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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内阵雨(顺颂商祺)


许见深听到这些指控,先是觉得无措,然后从脚底慢慢升起一股,漫进胸腔的悲哀和愤怒:“陆非晚,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啊,他就这么打了自己一巴掌

第26章 重新思考这段关系
许见深一直是成熟冷静的形象,这是陆非晚跟他谈恋爱这么久,头一次见他这么惊慌失措。
陆非晚仰起头,冷笑。
许见深听见这声笑,心也跟着凉透了。
四年多来,他为陆非晚做了三十首歌,如果不是因为那次粉丝事件后甘潮换了混音团队,这个数字还会更多。
以兖港的工作强度,成为一个歌手的御用混音师是基本不可能的,但许见深就是用一次次不眠夜完成了这个任务。
他们的名字深深绑定,业界说他们互相成就。许见深如期做了四年的坚定支持者,也坚定地认为对方也是如此。
可现在,这个曾经的支持者,却像个失去理智的困兽,得出无端的定论:“你跟闻杨,是不是上过床了?”
许见深有一瞬耳鸣,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怀疑我?”
“怎么了,敢做不敢认?”陆非晚钳住许见深的下巴,强硬地将他的脸掰向自己,“你就这么欠C,是被我C得还不够,还要去找别人?!”
许见深的眼中溢出泪水,他张开嘴巴,声音哑得说不出话。
“——呵,他居然还没走,是想在我面前扮演什么虐恋情深吗?”陆非晚指着百叶窗外,那个远远徘徊着的人影,绝望又决绝地说:“好。没关系。”
许见深预感不祥,下一秒,他就被狠狠摁在玻璃上,额头被撞得生疼,没一会儿就出现淤青。
“那就让他看看,”陆非晚双眼烧红地说,“你被我干是什么样子!”
天气预报说,受风球逼近的影响,今夜会有小雨。连天高温下,居民翘首以盼,可当这场雨来临时,降温却并未出现。
湿哒哒的空气加上超过体温的气温,让整个城市成了巨大的蒸笼。
闻杨没有带伞,却没想着去哪里避雨,迟迟没有离开小区。
雨幕让视线变得没那么清晰,只能辨认出窗户前两个交叠的人影。
他本来是担心许见深出什么事才一直没敢走开,可是冷静下来,连他自己也觉得可笑。
是在等待什么呢?无论是什么,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闻杨闭上眼,摸着口袋里的吊坠。
非常真实的触感,沾上雨水后,它变得冰凉潮湿。
手机接连震了好几下,闻杨都没有反应。直到电话快要挂断,他终于摁下接通。
是周兴学打来的,问他怎么回事,自己还用不用出门。
“不用了。”闻杨低声说。
周兴学只知道是要陪他去照顾许见深,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许总怎么了?”
“他……”闻杨没有回头,迈开步,往小区门外走,“没事。陆非晚已经接他回家了。”
“哦,那就行。”周兴学一听陆非晚在,放下心来,“你也赶紧回吧。”
闻杨低低地应下来,周兴学不放心,又追问了几句。
“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嗯,有男朋友的?”周兴学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生怕好朋友把路子走野了,“现在怎么样?那个,她,分了吗?”
朋友比主人翁还要支支吾吾,是真的觉得这事儿难以启齿。
闻杨捏紧手机,看着远处的窗户。
雨势让窗影变得模糊,二人的投影甜蜜而缠绵。
“不知道,”闻杨紧闭双眼,转身离开,“看起来还没有。”
“人家感情好着那就算了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得挖墙脚!!”周兴学激动万分,欣慰自己的好兄弟终于想通了,不会走歪路。
银蛇忽然撕开夜空,过了好久,才有轰隆雷声传来。
闻杨没有回复任何一个问句,挂断了电话。
盛怒之下,陆非晚逼迫许见深转过来,面向自己。他掐着许见深的下颌,吻上去。
说是接吻,不如说是撕咬。
陆非晚在这些事上从来不算温柔的伴侣,这一点许见深以前可以习惯,但不代表他接受现在这种侮辱。
许见深的双手被扣在背后,所幸解酒药起了些功效,让他得以蓄力。
“陆非晚,”许见深厉色道,“你别发疯!”
