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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情两讫(夏大雨)


这是要强行逼两人分手了,徐行原本以为替闻淙还清高利贷就可以把最大的问题解决掉,现在看来,钱已经成了最不值一提的问题。
他坐不住了,给徐图打电话说想回家,徐图说那儿就是你家,你脚伤没好,在那儿有人方便照顾,徐行说一直在房子里太闷了,想出去转转,徐图说:“外头不安全,你忘了你在大街上差点被人绑了?”
“哥,”徐行压低声音,直说了:“我想见闻淙,他现在人在哪儿,怎么样了,你让我见见他……”
“傻弟弟……”徐图在电话那头笑了一声,说:“你好好养伤。”

第38章 奢想变成现实
浮世16层的那个包房徐行知道,那一层不对外,他有几次上去找徐图,撞见过有闹事的人被一群打手给拖进去。
那房间里面到底有什么,他没亲眼见过,但他知道那个房间的用途。
徐行在傍晚时分打电话给徐图,问他晚上回不回来,徐图说:“不一定,晚的话就不过去了,你脚还疼吗?”
“疼呢,”徐行拨弄着酒杯,说:“感觉都没怎么恢复好。”
徐图沉默了片刻。
他这阵子确实忙,有点忽略了徐行,但也不可说里面没有回避的成分。他不愿意看见这个弟弟,道理这个东西本来就多说无益,他也不想再指望徐行能懂点事儿,能感同身受他眼下的难处和危机。那次对着麻鹰心冷又嘲讽地问出那句“我怎么办”已经是徐图这么些年来少有的对人流露脆弱了,他不想再面对徐行流露什么。其实也不是怪徐行,犯不上,徐图知道自己磕在今天这个坎儿上跟徐行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头疼,只因为那是他弟弟,是他的掣肘,他牵扯进来之后让事儿无可避免变得棘手,徐图既烦躁又无可奈何。他不愿意陷入这种无力的情绪里,不愿意看徐行一遍一遍追着他要人,追着他小心翼翼地质问……
徐图有点怕了,他害怕在乎的人用那种陌生的、对立的眼神看着他,他不想再面对这个。
“早点睡吧,明天我叫医生过去给你看看。”
“好,”徐行答应了,“那你也……别太累,哥。”
“嗯。”徐图顿了顿,挂了电话。
外头有点起风了,徐行喝完酒,起身挪下高脚凳,沙发那边两个年轻男人见状站了起来。
“行哥,要上楼吗?”
“嗯。”徐行一瘸一拐走出吧台。
“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不用,”徐行说:“我哥今晚不回来了,我冲个澡就睡了,你们也早点歇着吧。”
“……那行,行哥那你慢点儿。”
“好。”徐行低着头,扶着楼梯扶手慢吞吞挪上楼去了。
今晚好像要下雨,风从窗户灌进来,徐行闻着空气中的雨腥气,感觉心口像外面厚重的云层一样在推挤着,涌动着,他伸手把窗开大了一些。
这片别墅区规模不大,地处城郊一片景色还不错的小山腰上,当初开发的时候宣传噱头就是什么半山瞰景,生态庄园,徐图喜静,当时看上了,掏了个好价买了一套,结果后来这一片还真被规划成生态公园了,周边不再审批房地产开发,这一片小别墅价格直接就翻了好几番。只是这附近人烟太稀少了,离徐图脑子里一直盘旋的那个16楼有点远。
其实也不远吧,徐行站在窗口出神地向外望着。
这里地势高,远远地能看到城区,其实开车也就不到一个小时而已,步行的话,要下山,多几个小时罢了,也不会太难。
一点也不难,徐行想。他要见到闻淙,不能等了,如果以前别人给闻淙伤害,他还能借着陈镇徐图的威势站出来给闻淙撑腰,那么现在他只有靠自己了,因为闻淙,只有他了。
雷声越来越近了,徐行回身走到衣柜前换了身黑色衣服,把一顶棒球帽盖在头上,鞋在楼下,下去的话会被发现,他踢掉拖鞋,赤脚走到窗口,在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时翻出窗外,抓着排水管道跳了下去。
闻淙被吵醒时大概凌晨三四点,他双手被拷着,靠坐在墙角地上,发着高烧,迷迷糊糊听见卫生间门外一阵嘈杂。
“把门打开!”一声努力压制着愤怒的声音传来。“行哥,行哥你听我说……”有人在焦急地解释着什么,门被“砰”地踢了一脚,“打开!”
