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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说句话啊(昭南南南)


李晋阳看着他,眼神沉静,“好。”
晏子洲觉得自己似乎问得太明显了,又补充道:“我是说,万一我正好出门,你回来进不来就麻烦了。”
“我会提前告诉你。”李晋阳的语气很平稳,笑了笑。晏子洲怕是忘了,这里是他的家,他怎么会进不来。
晏子洲点点头,又低头盯着水杯,沉默了一会儿。他总觉得还有什么想问的,但又不想显得自己太在意。最终,他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行,那你记得给我带点旧金山的咖啡豆,上次那个还挺好喝的。”
“嗯。”
空气安静了几秒。晏子洲的指尖在杯沿上轻轻蹭了蹭,终于还是没忍住,又开口,“你……”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措辞,“你姑姑身体还好吧?”
“还好。”
“那就好。”晏子洲点点头,又沉默下来。
他其实还想问很多,航班号是什么?路上会不会转机?旧金山现在冷不冷?需不需要多带件外套?但他最终什么都没说。他不想让李晋阳觉得他是个离不了人的小孩,更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依赖。
可胸腔里那股隐隐的焦躁感却挥之不去,像是一根细线轻轻拉扯着他的心脏。他讨厌这种感觉,明明李晋阳只是短暂离开两周,他却像是要面对某种漫长的分离。
“晏子洲。”李晋阳突然开口。
“嗯?”晏子洲抬头看他。
李晋阳的目光很沉,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笃定,“我会回来。”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抚平了晏子洲那躁动不安的心。他愣了一下,随即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道:“废话,你东西都还在这儿呢,难道不回来了?”
李晋阳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晏子洲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头喝了口水,掩饰自己微微发热的耳根。他知道李晋阳看穿了他的不安,但他不想承认。
“新年想要什么礼物?”
晏子洲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赛车。”他脱口而出,又立即抿了抿嘴,像是后悔说得太急切。
“你上次和陈小姐相亲的时候不是说自己的爱好是赛车吗,我也想玩。”
李晋阳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记得上次相亲时随口提过这个爱好,没想到晏子洲会记得这么清楚。“太危险。”他声音沉了几分。
“就玩一次。”晏子洲往前倾了倾身子,受伤的右手下意识想去抓李晋阳的衣袖,又在半路收了回来。“就一次,拜托拜托……”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
李晋阳的目光落在晏子洲还缠着纱布的右手上,喉结动了动,“不可以。”
晏子洲的嘴角耷拉下来,手指在杯子上敲出一串烦躁的节奏。“哦……”他闷闷地应了一声,又忍不住小声嘀咕,“只许你自己去就不许我去,李晋阳大混蛋。”
客厅里的空气突然凝固,李晋阳放下手中的文件,“晏子洲,我听见了。”
晏子洲撇了撇嘴,“就说。”
他眼珠转了转,突然想到什么,“不让我玩真的赛车,那你教我玩赛车游戏总行吧?就那个...新出的《极限竞速》。"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满不在乎,“反正你走之前还有一周,我们这两天也不出去。”
李晋阳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看到那双眼睛里藏不住的期待,终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嗯。”
晏子洲立刻像得了糖果的小孩,眼睛弯成了月牙。他正要说什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表情又垮了下来。“等等……你该不会又要和小时候一样,说是教我,结果自己玩了一晚上吧?”
李晋阳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扬了扬,“这次不会。”他站起身,往书房走去,“现在就来?”
