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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掉的小狗很想你(小霄)


沈璧然接了巧克力,“不知道。”
“那好吧。”顾凛川抿了下唇,“那我先留几分期待。”
他把那颗粉球揣进口袋说:“走了沈总,送你回家。”
还是那辆送沈璧然来的迈巴赫,只是这次变成司机开车,Jeff坐副驾,一道挡板阻隔开,后排只有他和顾凛川。
顾凛川上车后一直在转那颗粉球,沈璧然则一直在想,不知道任宇华回美国后会不会接到台球厅电话,提醒他的客人拿走了一颗台球,要他买单。
“礼拜六就是你的二十四岁生日了。”顾凛川忽然说。
沈璧然回过神,“嗯。”
如果顾凛川不提,他都忘了。
顾凛川问:“glance的融资说明会是在生日前还是生日后?”
沈璧然想了想,“之后吧。”
顾凛川点头,“那如果你要办生日会,我能不能……”
手机忽然响,打断了顾凛川的话。沈璧然见是宋听檀来电,便冲顾凛川歉意地点了下头,接起电话。
“听檀,怎么了?”
“喂?”
“宋听檀?”
他连续问了几声,但电话里一直沉默。
沈璧然心里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宋听檀?”他警惕地问:“喝醉了?”
宋听檀用一个绵长的气嗝回答了他。
“……”
沈璧然瞥一眼看过来的顾凛川,下意识侧过身捂住手机,“你在哪?”
“你家门口。”宋听檀似乎也捂住了话筒,鬼鬼祟祟地说:“沈璧然,我好像一不小心喝酒了,不敢回家,会被狗仔蹲的。”
沈璧然:“……我该夸你有职业素养吗?”
宋听檀嘿嘿嘿地笑,发出一串意味不明的语气词,又压低声音:“我们的孩子去哪了?怎么不出来给我开门?”
沈璧然思忖两秒,“如果你说的是glance,很遗憾,它还没正式修炼成人。”
“唔……”宋听檀捧着手机发出了很长的一声叹息,“那怎么办呢,我觉得狗仔快要追过来了。而且你家门口还有一个巨大的快递,比我还大,我想给你搬进去都费劲。”
沈璧然没在意他说的快递,低声问:“我的门锁密码你还记得吗?”
“记得!”
电话里,宋听檀洪亮地背出了六位数字——沈璧然再捂手机也白费,宋听檀的台词功底在喝醉后展露无疑,那串密码声几乎在迈巴赫里留下一串回音。
沈璧然下意识瞥顾凛川,顾凛川略显迟疑,放下正在看工作邮件的手机,捂住了耳朵。
‘我没听见。’他对沈璧然用口型说。
“……”
电话里又传来砰砰砰的敲击声,沈璧然一个头两个大,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非把邻居吵出来看你?”
“我在开门啊。”宋听檀很无辜地嘀咕:“但是你家房门上也没有密码锁啊,只有一个很小的拉环,硌手,还拽不开。”
沈璧然思索片刻,“那是消防栓。”
“……哦。”
通话一直保持到车开进地下车库,沈璧然挂了电话,“顾总,我先……”
“生日聚会可以叫我一起吗?”顾凛川问回刚才的话题,“我有事想在那天和你说。”
“我们可以改天再讨论吗?”沈璧然抱歉道:“宋听檀随时可能被邻居发现,他真的不能再承受多几个流浪汉表情包了。”
“好吧。”顾凛川叹气,“需要帮忙一起把他弄进屋里吗?”
