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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情两讫(夏大雨)


徐图身上的衬衣已经皱了,下摆从铅灰色西裤里扯出来一些,他身材本就挺拔,腿很长,麻鹰一直看着,从他领口露出的锁骨,一直看到瘦削的包裹着黑色袜子的脚踝。
十年了,麻鹰的眼睛几乎从未这么不遮不掩地落在徐图身上过,他一向冷冷淡淡不苟言笑,视线从未纠缠过徐图的哪怕一片衣角。可这一刻,他的眼睛像一把刀子,那锐利的刀尖一点点挑开布料,将那具线条精炼的身体一寸一寸,描摹了个彻底。
不够……他闭上眼睛想,他该剖开,他想看看这个人肋骨下那颗正在“砰砰”跳动的心脏,他想象着这颗心泵涌的血液奔流过自己全身,他想融入那温度。
还忍吗?他问自己。
他听见自己胸腔里有声音在说,不忍了。
T恤脱掉,满背虬结的刺青露出来时,他将手抚上那张脸,身体压了上去。
“鹰哥……?”徐图迷迷糊糊挣扎了一下。
“嗯。”
“你……别压着我,重……”
“我知道。”
麻鹰了解自己。
他心里从没在乎过别人,他曾那么不希望徐图离婚,不是因为他多想看着那两个人甜蜜幸福,而是他太了解自己,他知道如果徐图离了婚,自己就再也没了忍下去的理由。不可能的,麻鹰心里比谁都清楚,那道枷锁约束的从来都不是徐图,而是他自己,这个人一旦落到他掌心里,就不会再有任何逃脱的可能性。
徐图中途还是醒了,他疼得厉害,挣扎着睁开了眼。
身上没有衣服,腿被捞起来按着,他手四处乱抓,接着就被攥住手腕,按在了枕头两侧。
他看到一张熟悉的脸,但他不敢认,不敢相信,他喉咙干涩,艰难地叫了一声:“鹰哥?”
麻鹰一直撑在他上方,看着他,看他什么时候会醒,他知道徐图会醒,知道这一天迟早要两相面对。
“阿图。”
“你在干什么,你——”徐图猛然挣扎,但身体那个位置一扯,痛得他叫出了声,麻鹰还在他里面,他眼睛血红,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想低头去看,却被麻鹰俯身吻住了。
“阿图,是我,我要了你。”
“……你干什……你疯了!”徐图满脸震怒,恨不得一记耳光抽出去,可他连把手腕夺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你疯了!你他妈是不是喝多了!我是徐图,我是你处了十年的兄弟!”
“我知道,”麻鹰松开一只手,按在他锁骨上窝上,腰慢慢开始动,“你是徐图,是我放在心里十年的人……我本来可以就那么一声不吭放一辈子。”
徐图疼得喘气都喘不顺了,他推着,脚用力蹬着床单,但那个熊一样的男人就那么压在他身上,又沉又稳地与他相连着,让他没有丝毫挣脱的可能性。
“你不该离婚,我说过,如果你离了,就别后悔。”
“鹰哥……”徐图疯了,他只想逃,只想结束这一刻,“鹰哥你别这样,你先出去,我疼……”
“忍忍,”麻鹰没有停,他在徐图昏睡的时候已经给他做足了准备,确保他不会受伤。
那种折磨一下一下,好像没有止境,徐图咬不住牙根,被顶出哭腔,“廖守东!!你他妈敢这么做……你也、别后悔!”
