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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霰沉枝(椰中海)


白老爷子越说越气,手中的拐杖狠狠戳在地上,他扯着嗓子大声骂道:“瞅瞅你们干的好事!一个个的,净惯着他,都把这小子宠成什么德行了!”
此言一出,偌大的客厅里瞬间落针可闻,每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一个不小心再触怒了盛怒之下的老爷子。
封掠白皱了皱眉头,脸上虽带着几分倔强,可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梗着脖子说道:“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儿赖不到旁人头上。您要骂就冲着我来,别带上别人。”
“现在倒是有骨气了啊?”白老爷子冷笑一声,盯着封掠白,“‘做了就认,认了不改,大肆报复,你耐我何?’哼,这是不是你小子平日里奉行的十六字真言?!”
“是!”封掠白毫不退缩,硬着头皮应道,倔的要死。
“小六,快给你外公认个错!”方青黛心急如焚,赶忙劝道,眼神里满是担忧。
“你还敢理直气壮?!”白老爷子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扬起手中的拐杖就朝封掠白打去。
“舅妈你离远点,别打到你身上!”封掠白大喊一声,努力扭动着身体,试图避开攻击,同时还不忘关心方青黛。
“给我上家法!!!”白老爷子怒不可遏,一声令下,那架势仿佛要将封掠白的过错彻底清算。
很快,取来了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封掠白身上。每一鞭落下,都带起一道血痕,不多时,封掠白便已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方青黛实在看不下去了,心疼得眼眶泛红,不顾一切地扑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封掠白。可那无情的鞭子还是落了下来,方青黛也挨上了一鞭子。
“爸!别打了!”方青黛泪流满面,苦苦哀求,“小六从小就没了父母,是我把他养大的,他犯的错都是我的错啊,您要罚就罚我,千万别再打孩子了!”
“是啊爸,抽六十鞭子,人不死也…”
“…”白老爷子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转身缓缓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里,只留下一片令人心酸的寂静。
“舅妈……”封掠白虚弱地趴在地上,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满是血迹的地面上。
方青黛赶忙蹲下身子,轻轻摸着他的脸,声音颤抖且温柔:“舅妈在呢啊,别怕……”
夜幕笼罩着白家大宅,静谧的氛围中,封掠白趴在卧室那张柔软却此刻让他觉得硌人的大床上。
方青黛坐在床边,手里拿着药瓶,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丝无奈,小心翼翼地给封掠白背上的伤口涂抹着药膏。
药膏触及伤口的瞬间,封掠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嘶——疼!”
方青黛轻轻嗔怪道:“现在知道疼了?早干嘛去了。”
这时,两双胞胎表妹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脸俏皮地站在床边说道:“六哥,你现在背上红一块紫一块的,看着就像块五花肉。”
方青黛闻言,无奈地看向女儿,佯怒道:“就知道吃。”
白遥迦和白遥奈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模样十分俏皮可爱。
白遥迦跑到封掠白背后,轻轻地对着他受伤的地方吹了吹:“六哥疼不疼?”
封掠白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故作轻松道:“不疼,明天六哥就能带你们去骑马!”
听到这话,正在给封掠白上药的方青黛手上动作猛地一重。封掠白疼得忍不住叫唤起来:“舅妈!”
方青黛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不是不疼吗?”
封掠白哭笑不得,无奈地说道:“我错了!”

6这么会有人这么蠢?
