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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掉的小狗很想你(小霄)


好微妙的8%。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
但顾凛川会和祝家结盟吗?从来没有过交集的人,顾凛川怎会轻易委以信任?
沈璧然心尖颤栗,虽然看不清全貌,但他清楚地意识到,顾凛川在拉着一张很大的网,网的中心不是沈家家业,而是沈从铎。
屏幕上突然弹出顾凛川的视频邀请。
沈璧然回过神,点击接听,入目还是呼噜呼噜作响的小猫咪,而后顾凛川伸手把猫挪开。
今天顾凛川穿着西装,手伸到镜头前时,衣袖下闪过一抹幽蓝。
那是一枚蓝宝石袖扣,设计大气优雅,但对比顾凛川日常佩戴的饰物,明显不够档次。
尘晖晚宴那天,沈璧然曾在博物馆酒吧里瞥见过这枚袖扣,当时只觉得眼熟,而现在——天杀的,他终于想起来了。
“顾凛川。”沈璧然震惊道:“我送给祝淮铮的见面礼怎么别在你袖子上?”
顾凛川拘谨地抿了抿唇,很爱惜地摸着那枚袖扣,“这个回头再解释行吗?我今天是要替一个人约你出来聊正事。”
沈璧然满目荒唐,“谁?”
“归原公司的法务总监。”顾凛川顿了下,“也是八年前,沈鹤浔老爷子的私人律师。”

深夜十一点,两名保镖拉开酒吧门,躬身请沈璧然进入。
小酒馆今天没有店员,音乐也从Blues变成SoulPop,吧台前坐着两道身影,一个是顾凛川,另一个则是位律师,姓谢。
在沈璧然的年少记忆中,确实听爷爷打电话提过一两次“谢律”,但因为频率远不及提到其他律师,所以他只是存了个印象。
当年沈从铎对沈从翡出手,沈璧然也斡旋其中,他可以确定,两方法务阵营中都没出现过这一号人。
“因为我是沈老先生的私人律师,我和沈家两兄弟无关,和浔声也无关,从头到尾,我只帮老先生办了一件事。”谢律推出一份文件,“小沈总,距离你的海外信托基金达到提取条件——”他看了一眼墙上挂钟,“还有52分钟。”
坐在一旁的顾凛川柔和地开口:“这是你十六周岁生日时爷爷许诺的,提前为你准备的家业。”
沈璧然的心跳和呼吸仿佛都停滞在了这一瞬,唯有搭在文件夹上的手指不可抑制地颤抖,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顾凛川,“什么……?”
顾凛川笼罩在一团昏幽光线中,就像第一次在这间酒吧相遇的那晚,“沈璧然,我在这里对你说过,你拥有的远比你想象中多。”
他伸手轻轻摸了沈璧然的头,又向下,用力握住沈璧然搭在文件夹上的手。
顾凛川的手比年少时更炙热有力,掌心很烫,握得很重,沈璧然的手被完全包裹,一起轻轻翻开那份尘封的文件。
谢律师轻声说明:“在您十六周岁时,沈鹤浔先生为您建立了一个瑞士的秘密信托,计划每年缴存一千两百五十万元人民币,连续缴存八年。提取条件有两个,第一是您年满二十四岁,第二是如期达到总额一亿。”
“首两年的缴存人是沈鹤浔本人,从第三年开始,变成了顾远峰。”
“顾远峰是我爷爷。”顾凛川适时开口,“那年车祸事发突然,很多事情都被一起埋了。还记得出事前沈老爷子刚好在美国开会吗?他那时就和顾家秘密见过面,这件事就连伯父都不知道。”
沈鹤浔是沈家的主心骨,大事小情都要他拿主意。在归还顾凛川这件事上,沈从翡只负责做小孩子的工作,真正和顾家对话的从始至终都是沈鹤浔。
顾家当年要报答沈家养育顾凛川的大恩,让沈家开口,无论要什么都行,绝不打折扣。
沈鹤浔说:“我想让凛川留在沈家,我孙子离不开他。”
这当然不行,沈鹤浔也没指望对方答应,开口提无非是要杀一杀对方的傲慢。在一片尴尬的沉默中,他才笑着开出了真正的条件。
“让凛川帮我保管璧然的信托基金吧。”沈鹤浔轻描淡写地开口:“我总觉得家里这两年不太平,人老了,很多事即使能预见,但也害怕真发生时自己无力阻止。我的底线是孙子不能受到伤害,论情感,凛川是世界上我最放心托付的人;论利益,你们顾家也不可能在意我沈家这点资产。想来想去,把留给璧然的钱托付给凛川,是最妥当的选择。”
顾远峰说:“没问题,无论沈璧然的信托总额多少,顾家为他添上十倍。”
“那倒不必。事业还是要自己闯的,我们然然又不是什么纨绔,他从小受到的教育也不唯财富论。”沈鹤浔笑得很平和,“你们不需要付出额外的好意,只管确保我孙子二十四岁能如期收到这笔钱就可以了。”
“希望您能记住——”沈鹤浔又正色重申:“救下顾凛川的不是沈家,是沈璧然。我希望顾家把这份恩情记在沈璧然头上,不涉及任何其他沈家人,包括我自己。”
“好。”顾远峰问:“还有吗?”