晏子洲愣了一秒,随即跳起来跟上,受伤的右手不小心撞到茶几也顾不上喊疼。“等等我!”他的声音里是掩不住的雀跃,仿佛刚才那个因为分离而焦虑的人不是他一样。
李晋阳回头看他揉着右手的模样,眼神软了几分。他放慢脚步,等晏子洲跟上来。在心里默默记下,回来一定要带小少爷去真正的赛道。当然,得等他右手完全好了以后。
晏子洲盘腿坐在地毯上,双手握着游戏手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的赛车。李晋阳坐在他旁边,姿势端正得像在开会。
晏子洲的手指在手柄上灵活地翻飞,眼睛紧盯着屏幕上的赛道。李晋阳的赛车始终稳稳地领先他半个车身,无论他怎么加速、漂移,都始终差那么一点。
“你绝对调了难度!”晏子洲不服气地嚷嚷,额头因为专注而渗出细密的汗珠。
李晋阳嘴角微扬,手指轻轻拨动摇杆,“新手模式。”
“骗人!”晏子洲一个分神,赛车直接冲出赛道。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转头瞪向李晋阳,“李晋阳,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不会让我输!”
李晋阳轻咳一声,“游戏。”
“游戏也不行。”
“好~再来一把。”
“那我们打个赌,要是我赢了你,你就要带我去玩一次真正的赛车。”
李晋阳气笑了,自己方才刚答应过游戏也不会让晏子洲输,眼下晏子洲就要和他打一个结局注定对的赌局。
还能怎么办呢,宠着呗。
“等等,我还再加一个赌注。”
“什么?”
“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现在不说。”晏子洲狡黠地眨眨眼,“先欠着。”
“三局两胜。”
“好。”
第一局开始,晏子洲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他的红色跑车在赛道上飞驰,却在最后一个弯道被李晋阳反超。
“差一点!”晏子洲懊恼地捶了下地毯,却因为牵动右手伤口而“嘶”了一声。
李晋阳立刻放下手柄,“疼?”
“不疼!”晏子洲倔强地抓起手柄,“再来!”
第二局,晏子洲改变策略,全程紧咬李晋阳的车尾。在最后一个直角弯,他突然一个漂亮的漂移,竟然真的领先冲过终点。
“我赢了!”晏子洲手握着游戏手柄,手舞足蹈,哪里还有半分晏总的模样。
“还有一局呢,别高兴的太早了。”
“哼,都不知道夸我。”晏子洲皱了皱鼻子,哼了声。
第三局,李晋阳故意放慢起步速度,让晏子洲的红色跑车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喂!你认真点啊!”晏子洲头也不回地喊道,手指在手柄上按得发白。屏幕上的赛道飞速后退,他的车在弯道划出漂亮的弧线。
李晋阳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在最后一个发卡弯前,他故意让车子擦上护栏,虚拟的碰撞特效顿时让车速骤减。
“YES!”晏子洲的欢呼声几乎掀翻屋顶,他扔下手柄转身扑向李晋阳,“我赢了!两局!”
李晋阳稳稳接住他,右手不着痕迹地避开晏子洲受伤的手,“嗯,你赢了。”
晏子洲在李晋阳怀里蹭了蹭,像只撒娇的猫一样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完全没觉得两人的亲密接触有什么不妥。他的脸颊贴着李晋阳的胸膛,甚至能听到对方有力的心跳声。
“所以……”晏子洲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什么时候带我去赛车场?”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李晋阳的下巴,呼吸轻轻拂过对方的脖颈。
李晋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些,“等手好了。”
“其实我觉得我还好,我的手已经不疼了,我们明天就去吧。”
李晋阳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他单手扣住晏子洲的后颈,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晏子洲。”
只三个字,就让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晏子洲瞬间僵住。这个姿势他太熟悉了,从小到大,每当李晋阳连名带姓叫他,再用这种姿势按住他,就意味着事情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我就说说而已……”晏子洲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声音越来越小。他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像只被捏住后颈皮的猫。
“医生说的复诊时间,是后天?”
晏子洲的眼神开始飘忽,“可能……大概是吧……”
“嗯?”李晋阳的拇指在他颈后轻轻摩挲了一下,这个看似温柔的动作却让晏子洲浑身一颤。
“是后天!”晏子洲立刻老实交代,随即又不死心地小声嘀咕,“但我觉得已经好得差……”
话没说完,李晋阳突然松手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游戏结束。”
“啊?”晏子洲懵了,“这才玩了几局……”
“李晋阳!”
