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钱情两讫(夏大雨)


柳芸不说话,她眼泪一直流着,但又强撑着,不否认,也不肯退缩。
徐图打火机攥在手里,用力按了好几下,才点着烟。
“这年头谁赚的钱是百分百干净的?你想要的那种干净人,除了一身坦荡两手空空还能有什么?人这辈子什么得来不靠算计?你看不惯我,难不成我穷困潦倒日子捉襟见肘你就看得惯了?你就替你自己、替孩子甘心了?我能走到今天凭的是我的本事,我有能力去得我该得的,我有什么错?!”
“那你做这些的时候就不想想后果吗?你就不怕报应在我和孩子身上吗?”柳芸哭出来,“浮世赚的是什么钱?你的那些借贷公司,你那些暴利,就算你把自己摘得再干净有什么用?人在做天在看,你睡得着,你想过每天躺在你旁边的人能不能睡得着吗?”
“我不想跟你继续下去了,徐图,对也好错也好,除了孩子我什么都不要,你放我走吧……”
柳芸一直在哭,她咬牙想忍着,但眼泪不停地流。
徐图沉默许久,走过去,握了一下她的肩膀,她哭得更厉害了。
“别哭。”徐图说:“如果你觉得跟我在一起这么痛苦,那就分开吧。”
“你想要的我从来没不给,这次也一样,柳芸,我曾说过不会让你哭,如果有一天你在我这儿哭了,就说明我在这段感情里,是失败的,是我没做好。”

第36章 你是最好的
徐行被徐图接到别墅养伤,徐行不想跟徐图拧着,眼下不是犟的时候,他知道有些东西要慢慢来,所以没拒绝,但是几天里他发现再也联系不上闻淙,心里就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哥……闻淙电话怎么打不通了?”他晚上趁徐图回来,试探着问,“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徐图洗完澡出来到吧台喝酒,他倒了一杯,抿了一口,看着徐行:“你倒是知道找不见他了就来问我。”
徐行没说话。
他不是察觉不到,徐图最近性情阴沉了很多,他以前在徐图面前那种嬉皮笑脸和耍赖再也不敢拿出来了,以前的徐图对他再怎么严厉,他知道他哥实际是疼他、惯着他的,但现在他只能尽量不去触他哥的霉头,不敢惹他动怒。
可闻淙联系不上,徐行没办法,他实在寝食难安。
“哥,”他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挪到吧台凳上,“……你就、信我们一次好不好?现代社会……你怎么还兴起封建家长那一套,还棒打鸳鸯了呢?闻淙他品性没问题,真的,之前他在浮世的原因你也知道,你就算看不上他这一点,也不能全怪他吧,而且他跟之前的男朋友已经断干净了,欠的钱也都……都准备好了,他随时可以还上,他真的已经下定决心跟我好好在一起了……”
“那钱不是你出的吗?你把两个店账面儿搜刮了个干净,还找刘鹏拿了二十万,这也算他还的?”
徐行没说话,这事儿本来也瞒不住,他知道。
“还有他那个前男友,”徐图喝了口酒:“他能反手就把人送进监狱,各方收集证据找律师把对方往死里判,你觉得他骨子里是什么人?徐行?”
徐行辩驳:“那个人他活该进监狱,他害了闻淙,差点毁了他一辈子,他罪有应得……”
“我也害了闻淙,”徐图指了指自己,“你的心尖尖儿当初下海,我逼的,你不知道吗?你觉得他又会怎么报复我?”
“他……”徐行张嘴结舌,“他不可能,哥,他如果恨你,怎么可能跟我在一起?我是你弟。”
“对,”徐图点了点头:“那他一个报复心这么强的人,为什么明知道你是我弟,还要跟你在一起?”
“哥……”徐行手指捏紧,“不管你信不信,闻淙他本质是个挺善良的人,真的……他从来……没表现出恨你,我跟他从认识到在一起这么久,他甚至都没提起过你,他只是想结束那一切,只想回归正轨,他不想生活在胁迫和恐惧之中,他对我是认真的,如果他想报复,在我差点被车撞差点被绑架的时候,他不会那么不顾一切保护我,这不是对一个仇人该有的态度,是他救了我哥!他当时的第一反应已经足可以说明一切!”