守东是麻鹰身份证上的名字,被这么连名带姓咬牙切齿地吼出来,在他和徐图之间还是头一回。麻鹰俯身亲他满是汗的额头,说:“我想这一天想了十年了,阿图,现在就算死,我也不会后悔了。”
“……你他妈想要不能找别人吗!你想要什么样的我给你找不来……你为什么……”
“我只要你,我已经要了。”
“你终于是我的了,阿图。”
徐图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但只醒了一会儿,就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麻鹰一直守着他,摸着没发烧,身上留下痕迹不可避免,但没受伤,他心里就安稳了些。
他去厨房熬上了粥。徐图以前晚上没应酬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回出租屋,自己随便做点儿凑合吃一口,年岁久了,厨艺练得还可以。
夜又深了,麻鹰叼着烟,盯着“咕嘟咕嘟”往外冒泡的砂锅,脑海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卧室那边忽然传来一阵电话铃声,他怔了一下,按灭烟走过去,拧开门,就看到徐图盘腿坐在床上,腰下搭着一截被子,正望着窗口发呆。
他不知醒了多久了,也不知道就这么坐了多久,电话在枕边响着,他充耳不闻,麻鹰看着他肩膀腰后那些痕迹,叫了他一声:“阿图。”
徐图没动,也没回头。
麻鹰回厨房关了火,把粥盛出一碗晾着,又去卫生间洗了个毛巾进来,坐到床边,拿过徐图的手给他擦。
徐图像是这一刻才缓过神来,他回过头,看着麻鹰。
“身上难受吗?”他脸色苍白,眼睛像是一夜之间憔悴了无数倍,麻鹰一边问,忍不住伸手想去摸他的脸,但徐图歪了一下头,躲开了。
麻鹰手掌很大,徐图视线向下,看着他抓着自己的那只手腕,想起昨晚被这双手束缚的情景,他缓缓用力,把手抽了出来。
“为什么?”他嗓子里像有干裂的血,嘶哑着问。
麻鹰没说话。
徐图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为什么不能?”麻鹰看着他,“我想了十年,你猜是为什么?”
徐图甩手就是一个耳光上去了。
麻鹰被打得脸偏了一下,但他伸手过去抓住徐图的手,在他掌心里捏了捏。
他不是没想过经历昨晚之后,要面对什么样的后果,但是当徐图眼里的耻辱和愤恨,真就这么明晃晃地摆在脸前时,他再怎么镇定,心口还是疼得连呼吸都不稳了。
“就这么讨厌我?”他声音很轻地问。
徐图手上根本没什么力气,打得不重,但麻鹰眼里还是泛起血丝:“你就没想过我守着你这么多年是为什么?就因为给口饭吃吗?你就没想想我从来不找女人,从来没有过伴儿是为什么?!我早就想把你变成我的,你真就一点都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徐图被抓着的手在抖,“我也不想知道,我只问一句,你凭什么?”他声音哽着,直视着麻鹰:“你跟了我十年,我就问一句,我徐图有没有过一丁点儿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他妈凭什么?啊?!”
“柳芸离开我,徐行背弃我,我以为我他妈已经够惨了,结果你……”他红着眼睛看着麻鹰,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全身,抬头凄怆地笑了一下,“我再他妈十恶不赦……我至于、被我一个个最亲近、最信任的人……这样儿?”
徐图太疼了,他疼得浑身哆嗦,喘气都哆嗦,可麻鹰给不出安抚,他看着徐图拽过衣服,按住他手说:“你现在……先休息,别急着走。”
“你给我滚!!”徐图声嘶力竭吼了一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麻鹰一把没捞住,他膝盖就重重跪到了地上。
“阿图。”麻鹰立即把人抱起来,放回床上。
“……滚,别他妈碰我!”徐图一拳砸上去:“别他妈再用你的手碰我……”
麻鹰没躲,挨下了,他给徐图搭好被子,直起身,点了根烟。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他说:“我心里有你,阿图,十年了,我想要你,就这么简单。”
“你问过我吗?你问过我愿不愿意吗?!”
“我不用问,你能跟女人结婚,我就什么都没打算问了,可现在你身边儿没女人了,阿图,我会对你好,我会拿我这条命,对你好一辈子。”
徐图看了他很久,看到最后,抖着手搓了把脸。
他好像这一刻忽然就看不懂麻鹰了,就好像这十年,他从来没认识过眼前这个人。身上太疼了,膝盖疼,心口也扯着疼,他用力喘着,喉结吞咽,想抽烟。
麻鹰熟悉他每一丝习惯,把手里的烟递过去,徐图接了,放在嘴上用力吸了两口,然后狠狠按在了他手臂上。
麻鹰一动都没动,就那么看着他,直到烟完全灭了,黑色的伤疤上渗出血水,他又问一遍:“就这么讨厌我?”
