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掠白,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心。”这句话,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恶毒誓言。
封掠白心中没来由地“咯噔”一下,宴寰寒没有再多费口舌,而是猛地低下头,恶狠狠地在封掠白的锁骨上用力咬了一口。封掠白浑身猛地一震,像是被电击了一般,下意识地使出全力想要推开宴寰寒。可令他惊恐的是,自己的身体竟然并不完全抗拒对方,那轻微的刺痛感伴随着一股如电流般奇异的快感,以燎原之势迅速传遍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低吟:“嗯……”这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情绪,连他自己都觉得无比恶心。
他的吻如狂风骤雨般沿着封掠白的脖颈一路向上,蛮横地来到他的唇边。像是在惩罚,又像是在宣泄长久以来积压的情绪。
封掠白在这看似温柔实则霸道的攻势下,意志渐渐开始动摇,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放下了部分抵抗,鬼使神差般地回应着宴寰寒的吻。然而,就在宴寰寒沉醉于这短暂的甜蜜交融,满心以为封掠白终于要屈服于自己时,封掠白突然双手猛地用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宴寰寒翻转过来,让自己骑跨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对方。
悬于那一线的微妙平衡,欲望似火可将生命点燃成绚烂,亦能将其焚为灰烬。
宴寰寒的眼神逐渐变得朦胧而迷离,眼角缓缓泛起泪花,那泪花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标记我。”
封掠白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不仅没有停下当下的动作,反而变本加厉起来,动作愈发激烈,如同狂风暴雨般肆虐,非要把宴寰寒仅存的理智彻底碾成齑粉才肯罢休。
“求求你,标记我,好不好?”宴寰寒再也顾不得什么尊严体面,声音里带上了浓重的哭腔。他双手如钳子一般紧紧抓住封掠白的手臂,指甲用力地嵌入对方的肉里,“我不想再失去你,真的不想了。”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平日里那副冷傲高贵的模样。
封掠白铁石心肠,不为所动:“哼,就凭你?宴寰寒,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还妄想让我标记你?你根本就不配!”
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他易感期时那种蚀骨的痛苦至今仍如噩梦般历历在目。那时,他被囚禁在狭小的牢房里,身体里的欲望翻涌,却无人能真正理解他、帮助他。那些人面对失控的他,只能采取极端又残忍的措施,一次次给他注射大量的阻隔剂。每一针冰冷的药剂注入身体,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扎在他的心口,疼得他几乎要窒息。甚至为他进行腺体抑制手术!
可即便在那样生不如死的时刻,他的脑海里却始终挥之不去宴寰寒的身影。
当年的承诺都是笑话!他们一个个都抛弃他,让他留在地狱!
想到这里,封掠白看向宴寰寒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恨意:“你还记得那些日子吗?我在地狱里挣扎,而你呢?你又在哪里?现在还想要我标记你,凭什么?”
宴寰寒听着封掠白的质问,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说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那些日子我没能陪在你身边,让你受了那么多苦。可我也在无数个夜里悔恨自责,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弥补吗?”
封掠白怒极反笑:“弥补?你拿什么弥补?那些痛苦的记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折磨着我,你一句弥补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宴寰寒感觉身体在被撕裂,每一寸肌肤都好似被置于炽热的火焰上炙烤,又像是被卷入一场永无止境的风暴,五脏六腑都在翻搅。那痛楚排山倒海般袭来,可他的双手却如生根般死死扣住封掠白,指尖泛白,关节因用力过度而隐隐作痛。他不敢放手,哪怕身体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仿佛一旦松开,眼前这人就会如轻烟般飘散在茫茫尘世,从此消失在他生命里,成为再也触及不到的幻影。
“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补偿,以后的日子我都听你的,只求你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标记我,让我成为你的人,好不好?”他的声音破碎而颤抖。
“你以为这样纠缠就能改变什么?我们之间早就回不去了!”那吼声在空间里回荡,撞在墙壁上又反弹回来,震得空气都嗡嗡作响。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一把利刃,直直刺向宴寰寒的心窝。
然而,宴寰寒却抱得更紧,要用自己的身体为封掠白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任封掠白如何挣扎扭动,他的双臂始终如环绕着对方,纹丝不动。他的眼神里透着一股近乎疯狂的执着,哪怕被封掠白的反抗弄得遍体鳞伤,也绝不松手。
封掠白突然停下动作,双眼通红地瞪着宴寰寒。接着,他伸出手,狠狠握住宴寰寒的下巴,五指收紧,力度大得几乎要捏碎那坚硬的骨骼。他一字一顿,语气森然:“你这辈子都别想让我标记你!”