被警告的人听不进去任何话,只是红着眼睛问:“你躲什么,不敢让他看?”他钳制许见深的手,逼他看向窗外:“他难道不知道你这么会叫?不知道你全身上下,都被我咬过、摸过?”
许见深觉得屈辱,狠狠咬着牙,直到嘴角溢出血丝。
陆非晚吃痛地放开,半秒后又想重新强迫他,这次却没占上风——许见深已经挣扎开,腾出手,用力甩在他的脸上。
啪地一声脆响,在房间里回荡。
陆非晚愣了半秒,许见深趁机抬起膝盖,重重踢开,陆非晚因为过度疼痛而失守。
这一下完全没留力气,以至于陆非晚没站稳,滑倒跌进浴缸里。
窗户被顺势跌破,玻璃碎得到处都是,落在飘窗和浴缸中。
陆非晚被碎片埋住,不敢乱动。他抬起头,被嫉妒和愤怒烧红的双眼,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点清朗的神色。
“冷静了吗?”许见深大口喘着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陆非晚觉得,这个眼神非常陌生。
像在看……一具冰冷的尸体。
许见深平复几秒后,用脚尖将地上的碎玻璃扫净,蹲下来,跟陆非晚面对面,他说:“我没义务跟你解释没做过的事。你那些话,是在恶心我,也是恶心你自己。”
理智回笼,陆非晚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想相信自己做过什么。
许见深一直知道,自己和陆非晚是完全不同的人。
陆非晚爱独处,爱山地摇滚,爱普莱斯利,爱一切向内而浪漫的摧毁,许见深则跟这些截然相反。因此许见深在跟陆非晚在一起的快五年里无数次问过自己,如此方枘圆凿的两个人,为什么又凭什么能走到如此程度,他把这些归咎于欣赏。
在许见深的爱情观里,尊重与平等是一切的基础,欣赏则是更高阶的、能够支撑爱维系的重要元素。
他一直认为,即便生活时常磕磕绊绊,只要它们在,爱就不会消失。
——直到刚才。
“在今天之前,我从来没有动过,想要重新思考这段关系的念头。”许见深仍旧淡淡地,没有生气也没有情感,“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今天你对我做的这些,我没法原谅。”
刚刚推搡时刮到碎玻璃,导致许见深手背上有道血印。
陆非晚正要开口,许见深用力扯开自己的领带,随手擦了擦手背上沾的血,不耐烦地扔进浴缸,打断对面说话。
陆非晚被砸得闭上眼,领带落在他的头上,让他看起来很狼狈。
“我今天会搬出去,住酒店。”许见深起身去洗手,盯着镜子看,镜中人神情疲惫,眼睛里是空洞的悲伤。
陆非晚摘下头上带有许见深气味的领带,放在手心摩挲,问:“然后呢?”
——然后。
这是一个万能好用的转折词,适用于很多承上启下的动作,可惜不适用于现在。
吵架之后,分居之后,考虑之后,相爱之后,这些都伴随着多年恋爱深深绑定的名字、成就、患难,还有彼此最纯真最投入的那段感情。
许见深无法用轻飘飘的两分钟,思考和回答这个“然后”。
他垂下眼,看流水冲走手上的血,好像察觉不到痛,自嘲地笑:“然后……认真考虑以后。”
在盛怒和冲动下决策不符合许见深的处事风格,他平复好呼吸,很快收拾完东西,离开家。
陆非晚沉默地从浴缸中爬起来,找出药盒,放在客厅茶几上,让许见深贴好,伤口不要发炎,还有酒劲还没过,这时出门很危险。
许见深不想跟他说话,拿走创口贴,关上门离开。
雨依旧绵绵不断,好像要把人浇成蘑菇或者青苔才肯罢休。
许见深撑着伞,打车来到刚订好的酒店,打开房内音响,一边放歌,一边洗澡,仿佛没有事情发生过。
这种时候,除了工作,没有更好的能分散精力的做法。