方青黛一边继续给封掠白上药,一边轻声说道:“你这个倔脾气,真是让人头疼。你可不知道这次你外公是真得气坏了。”说着,方青黛微微顿了顿,缓缓开口:“城西那块地皮,那可是块谁见了都眼红的肥肉啊。那原本是你父母留给你的产业,地段绝佳,只要开发起来,赚的钱那可就海了去了,利润简直不可估量。”
封掠白趴在床上,微微侧头,静静地听着方青黛讲述。
方青黛接着说道:“白家的这几个舅伯,平日里就没安好心,对这块地皮觊觎已久,一个个就跟饿狼似的,死死盯着这块肥肉,整天盘算着怎么把它弄到手。还有宴家那边,宴老大也不是个善茬儿,一直在旁边暗中窥视,就等着找机会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说到这儿,方青黛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惋惜:“这一番明争暗斗,这块地皮最后还是落到了宴寰寒手里。你说,你外公能不气吗?他也是恨铁不成钢啊,你要是能上点心,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就一块地皮而已,我爸妈留给我的,十辈子都吃不完。”封掠白满不在乎地嘟囔着。
方青黛轻轻戳了戳他的脑袋:“下次我可不护着你了。”
封掠白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知道了舅妈。”那模样,就像个被教训后表面乖巧的孩子。
方青黛目光紧紧落在他身上,眸中溢满了担忧之色,缓缓地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真猜不透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清楚你这是真明白了还是在敷衍我。算了算了,你就安安心心地养伤吧。这段日子可得老实点,别再到处乱跑乱晃了,万一又闯出什么祸事来可怎么办才好。”
说着,方青黛伸出手,动作轻柔地帮他把被子掖了掖,这才直起身子,抬脚准备离开房间。
这时,白瑶迦和白遥奈凑到床边,齐齐朝他用力地摆着手,眼睛亮晶晶的,脆生生地说道:“六哥,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呀,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去骑马!”
封掠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轻声应道:“好!”
随着房门轻轻合上,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封掠白独自一人静静地趴在床上。
“宴老鳖,这次算是我栽到你手里了!”封掠白想起之前发生的事,他满心都是恼怒。“好一招视屏泄露,要是让我查出来,不弄死了你。”
这宴寰寒,可是宴家夫妇老来得子,天资聪慧,分量可比那个宴老大重得多。
另豪华气派的宴家大宅里,灯火辉煌,宴家一家人正围坐在餐桌前用餐。
宴寰寒的父母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父亲率先开口夸赞道:“寰寒啊,这次城西地皮的事,你处理得实在太漂亮了!”
母亲也跟着点头,眼神温柔地看着宴寰寒,随后特意用筷子夹起一筷子他平日里最爱吃的菜,放到他碗里,轻声说道:“儿子,多吃点,这段时间为了城西地皮的事儿,肯定累坏了吧。”
坐在旁边位置上的宴家长子宴长宇,硬生生扯动着嘴角,端起面前的酒杯,缓缓站起身来:“二弟,我敬你!”
宴寰寒此刻正坐在那里,面前的美食对他而言如同嚼蜡,食之无味。听到大哥的话,他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厌烦。他机械地端起自己的酒杯,淡淡地回应道:“谢谢大哥。”声音平淡得如同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他轻轻抿了一口酒,可舌尖依旧尝不出来任何味道。
一顿饭就在这样微妙的气氛中结束了。众人纷纷起身,各自准备散去。
宴长宇回到家中,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饭桌上众人对宴寰寒的夸赞,越想越气,心中早就积攒的那股怒火,此刻彻底爆发了。
只见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手臂用力一挥,伴随着一声怒吼,桌上摆放的茶杯、文件等物品被一股脑儿地推翻在地,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和撞击声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他满脸通红,怒目圆睁,大声叫嚷道:“哼,这一局他可真是出尽了风头!其他人都在下面为了那块地皮争得你死我活、水深火热,他倒好,轻轻松松直接先一步把地皮给拿下了!”
发泄完这一通后,宴长宇依旧余怒未消,双手紧握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咬牙切齿,心中愤愤不平地嘟囔着:“凭什么他宴寰寒事事都顺风顺水,样样都好,我宴长宇就感觉哪哪都不对劲!不管做什么,总是要慢他一拍!”
