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到吧台前,猛灌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却丝毫浇不灭他心头的怒火。“我吻技差?他个老鳖算老几?”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像下定了某种决心,大步走出酒吧。
宴寰寒好不容易清净一会,他坐在书桌前,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宴寰寒下意识地以为又是封掠白发来的消息,心中涌起一阵厌烦,本不想理会,但最终还是忍不住拿起手机查看。却发现是林助发来的关于南献挑酒行程安排的详细信息。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宴寰寒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
仔细研读着每一项安排,不时用钢笔在文件上圈圈画画,提出一些修改意见,通过语音发给林助。
宴寰寒时不时收到来自封掠白的“骚扰”。
“这是六少送来的无菌蛋。”林助将小篮子放在宴寰寒面前。
小篮子上盖着清新可爱的碎花布,上面还有张白色鎏金卡纸:我不在的时间里也要好好吃早饭呦~(*^3^)
封掠白包了个庄园专门养鸡,下鸡蛋,闲来无事去捡捡鸡蛋,当酒料。
宴寰寒眼皮一抬:“他这是养鸡养出感情了,顺便扶贫给我送点滞销货?还整这么个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嘴上虽是这般嫌弃的话语,伸手轻轻拿起那张卡纸,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字迹。 又把碎花布揭开瞧了瞧里面的鸡蛋。
“那庄园不会叫‘封六蛋庄’吧?”宴寰寒看到上面的logo,嘴角微微抽了抽,转头看向林助,“他要是真这么取名,那可真是俗到家了。”
林助微微躬身,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这……属下并不知晓庄园名字。不过六少行事向来随心,说不定还真会起这么个名字。”
宴寰寒哼了一声,将卡纸放下,却没把碎花布重新盖上,而是盯着那些鸡蛋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下次他再送东西过来,别直接拿进来,先搁外面晾着。”
林助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应道:“是,先生。” 可心里却明白,自家先生嘴上嫌弃归嫌弃,却也没真把封掠白送的东西拒之门外,这其中的微妙关系,旁人怕是难以看透。
飞机上,宴寰寒总觉得有人在看着他。
引擎的轰鸣声,都掩盖不了那如芒在背的视线。他微微皱眉,不着痕迹地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异样。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就像附骨之疽,始终挥之不去。
下机后,璀璨的灯光扑面而来,熙攘的人群涌动着,宴寰寒身姿挺拔地走出通道。他身着一袭剪裁精致的西装,搭配着低调奢华的领带夹,外面披着一款式简约却不失大气的灰大衣,长度恰到好处,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摆动,
刚走出机场大厅,他敏锐的目光便察觉到一辆黑色轿车鬼鬼祟祟地跟在后方不远处。
宴寰寒看着后面紧跟不舍的车,神色冷峻,淡淡地吐出一句:“甩掉他。”
“是。”司机应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熟练地转动方向盘,车子如灵动的游鱼般穿梭在车水马龙之中。
一会儿就甩掉了。那辆黑色轿车被远远地抛在身后。
封掠白在车里烦躁地甩开帽子,骂骂咧咧道:“这就丢了?操,真晦气!”随后又自我安慰道:“没事没事,就他宴寰寒那行踪,我还能找不到他?小样,你可跑不掉。”
宴寰寒抵达了预订的酒店。这酒店位于城市的核心地段,外观气势恢宏。
宴寰寒刚走到转角处,就听到一阵轻微的动静。他警觉地回头,只见几个手下正架着封掠白。
宴寰寒微微挑眉,满脸不爽地质问:“封掠白?你特么跟踪我上瘾了是吧?”