宴寰寒被捏着下巴,疼得眉头紧皱,听到他那话,嘶声吼道:“那你就去死!去死啊!你以为这样折磨我,你就能好受?!有本事你就忍一辈子,我看到是哪个畜生先憋不住!”
欲望和生命,是悬于一线的昼与夜,相互纠缠中界定了人性的明暗与生命的边界。
55是非对错
医院病房内,云清淮猛地从噩梦中惊醒,梦中那可怕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一下子坐了起来,惊慌失措大喊道:“封哥!”
原本在一旁迷迷糊糊打着盹儿,还翘着二郎腿的宴沉舟,冷不丁被这一嗓子吓得身体猛地一颤,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整个人踉跄了一下才稳住身形。
宴沉舟强装镇定:“没事哈,你别害怕。”说着便想要起身去安抚云清淮,可因为保持了一晚上那个不太舒服的姿势,腿早就麻得没了知觉,刚一动,就疼得他龇牙咧嘴。
云清淮这会儿脑子还有些懵,看着面前这个略显狼狈的人,总觉得有些眼熟,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宴沉舟一边努力调整着姿势,试图缓解腿部的麻木,一边把头转向另一边,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嘴里含糊地说:“我没事。”
就在这时,郁归手里提着一些吃的推门走了进来,看到醒来的云清淮:“醒了?”
云清淮一看到郁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焦急地说道:“表姐!你快去救封哥,他被抓住了!”
郁归赶忙走到床边,轻轻按住云清淮的肩膀,安慰道:“他没事,你不用担心他。”说完,转头看向宴沉舟,真诚道:“谢谢你救他出来。”
宴沉舟摆了摆手,故作潇洒:“不客气。”心里却暗自想着:这英雄救美的剧情,接下来那不得以身相许,然后咱俩共度余生…
云清淮这才把注意力完全放到宴沉舟身上,一脸疑惑地问:“你谁啊?”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还是谢谢你救了我。”
宴沉舟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可心里却犯起了嘀咕:怎么跟自己预想的剧情不太一样呢?嘴上还是连忙回应:“不客气。”
看着宴沉舟那有点失落的样子,郁归忍不住笑了笑,打趣道:“怎么,这是没达到你的预期呀?”
宴沉舟赶忙否认:“哪有哪有,只要人没事就好。”
云清淮一头雾水地看看郁归,又看看宴沉舟,完全不明白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封哥…”
“封掠白!”
一声饱含怨恨的吼声炸响。
将季手持长鞭,双眼通红,恶狠狠地吼道:“都是因为你,我才变成这副模样!”说罢,他用力一挥手中的鞭子,“啪”的一声脆响,鞭子毫不留情地落在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楚杜青身上。
楚杜青身体猛地一颤,回想起之前刚来到将季身边时,将季对他确实很好,关怀备至。可自从前两天将季回来后,就像完全变了个人,变得凶狠残暴。直到看到将季发情期时的模样,楚杜青才隐隐猜到了几分缘由。
楚杜青心中恨意翻涌,想起之前封掠白用信息素压制他的情景,那种痛苦简直生不如死。
“那个贱东西,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嫌我脏!他算什么东西!”楚杜青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着。
他清楚,这些人一个个都只是看中他这张脸罢了。
想到这儿,楚杜青突然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疯狂的笑意,冲着将季大声喊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来啊!打!打我怎么不打死!有种你去打死封掠白!”