就在这时,宴夫人轻轻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一踏入房间,她的目光便落在了满地的狼藉上,破碎的茶杯、散落的文件纸张,一片混乱。
“那小子怎么样了?”宴长宇阴沉着脸,突然看向走进来的夫人问道。
宴夫人微微皱了皱眉,语气平淡地回道:“听说被宴寰寒扔出去了。”
“他之前不都挺喜欢那样的吗?”宴长宇满脸疑惑,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喃喃自语道:“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
宴夫人轻轻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听说是那白家小六搞的鬼。”
“他?”宴长宇不屑地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轻蔑,“一个只知道混吃等死的二世祖罢了,能有多大能耐。”
说完,宴长宇沉默片刻,随后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对着宴夫人吩咐道:“继续盯好老二,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立刻向我汇报。”
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在高楼大厦间闪烁,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弥漫着独属于都市夜晚的喧嚣与热闹。
奢华的书房内,静谧得只能听见墙上挂钟秒针滴答走动的声响。暖黄色的灯光柔和地洒下,映照在宽敞的实木办公桌上,也勾勒出宴寰寒修长的身形。他慵懒却不失优雅地坐在那张昂贵的真皮座椅上,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气息。
或许是起身时动作稍快,放在桌角的文件堆微微晃动,紧接着,一份蓝色的信封从其中滑落,轻飘飘地坠落在地板上。宴寰寒微微蹙眉,视线顺着动静落下,看到了那份信封。
他俯身将其捡起,入手的触感有些粗糙,这份信封已然历经了不少岁月的摩挲,显得陈旧而斑驳。指尖不经意间滑过信封边缘,宴寰寒竟捕捉到了一股若影若现的香气。那香气淡雅且缥缈,似有若无,宛如一阵轻柔的微风,稍不留意便会消散在空气中。
这股熟悉又陌生的香气瞬间触动了宴寰寒心底深处的某根弦,记忆的闸门悄然打开。
那时的他,就读于市内顶尖的私立学校高中部高三,是校园里备受瞩目的存在。成绩优异、气质出众,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众多目光。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校园里绿树成荫,微风轻拂着树叶沙沙作响。宴寰寒像往常一样,在课间休息时来到图书馆借书。当他走到书架旁寻找书籍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窜了出来,将一封信塞到他手里,然后一溜烟跑没了影。宴寰寒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手中的信,信封上没有署名,但隐隐透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宴寰寒缓缓展开那封信,入眼的是歪歪扭扭的字迹,可想写信之人下笔时带着急切又激动的心情,全然不顾书写的工整。信纸上的话语滚烫而热烈,一字一句毫无保留地倾诉着对他深深的倾慕。那些直白又大胆的言辞,毫不掩饰地表达着一颗炽热的心,仿佛要冲破纸张,直抵他的心房。
宴寰寒并非未曾收过情书。以往那些情书,大多含蓄委婉,字里行间透着些许娇羞与矜持。而像这般大胆奔放、毫无遮掩的表白,确实是头一遭。他微微皱眉,心中五味杂陈,既有一丝新奇,又夹杂着些许不知所措。
想扔掉,可手中的信纸带着某种魔力,萦绕其上的气味更是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撩拨着他的心弦。那股味道,独特而迷人,恰似写信之人的个性,大胆又肆意,毫不客气地勾引着他的嗅觉,让他难以抗拒。
然而,这段还未真正开始的“恋情”,犹如昙花一现。还没等宴寰寒来得及见上对方一面,甚至还没来得及对这份感情做出任何回应,就被那人单方面宣布了“分手”。短短两天时间,一场没有任何人投入的“恋爱”,就这样仓促结束。如此迅猛的节奏,让宴寰寒着实有些措手不及。
那时,他只隐约听闻初中部初三有个叫封掠白的学生,听闻此人与自己的大侄子关系恶劣,势同水火。不过,彼时忙于学业的他,实在无暇过多关心这些校园琐事。
此刻,宴寰寒静静地凝视着手中的这封情书,思绪在往昔与当下之间徘徊。良久,他轻轻地将信纸抚平,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精致的木制盒子里。
