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掠白先是一愣,显然没料到宴寰寒会突然反制。但很快,他骨子里的那股张狂劲儿再度爆发,瞬间反客为主,双手紧紧搂住宴寰寒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双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在宴寰寒身上游走,从宽厚的肩膀滑至结实的后背,动作急切而热烈。
头顶的镜子将这一切映照得一览无余。那面巨大的、镶嵌在天花板上的镜子,犹如一个冷漠的旁观者,忠实地反射着房间里发生的每一个细节。
镜中,两人纠缠的身影、暧昧的姿态,以及那交织的目光和起伏的胸膛,都清晰可见,没有一丝一毫能够逃过它的“眼睛”。
他们为了各自的利益,深陷于这欲望的泥沼之中。
一番激烈的试探后,两人的动作停了下来。
宴寰寒眉头紧皱,冷冷开口:“我来。”那语气仿佛在商场上敲定一笔重要交易,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封掠白一听,立马不干了,大声嚷嚷:“说好了我来!你可别想耍赖。”
宴寰寒以往在感情关系里,那可是绝对的主导者,向来只有他拿捏别人的份儿,哪里轮得到别人对他指手画脚。在那些或长或短的情感纠葛中,他始终处于上风,将对方的心思玩弄于股掌之间,所谓“撅人”之事,对他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被人“撅”这种事,简直是天方夜谭。
而封掠白呢,同样是个习惯了掌控局面的主儿。从小到大,他在各种场合都要争个头筹,事事都要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在感情方面,他也从不甘于人后,哪肯轻易向别人服软认输。
此刻,谁也不肯相让。他们一边激烈争吵,一边又忍不住唇齿交缠,那场面混乱又热烈,击打在一起,实在是难解难分。
宴寰寒原本还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试图在这场混乱中维持自己的冷静。可封掠白那毫不退让的态度和一连串挑衅的言行,终于让他忍无可忍。只见宴寰寒眼神一凛,周身气场瞬间冷冽下来,猛地抬腿,朝着封掠白用力一脚踢去。
伴随着这迅猛的一脚,封掠白被狠狠地踢开,整个人踉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宴寰寒面色阴沉如水:“滚开,脑子里两根筋都能打成中国结的傻缺,别想撅我。”
“宴老鳖,老子还不想撅你呢!艹!”封掠白恼羞成怒,不屑地呵了一声,转身用力摔门而出,只留下那扇门在剧烈的震动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封掠白身处枝雪酒吧,舞池里人群如潮水般涌动,音乐震耳欲聋,灯光闪烁不定。
自那天之后,两人便有半个月没再见过。
封掠白坐在卡座上,周围簇拥着一群男男女女。他接连尝试与不同的人相处,可总觉得哪里不太得劲。
他看着周围一张张看似鲜活却又毫无灵魂的脸,心里暗自比较,宴寰寒的脸在这些人当中简直是降维打击,碾压得毫无悬念。
“六少,再喝一口。”身旁的人殷勤地递上酒杯。封掠白烦躁地摆摆手,脑袋里此刻全是宴寰寒那张漂亮的脸。
封掠白越想越不对劲,忍不住喃喃自语:“为啥和那老鳖接吻,我就能看清人脸了呢?和别人咋就不行呢?”他手抵在下巴上,努着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脸,模样有几分认真,“按着童话故事里的套路,宴寰寒难不成是属于我的‘鳖姑娘’?”
在城市另一处奢华的别墅里,宴寰寒正站在一间布置典雅的收藏室内。柔和的灯光洒在四周的陈列架上。宴寰寒缓缓打开展柜,从层层包裹的盒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封情书。
他将情书捏在手里,凑近鼻尖轻轻闻着。刹那间,那晚放肆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没错,就是那个味道,是他记忆里那股淡淡的雪松味,还夹杂着一点若有若无的酸甜味。这独特的气味,如同一条隐秘的线索,缠绕在他心间。
宴寰寒凭借着自己认知里的这个味道,试图在茫茫人海中寻找替身,可每次都失望而归。那些找来的人,即便外貌有几分相似,可身上的味道却始终达不到他的要求。
赝品终究是赝品,无论如何精心雕琢,也比不上真货那般闪耀夺目。
自己的味觉已经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为何偏偏封掠白能将它唤醒?