徐行……闻淙混沌的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是徐行的声音吗?
“行哥!行哥你没事儿吧?”外头的人语气惊慌,“我我先给鹰哥打个电话,好吧?你先别急行哥。”
“你现在就给我把门打开,快点儿!”
闻淙浑身已经麻木的知觉苏醒了一些,他听清了那个声音,只是眼睛还睁不开。他昏沉太久,太难受了,但这一刻,那股难受忽然化作一阵热烫涌入眼眶,干涩许久的眼球随着一阵细密的刺痛,渐渐湿润起来。徐行来了,虽然之前一直不确定,但心底里也不是没奢想过,而现在奢想变成事实,徐行他真的来了。
闻淙喉结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他听着门被拍得“砰砰”响,听见徐行焦急地喊他:“闻淙?闻淙?”那声音忽远忽近,有些听不清,但他这一刹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想念这个声音。
不是想求救,求怜悯,他在决定做某些事的时候就没想过全身而退了,他只是单纯的想念而已。
他想念那张脸,那笑容,和那双眼睛,他这么些天牙根都咬到快麻木了,麻木到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可在听到徐行声音的一瞬间,浑身那排山倒海的剧痛就忽然全都袭来,清晰到每一块骨头,每一寸皮肉,都疼得他呼吸颤抖……他就这么一边疼着,一边心安下来。
他被这一刻的想念灭顶了,不是几天没见而已,是原本想着这辈子都见不到了,闻淙闭着眼睛,缓缓呼吸着,干裂的嘴唇慢慢弯起。
怎么会见不到呢,那是徐行,是即使他再没办法走过去,也会不顾一切向他奔赴而来的徐行。
电话那头的麻鹰说了什么,门很快打开了,闻淙睁开眼,就看到浑身湿透,脸色苍白的徐行扑了过来。
“闻淙!”徐行声音嘶哑得吓人,他冰凉的手贴住闻淙的脸,眼眶通红地问:“怎么这么烫?!你在发烧吗?!”他回过头,身后的人弯腰刚要开口解释,就被一拳狠狠砸了出去。
徐行其实早已经精疲力竭,但他快要疯了,他这一刻被不安和愤怒掌控着,除了发泄,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被打的人连躲都不敢躲,更别提还手,只抱着头说:“行哥,行哥你别激动……”
“徐行……”闻淙无视旁人,只艰难地把视线凝聚在徐行身上,他看到徐行踉跄的脚下带着血迹,愣怔着,叫他:“徐行,过来……”
徐行转身的时候差点摔倒,旁边人扶了一下,他脚已经站不住了,拖着走到闻淙面前,跪坐在了地上。
闻淙耳朵里的血已经干成了血痂,顺着腮颌一直粘到下巴,鼻骨上一道很深的血口子,应该是被抓着头发往墙上撞砸出来的,身上……身上徐行已经不敢看了,那身白衬衫皱得不像样子,崩开的纽扣里露出满身青紫伤痕,徐行看着闻淙咬破的嘴唇,不知道他这些天是怎么扛过来的。
“是我哥打的吗?”他一直没看闻淙的眼睛。
“不是,”闻淙说,“徐行,你的脚怎么回事……怎么没穿鞋子?为什么浑身湿成这样?你……”
徐行伸手摸了摸闻淙衬衣上一片片已经变成棕红色的血迹,眼神怔着,眼泪淌过鼻尖,下巴,滴滴答答往下掉。
“徐行……”
徐行再说不出话了,他喘着,颤着,缓缓往前,将额头抵在了闻淙肩上,不动了。