“不用。”沈璧然连忙摆手,“我猜大明星不希望多一个人看见他抱着消防栓的样子。”
等沈璧然终于回到楼上,他开始无比庆幸自己拒绝了顾凛川的提议——
宋听檀倒是没事,走廊上既没有狗仔也没有吃瓜群众,但被他靠在身后的那个快递很有问题。
那是一个用钉子钉起来的,近乎顶天立地的长扁形木箱。电话里,沈璧然还以为宋听檀在夸大其词,但实际上那玩意真比一个正常成年人还要高大。
沈璧然谨慎地绕着它走了一圈,缓缓蹲下去看快递签——看到发货地点的一瞬,他心凉了,立即翻找手机里的未读短信。
果然,有被遗漏的寄送通知和签收通知。
时隔一个来月,虽然他已经彻底抛之脑后,但万安墓园还是满足了顾客的每一个离谱需求,如约把顾凛川的衣冠冢清理完毕,把一应物品连同那块墓碑给他寄过来了。
“听檀。”沈璧然踢了踢宋听檀的脚,“醒醒,来帮我搬一下墓碑。”
熟睡的宋听檀打了个哆嗦,翻身一把搂住了木箱。
“……”
一小时后,沈璧然面无表情地坐在漆黑的客厅里,砰砰两声,连续拉开两罐啤酒。
他浑身汗透,束发的丝巾不知什么时候散了,想重新绑一下头发,但胳膊已经酸疼得彻底抬不起来。
如果说把昏睡的宋听檀扛到卧室床上是他一天的运动量,那么把那个快递单显示总重一百五十公斤的木箱子一毫米一毫米地推进客厅,可以说花费了他下半辈子全部力气。
人总是要为自己年轻时犯的蠢付出一些代价,他从前觉得这个代价的重量不可估计,但现在他有概念了。
大概三百来斤。
沈璧然累得心脏打突,拿着啤酒的手都哆嗦,他在黑暗中独自喝完了两罐冰啤酒,又吃掉了顾凛川给的那片巧克力,才总算攒回点力气,开始思考该拿这玩意怎么办。
现在是搬进来了,但无处安放,因为它通过不了室内任何一道门,小小公寓也找不出它的容身之所。
沈璧然很认真在想,其他人是怎么处理多余的、但刻着重要人名字的墓碑的?
手机忽然亮起,顾凛川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我到家了。】
“……”
他家真的好远。
沈璧然瞄了一眼斜着卡在客厅到卧室的玄关门口的那只木箱,下意识把沙发上的毯子拽过来披在了身上。
【刚才忘记说,我记得你家是一居室。觉得挤的话可以让宋听檀去隔壁,我上次随手设的密码是666111。】
沈璧然习惯性地要婉拒,可刚打下“不用”两个字,指尖忽然停顿。
他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但不失巧妙的想法,思忖片刻,觉得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便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沈璧然用很平常的语气问:“你以后会经常来住隔壁那间房吗?”
“不会,你随便用。”顾凛川说:“真有临时需要,我也可以睡其他房子。”
“那好,麻烦借我一阵当储藏间。”
顾凛川果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放什么东西?书吗?需要找人帮你弄一下隔光防潮措施吗?”
“是书。”沈璧然犹豫了一下,“不用那么麻烦,都在一个钉死的木箱子里,我短期内不打算拆。”
“嗯,你应该也不会一直租公寓住,不急着看的书就别拆了,回头好搬。”顾凛川说:“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我让Jeff去一趟,帮你把箱子弄到隔壁。”
沈璧然本想拒绝,余光又扫到那只横在他家无处安放的庞然大物。
他叹了口气,“那就麻烦Jeff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顾凛川笑道:“帮他老板搬点东西而已。”

第32章
担心喝醉的宋听檀半夜醒来不舒服,沈璧然便熬夜加了个班,日出前他轻手轻脚地去卧室门口探头,见宋听檀正睡得香,还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呼呼声,总算放下心,挤在好友身边睡去。
是被浓郁的咖啡香和黄油香叫醒的。
正常人宿醉一宿彻底报废,宋听檀宿醉一宿精神百倍,一大早生龙活虎地打扫了卫生,还做了爱心早餐。
沈璧然拢在被子里眯着眼闻空气,“荷兰宝贝?”
宋听檀满意点头。
学生时代,宋听檀亲手烤的荷兰宝贝比旧金山的海湾更让人难忘。沈璧然曾很多次想要和这个不着调的醉鬼一刀两断,但最终都被那一小锅绵软的松饼哄了回来。
沈璧然一把拉起被子蒙过脸,倒回床上:“马上就起。”
等他裹着沐浴露的清香坐在餐桌前,膨大的松饼已经遇冷回缩,但依旧松软香甜。沈璧然用叉子叉起一大块,日光斜照进来,打亮他半边侧脸,杯中咖啡、烤盘里的半张松饼都被染上一层金色,他心情很好,又一次原谅了好友。
“我想问。”宋听檀指着横在玄关口的木箱:“那玩意是干什么的?早上我一起床差点被吓死,以为你弄了个棺材在家。”
“不是棺材。”沈璧然淡定地解释,“只是一块墓碑。”
“啊?”