“让我走,”徐图说:“我不想待在这儿,不想看见你……你个畜生麻鹰,我这辈子不想再看见你。”
“我畜生,我走,”麻鹰缓缓直起身,说:“你就在这休息,明天缓过来,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过我还会跟着你的,在确保你人身安全不再受到威胁之前,我会一直跟着你,你要实在不想看见我,我可以不露面……”
“我用不着!”
“这事儿你说了不算,阿图,”麻鹰重新点了根烟,说:“守着你这么些年,你在我手里没出过一点儿岔子,所以这次我也不会听你的。”
他出去把粥端了进来,放在床头柜上,“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喝点粥垫垫,我就在楼下,你有事儿打电话,要实在不想看见我,我叫人过来。”
徐图不可能让他叫人,他绝不可能让自己这幅样子被第三个人看见,他靠在床上,喘着气闭上了眼睛。
麻鹰打开门出去的下一秒,就听见粥碗被扫在地上摔碎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BGM:《爱要怎么说出口》—赵传

第43章 你是我哥
徐行出院回家那天给徐图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他心里不安生,打给麻鹰,问:“鹰哥,我哥他忙着呢?”
麻鹰坐在车里,说:“嗯。”
徐行嘀咕:“我脚好差不多了,回家再养些日子就行,想着跟他说一声,结果他连我电话都不接了。”
麻鹰吐了口烟,没吭声。
徐行小声问:“鹰哥,我哥是不是还生气呢?”
麻鹰望着徐图办公室的窗口,说:“挺生气的。”
徐行挠头,叹气问:“那你……就不能替我说说话……”
麻鹰又没吭声。
徐行问:“你不会也生我气呢吧?”
麻鹰说:“没有,我顾不上。”
徐行说:“那我过两天去看我哥去,你跟他说一声。”
“我尽量。”
“什么意思?”徐行吃惊,“连这话都不能说了?”
“不太方便。”
“那,那行吧,”徐行有点懵,他感觉到麻鹰情绪也不高,便说:“……那你先忙鹰哥,我再考虑考虑,怎么能让我哥消气。”
麻鹰顿了顿,说:“那你赶紧,想办法给好好哄哄。”
徐行说:“啊……好。”
麻鹰把电话挂了。
徐行坐那愣了半晌,琢磨不明白这俩人。一个不接电话,一个也不怎么爱搭理他了,以前最惯着他的人,现在一个一个都变成这样,他想想就不是滋味。
闻淙走过来在他脸上摸了一下,徐行回过神来,顺手抓住,往他手心里捏了捏。
“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闻淙在旁边坐下来,问他。
徐行侧着靠着沙发背,看了他一会儿,问:“你喜欢我吗,闻淙?”
闻淙说:“喜欢。”
“真的?”
“真的。”
徐行看着他笑。
闻淙也笑,问:“怎么了?忽然信不过我了?”
“不是信不过,”徐行想把那只伤脚拿下去,但被闻淙挪过来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捏着。
“我只是想,”徐行看着他的动作,说:“只要你是真的,我就有底气,我迟早能证明给我哥看,我的选择是对的。”
“没必要证明给谁看,”闻淙笑笑,“自己开心不就好了?”他食指刮了一下徐行下巴,说:“只要自己不后悔就行,其他人的看法不重要。”
“可那是我哥,他对我不可能不重要,我对他也一样。”
闻淙看着他,嘴角弯着。
徐行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哥对我有多好,从小他给我操的心比我爸妈还多,我爸妈把我扔给他,这要在一般家里那是不负责任,但是在我哥那儿,放我爸妈手里他才更不放心。”
闻淙笑起来。
徐行说:“真的,所以我哥对我特别好,他从没要求过我成绩什么的,不指望我多出息,他在我身上唯一的期待,就是能让我开开心心舒舒服服过日子就行了,所以这次……”徐行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从没这么伤他的心过。”
闻淙慢慢在他脚踝上揉着,没说话。
晚上洗澡的时候俩人都有点擦枪走火,徐行脚还有点跛,闻淙不放心,进去帮他冲,结果冲着冲着,看着徐行两手撑墙绷起的脊背,就没忍住……
准备工作中途徐行就站不稳了,闻淙还是怕他摔了,拿浴袍把人裹了抱进卧室。或许是两人实在太久没在一起了,都有些失控,纠缠撕扯间,就又都散落一旁。
徐行抱着闻淙的头一直按,闻淙的顺从让他根本没坚持多久。
“脚疼不疼?”闻淙扶着他的脚踝,一边慢慢进,一边问,徐行攥着床单,屏着气等他到了底,才喘着说:“不……”闻淙趴下来吻他,他抬手抱住闻淙脖子,喘得根本含不住那截舌尖……
徐行被折腾了一夜,第二天睡到下午,爬起来收拾妥当,准备今天就去找徐图。闻淙让他不用这么急,他不肯,“我哥那人,你别看他跟外头说一不二,挺高冷的,但对身边人,他其实没脾气,他……”徐图勺子在粥碗里搅了搅,说:“只要他在乎的,他其实什么都能原谅,什么都能退让……”
打电话还是不接,徐行准备直接去公司堵人,闻淙要送他,他没让。“我自己打个车就行了,你先别去,不然他一肚子气,见着你有台阶也不肯下了,我哥那人就得顺毛摸。”
闻淙笑了笑,说:“那好吧。”
徐行见着徐图时又被吓了一跳。
“哥你怎么了?!怎么又瘦了?!”