随后,他站起身,走到房间角落那个巨大的展架柜子前,轻轻打开柜门,将盒子放置其中,与其他珍贵的藏品一同安放。
突然,办公桌上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打破了这份宁静。宴寰寒走了过去,伸手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二爷,散布视频的人已经解决掉了。”电话那头传来林助理的声音。林助理跟随宴寰寒多年,办事向来干净利落,深得他的信任。
“嗯。”宴寰寒淡淡地应了一声,声音低沉而平静,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对于这类事情的处理结果,他早有预料,并未感到意外。
“还有,封掠白请您参加……”林助理的话顿了一下,有些犹豫该如何表述。说起来,宴寰寒和封掠白二人之间的交流颇为奇特,至今都还没有加上联系方式,所有的信息传递全靠林助理这个“传话筒”来完成。
宴寰寒自然也知道封家最近发生的那些事,以他掌握的消息来看,那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封掠白,此刻应该正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才对。
想到这儿,宴寰寒不禁心生疑惑,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调侃:“他没被打死?”接着,他嘴角微微上扬:“等他死了再叫我。”
电话那头的林助理早已习惯了宴寰寒这种行事风格和对某人说话方式,连忙应道:“好的。”声音依旧毕恭毕敬,没有丝毫的不耐或异议。
挂断电话后,宴寰寒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文件上,仿佛刚才的通话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并未在他心中激起太多波澜。然而,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浮现出封掠白那张略带顽劣的脸,以及两人之间那些或有意或无意的交集。
“这么会有人这么蠢?”他嘲笑道。“转因技术都救不了。”

两个月后的深秋,明观的繁华在金黄的银杏叶与火红的枫叶交织中,更添几分古韵。
白氏家族那座隐匿于城市一隅的私家园林,此刻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这座园子融合了传统东方建筑美学与现代都市的精致格调,飞檐斗拱间悬挂着大红灯笼,朱红色的回廊蜿蜒曲折,连接着亭台楼阁,池中锦鲤穿梭于荷叶之下,波光粼粼。
今日,正是封掠白的外公,白老爷子的九十大寿。园内宾客如云,豪车在园外的车道上排起长龙,身着华服的人们谈笑风生。
在园子一侧的楼阁里,封掠白腰靠着栏杆,嘴里悠闲地衔着一瓶乳酸菌饮料。他身着一身精心定制的新中式唐装,修身的剪裁恰到好处地凸显出他的腰身,领口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既保留了传统韵味,又不失现代时尚感。
想起过去躺床上养伤的两个月,封掠白就忍不住撇嘴。在白家,他被看得死死的,吃穿都被严格要求,简直像被关进笼子里的鸟。想偷偷跑出去玩,连个合适的时机都找不到,这日子过得别提多憋屈了,都快感觉自己身上要长蘑菇了。好在伤终于好了,正巧赶上外公生辰。
此刻,封掠白百无聊赖地咬着嘴里的吸管,咂咂嘴,嘟囔着:“这玩意儿真没味,今晚说什么我都得找机会溜出去。”
另一边,宴老爷子带着家人前来祝寿。宴老爷子老远就笑着招呼:“老白啊,恭喜你喜添福寿啊!”
白老爷子红光满面,快步迎上前去,两人亲切地寒暄起来。这时,白老爷子一眼瞧见跟在宴老爷子身后的宴寰寒,眼睛顿时一亮,热情地招呼道:“寰寒回来了?瞧瞧,愈发气宇轩昂了!”
封掠白在楼上听见动静,探出头往楼下看去。只见宴寰寒身着一身剪裁极为得体的西装,笔挺的线条衬得他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与沉稳,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
虽然封掠白看不清脸,但他那身材是他路上都能吹两声口哨的。
宴寰寒不经意间抬头,看到了楼上的封掠白。此刻的封掠白嘴巴撅着,衔着那瓶饮料,模样憨态,不知怎的,宴寰寒脑海中突然闪过牛反刍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地翘了一下。
封掠白何等敏锐,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宴寰寒嘴角的笑意,顿时不乐意了,嘴角一撇,看向身旁的人,不满道:“你瞅见没?那姓宴的是不是在嘲笑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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