“还有,如果你们不能把凛川留给璧然,那就让他消失得彻底一点,别再打扰璧然的人生。”沈鹤浔沉思很久才又说道:“其实无论如何补偿,我孙子都损失惨重。所以我想你们以后离他远点,扮演好一只银行保险柜,别给他无法兑现的希望,也千万别为他招惹任何危险。”
“还有,虽然这话不该我说,但希望你们对凛川多点偏爱吧。”沈鹤浔末了留下一声轻叹,“那孩子从小就没容易过。”
顾凛川关掉录音笔,“涉及资产交割,这段谈话被录音,但我也是被关三年后才听到。”
沈璧然脑子已经完全空了,他怔忪地看着那支录音笔,录音笔却在视线中逐渐模糊。许久,顾凛川抬起手,指腹在他脸颊上温柔摩挲,替他拭去了那些脆弱。
“哭什么。”顾凛川低声道,垂下手,勾了勾沈璧然的小手指,“是大人了。看看爷爷给你的钱,沈璧然。”
谢律师适时开口:“沈鹤浔先生一共存了两年,两千五百万。第三年起顾家接手,顾远峰先生单方面履行了他最初的提议,每年存入一亿两千五百万,八年下来,信托总额为七亿七千五百万,平均年化收益大致五个点,总额就是您现在看到的数字了。”
沈璧然的目光扫过每一年缴存者的签名,前两年是沈鹤浔,后面四年是顾远峰,最近两年变成了顾凛川。
三人字迹不同,沈鹤浔大气敦厚,顾远峰锐利遒劲,顾凛川落笔最收敛,糅了几分温柔。
总额九亿四千万。
谢律师扯过一张酒水笺抄下这个数字,“今晚十二点信托提取生效,您会自动生成一个瑞士账户,这笔钱将由信托机构汇入,正式成为您的个人资产”。他从数字上又拉出一个箭头,“其中五亿,等同于今天光侵与浔声签署的投资金额。之后,顾总将以五亿价格,把归原公司卖给您。”
沈璧然一顿,“什么意思?”
谢律微笑:“这是我接下来的工作,我会在合法合规的原则之上,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财务损耗,让您成为归原公司的唯一股东。”
顾凛川挥手让他先走,等酒吧里只剩他和沈璧然才继续道:“他的意思是,浔声今天确实多了一位15%股权、30%投票权的股东,这位股东暂时是光侵,但很快就会变成你——当然,是你用信托出资。这笔钱从爷爷手里来,去往沈家家业,来去清晰,物归原主,天经地义。”
沈璧然注视他许久,“所以光侵从来没有打算援救浔声。”
“浔声和光侵有什么关系?”顾凛川笑意清朗,“沈璧然,不是你要重整沈家家业吗?之前我们在这里喝酒时我就告诉过你这些计划,只不过没有明说实质上得到控制权的会是你,而被拉拢同盟的小股东是我。从头到尾,我做的事只是在你针对沈从铎时替你打打配合而已,我以为这是我们从小到大一贯的方针。”
“对了,顺便解释一下这个同盟小股东。”顾凛川顿了顿,“我家老爷子谴责我,完全让你自己出钱收回家业太忘恩负义了,所以我划出8%给自己,打算之后和你签个股权一致行动协议。唯一棘手的是如果这两笔投资都从光侵来,那就形成了独立最大股东的局面,沈从铎不会答应,所以我要找一个看起来和我毫无关联的人——”
“所以——”沈璧然接口,“你早就认识祝淮铮,他和周聿桁、裴砚声一样是你的盟友,只不过是被藏在暗处的一张牌。”
沈璧然深吸一口气,“我和赵楚雯相亲那天,你们在演戏?”