没有人回应他,晏子洲愤愤地朝着空气打了一套组合拳。
“李晋阳,你再这样子,小心以后我让你没老婆!”

第44章
“晋阳,你猜的不错,车祸不是意外。”季兴言大摇大摆地闯进李晋阳的办公室,满脸都是满脸都是“我就知道事情不简单”的得意,完全无视了李晋阳办公桌前被他打断汇报而面露尴尬的某部门经理。
李晋阳眼神一凛,像淬了寒冰的刀锋瞬间扫过季兴言那张欠揍的脸,随即对那位经理抬了抬下巴,“你先出去。”
经理如蒙大赦,抱起文件几乎是逃出了办公室,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办公室内的气压骤降。
“说。”李晋阳向后靠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
季兴言脸上的嬉笑收敛了几分,他走到办公桌前,毫不客气地拉开椅子坐下,身体前倾,“和你当年接触的那家地下钱庄有关,多半是想给你一个警示。”
李晋阳冷哼一声,“他们是忘了林世诚的下场。”
“你说说你,当时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完你就着急回国,这下好了,国外现在的事情一件件涌了出来。”季兴言两手一摊靠在椅子上。
“旧金山有姑姑坐镇,乱不了。”李晋阳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季兴言的神色却变得严肃起来。
“晋阳,你觉得你姑姑会是好人吗?”
李晋阳交叠的双手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指节都没有动一下。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平静地映着季兴言探询而凝重的脸。
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
时间在沉默中流淌,每一秒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季兴言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终于,李晋阳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平缓,没有一丝波澜,“你什么时候开始问这种天真的问题了?”他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那弧度里没有笑意,只有无尽的讽刺,“好人?这世上,尤其是在那个地方,‘好人’这个词,本身就是个笑话。”
他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目光投向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仿佛穿透了时空,“她是我姑姑,血缘上的。”李晋阳的声音平静地陈述着,“她未必真心希望我死,毕竟我活着,对她而言还有价值,一个能替她在前面挡风遮雨,甚至能替她对付其他觊觎者的侄子。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她手里一张还算好用的牌。”
“但是,”他话锋一转,语气里的温度彻底消失,“她也绝不可能希望我过得多好。我越好,越强大,就越脱离她的掌控,甚至可能……威胁到她。她乐见我在泥潭里挣扎,在荆棘中前行,只要不彻底倒下,能继续成为她棋盘上有用的棋子就够了。”
李晋阳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季兴言,那双眼睛里是洞悉一切的清明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觉得,一个能在当年那种局面下,在我父母都被逼死后,还能稳稳活到现在,甚至活得越来越风光的女人,会是什么良善之辈?”
季兴言沉默了,他当然知道李家那潭水有多深,多浑。李晋阳的姑姑李蕴华,更是其中以手腕高超、心机深沉著称的人物。她能在丈夫早逝、家族内斗最血腥的年代保全自己并积累力量,其心性绝非寻常。
“所以,这次车祸你觉得会和她有关吗?毕竟当年我们也查到了她和钱庄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季兴言试探着问。