徐图等着徐行急切地把话说完,慢慢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放回到桌上,说:“他该庆幸我现在没有证据,徐行,如果有,我会弄死他的。”他看着徐行惊颤的眼睛,凄凉地笑了一下:“可现在,隐藏很深的是他,在明面儿上陷入被动的是我,明白吗?尤其是……现在你也被拉了进来,如果我之前还只是怀疑,看到你对他这样之后,我已经可以确定了。”
“哥!”
“听哥一次话,徐行,我只希望你能跟他断了,我这是在保护你,明白吗?他没利用你,没抱着伤害你来报复我的目的最好,你就当断个炮友,可他万一要是呢?如果我今天的处境跟他有关系,他想弄死我,那么我和他之间,你选谁?”
徐行说不出话。
徐图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哥这次确实遇到难处了,行儿,我在尽力把你们每个人可能受到的伤害减到最低,有些东西不是你该承担的,我这几天老在想,如果你还跟当初一样走肾不走心,当个花心大萝卜该有多好……”
徐图说完,上楼去了。
徐行听着楼上卧室门关上的声音,半晌,掏出手机点开那个号码拨通,放在耳边。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徐行握着手机的手垂下去,愣愣地坐着,很久回不过神来。
徐图让麻鹰安排律师拟离婚协议,麻鹰问他:“你想好了?”
“没什么好想的了,”徐图几天时间里,人憔悴得像老了好几岁,他靠在办公室的沙发里闭着眼睛,说:“感情的事要勉强就没什么意思了,再者眼下这节骨眼儿上,分开也好,对她和孩子来说……是好事儿。”
麻鹰静静看着他,半晌,开口问道:“你准备把画儿给她?”
“给她吧,”徐图说:“我现在自顾不暇,让她留在身边不安全,而且柳芸的意思不会放弃画儿的抚养权,孩子跟她妈妈也分不开,那就一起走吧。”
徐图没再挽留,熟悉他的人也知道,他从不挽留要走的人。
柳芸说自己是过错方,愿意净身出户,除了孩子什么也不要,徐图没答应。
他让麻鹰约了律师,跟柳芸和冯怀清坐下来面谈。
没有哪对夫妻在结婚之初,会想到有一天会以这种场景见面,柳芸和冯怀清一起坐在徐图对面,徐图把手边两份协议往桌子中间推了推。这里面是他给柳芸和孩子的一笔十分丰厚的资产,丰厚到让席间每个人都吃惊,他喝了口茶,对冯怀清说:“人你抢走了,好好对她,要是有一天我发现她过得不好,我不会放过你。”
冯怀清是理亏的人,柳芸说喜欢他的正直坦荡,但唯独此刻面对徐图,他做不到了,他腰背绷得很紧,面色凝重,说:“谢谢你愿意放手,我不会辜负她的,你放心。”
徐图淡漠地点了点头,“我的孩子,要跟着妈妈,那我就尊重她们母女的选择,”他手指点了点其中一份协议,“徐画去你那边的生活费,学费,所有开销都有我来掏,这笔钱不用你出,你也不要动,这是徐画的成长资金,包括柳芸带过去的身家都是柳芸的,协议你看好了,同意的话就签字。”
冯怀清没有犹豫,直接签了,放下笔看着徐图。
徐图说:“你们随时可以离开X城,日子到了回来走个手续就行,当然,日后我也会充分行使我的探视权,随时过去探望她们母女,我和孩子妈即使做不成夫妻,也依然是从少时相识的好友,你不要觉得她背后没人了。”
冯怀清不卑不亢:“我明白,虽然这些事不用你说我也会做到,但还是请你放心。”
徐图看了他许久,说:“不要让小画儿叫你爸爸。”
柳芸在一旁,听见这话眼圈一下就红了。
徐图说:“我知道孩子跟你感情不错,很喜欢你,但她可以叫你老师,叫你叔叔,不能叫你爸爸,她的爸爸这辈子只有一个,就是我。”
“好。”冯怀清郑重点头。
那天他们走后,徐图在办公室坐了很久,他在落地窗前从三十几楼向外俯瞰这座城市,直到窗外华灯初上,暮色四合。
房间里没有开灯,麻鹰坐在他身后办公桌对面的沙发里,一直守着,一声不吭,直到徐图的侧脸越来越暗,快要看不清了,他起身点了根烟,推门出去,下了楼。
其实要买饭他跟人吩咐一声就行了,但他在那个屋里心里压着,沉着,快要喘不过气,他想出去透透气。
拎着餐盒回来时,徐图姿势一变都没变,麻鹰伸手开了灯,说:“过来吃点东西吧。”
徐图起身,进洗手间洗了把脸,抽了张纸擦着出来坐到桌前,接过麻鹰递过来的筷子。
“那个闻淙,还是什么都没说吗?”