顾凛川立即低声说了句对不起,解释道:“那天其实正是去聊这8%股权收购,我们也没料到会遇见你。”
沈璧然面无表情,“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那家私人会所也是你的?”
顾凛川挪开视线,认真端详着威士忌的颜色,“我记得你小时候有一阵沉迷在脑海里重新装修沈家老宅,你构想的书房就是那样。”
沈璧然追问:“那天你在吗?”
“记不清了。”顾凛川对着酒杯缓缓眨了下眼,“也许我是沉睡在书架上的某只幽灵吧。”
“……”
“对不起。”顾凛川垂眸停顿片刻,低低一叹,“但我实在没法子了,沈璧然。”
他转头朝沈璧然看过来,“或者你来教教我,人在心乱时,还要怎么周密,怎么得体?”
“按照我的原计划,我会在你满二十四岁能提取信托基金时尝试联络你一次。但我没想到你会提前两个月主动打来电话,而且是一通车祸现场的电话。”
“你不吭声就把电话挂了,我不知道那个电话意味着什么,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误拨。我不敢回拨,直接跑去医院找,但去晚一步,只看到监控里你和别人走了。我想看你一眼,最起码知道你车祸伤的怎么样,没有门路,只能试着让祝淮铮约你。”
“祝淮铮告诉我Noah Shen在相亲圈里很活跃,我很难过。”
“但听说你对外胡编乱造我的死讯,拿我当你的挡箭牌,我又很开心。”
“后来你嘴硬说电话是误拨,我以为你把属于我的初恋名分给了后来者,心情跌回谷底。”
“不过你留下我的钢笔不还我,我又有了一丝希望。”
顾凛川的目光很执着,但语气却很低,像一个小学生在念着一篇幼稚的流水账检讨。
“重逢以来,我的心情一直在两极反转,我心脏不太好,受不了这些苦。沈璧然,看在这个份上就不和我计较了,好不好?”
沈璧然不吭声,顾凛川又用酒杯轻轻贴了贴他的手背,“要是真计较,也别计较太久,就十分钟以内,行吗?我还想参加你明天的融资会和生日会。”
沈璧然生硬地转过头,对着面前酒架说:“没有生日会这种东西。”
“那我给你办。”顾凛川立即道,勾起唇角:“我有准备礼物给你呢,沈璧然,按照你的要求,有心意、有惊喜、能永久留存。”
沈璧然看向手里的信托文件:“你是说——”
“当然不是这份信托。”顾凛川失笑,“这是两个长辈给你的生日礼物,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凛川歪过头,用手撑着侧脸,“沈璧然,你知道我爷和我说什么吗?”
“他说,这九个多亿虽然是沈老先生留给你的,但莫名其妙的,主要来源还是顾家。他算不清这笔烂账,干脆当成是支付给你的我十年的生活费,就把这笔钱记在了我头上。所以现在我是负债为家族打工,要想继承家业,得先把生活费还完。”
沈璧然蓦然一懵,“啊?”
“我得到的任务是,光侵一年内在内地的投资回报必须达到这个数。”顾凛川随口道出大财团的继承人考核标准,“不然家业就和我无关了。”
沈璧然:“什么??”
“沈总。”顾凛川幽幽叹息,“我把国内良性投资标的全都过了一遍筛,有希望帮我做好这份家庭作业的也就只有glance了。我费尽心机把赵钧从你眼里拔了出来,能不能把原本属于他的那张邀请函转手给我?”