闻淙手被拷着,没法抱他,他发着烧的身体很烫,但还是感觉到肩头湿透的热度,他侧过脸亲吻徐行的额角,徐行手死死抓着他的衣襟,闻淙脸贴住他的头发,轻轻蹭了蹭。

第39章 不许反悔
徐行这一夜是赤脚从半山上下来的,他没走大路,一来怕别墅里的人发现了出来追他,二来盘山路弯弯曲曲绕得更远,他只摸着一个方向,一路从山林里穿下来的。爬上环城公路时他连站着拦车的力气都没有了,大雨还在下,他浑身满是泥浆,手脚上流着血水,脱力地坐在路边,一直发抖。路上时不时有进城的车经过,但没人敢停,徐行也不强求,他坐了一会儿就撑着站起来,顺着路一瘸一拐往进城的方向走。脚踝肿得不像样子,已经麻了,徐行能感觉到脚吃不住劲儿,但也觉不出疼了。后来终于有个胆大心善的司机在旁边停下来,按下车窗问他怎么回事,需不需要帮忙,徐行牙齿打着颤问:“您能不能捎我一程……”
这是一辆进城送菜的货车,司机给他递了条毛巾,他擦了擦头发和脸,从兜里掏出用塑料袋包着的手机,要了司机的收款码,给转了一千块钱。司机也没拒绝,只看他手上脚上全是伤,问用不用送他去医院,徐行说:“不用,进了城您找个方便的地方把我放下就行,谢谢了。”
徐图和麻鹰赶来的时候,徐行已经靠在闻淙怀里睡着了,他精疲力尽,隐隐还有点起烧,再也支撑不住,两手抓着闻淙的衣襟,靠着他,就那么睡了。
闻淙双手已经解开,抱着徐行坐在沙发里,徐图两手插兜站在面前,冷冷看着两人,闻淙也面无表情看着他。
这一晚徐图跟麻鹰原本在一处,麻鹰后半夜接了电话,去敲开徐图卧室的门,俩人往浮世赶,一路谁都没有说话。徐图从得知消息那一刻起心就沉下去了。徐行是故意的,徐图这一刻终于明白,徐行一次一次试探着问他要人,但从来没大吵大闹,没耍过性子,不是因为听话,不是怕他,而是知道越闹徐图只会对闻淙越烦躁,越愤恨,他只是不想闻淙在徐图手里不好过而已。他心里从没消停过,没想过放手,他只是在等这个孤注一掷的机会,为了闻淙。
“徐行,醒醒。”麻鹰过去弯腰拍了拍徐行的脸,徐行睁开眼睛,“鹰哥……”他坐起身,看见徐图,嗓子嘶哑着叫了声:“哥……”他想站起来,但一起身整个人天旋地转,差点栽了下去。闻淙抱住了他,他却扯住闻淙的手,自己往前一步,把人挡在了身后。
“哥……”他说:“对不起。”
徐图看了他好一会儿,冷声说:“先去医院吧。”
“哥,闻淙……也要跟我一起去,他身上都是伤。”
“要不我给你再周到点儿,咱兵分两路,你们去医院,我去公安局自首,怎么样?”徐图看着这个弟弟,嘴角忍不住浮起冷笑:“他这一身伤都是我弄得,徐行,你是不是现在特心疼,特恨我?”
“我没有,哥……”
“你出息了,”徐图看着他:“我是真没想到,你能为他,连命都不要。”
“哥……”
徐图的情绪不在脸上,不在语气里,他的愤怒,震惊和害怕全在心里,他用力压着,看着徐行。这样的天气,一个脚还有伤的人,在完全不熟悉山里路径的情况下,一个人下山,但凡运气差点儿,出一点闪失,踩空,跌落,徐图不敢想。
“你这么些天不吵不闹,让身边人都放松警惕,就是为了这一出,是吧?”徐图问他:“或者说这么些年,我这个当哥的是不是都没看透你,徐行?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省心的,听话的,哪怕爱玩儿,我也从没觉得你性格里有多叛逆,原来一切都是在为今天做铺垫,是吗?”
“哥……”徐行眼眶红着,看着他。
“你这是打算为了他,连哥都不要了,对吧?”