许见深在酒店浴缸中支起小桌板,开始处理邮件。
客户非常满意,给他结清尾款后,又预订了下季度的档期。
资金到账的声音,比热水的安抚效果要好。
许见深回复“谢谢支持”,然后沉沉地闭上眼,将自己浸润到水中。
热水能洗去成年人百分之六十的疲倦,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全靠自己消化。
而许见深是个非常善于排解情绪的人,至少从外表看,他此时只是低落了一点,在水里呆的时间比平时长了点,看不出别的波动。
热汽氤氲中,许见深走马灯似的回忆起许多有的没的,其中有很多画面,都有关他跟陆非晚的相遇。
那是一个非常冷,又非常美的冬天。那天在下雪,路灯照着雪花。
许见深因为署名被组长拿走,拖着死气沉沉的躯壳,在街上游荡。
路边有位正在弹唱的年轻歌手。因为天气恶劣,他的麦克风前没有一个人。
许见深觉得歌很好听,所以很少有地,在赶路途中驻足听了一会。
无人的摊主才有时间聊天,这让许见深得到许多消息,比如,歌手的名字叫陆非晚,他是在附近读书的学生,以及刚才那首歌是他的原创作品。
做惯了外包公司里流水线似的批量重复工作,许见深居然有一点贪慕,这个路边不要钱的,不知名的,生命力旺盛的温暖歌谣。他裹紧棉袄,坐在路牙上,托着腮,认真聆听属于他一个人的演唱会。
歌手好像很惊讶能有如此忠实的听众,所以唱得格外动情。甚至,将他没写完的情歌也拿出来展示,好像那种在暗恋对象面前耍宝的高中生。
陆非晚唱了一首又一首,没有人提出要结束回家。他开始即兴弹唱,歌词是有针对性的、独属于某位听者的剖白。
陆非晚的嗓音温柔,在庞大又孤独的都市中,是让人很难拒绝的亮色。两个低谷期的人在路边待了一个钟头,是许见深先站起来,询问陆非晚的电话。
那时候的陆非晚像只困兽,眼睛亮亮的,浑身都是肆意的、纯粹的劲儿。
后来许见深花光积蓄,买房、给陆非晚做专辑,与他一步步走出困住人的牢笼,看他终于从小镇站到山顶,开有一万个人在听的演唱会。
最难熬的时候,许见深的卡里只剩两位数,焦虑严重到需要药物干预的程度,所以受到甲方谩骂欺负也没真的怎么样,因为他需要年终奖,为跳槽单干铺路。
是陆非晚拿出他的第一笔分红,告诉许见深,去飞吧,他们会永远彼此托举着。
于是许见深拥有了兖港,成为“许总”,不过在这之后,他并没能得到想象的自由。
即便是跟很多大牌制作方有了合作,许总也还是在走“小许”的老路,只不过多了些选歌和做歌的话语权。
再后来,有些不理智的歌迷扒出兖港和陆非晚的关系,开始谩骂,说许见深吸血,甚至人肉搜索,跟踪威胁。
许见深被迫关闭所有社交公开账号,开始和陆非晚的团队剥离解绑。
慢慢的,因为工作圈不再重合,他们失去了更加了解彼此的时间。
许见深有时会对此感到无助,但没有动摇。
因为初见那天的雪真的很美好,还有冻得发抖的陆非晚……他真的笑着弹唱过爱他的歌。
【作者有话说】
今天会更新两章,注意往后翻翻哦

第27章 你也想上新闻?
可能是怕许见深再在热水里泡下去会缺氧,手机此时懂事地响了下,将主人从窒息的状态中拉出来。
许见深点开屏幕,发现是来信人备注是“林晓山”。
[去找过咨询师了吗?]
屏幕黑下去后,倒映出许见深强作笑的脸。
独处时看到这样的自己着实有些狼狈,许见深想了想,重新打开对话框,说:[还没有,不过应该用不上了。对不起啊,晓山哥。]
林晓山是个心思很细的人,很快察觉到异样,直接回了个电话,问:“出什么事了?”
许见深久久没说话,从几小时前一直积压的委屈和不甘,就跟决堤了似的,汹涌地漫上来,导致鼻子酸酸的,不是很方便开口。
林晓山等了几秒钟,没听到声音。他是个心思细的,很快明白大半,没再追问,直接问:“想喝酒吗?”