他伸手揪了一下沈璧然的袖子,“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我真的很需要这张邀请函。沈总,给个机会。”
沈璧然沉默了。
绕来绕去,还是要邀请函。
酒吧灯光昏幽,复古多情的SoulPop还在继续,只剩他们两人,一起浸泡在这晦暗又汹涌的曲调中。
顾凛川摆好一排子弹杯,用威士忌逐个斟满了第一、三、五只杯子,又换成一瓶百利甜,斟满第二、四、六只杯子。他一边等沈璧然的发落一边分酒,自己一杯沈璧然一杯,很快分完,三杯威士忌全是他的,三杯草莓百利甜都是沈璧然的。
沈璧然对这个分法很无语,但顾凛川却很满意,利落地喝完自己的三个威士忌shot,满怀期待地把三杯百利甜朝沈璧然推近些许。
沈璧然抬手拨开酒杯,把信托文件捋规整、放好,终于抬眸看向顾凛川。
“张口就要邀请函,顾总,你的投资方案呢?”
“方案还在最后润色。”顾凛川罕见地有些尴尬,“Jeff实在太没用了,写写改改一个月还没定稿。但是明天开会前,它一定会躺进你的邮箱,我用Jeff的命向你担保。”
“……”沈璧然说:“可他最多只剩半条命了吧。”
“那再算上我一条。”顾凛川立即加码,“够了吗?”
沈璧然面无表情地扭过头,“等我看到方案再说。”
“那能不能先预支一张邀请函?”顾凛川叹气,“不然我明天怎么进去?难道要等会议开始了,我还站在酒店门口接受记者采访,再重复五遍我没有收到邀请吗?”
沈璧然哼笑一声,转回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黑眸微凝,像一只轻轻眯眼的猫。
“顾总,邀请函都是按人头制作的,没有多余。”
墙上挂钟的时针即将指向“12”,沈璧然目光掠过顾凛川的袖扣,向上,停在他胸前。
他忽地抬起手,径直撩开顾凛川的西装衣襟,纤细的手指隔着衬衫扫过,迅速从他胸前口袋里抽走了那只钢笔。
沈璧然就着一张酒笺,拔开钢笔,利落地写下一行字,起身拍在顾凛川胸口。
【光侵资本 顾凛川】
“顾总,不怕受挫就来。”沈璧然淡淡睨着他,“我期待你的方案。”
话音落,音乐声忽然停了。一声细微的咔嗒声响,时针终于归于“12”。
顾凛川错愕的目光只停留一瞬,随即,浅浅笑意在那双深眸中蔓延开,他用掌心捂住那张贴在心脏附近的、他梦寐以求的offer。
“那就感谢信任了。”
“沈总,虽然你已经二十四岁了,但借着要把浔声物归原主这件事,请容我提醒你,记得我十四岁时给过你的承诺。”
沈璧然心头蓦然一动,垂眸低声道:“什么?”
“明知故问。”
顾凛川抬头认真凝着他的眼,“顾凛川永远不会背叛沈璧然,也一定不让他失望。”
“六月一号了。”他轻声说:“沈璧然,生日快乐。”

沈璧然在深夜独身光临,又在零点安静离去,像一只短暂赏光的小猫。
他是抱着信托文件夹走的——虽然如今的沈璧然比小时候身材更修长、谈吐更体面,帽衫也换作西装,但此刻,却和顾凛川记忆中那个抱着爷爷的礼物开心回房间的小孩没什么两样。
顾凛川看他离开的背影,觉得如果真是一只猫,大概也正开心地竖着尾巴尖。
如此,一切的等待与谋划就都值了。而他自己,也得到了最想要的。
他垂眸看着那张酒笺,用视线描摹沈璧然亲自落下的每一道笔画,而后随手举在鼻旁轻轻闻着。
手机亮了很久,顾凛川放下酒笺,接了祝淮铮的电话。
“通然和浔声的融资落成了。”祝淮铮说:“明天出来把股东一致行动协议签了?”
“嗯。”
“我是不是可以见光了?我说,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在沈璧然那里过明路啊?”
“已经交代了。”顾凛川一边应付他一边点开Jeff刚发来的投资方案,随手勾着看不顺眼的地方,“我以后也可以光明正大地戴那枚袖扣了。”
“……”祝淮铮很无语,“虽然周聿桁那张狗嘴里吐不出半句好话,但我觉得他怀疑你被沈璧然下蛊是真的。”
“可能吧,八岁中蛊,无可救药了。”顾凛川随意道:“融资会在方华中心,你明天和我一起过去。”
“哦?我也有邀请函吗?”祝淮铮有些受宠若惊,“小沈总愿意把glance也给我分一杯羹?”
“想多了。”顾凛川冷道:“你不是要过明路吗,明天送我去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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