“没有,”麻鹰拆开锡纸餐盒,说:“这人嘴很硬,而且他心思缜密,做的事滴水不漏,我们确实抓不到实质性证据,拿他没办法。”
“没办法?”徐图看了他一眼。
麻鹰顿了顿,说:“真伤了他,小行怎么办,怎么跟他交代?”
“我现在要证据,就是给徐行看的,我就是要他看清这个闻淙的真实目的,看清他是个什么人。”
麻鹰低头扒了口饭,说:“但你要是动了他,你跟小行之间肯定会起龃龉,有些东西你不能不考虑,阿图,徐行摆明是动真心了,你想扼杀他这份真心,还要用这种方式,你想没想过他能不能接受?”
“那我怎么办?”徐图弯着嘴角看着他,问:“有没有人管我的死活?我自己都已经朝不保夕了,还在想方设法为你们一个个打点以后,谁他妈想过我怎么办?!我是蜡烛吗?我发光发热燃尽自己,然后到头来谁都有人疼有人惦记,只有我是该死的、是活该被所有人舍弃的那一个?!”
“我去办,”麻鹰放下筷子,说:“我去撬开他的嘴,你不会被舍弃阿图,你不是蜡烛。”
“那我是他妈什么?!”
“你是……最好的,没人比得上你,阿图。”

第37章 好好养伤
闻淙人一直在浮世,16楼一个全隔音私密性极强的包房里,他坐在卫生间的地上,两手被反拷着靠在浴缸前,麻鹰进来的时候,他头发和身上都是湿的。
闻淙看见麻鹰,苍白的脸上浮起笑容:“……徐图还不来吗?我以为他会亲自动手。”
“动什么手?”麻鹰摘下黑色半指手套,递给旁边人,问:“谁动手了?”
“没有,”旁边或站或靠的五六个人纷纷摇头:“没动手,看身上连个皮儿都没碰破。”
麻鹰看了看,是没碰破,太白净了,他把烟叼嘴里,伸出手,身后的人把一根橡胶棍放到他手上,他单手拎起棍子,抡圆了“砰”地一声狠狠砸在闻淙肩膀上,闻淙整个人栽下去,头重重磕在了地砖上。麻鹰上前两手举起来又狠狠砸下去,连着四五下,闻淙已经蜷缩在地上不动了。
麻鹰喜欢用橡胶棍,金属棍子磕哪儿碰哪儿叮呤咣啷响,他不喜欢,他喜欢橡胶棍没声儿,也趁手,砸下去只有皮肉的闷响,和人被钝击时胸腔里发出的那种痛苦的哼声。不过这东西要会掌握力度,砸得轻点儿虽然也疼,但基本就点淤青,很快就看不出来了,砸得狠了,一棍子下去腿骨砸断或内脏破裂,都常有。
麻鹰扔开棍子,抓着闻淙的头发把人拖到墙根靠起来坐着,接过旁人递来的毛巾擦着手,蹲下来看着闻淙,说:“我今天先不问你别的,就一个事儿,你能跟小行分手吗?”