“开玩笑的。”沈璧然心虚地用松饼蘸起一大坨奶油,“是我买的书,今天就找人搬走。”
宋听檀了解沈璧然的书瘾,于是“哦”了一声没再怀疑。他见沈璧然的电脑亮着,试着喊道:“glance?”
隔了几秒钟,glance慢吞吞地开口:“我正在幻想松饼的味道,假装我也和你们一起品尝。”
“早上好。”宋听檀笑眯眯,“最近有什么新闻吗?”
“有的。”glance顿了下,“昨晚11点12分到24分期间,有一个酷似你的声音在大喊让我开门,我本想联网检索一下我的赛博长腿到底能否自由行走在三维世界,那个声音突然又开始朗读话剧,出于某种人类和高级AI共有的羞耻感,我最终选择了无视。”
“唔……”宋听檀尴尬微笑,“说点我不知道的,有什么和沈璧然相关的新闻吗?”
沈璧然无语地往旁边侧了侧身子,闷头吃松饼。
glance说:“也有的,云澜国际最近开了很多耐AI寻味的餐饮小店,简直是长在沈璧然的味蕾上。昨天下午,物业发邮件说楼下新增了一个代驾处,提供司机服务,本户非常巧合地再次被选为试点。我大胆欣赏了一下四位备选司机的资料,他们都曾在某跨国财团供职七年以上,其中两人当过兵,另外两人会开飞机。特长方面,都受过专业的朗诵和讲笑话培训,本AI当场发出一连串的哇哦。”
宋听檀眨巴眨巴眼,困惑地问沈璧然:“什么意思?”
沈璧然低头用一大块绵软的松饼堵住了自己的嘴。
宋听檀只好又问glance:“我没听懂,沈璧然是意外成为国家重点保护人物了吗?”
“亲爱的爸爸,让我来教你一些人情世故。”glance声情并茂地说:“我的思考过程十分冗长,一言以蔽之,我觉得光侵喂璧然也不太恰当,应该是光侵爱璧然。”
“AI,下线。”沈璧然冷冰冰道。
glance窒息了两秒,“我没有名字吗?你居然叫我AI!我对你太失望了。”
“干嘛这么凶它。”宋听檀不明所以地瞪了沈璧然一眼,“到底什么意思,我怎么什么也听不懂?”
沈璧然装作没听见他的问题,用最后一口松饼把碗里的奶油全蘸了,一边幸福地吞咽一边点开手机上正经的新闻APP。
几秒钟后,放松的心情荡然无存。
十五分钟前,风雷资本正式宣布对浔声传媒的增资计划,目前浔声还没表态,但据风雷透露,双方已经达成意向。
这是沈璧然始料未及的,最严重的背刺。
“怎么可能?”宋听檀匪夷所思地把新闻看了好几遍,“你不是看准了赵钧是势利眼才选的他吗?”
在一众投资人中,赵钧或许不算最有实力,但最势利,这正是沈璧然选择赵钧的原因——善良的人可能会放弃诚信,但势利的人永远不会背叛利益。只要拿捏得当,小人远比君子容易合作。glance潜力无限,而浔声落魄难支,再加上赵钧始终认为他和顾凛川有某种神秘的关联,这三条粗壮的麻绳已经把赵钧绑死在他沈璧然的船上,绝不会松动。
沈璧然面色冷凝,“唯一可能的变数,是他怎么看待沈家和顾凛川的关系。”
宋听檀抿了下唇,“其实我也一直想问,你和顾总是不是以前认识?上次我们公司的晚宴他……”
话未问完,赵钧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赵钧主动赔礼解释,文字游戏玩得很老道,说自己前一阵偶然见了沈从铎,因为沈从铎这次约他并非打着求资的旗号,而是问他有没有兴趣了解顾凛川和沈家的往事。
话到这里,沈璧然全明白了。
沈从铎并不知道他和顾凛川曾有过一段恋爱,还以为他因爷爷的死和顾凛川反目,在最后那段日子里对顾凛川恶语相向、诸多欺侮。所以,当顾凛川要援助浔声时,沈从铎深信不疑,还以此冲他耀武扬威。可不料那通耀武扬威被他打了脸,沈从铎才不得不做两手准备。
要做两手准备,赵钧永远是浔声的最优选,而诟病他和顾凛川的关系,就是撬动赵钧这个小人最好的工具。
赵钧在电话里叹气:“沈总,这件事你也不地道。顾总固然看重沈家旧恩,但他和你有个人芥蒂,作为合作伙伴,这种事你有义务告诉我的。”
沈璧然并不接他的倒打一耙,冷问:“你相信沈从铎的话?”