“哥……”徐行艰难地挪了下腿,在徐图面前跪了下去。
“钱……他已经还完了,如果说我跟他在一起你不高兴,那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哥,他现在……不欠你什么了……”
“啪”地一声,徐行脸上挨了狠狠一记耳光,“徐行,”闻淙扑过去抱住他,徐行蹭了一把嘴角的血,挣开闻淙重新跪好,“你要打就打吧,哥,我惹你生气,我该的,但是我没不要你,我怎么可能哥……我就是喜欢他……我想跟喜欢的人谈恋爱,想跟他在一起…怎么就不行了,哥…”
徐图转身往外走,他多一句都不想听,多一眼都不想看见了,气得指尖都发冷。
麻鹰跟旁边人说:“送他俩去医院。”说完转身去追徐图。
徐图拉开车门的手被麻鹰按住,“我来开,阿图,你去副驾。”
徐图转身揪着麻鹰的领口把人“砰”地一声摔在车门上,他气红了眼,呼吸粗重,麻鹰身形比他高,比他壮,但他丝毫没抵抗,顺着徐图的力道后腰被砸在车上。
“阿图,你缓一缓,别气。”
徐图瞪着他,麻鹰握住他的手臂,缓着说:“冷静点,小行他什么也不知道,他不是有意跟外人对付你。”
“可他……”徐图眼睛红得更厉害了,他气得声音哽住,再说不出来。
麻鹰握住他肩,一下一下捏着,“其实从小行的立场来看,他就是想谈个恋爱而已,他不知道背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更没有跟你作对的想法,徐行他打小就跟在你身边,你还不知道他什么心性吗?”
“他就是个傻子!”徐图狠狠松了手,掏出烟噙了一根在嘴上,点了好几下都没点着,麻鹰掏出火机,擦了一下火轮凑近,徐图低头在火上抽了两口,扭开了脸。
“或者不妨换个角度想,”麻鹰低声说,“万一这个闻淙也是真心的呢,如果是,他就不会做出什么让小行伤心。”
“徐行肯定会伤心的,我跟你打赌。”徐图回头看着他:“姓闻的每次看见我的眼神你没注意到吗?他要真的喜欢徐行,徐行就更完了!他个傻子只会陷得更深,被两头撕扯,到最后落个万劫不复!”
“我他妈……”徐图手抖着,撑着车顶:“我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了,我他妈为什么到现在都拦不住了才想起来拦着……”
“阿图。”
“如果他真有一天受伤,也是我害的……”徐图垂着头,笑了一声:“都是我,难怪……我活该众叛亲离。”
麻鹰扯过徐图的胳膊,拉开车门把人塞进副驾,转身也上了车,“我先送你回去,你好好睡一觉,别的什么都先不管了。”
“我他妈睡不着。”
“那我陪你喝酒,喝到你撑不住,想睡为止。”
徐行的脚伤加重了,脚底全是磨烂的血泡,医生给包扎处理之后把脚踝重新上了夹板,他手上也有几道很深的血口子,皮肉外翻,是在山上摔倒时慌乱间乱抓被石头划开的,闻淙一直在一旁陪着,清创时就握着徐行手腕,徐行能感觉到他浑身比自己还僵硬。
闻淙两根肋骨被打骨裂了,裹了绷带,但他不愿意去躺着,还在强撑着照顾徐行。
“你去躺下,你这样会疼死。”病房是个双人间,徐行靠在床上。闻淙坐在面前,一手小心地握着他包满纱布的手,一手摸他的额头, “还难受吗?我温度也高,摸不出来你烧得严不严重。”
徐行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闻淙与他对视许久,最后笑了笑,低问:“怎么了?”
“我对不起你……”徐行见他笑,眼圈再一次红了。
闻淙没说话。
徐行说:“我知道你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可是却承受了这么多,闻淙……”他声音哽咽:“如果你记恨我哥,我没什么可辩驳的,但是……你能不能为了我……”
徐行有些说不出口,他一万个不想在徐图和闻淙之间做选择,如果一定要两头分个孰轻孰重,他宁愿拿自己去做这枚砝码。
“我会弥补你的,闻淙,我拿我一切来爱你,行不行?你能不能……”
“徐行,”闻淙看着他的眼睛,问:“你能保证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我吗?”
“能,”徐行说:“我能。”
“好,”闻淙摸摸他脸,笑了:“那你记着你说的话,不许反悔。”

麻鹰开车带徐图回了自己住处。
徐图那个家,自从柳芸带小画儿走了之后他就再没回去住过,他房子多,因为有些生意往来的关系,在酒店也包有长期套房,陈镇也单身,好几套房子,他想住哪儿就住哪儿。只不过今晚,他靠在座椅上,低声说了句想回家。麻鹰把车开到小区楼下,他却没下车,从窗口往那栋楼上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说:“算了……换个地儿。”
麻鹰掐了烟,启动车子又开走了。
“想去哪儿?”麻鹰问他,“是想找地儿喝酒还是安稳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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