诊疗室内,医生坐在办公桌后,看着面前神色凝重的宴寰寒,开口问道:“那你是通过什么方式再次找回味觉的?”
“接吻。”宴寰寒简短地回答。
医生微微皱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继续追问:“和特定的某个人接吻才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和不同人接吻都有效果?”
在这间弥漫着消毒水味的静谧诊疗室内,气氛略显沉闷。
宴寰寒坐在诊疗椅上,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神色凝重地沉声道:“只有和他,其他人不行。而且……只有亲密接触时,味觉才会短暂恢复。”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还有一杯酒,我也能尝出味道。那杯酒很特别。”
医生原本专注的神情中多了几分诧异,缓缓开口:“这倒是有些奇特。那在与这位特定对象接触之前,没有任何异常感觉吗?”
宴寰寒陷入回忆,脑海中浮现出过去那段日子。他缓缓摇头,声音低沉:“毫无征兆。”
医生一边在本子上快速记录着关键信息,一边有条不紊地分析道:“从医学角度来看,这种情况极为罕见。或许你们之间的接触触发了你大脑中某些特殊的神经反应,进而刺激了味觉相关的神经区域。当然,也不排除是心理问题导致的。毕竟心理因素对身体感官的影响也不容小觑。不过,这只是初步推测,还需要进一步检查。”说着,医生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宴寰寒,“我想问一下,你的味觉是先天还是后天消失的?”
“高三那年,到现在逐渐消失。”宴寰寒不假思索地回答,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这些年来,我试过无数方法,可都没效果。”
随后,医生安排宴寰寒进行了一系列详尽的检查。先进的仪器闪烁着微光,安静的检查室内只有设备运转的轻微声响。漫长的等待后,检查结果出来了,各项指标显示并没有出现问题。
医生拿着检查报告,眉头轻皱,思考片刻后说道:“目前检查结果没有明显异常。我先给你开点药,先吃一段时间,看看能否对味觉恢复起到辅助作用。顺便你再和那个人多接触接触,观察一下接触频率、方式等因素对味觉恢复是否有影响。如果有任何变化,随时联系我。”
宴寰寒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心中五味杂陈。离开诊疗室后,他漫步在医院长长的走廊上,窗外的阳光洒在地面,形成一片片光影。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封掠白的身影,回想着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
“难道真的如医生所说,和他多接触就能找到恢复味觉的办法?”宴寰寒低声自语,眼神中透露出些许迷茫。窗外的城市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可他却无心欣赏这繁华景致,满脑子都是关于封掠白的种种。
他掏出手机,熟练地拨通了林助的号码。林助作为他多年的得力助手,办事向来高效靠谱。电话刚响两声,那边就传来林助恭敬的声音:“宴总,有什么吩咐?”
宴寰寒语气简洁:“帮我找到封掠白的电话号码,马上发给我。”
林助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应道:“好的,宴总,稍等片刻。”
没过多久,宴寰寒的手机屏幕上就收到了林助发来的号码。他盯着那串数字,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摩挲,犹豫片刻后,终于按下了拨通键。
电话那头嘟嘟响了几声后,传来封掠白略带慵懒的声音:“谁啊?”声音里透着一股不耐烦,还夹杂着电话那头嘈杂的背景音,似乎是在某个热闹的场所。
宴寰寒听到那嘈杂的背景音,下意识皱了皱眉,简单地吐出一个字:“我。”
“我管你是谁。”封掠白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紧接着似乎突然反应过来,试探道:“宴寰寒?”