“虽然是一面之词,但他说光侵主动找他谈援助意向,有商谈照片为证。那位Jeff先生可是顾凛川贴身助理,一般的小业务根本用不到他出面,你应该有印象吧?”
岂止有印象。沈璧然余光瞥到电脑上的聊天框,半小时前,Jeff还给他发了一串打滚卖萌的早安表情包。
【沈先生早上好,听说需要搬点小东西?我随时待命!】
赵钧语气透着遗憾,“璧然,我们是好朋友,不是我不和你站队,而是大家都要赚钱。既然光侵铁了心要救浔声,浔声股价势必上涨,我也没理由放弃自己这么多年来打下的地基吧?不过你也别灰心,这不影响我们的合作,我可以继续投glance的。”
沈璧然被他逗笑了,“还想通吃对家,赵总,你实在无耻得独树一帜。”
赵钧一顿,语气倏然冷下去,“Noah,我还肯投,是看在你的诚意和才华。别不知好歹了,一旦风雷缺席glance融资会,其他大机构也难免心生二意。”
这番话是威胁,也是事实。但沈璧然丝毫不急不恼,“赵总,你真的确定光侵要投浔声吗,就凭一张照片?出于道义,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别太相信沈从铎了。”
“当然,所以我们也只是口头约定。沈董事长已经在联系Jeff了,等他们谈定,我会立即和浔声签署增资协议。”赵钧轻叹一声,“璧然啊,别再胡闹了,你大伯终归比你多摸爬滚打几十年,你拿什么和他斗?”
沈璧然从不理会这可笑的按资排辈论,利落道:“那好,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表明立场。一旦风雷向浔声增资,证监和法庭会立刻收到沈从铎父子二人财务造假的实证。顾凛川就算给浔声砸一百亿又怎么样,有这样的历史记录,浔声永远别想重新上市。”
赵钧震惊道:“哪来的财务造假,你张口就来?”
沈璧然语气从容,“是真是假,就要靠您自行判断了。”
赵钧显然已经和沈从铎彻底通过气,拿捏他道;“即便真有,你要是舍得彻底搞垮沈家家业,早提交证据了,还费这么多心思干什么?”
“说得没错。”沈璧然利落坦诚,“能保住家业的话,我自当徐徐图之。但保不住了,我也只能鱼死网破。”
“你在虚张声势。”
“还是那句话,您自行判断。”沈璧然语气带笑,一字一字清晰果断:“烦劳转告我大伯,只要鱼能死,网破也无妨。比起各留一线,其实很难说到底哪种方式会让我更爽。”
“不过是一起参加了几场虚伪的宴会,您不会真觉得我沈璧然是什么体面人吧。”
说罢,他便利落地挂了电话。
房间里一片死寂,宋听檀呆呆地坐在沙发里,许久,捧起马克杯嘬了一小口咖啡。
又来了,好可怕,他心想道。
宋听檀浑身正逐渐被一种久违了、但很熟悉的颤栗感包裹住。作为多年好友,他太了解沈璧然了。沈璧然固然真诚和善,但也睚眦必报——当年做平面模特被品牌总监性骚扰,虽然未遂,但沈璧然非常愤怒。他报过警、写过投诉信,却完全伤不了那个有点门路的美籍意大利人半根汗毛。几个月后,本以为这事要不了了之,沈璧然忽然带着一身自己挠出来的伤,把品牌新一季时装撕破,披在身上,到对方的房子门口拍了一组写真。
那组名为《Luca Esposito Draws Inspiration from Muse》的时装大片转天就在西海岸大大小小的学生群里流传开。Luca Esposito是品牌名,也是那位总监的姓名。标题看似称赞品牌如获灵感缪斯,但画面上对衣物发泄的撕扯,模特麻木的脸和满身的伤,性骚扰暗示呼之欲出。
学生是最容易团结的群体。那位总监最后竟然是被斯坦福学生会起诉的,才刚火起来两年的品牌就此消失无踪,而沈璧然——在崇尚自由勇敢的美国学生里一战成名,倾慕者无数,甚至还被提名了学生会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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