好奇,凑近封掠白问道:“封哥,我刚才听到他们都喊你六爷……难道你就是我之前隐隐约约听说过的那个封掠白?”。此前,酒吧里偶尔流传的一些八卦,让久玖对封掠白的身份产生过不少猜测。
封掠白听到这话,身体微微一僵,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瞬间涌上心头,他心里清楚,在大多数人眼里,有过犯罪记录的人就像身上沾了污点,很难被真正接纳。谁又愿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共事呢?
久玖竖起大拇指,满脸钦佩地说道:“封哥,你今天在枝雪酒吧可太厉害了!那么多人,你居然毫不犹豫就冲进去和他们干起来了,简直帅炸了!牛得不行!”
这段时间,久玖和封掠白在工作中朝夕相处,对封掠白多少也算有了些了解。在日常接触里,封掠白工作认真负责,为人也仗义,可那些偶尔听到的关于他过去的传闻,又让久玖内心十分纠结。有些话,她实在不好意思当着封掠白的面说出口。毕竟,亲眼目睹了封掠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义气之举后,再联想到那些传闻中的事迹,这种反差感让久玖觉得十分割裂。
这时,云清淮一脸真诚地看向封掠白,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封哥,这次真的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管怎么说,这份恩情我记在心里了,真心感谢你。”
窗外,夜色如墨,城市的霓虹灯光影交错。
将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身形挺拔,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高档衣物。他透过那扇明亮的窗户玻璃,目光穿过屋内热闹的场景,落在封掠白等人身上。
屋内的欢声笑语仿佛与他身处两个不同的世界,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眼神中透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片刻之后,将季收回目光,转身缓缓离开。他的背影在灯光下拉得修长,渐渐融入了这茫茫的夜色之中,只留下那扇窗户依旧映照着屋内的喧嚣与温暖。
其南山公寓里,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落。
宴寰寒正弓着身子,趴在卫生间的马桶前剧烈地呕吐着,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那种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直不起腰来,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胃部的抽痛。
好不容易缓了缓,宴寰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用冷水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这时,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纳斯发来的消息:“宴先生,之前封先生在我们这里酿的酒已经成了,我们已经精心打包好了,给您送来放在门外柜子上了。”
宴寰寒看了一眼手机,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浮现出封掠白的身影。他拖着有些虚弱的身体,慢慢地走到门口,伸手打开了门。只见外面的柜子上,摆放着一个包装极为精致的礼盒,简约而不失高雅的设计,一看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
宴寰寒将礼盒拿进屋内,轻轻地放在餐桌上,然后缓缓拆开包装。精美的木质酒盒映入眼帘,打开酒盒,一瓶造型独特的酒安静地躺在里面,一个香牌上写着0808,封掠白,字迹豪放。
看着这瓶酒,宴寰寒不禁喃喃自语:“封掠白什么时候酿的酒?”他努力回忆着,突然恍然大悟,“那不成是在那个时候……”难怪那时候回来这么慢,原来是去酿酒了。
可他失去了味觉,即便面对再好的酒,喝了也如同暴殄天物。
然而,此刻看着眼前这瓶封掠白酿造的酒,宴寰寒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他起身走到酒柜前,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酒杯,缓缓地将酒倒入杯中。酒液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宴寰寒鼻子凑近酒杯,轻轻吸气,一股馥郁的香气袅袅钻进鼻腔。然后端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酒液滑过他的唇角,悄然融入口腔。
刹那间,浓郁的酒香在口腔中炸开,首先感受到的是清新的果香,那股热烈的气息瞬间唤醒了他沉睡的感官。仿佛置身于春日的果园,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熟透的果子散发着甜蜜的芬芳,争先恐后地往鼻腔里钻,鲜嫩多汁的触感似乎就在齿间。
紧接着,中调的味道逐渐显现,带着一丝微微的凉意,像是夏天,有风。那风轻轻柔柔地吹过,携着荷叶的清香、湖水的润泽,驱散了燥热,带来满心的舒爽与宁静。这股凉意让他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思绪也随之飘远。
后调的苦味慢慢浮现,没有突兀的冲击,而是如丝如缕般缠绕在舌尖。这苦味并不恼人,苦味在口中散开,却又巧妙地与前面的果香、凉意交织融合,最终化作一抹悠长的留香,缭绕不去,让人回味无穷。
宴寰寒舔了舔唇,好像有关他的一切都会变得奇妙。
宴寰寒放下酒杯,不得不说,封掠白实在是个酿酒的好手。这瓶酒无论是从香气的层次,还是口感的丰富度,都展现出了极高的水准,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三年了,这漫长的时光刻刀,在宴寰寒的心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而这个房间,是他最后的避风港,他竭尽全力维持着原样,每一件物品的摆放、每一处装饰的细节,都和往昔毫无二致。
空气中仿佛还氤氲着曾经的气息。那是混合着阳光、织物纤维以及独属于那个人的微妙气味,虽然淡得几乎难以察觉,但宴寰寒却能敏锐地捕捉到。每当这若有若无的气息钻进鼻腔,他的心便会不由自主地揪紧,随后又被一种奇异的安宁所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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