“是我。”宴寰寒的声音沉稳,可握着手机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
“哟,宴二爷,找我啥事啊?不会又想损我几句吧?”封掠白的声音里满是调侃,还带着一丝挑衅。宴寰寒甚至能想象出电话那头,封掠白嘴角上扬,满脸戏谑的模样。
宴寰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些:“封掠白,我想见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这短暂的寂静让宴寰寒的心不自觉地提了起来。
随后传来封掠白调侃的笑声,那笑声透过听筒,清晰地传进宴寰寒的耳朵里:“怎么,二爷这是寂寞啦?行啊,本少爷心情好,就给你个见面的机会。说吧,在哪儿见?本少爷可忙着呢,没太多时间陪你耗。”封掠白故意把“忙着呢”几个字拖得老长。
枝雪酒吧。
宴寰寒身着一袭剪裁合身的黑色定制西装,与这有些格格不入,他的目光在酒吧内扫视一圈,却不见封掠白的身影。
宴寰寒径直走向一位服务员,面色冷峻,声音低沉地问道:“你们老板呢?”
服务员抬眼看到是宴寰寒,不禁微微一颤,额头上悄然渗出冷汗。在这一带,宴寰寒的名号谁人不知,服务员赶忙赔笑着回答:“六少正在忙呢,先生。”
宴寰寒身姿挺拔地站在原地,平静地对服务员说道:“告诉他,我来了。”
服务员微微颔首,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转身快步离去。不一会儿,他又沿着楼梯匆匆下来,脸上满是难色,有些犹豫,嗫嚅着说道:“六少说您再等会。”话语间带着小心翼翼的忐忑,似乎生怕触怒眼前这位气场强大的男人。
宴寰寒听闻此言,沉默了片刻,深邃的眼眸透着一如既往的沉稳,只是眉头不经意间微微皱起,似是被这等待的时光撩拨出了一丝不耐,最后,他轻轻地吐出一句,声音虽淡,却掷地有声:“那我等他。”
言罢,宴寰寒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向吧台,坐在那张皮质高脚椅上,腰背挺直。对着正在忙碌的调酒师,道:“给我来一杯雪霰。”
调酒师微微点头示意,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不一会儿,一杯晶莹剔透的雪霰被稳稳地放在宴寰寒面前。
宴寰寒看着这杯酒,轻轻端起,一饮而尽,然而口中却依旧没有任何味道,只有一丝凉意滑过喉咙。
宴寰寒放下酒杯,动作轻盈却又透着一丝落寞。他微微转头,看向调酒师:“上次那杯酒是谁调的?”
调酒师回答:“是六少调的。”
就在这时,封掠白迈着吊儿郎当的步子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封掠白一见到宴寰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宴二爷嘛!怎么着,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老人家怎么有空跑到我这小得不能再小的地方来了?莫不是平日里那些灯红酒绿的大场子腻歪了,跑我这儿找新鲜感来了?”
宴寰寒对这番挖苦对他毫无影响,看着封掠白说道:“找你有点事,给我调杯酒。”
封掠白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没好气地嚷道:“你找老子大晚上给你调酒喝?你脑子卡屎了?面前不是有吗?没喝够?还是嫌我这酒吧档次不够,不合你宴大老板的口味啊?”
宴寰寒并不理会封掠白的挖苦,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封掠白被他这副模样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宴寰寒一番,收起了那番不正经的模样,挑了挑眉,问道:“真喝?”
宴寰寒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眯起眼睛。
封掠白见状,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接着说道:“你是知道有什么后果的?上次的事儿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还非要喝?你可别到时候又后悔。”
宴寰寒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封掠白盯着宴寰寒看了好一会儿,目光锐利得仿佛要把他看穿,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退缩的痕迹。然而,他终究是一无所获。
随后,他撇撇嘴,一脸嫌弃地说道:“行吧,跟我上楼。”说罢,他转身朝着楼梯走去,脚步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宴寰寒则起身默默地跟在后面,或许,真得会找到他一直追寻的答案。
宴寰寒与封掠白拾级而上,脚步声在寂静楼道里回响。
封掠白斜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宴寰寒,重复问道:“再问一遍,喝吗?”尾音微微上扬,透着些许不羁。
宴寰寒面色沉静,简短回应:“别废话。”
封掠白突然欺身向前,贴近宴寰寒的脖颈,深深嗅着。宴寰寒本能地往后一撤,警惕地看着封掠白。封掠白却顺势伸手一按,霸道地命令:“别乱动。”他闭上眼睛,仔细回忆着宴寰寒信息素的味道,略略有些沉醉。
片刻后,封掠白松开宴寰寒,走到酒台前。只见他熟练地伸出双手,拿起各种精致酒具,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那些色彩斑斓的酒水在他手中的容器里相互交融、碰撞。
不一会儿,一杯酒推在面前。宴寰寒静静地看着这杯酒,他缓缓伸出手,修长手指轻轻握住酒杯。接着,他将酒杯送到唇边,仰头一饮而尽。然而,酒液滑过喉咙,口中却依旧是一片死寂般的无味,唯有那一丝凉意,如同一缕清风,短暂地划过他的感官。
宴寰寒眉头微蹙,喃喃自语:“怎么还是这样?”