封掠白却一脸无所谓,还吊儿郎当地笑道:“我说过了,我们俩的事儿还没完,你到哪儿我都能逮到你。这世上就没有我封掠白办不成的事儿。”
宴寰寒满脸嘲讽:“跟踪狂就跟踪狂,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要点脸吗?你怎么不上天呢,怎么不去把太阳摘下来玩玩儿啊?能不能干点正常人看得懂的正经事儿,别整天跟个没断奶的似的,缠着我不放。”
封掠白嬉皮笑脸地回怼:“我这叫执着,懂不懂啊你个老古板。在我这儿,追你可比什么正经事儿都重要。再说了,你嘴上嫌弃,心里指不定多享受我这‘特殊关照’呢。”
几个手下面面相觑,宴寰寒不耐烦地摆摆手让他们离开。
说着,封掠白大摇大摆地进了他的房间。房间内布置得极为奢华。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城市的壮丽夜景,墙上挂着的名家字画更是增添了几分艺术气息。
封掠白大大咧咧地打量了一眼,满不在乎地说:“还行,今天我就住这了。”
宴寰寒怎么可能会让一个惦记撅他屁股的人和他住在一起,想都没想就毫不犹豫地拒绝:“想都别想,赶紧给我滚。”
封掠白双手抱胸,耍无赖道:“哟,宴大老板这是小气巴拉的啦?这房间这么宽敞,又不是塞不下咱俩。难不成你还怕我把你怎么样啊?”
宴寰寒冷笑一声,满脸嫌弃:“我可太怕了,就你这样的,住进来我这地儿都得掉档次,嫌脏。”
封掠白一脸委屈,双手紧紧捂住胸口,可怜巴巴地望着宴寰寒,声音里带着些许哀怨:“你能不能先给我道个歉?”
“凭什么?”宴寰寒眉头紧皱,满脸的不解。
“被你骂得我这心里啊,堵得慌,气都快喘不过来了。”封掠白撇着嘴,活脱脱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那你就给我受着!”宴寰寒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冷地回了一句,语气里满是敷衍和不在意。
封掠白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像是赌气一般,梗着脖子说道:“那你别和我说话了!”
“求之不得。”宴寰寒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那你把吃的鸡蛋还给我,再跪下来给小爷我道个歉,我就允许你不和我说话。”封掠白耍赖。
宴寰寒笑了,他实在是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家伙。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林助的声音响起:“二爷,其余几位已经到了,说想出去逛逛。”
封掠白几步上前打开门。
林助看到封掠白,顿时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走错了,连忙道歉:“抱歉六少爷,没想到您来着度假。”
这里可是南献独家圣地,不仅有私密的温泉,还有各种顶级的休闲设施,向来是名流雅士们的心头好。林助看了一眼牌子,确定自己没走错啊。
宴寰寒应了一声:“来了。”便准备出门,留下封掠白站在原地,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林助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心里暗自思忖着这封掠白怎么突然冒出来还这般黏着二爷,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轻快地应了一声,脚下快步跟上,规规矩矩地跟在宴寰寒身旁。
哪晓得封掠白见状,直接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地一把挤开林助,动作干脆利落得很。而后他满脸堆笑地站到宴寰寒身侧,那笑容灿烂得简直比头顶明晃晃的太阳还要耀眼几分,嘴里还嘟囔着:“宴子~!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宴寰寒瞥了他一眼,神色淡定,语气波澜不惊地吐出三个字:“那就跟上。”
林助被挤到一旁,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小声嘀咕道:“这少爷今儿个唱的是哪出啊,咋跟个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一边说着,一边赶紧又跟紧了两人的脚步,心里默默祈祷可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休息室中,几位老总正坐在舒适的沙发上悠闲地等待。
“大舅?”封掠白一踏入休息室,目光便落在一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外轮廓上,不禁脱口而出。