将季听到这话,停下了挥鞭子的动作,怒视着楚杜青:“你以为我不敢?你不过是封掠白的替代品,还敢在这张狂!”
楚杜青冷笑一声:“替代品?哈哈,那又怎样?你有本事冲封掠白去,拿我撒气算什么本事!”
将季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鞭子却终究没有再落到楚杜青身上,只是咬牙切齿道:“封掠白,我不会放过他!你也别想好过!”
时光流转,半个月。封掠白一直被宴寰寒困在公寓。
每天,宴寰寒都会给封掠白没完没了地注射诱导剂,用这种近乎疯狂的方式把他留在身边。在宴寰寒看来,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哪怕手段有些残忍,他也在所不惜。
垃圾桶里的诱导剂针管溢了出来,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地上,像是一堆无声的罪证,见证着这段扭曲的囚禁时光。
宴寰寒和封掠白脚上的锁链锁在一起,也锁住了两人最后的自由。
“张嘴。”宴寰寒掐着封掠白的脸颊,将一勺饭菜强行喂进他嘴里。封掠白机械地咀嚼着,饭菜在口中却味同嚼蜡。他已经无数次试图挣脱这噩梦般的处境,但每次换来的都是宴寰寒变本加厉的控制。
“不吃饭那就换一个。”只要注射了诱导剂,管封掠白是死是瘫,都能让他支楞起来,一支不够那就十支!
宴寰寒说着,又拿起一支诱导剂,毫不犹豫地扎进封掠白的腺体。封掠白身体猛地一颤,想要躲避却根本无法挣脱,只能发出痛苦的低吟。随着药剂缓缓注入,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可心中的愤怒不甘却愈发浓烈。
在药物的作用下,封掠白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做出各种反应,宴寰寒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神中闪过一丝病态的满足。
欢愉呼喊致却又饱含痛苦的嘶嚎,分不清是谁的声音。
门外的白白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它开始用爪子疯狂地抓挠房门,发出急切的叫声。
屋里传来声音:“叫什么!!”可狗狗充耳不闻,依旧疯狂地叫着,要冲破这道门去拯救自己的主人。
分不清昼与夜,分不清是非对错。
“封掠白,我好想你,你别离开了好不好?”宴寰寒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梦呓。
他的眼神里满是病态的执着,露出的微笑也异常的难堪。
“好不好,封掠白,算我求你了……”
封掠白面色惨白,眼神空洞迷茫。长时间的折磨让他的身体虚弱不堪,他分不清这是在外面还是在那个冷冰冰的监狱医疗室里。
甚至面对宴寰寒的表白,他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了。
宴寰寒的状态似乎比他更不好,几乎是发了疯般地紧紧抱住自己,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封掠白,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
许久之后,封掠白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近似于叹息的声音。
封掠白艰难开口:“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当初抛弃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宴寰寒把脸埋在封掠白的颈窝,泪水浸湿了封掠白的衣衫:“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那时候我糊涂,我害怕,我不敢面对我们的感情,但现在我不怕了,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封掠白苦笑一声,那笑容比哭还难看:“重新开始?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我们之间隔着那么多东西,怎么可能重新开始?”
他缓缓闭上双眼,想要将眼前这混乱又痛苦的一切都隔绝在外。
“算了吧,互相放过,再见不难。”
宴寰寒却像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一般,双手抓着封掠白的肩膀用力摇晃,急切地想要从他那里得到回应:“不!一定可以重新开始的!我们一起把那些伤害都忘掉,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封掠白,你看看我,看看我啊!”