封掠白不解:“什么这样?”
宴寰寒拿着空酒杯,直视封掠白,突然发问:“你那时候突然吻我?”
封掠白一愣,随即弯下腰,一手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说:“怎么了?找我要原因?”他顿了顿,又添油加醋道:“我怎么听你这语气像是来要名分的?”
宴寰寒看着他凑近的脸,不屑地一撇头,不再看他,心里暗自想着这人没个正形。他准备起身要走,却突然觉得腺体有些发热,身体涌起一股莫名燥热。
封掠白直起身子提醒:“你确定现在出去?”
宴寰寒面色一变,迅速拿出抑制剂注入体内。随着药剂生效,他眼里逐渐清明。幸好他来之前就早有准备,不至于在这尴尬时刻失控。
封掠白嗤笑一声,小声嘀咕:“这宴老鳖还真能憋啊。”
然而,药效并未完全压制住身体反应。一股飘渺的冷冽幽寂味道传来,宴寰寒身子一晃,意识到不对劲,刚压下去的燥热又翻涌上来。
“你在释放信息素?”宴寰寒看向他,眼神警惕。
封掠白耸耸肩,一脸无辜:“我可没干那事儿。”但他眼中闪过的一丝狡黠却出卖了他。
封掠白走到沙发上坐下,无所事事的吹着口哨,突然,宴寰寒两步走到封掠白面前,愤怒地质问:“你故意的?!”
封掠白抬头看向他,眉头一挑,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你这话说的可就不道德了。我怎么会故意呢?”嘴上虽这么说,可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宴寰寒看着他那副模样,心中无名火起,做势要走。
封掠白呵了一声,一把抓住他的领带,用力一拉,宴寰寒猝不及防,膝盖一软跪在地上,闷哼一声。
封掠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至上而下的压迫感袭来,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蛊惑:“没记错,刚才我都问了好几遍了,你也应了,老子都默认你要跟我做了。”
“都是成年人了,你不会听不出来我是什么意思。”封掠白继续说道,热气喷洒在宴寰寒脸上,“现在反悔,你不觉得晚了吗?宴寰寒,你跟我装什么啊?”
艹,这辈子最烦装货。
这傻逼脑子里只要“想撅他”这三个大字。
宴寰寒气得浑身发抖,他握住封掠白的手,用力掰开,可封掠白却握得更紧了。无奈之下,他撇开头,试图躲避封掠白的侵袭。
封掠白却不依不饶,一手掰过他的脸,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宴寰寒奋力反抗,一口咬在封掠白嘴唇上,紧接着扬起手,狠狠扇了封掠白一巴掌。
封掠白嘴角流出血,分不清是被咬的还是被扇的。他眼前迷糊一瞬,很快转过头来,就看到宴寰寒正装凌乱,跪在他两腿之间,面色潮红,眼中既有怒气又有一丝慌乱,模样格外诱人。
宴寰寒捂着嘴,嘴里一股子血腥味,又气又恼。
封掠白手压在大腿上,俯下身凑近他,仔细打量着他的脸,调侃道:“大漂亮怎么脾气这么大?”
宴寰寒侧过头去,却又觉得热气洒在耳侧,痒痒的,难受极了。他又生气,起手又要打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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