“宴总。”其他人也纷纷起身,恭敬地打着招呼。
封掠白看到大舅,脸上露出几分意外之色。
“小六?你怎么在这?”大舅同样一脸惊讶。
此时,休息室里还坐着除白伯山以外宴长宇、阮正明以及气质高雅的孔亦熙这几位酒协颇具影响力的几位。
“宴寰寒请我来的。”封掠白笑着向众人解释,随后一一跟他们热情问好,那模样看似随意,却又礼数周全。
宴寰寒听到这话,暗暗忍住,微微闭了闭眼,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六少调酒的手艺堪称一绝,听说上次在那个私人聚会上,调的那几杯酒让在场的人都赞不绝口,回味至今呐。”孔亦熙笑着开口,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
“哪里哪里。不过是瞎捣鼓罢了,入不得各位前辈的法眼。”封掠白谦虚着。
“城西的地皮现在在宴总手上,想来六少也是有所打算吧?毕竟六少向来眼光独到啊。”阮正明看似不经意地抛出话题,目光紧紧盯着封掠白,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端倪。
这几位总裁心里都清楚,封掠白若是站队宴寰寒,要和他一起合作,那局势可就大不一样了,所以他们此番就是想打探封掠白的意思。
宴寰寒心中暗笑这些人的急切,面上却不动声色,适时开口道:“单纯的朋友而已。我和封掠白相识许久,就是觉得他人有趣,才邀他一同前来。”
“哈哈,原来是这样。不过以六少的本事,想必不管做什么,都能闯出一番名堂。”孔亦熙笑着打圆场,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却又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精明。
众人寒暄一阵后,便一同前往一个颇具名气的酒庄。酒庄位于城市的近郊,四周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树林,颇有几分闹中取静的意味。酒庄老板是个外国人,名叫纳斯。
他热情地迎了上来,用一口流利却带着些许口音的中文说道:“欢迎各位尊贵的客人来到我的酒庄,希望你们在这里能度过一段美妙的时光。”说罢,便带着他们缓缓进入酒庄。
其外围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葡萄园,在微风的轻抚下,泛起层层叠叠的波浪。阳光洒在翠绿的枝叶上,斑驳陆离,为这片葡萄园增添了几分梦幻的色彩。
“我们这有露天园,也有根据一些原木定制的特殊棚子。露天园能让葡萄充分享受阳光,而那些特殊棚子,则是为了模拟不同的气候环境,让葡萄能在咱们这一方土地上,尽可能地展现出它们独特的风味。”酒庄老板纳斯兴致勃勃地介绍着。
众人漫步走进葡萄园,脚下是松软的泥土,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果香和泥土的芬芳。葡萄藤顺着精心搭建的架子攀爬生长,一串串饱满多汁的葡萄沉甸甸地垂挂下来。
一位老师傅提着几个竹篮走了过来,微笑着递给众人:“来,尝尝咱们园子里的葡萄,都是这几天刚熟的,味道正鲜呢。”
大家纷纷接过篮子,开始挑选起葡萄来。
封掠白一边摘着,一边吃。“这葡萄的品质倒是不错,看来酒庄在种植上没少下功夫。”
宴寰寒则不动声色地摘下一颗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趁着众人品尝葡萄的间隙,纳斯继续介绍道:“我们这个葡萄园啊,按照不同的气候条件划分了区域。冷凉气候区种着黑皮诺和雷司令,就像德国摩泽尔GG产区那样,这种气候下生长的葡萄,有着独特的酸度和细腻的风味;温和气候区呢,种的是赤霞珠和霞多丽,口感相对更加醇厚平衡;还有温暖气候区,种着西拉和歌海娜,能酿造出浓郁奔放的美酒。我们复刻这些地方的气候搭建葡萄园,虽说目前抵不上国外产地的大规模销售,但咱追求的就是这份独特和精致,让每一瓶酒都能成为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白伯山微微点头,评价道:“纳斯先生这想法倒是新颖,在国内能做到这般用心的酒庄可不多见呐。”
阮正明却略带嘲讽地说:“哼,想法是不错,可这效果到底如何,还得等尝了酒才知道。别到时候只是噱头,中看不中喝。”
孔亦熙轻笑着打圆场:“不管怎样,这葡萄园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说不定酿出的酒也别有一番风味呢。”
封掠白挑了挑眉,接话:“阮叔,您可别这么悲观嘛。瞧这园子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葡萄也颗颗饱满,想来酿出的酒肯定差不了。您呀,就别老一副怀疑论者的模样。”
阮正明瞪了封掠白一眼,哼道:“你这小子懂什么,商场上的花架子可多了去了,我这是谨慎。”