见封掠白无动于衷,宴寰寒又开始翻找诱导剂,封掠白眸光骤缩,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他抬腿狠狠踢向宴寰寒,将对方踹翻在地。自己也被那股力量带到地下,发出一声巨响。
“你疯了!”封掠白有气无力的喊道,“你还要用这东西逼我到什么时候?”
宴寰寒被踢得摔倒在一旁,却很快又挣扎着爬起来,神情癫狂:“我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好!只要你标记了我,我们就再也分不开了!”说着,他不顾嘴角渗出的鲜血,继续跪在周围疯狂翻找。
封掠白靠着墙缓缓站起身,双腿发软却强撑着保持站立,决绝道:“宴寰寒,你要是还用那东西,我就算死,也会在标记你之前扭断我自己的脖子!”
宴寰寒一怔,抬头看向封掠白,那一刻,他在封掠白眼中看到了视死如归的决心。这眼神让他心底一凉,手中的动作不自觉地僵住。
“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死也不愿意接受我?”宴寰寒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封掠白惨笑一声:“你一次次践踏我的尊严,我的感情,你觉得我还能若无其事地接受你吗?你所谓的爱,不过是自私的占有!”
宴寰寒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喃喃自语:“我只是不想失去你……只是不想失去你啊……”
封掠白望着眼前这个状若疯狂且透着可怜的人,心中各种滋味翻涌。他缓缓屈膝,在宴寰寒身前跪了下来,伸出手轻轻握住对方的手,有些无奈:“别再这样作践自己了,也别再折腾我了。”
宴寰寒抬眼看向此刻的封掠白,恍惚间竟觉得眼前之人无比陌生。是啊,这三年的时光横亘在他们之间,当年是他亲手放开了封掠白的手,错过了太多太多。
想到此处,宴寰寒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整个人靠进封掠白的怀里,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一滴接着一滴落在封掠白的脖领上,那温度滚烫滚烫的,灼伤封掠白的心,也灼烧着宴寰寒自己的灵魂。
封掠白微微一怔,身体下意识地僵了一下,但感受到宴寰寒那悲痛欲绝的情绪,终究还是没有推开他。他轻轻拍着宴寰寒的背,动作有些生硬,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安抚人的举动。
宴寰寒每一次抽噎都像是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割在一颗鲜活跳动的心上。
封掠白微微仰头,试图不让自己眼眶中的温热落下。
“别哭了,哭也改变不了什么。”
宴寰寒双手紧紧揪住他的衣服:“我知道、我知道改变不了了,可我心里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胸口滞气,每一次呼吸都要耗费巨大体力,甚至连拥抱他的动作也要拼尽全力。
泪水从封掠白的眼角划过,蜿蜒着淌过脸颊。他轻轻地拍着宴寰寒的背,动作有些机械,可此刻怀中这人的悲伤又是如此真实,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俯身,在宴寰寒的腺体处落下临时标记的一咬。
那一瞬间,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可脑海中却又闪过无数痛苦的过往。
宴寰寒因这临时标记带来的安抚陷入了沉睡,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眉头微微皱起,似在梦中也仍不安宁。
封掠白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看向锁住他两自由的锁链。他的手指握住冰冷的锁链,触感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回想起被囚禁在这里的日日夜夜…他没有过多的犹豫,硬是将锁链扯断。
“哗啦”一声,锁链落地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封掠白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脚步虚浮地朝着门走去。
一瞬间的白光让他无措的闭上了眼。
白白围绕在他身旁,时不时用脑袋蹭蹭他的腿,发出几声犬吠。封掠白机械地伸手摸了摸白白的头,平日里对狗狗的喜爱此时也被心底的愁绪冲淡了许多。
封掠白将白白的狗窝打扫干净,水和狗粮都是自动添加,不必他过多操心,家里的阿姨也会定期来收拾。
做完这一切,封掠白站在屋子中央,环顾四周,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却又好像变得陌生起来。毫无目的却又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他走出了那扇门,踏入了外面的世界。
月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夜晚的海风带着咸涩的味道,肆意地吹打着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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