“滚蛋……”徐图靠在沙发里,神色憔悴,面前的烟灰缸里按满了烟蒂,“你说我怎么了?除了让你们气得我还能怎么?还特么有脸问。”
“那你就别生气了哥……”
“你怎么不说那你分手?你分手我不就不气了么?”
“……”徐行没答话,厚着脸皮笑着往跟前凑了凑,挽起袖口给徐图泡茶。
徐图生气是真生气,但看着这个弟弟脸上那不经意的笑模样,心里也明白,他跟闻淙在一起是真开心。他忍不住叹气,闭了闭眼睛。
怎么就那么喜欢了?喜欢什么啊,怎么就喜欢到……到他妈什么都不管不顾都无法回头的地步了啊……
“鹰哥呢?”徐行特别应景地问了句:“我刚来的时候还给他打电话了,他说你在公司,我就过来了,怎么没见着他?”
徐图刚刚有点松动的表情又僵硬下来,冷冷道:“我怎么知道。”
这话语气听着就不对劲,徐行后背凉了一下,抬眼看向徐图,“怎么了哥?你跟鹰哥……你俩吵架了?”
也不能够吧……徐行打小跟在他们哥三个屁股后头长大,这么些年他就从没见过麻鹰跟徐图高声说过话,徐图会有发脾气的时候,但麻鹰对徐图绝对不会有,麻鹰性子里的狠厉,徐行其实知道,他甚至见过,但对徐图,麻鹰只有从骨子里的言听计从。
这样的两个人竟然会闹脾气,徐行觉得事态有点严重,“哥,你俩……不会是因为我的事吵架吧?鹰哥是不是替我说话了……”
徐图夹着烟斜着眼看着他,没吭声。徐行挠头:“不至于吧哥,你别为这事儿跟鹰哥生气,你要骂就骂我……”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怎么那么稀罕你呢。”
“那你俩……”
“别提了行么?”徐图拧着眉,“没什么事儿你就走。”
“我不走,我晚上陪你吃饭。”
“不吃,看着你我更吃不下去了,没胃口。”
“那你看着我吃,”徐行嘿嘿笑着,给徐图斟了杯茶,他两手捧着,徐图睨着他,他低声说:“哥,别生气了,你知道感情这事儿……它真的忍不住,不由你,不是我不听话,真的,其实你别觉得我是撇下你自己开心去了,不可能的,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只要你一天心里不认可,我这恋爱就不可能谈得安心,我想要你的认可,我特别需要,哥。”
“……别他妈太过分了,”徐图心口阻塞,低声说:“别他妈仗着我对你们好,就一个个蹬鼻子上脸骑到我头上来,欺我辱我,我他妈欠你们的么……你们凭什么……”
徐行看着徐图,心里难受得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知道哥嫂离婚的事,知道这对徐图打击很大,但他不知道这里边还有麻鹰,他只觉得欺辱这个词太重了,“哥,”他挪了挪身子挨着徐图,看着他搭在腿上夹着烟的手,那手腕手背瘦得血管青筋都凸起来了,明明以前他最羡慕他哥的身材,可这短短大半年,徐图诸事缠身,被磋磨得简直像换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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