宴危庭这时不紧不慢地开口:“阮总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换个角度看,敢于尝试新事物总是好的。纳斯先生既然有这份心思和魄力,说不定真能给咱们带来惊喜。”
纳斯听着众人的对话,笑着回应:“各位放心,我对自家的酒可有十足信心。”
众人穿梭于葡萄藤间。一边品尝着葡萄,一边听着纳斯的介绍。
这片弥漫着果香的葡萄园里,微风轻拂,葡萄藤轻轻摇曳。
“别吃太多,收着点。”宴寰寒看着封掠白毫无形象地在那大快朵颐,不禁皱了皱眉,开口提醒道。
此时的他,正拎着一个精致的小竹篮,不紧不慢地在葡萄架间穿梭,挑选着中意的葡萄。
“你尝尝,这个大。”封掠白从藤上摘下一颗圆润饱满的葡萄,不由分说地塞进宴寰寒嘴里。
宴长宇的助理快步走到他身边,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宴长宇微微颔首,神色依旧沉稳,只是不动声色地朝宴寰寒和封掠白所在的方向看去,目光深邃而平静,让人捉摸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封掠白察觉到周围的动静,不着痕迹地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对宴寰寒说道:“按着外界对你的传言,再加上我这么久以来和你的相处,我对你虽说谈不上知根知底,但多多少少也有几分了解。”
他顿了顿,斜睨了宴寰寒一眼,接着道:“你应该很讨厌我这种整天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人吧,但你却任由我在你身边晃悠,这可有点奇怪哦。”说罢,他还故意挺了挺胸膛,一脸自恋地笑道:“除了喜欢我,我一开始还真想不到其他原因,毕竟本少爷的魅力那可是没法抵挡的。”
宴寰寒嘴角微微抽搐,实在懒得搭理他。心想自己怎么就遇到这么个自恋得没边的家伙,又蠢又笨还自我感觉良好。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封掠白这家伙虽然平日里看着不靠谱,但好歹出身商贾世家,多少还是有那么点资本的。
封掠白见宴寰寒不说话,也不气馁,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为什么非得靠近我这个你不喜欢的人呢?难道是在强迫自己,还是说我身上有你需要的东西?”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摩挲着下巴。
宴寰寒听到这话,目光缓缓从葡萄上转移到封掠白身上。此时,一缕玻璃光恰好投在封掠白身上,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也照亮了他那带着几分探究的脸庞。
封掠白迎着宴寰寒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我们俩身上的特质?”他歪着头,仔细思索着,片刻后,突然看向宴寰寒的嘴角,说道:“味道?”
封掠白像是受到了某种启发,继续推理道:“你看啊,咱俩接触这么久,我发现你有时候对一些事情的反应很特别。就好比上次那个雪霰,你明知道还要喝,明知故犯。还有啊,你平时对很多人和事都表现得很淡漠,但对我却总有那么点不一样的关注。我当然知道你是对我有意思,但这个显而易见的原因就不算了。我琢磨着,这背后肯定有原因。再结合刚才我提到味道,说不定咱俩身上有着某种相似的气息,这种气息可能和某个秘密有关。而且,这个秘密对你来说很重要,甚至可能是你一直隐藏着的。”
宴寰寒听着封掠白的这番推理,心中不禁一怔。他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似玩世不恭的家伙,居然能通过一些细微的观察和思考,察觉到自己隐藏的秘密。
封掠白眯起一只眼睛,活像一只狡黠的狐狸:“原来,你也有秘密啊?”
宴寰寒依旧是那副冷傲的态度,好像封掠白说得根本不是他。
封掠白顿了顿,又故作高深地说:“我的脸盲可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但你的秘密,可绝对够致命啊!”
宴寰寒本就从事酒行业,对于酒的品鉴有着极高的造诣,他的舌头敏锐度超乎常人。可如今,因为一些原因,他失去了味觉,这对于他来说,无异是将软肋暴露在外。
宴寰寒深深地看了封掠白一眼,不得不承认他的敏锐,缓缓说道:“凭借一些细致末节的推测就能知道这么多,你很聪明。”
封掠白听到夸赞,挑了挑眉:“好歹我家世代行商,我虽然平时不干正事,但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看人那叫一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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