酒,万恶的起源,喝多了会导致不幸。
许见深摇摇头,想起这样对面看不见,又带着鼻音说:“不了。今天身体不舒服。”
“那明天。”林晓山说,“明天我找你,你喝别的。”
许见深愣了会才反应过来:“你不在岛上?”
“可以不在。”林晓山说。
林晓山性子潇洒自由,他天涯海角跑惯了,拥有较为漂泊的爱情观,简言之就是定不住,伴侣权当消遣,不合心就换。
许见深对这位好友的情史持保留意见,不做过多评价,但仅作为朋友,林晓山的义气长久且靠谱。
见许见深沉默,林晓山笑了下,安慰道:“没事儿,都会过去的。”
许见深“嗯”了声,真诚地说:“谢谢,晓山。”
次日天气并没有更好,雨越下越大,甚至开始刮风。
许见深临时买了身干净衣服,撑着伞,来到约定地点。
林晓山已经到了,穿着休闲家居的T恤,懒懒地靠在卡座上闭目养神。
他们约在一家叫Sense的清吧里,据说酒吧老板刚回国,在附近有别的工作,所以不常露面。
许见深走过去打招呼:“晓山哥,好久不见,你怎么突然回来啦。”
一夜过去,许见深的精神并没变好,黑眼圈反而更重,手背上刮伤的部分因为结痂变得面目狰狞。
“来见见你呗。”林晓山一眼看到他受伤的手,心知肚明地没多过问:“你从家里过来的?”
“没,”许见深直言不讳,“酒店。”
林晓山“哦”了声:“吵这么大?分居了?”
许见深抻了抻衬衫的衣角:“嗯。”
“你先坐。”林晓山朝对面空位抬抬下巴。
许见深把受伤的手藏到桌下,用左手给自己要了杯气泡水。
林晓山看在眼里,等他开口。
许见深不是会主动说私事的人,今天来也看不出异常,就跟朋友聚餐没两样——除了几秒喝完一整杯的喝法外。林晓山不拦着,等他喝完,悄悄嘱咐服务生,接下来依旧只上无酒精的饮料。
许见深喝得太快,他咳了几下,停止了灌水行为。
“最近……很乱。”许见深拿着杯子,像在陈述别人的故事,“我想了很多。”
林晓山问:“想到哪一步?”
许见深理性且平静地说:“每一步。”
“包括分开?”
“包括分开。”
林晓山并不惊讶,帮忙撤掉空杯:“你们重合的圈子和工作都太多了,沉没成本这么大,做起决定来不容易。”
从版权、股权到社会关系,许见深跟陆非晚的工作和生活早已彼此渗透,分开时肯定不会太体面。
许见深最怕麻烦,他用一整个不眠夜推导出了一万种可能,再权衡利弊和情感,试图走通这个必死的棋局。
“既然都想通了,”林晓山看他一脸疲惫的样子,有点心疼,“还难过什么?”
许见深自认喜怒不形于色,也不明白林晓山从哪个动作看出来的难过,但他没有遮掩,而是认真地指着自己的心口,回答:“我觉得这里空了一块。”
要重新考虑一段四年多的感情,将美好的、纯真的过去拾起再放下,开始思考质疑自己长久以来坚持的东西,甚至要接受也许很多坚持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这绝非易事。
许见深的嘴角向下,眼睛里有很浓重的无助,这与平时的他简直判若两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一步走错了。”
林晓山有千万句话想说,但深知语言的单薄,只能拍拍许见深的肩膀。
许见深苦笑着摇摇头,很快恢复矜淡的常态。
他们聊到不太深的夜里,许见深最后还是尝了点低度数的果酒,反倒是林晓山有点喝多。
许见深把他送上出租车,嘱咐他注意安全。
从头到尾,许见深都没说吵架的原因。在好友面前抱怨伴侣的不是,这不符合他的处事习惯,也不体面。
跟朋友聊能起到不错的缓解心情作用,他们后半段没有再聊陆非晚,而是聊起林晓山开民宿的那个海岛。
可惜这样的轻松聊天并没有持续很久,林晓山明天还得回岛,今晚得赶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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