“她未必是直接的主使者,”李晋阳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以她的谨慎,不会亲自下场做这种脏活,更不会留下这么容易就被我们查到的尾巴。但……”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种冰冷的笃定,“她一定知情,甚至,她可能乐于见到有人跳出来给我找点麻烦。看看我的反应,看看我的能力,或者……想看看我到底能承受多少压力,会不会向她低头求助。”
李晋阳的指尖轻轻敲了一下桌面,发出清脆的一声响,“这是她的惯用伎俩,隔岸观火,坐收渔利。把我当成一把刀,或者一块磨刀石。”
季兴言倒吸一口凉气,“那这次没有得手她会不会……”
“她比任何人都怕我真的死了。”李晋阳的声音斩钉截铁,“至少在目前,在她找到下一个足够强大且听话的棋子之前,我的命对她还有用。所以,她或许会默许,甚至暗中推波助澜让他们先动手试探我,但她绝不会允许局面彻底失控,威胁到她自身的根基。”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阳光洒在他挺直的背影上,却驱不散那层无形的寒冰。
“姑姑她……”李晋阳看着脚下繁华而冷漠的城市,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复杂情绪,“她不是敌人,但也绝不是盟友。她是一头潜伏在暗处的母狮,随时准备着,在我露出破绽或者价值耗尽时,给予致命一击,或者……分食我的猎物。”
他转过身,面上表情变得凌厉,“可如果,她或者他们的目标不是我,而是晏子洲……”
李晋阳的声音戛然而止,那双总是淡漠的双眸此刻充满了赤裸裸的暴戾和毁灭欲。
“因为你在意他,所以李蕴华和他们都想毁了他或者说拿捏他。”季兴言叹了口气,李晋阳生性凉薄,对亲情淡漠,对敌人残酷,对世界都带着疏离的审视。他几乎没有弱点,或者说,他唯一的弱点,被他保护得极好,那就是晏子洲。那个从小被李晋阳看着长大,明明骄纵任性却让他心甘情愿纵容、守护,早已融入骨血成为他生命一部分的小少爷。
“晋阳,其实我觉得吧,你家那位小少爷比你想的要厉害。”
“他连饭都不会做,厉害什么。”
季兴言嗤笑一声,“上次林世诚的事情,你家小少爷都能带枪冲到那里,你觉得他什么柔柔弱弱的人吗?”
“我不想他参与进来。”他想他的小少爷干干净净。
“你以为你这样瞒着他,把他隔绝在你认为安全的世界里,就是对他好?”季兴言步步紧逼,声音铿锵有力,“你错了!大错特错!敌人已经知道他是你的软肋!他们不会因为你觉得他柔弱就放过他!相反,你的过度保护,让他对你的处境一无所知,让他对你面临的危险毫无防备!这才是最致命的!”
“你把他变成了一个活靶子,一个蒙着眼睛站在悬崖边的靶子!你所谓的保护,恰恰把他置于了最危险的境地!”
李晋阳皱眉,“你怎么突然说这些?是不是晏子洲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季兴言讪讪地笑了笑,“你不是让我查这个车祸的事嘛,我就发现林嘉也在查这件事。他们未必知道这件事和你姑姑有关,但肯定知道那些人是和你有恩怨的。”
“你怎么不早说!”
季兴言耸耸肩,一副“我这不是在告诉你吗”的表情,“我也是刚确认嘛,而且,晋阳,”他身体前倾,脸上又挂起了那副欠揍的调侃笑容,语气却带着几分认真,“你看,你家小少爷不傻吧?他察觉了危险,没哭哭啼啼找你撒娇,而是自己派人去查了。这魄力,这行动力,啧啧……”
他观察着李晋阳铁青的脸色,火上浇油般地继续道:“所以我说,你真该对他坦诚点。别老把他当成啥也不懂、需要你事无巨细保护的小金丝雀。你越瞒着,他越好奇,越要自己查。万一……”
季兴言拖长了调子,眼神促狭,“万一他查着查着,觉得你这人太独断专行,太不信任他,然后……嗯哼,心灰意冷了,觉得跟着你太累,想找个更尊重他、愿意跟他并肩作战的人……那你怎么办?”
“你说说,你俩是不是就因为不坦诚吵了很多次架了。”
李晋阳的声音陡然拔高,“晏子洲是我的!”
他将自己的爱意一直埋藏,以朋友的身份陪在晏子洲的身边,就是不希望有一天晏子洲会离开他。什么不要他,光是听到这几个字,就让他胸腔里翻涌起一股狂躁。
季兴言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但更多的是“果然如此”的了然。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脸上的笑容却更欠揍了,“哎哎哎,别激动别激动!我就是打个比方嘛!你看你,一提这个就跟被点了炮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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