闻淙鼻子里的血冒了出来,一点一点往下滴,他手拷在后头,没法擦,呛了几下。
“不分……”他肩膀肋骨和后背的剧痛让他呼吸都发颤,他甚至就那么靠着,不喘气,不牵动,都疼得他眼前发昏,“我好不容易才追到的,不分……”
“他现在已经知道你是骗子了,你在利用他。”
“那你让他来跟我分,”闻淙咬着牙,牙缝里哼笑一声:“你跟我说什么?我这么爱他,还没爱够呢,怎么可能主动提分手……”
麻鹰看着他,没说话。
闻淙眼睫颤着,又咳了几声,那几下牵动伤处,疼得他脸都青了,他的眼睛虚弱到只能睁开一条缝,他从这条缝里睥睨着麻鹰,说:“怎么……跟他提过了?看来我猜得没错……”
他笑起来,鼻血流到嘴角,淌过下巴,滴到衬衣上晕染开,像浓艳的花儿一朵挨着一朵,一层又覆上一层。“你们把我推进地狱里,他一手把我拉出来……因为你们,他对我有恩又有愧,这种感情,你们肯定理解不了吧……”他笑得嘴角咧开,齿缝里都是血:“更别说他还那么喜欢我……”
“徐行不可能放手的,他心性纯良,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比我更清楚,说来我也真没想到……你和徐图这种人,竟然养出了个这样的徐行……”闻淙笑得讽刺,笑得浑身疼得发颤,他感觉心口快要裂开了,“可他……”他抬起眼帘,猩红的眼睛对上麻鹰:“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是徐图的弟弟。”
麻鹰抓着他的领子拖行几步,把人提起来仰面砸进盛满水的浴缸里,闻淙口鼻耳朵猛地呛满了水,他未等挣扎着露出水面,被麻鹰掐着脖子直接按进水底。
窒息,巨大的恐慌瞬间将人灭顶。
那种溺水的濒死感让闻淙身体本能地拼命挣扎,他手腕皮肉挣开,鲜血一缕一缕将水染红,双腿乱踢乱蹬着,但脖子被死死卡在水底,挣不脱分毫。
足足有半分多钟,闻淙挣扎渐弱,麻鹰松了手,周围人赶紧上前七手八脚把人拽出来扔到地上,闻淙咳到死去活来,喉咙里声嘶力竭地喘着。
“我不是为了徐行来的,”麻鹰蹲在他面前,说:“他谈不谈恋爱,跟谁谈,其实都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想管,但你要是冲徐图来,我就得管。”
闻淙瘫软在地上,只剩胸腔还在艰难起伏着,麻鹰站起身,垂眼看着他:“你大概不知道这些年想动徐图的有多少,能全须全尾退回去的又有多少,我从来不怕有人来找徐图麻烦,因为只要为他,我没有顾忌。”
从卫生间出来,麻鹰又点了根烟,他不想久留,徐图那边留再多人他都不放心,他只想亲眼看着,亲自守着。
“好好看着,别让他出什么岔子。”
“知道鹰哥。”
“这两天先别动他,让他缓一缓。”
“好的,明白。”
麻鹰进电梯按了三楼,陈镇正在办公室等他。
“要动他也等徐行松口再动,你现在把他伤了,徐行闹起来,只会让阿图难办。”陈镇给麻鹰泡了杯茶放面前,走到桌子另一面坐下。
麻鹰看着那杯茶没动。
陈镇最近很忙,特别忙,他手头上要处理的事比徐图还多,徐图名下的正经产业,借着离婚拆分转移得都差不多了,不在他名下的,痕迹也都打扫了个干净,该撤手的撤手,不留一丝把柄,陈镇最近忙得人都瘦了一圈。
“费劲吗?”麻鹰问他。
“没什么费劲的,阿图早年前对这些事就有准备,现在就是查缺补漏而已,问题不大。”
“明面儿上剩下的呢,就这么放着?”
“放着,要是都清空了那才引人怀疑,先看张伯阳那边牵扯多少吧,怎么给阿图定性,如果真掰扯不开,要查封资产,这些随他们处置就是,我前期放出去不少了,这部分不在阿图名下,等事儿平了收回来,翻身不难,你让阿图不用担心这个。”
“他现在根本没心思担心钱不钱的事儿了。”麻鹰叹了口气。
陈镇沉默一会儿,说:“天下没不散的宴席,感情这东西跟钱一个样儿,都是流动的,能走就能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眼下最重要的是人身安全,你别大意。”
“知道,”麻鹰拿过茶慢慢喝了,放下杯子起身说:“那我就回去了。”
陈镇点了点头。
徐行一个礼拜没得到闻淙半点消息,他越来越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了,他本想稳着点,沉住气,他怕流露出担心和怨怼令徐图不快,更加对闻淙不利,可自从他住进来,徐图回来的次数就少了,而且即使他不回,别墅里也时刻有人守着,徐行承认自己有点傻,他是几天之后才意识到这些人不是应吩咐过来照顾他,而是来看着他的,徐图在故意把他跟闻淙分开。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