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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说句话啊(昭南南南)


空气凝固了,沉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每一声都敲打在晏子洲紧绷的神经上。
他看着李晋阳这副从未见过的失魂落魄的模样,看着他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恐惧和绝望,有些不解。
“你动我保险柜了?”
晏子洲有些心虚,毕竟这件事是他做的不对,“呃……我就好奇试了下密码。”
他试图解释,甚至带上了一丝抱怨来掩饰自己的理亏,“谁让你把它藏得那么隐蔽?我就……随便按了一下我的生日,谁知道根本不对,还报警了?至于嘛,里面是放了金库钥匙还是……”他的话在李晋阳骤然变得更加阴鸷恐怖的眼神中戛然而止。
李晋阳胸口剧烈的起伏并未平息,反而因为晏子洲的“承认”而加剧。他死死盯着晏子洲,晏子洲被看得浑身不自在,那点心虚迅速被另一种更强烈的情绪覆盖。
不对,这不对劲。
如果那保险柜里仅仅是关乎恒远命脉的商业机密,或者是他李晋阳不愿为人知的黑暗过往的证据,他此刻的反应应该是愤怒、是警惕、是雷霆手段的压制和警告,就像他平时处理商业对手的背叛一样,冷酷、高效、不留情面。
但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是恐惧!是绝望!是一种秘密被最不想让其知道的人撞破的恐慌!
晏子洲咽下心虚,把那句“对不起”压在舌底,换成一句试探,“里面是公司机密吗?你怎么急成这样?”
李晋阳像被戳到最痛处,眼睫猛地一颤,唇线抿得发白,却没有回答。
那一瞬间,晏子洲心里“咯噔”一声。李晋阳越是不肯开口,越说明保险柜里的东西跟公司半点关系都没有。
他一步一步走近,鞋底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声响。
李晋阳没有退,可肩膀却几不可察地绷紧了。
“跟我有关?”晏子洲停在他面前,仰起头,声音放得很轻,“李晋阳,里面放着什么,能让你怕成这样?”
李晋阳的喉结艰难地滚了滚,垂在身侧的手指蜷起又松开,最终只是低哑地吐出一个字,“别。”
晏子洲却笑了,笑意里带着自嘲,“别?别问,还是别看?”
他指了指书房虚掩的门,“我已经看见那个保险柜了,你觉得我会就此收手?”
他抬手,像要去抓晏子洲的肩,却在半空中僵住,“你不会想知道的。”
“可我已经开始猜了。”晏子洲看着李晋阳,他发现李晋阳在发抖。
他犹豫了,一定要逼李晋阳说吗?那里的东西真的那么重要吗?
“行,我不问了。”
晏子洲轻快地耸耸肩,嘴角重新扬起,像把刚才的逼问一键清空。
李晋阳深吸一口气,抬眸抓住了晏子洲的手腕,“晏子洲。”

晏子洲被他突如其来的力道拉得踉跄半步,他听见李晋阳说,“别走。”
“我没说要走。”晏子洲垂眼,视线落在李晋阳拉着自己的手,“我只是……怕你把自己逼到绝境。”
李晋阳的喉结又滚了一下,像是终于从深海里挣扎出来,带着咸涩的喘息。他缓缓松开手,却没完全放开,“里面……”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有你的照片。”
晏子洲睫毛一颤。
“很多,从十七岁到现在。”李晋阳每说一个字,都像在撕扯自己的声带,“还有……你丢掉的准考证、你落在图书馆的草稿纸、你……”他忽然说不下去,胸口剧烈起伏,像被自己的坦白掐住脖子。
晏子洲的指尖在他掌心里轻轻蜷了一下。
“还有你高二那年运动会,跑完三千米后随手扔在操场边的校服外套。”李晋阳闭上眼,声音发抖,“我捡回去……洗了,没还。”
空气安静得能听见挂钟秒针的“咔哒”声,晏子洲的呼吸变得很轻,轻得像怕惊扰什么。他往前半步,几乎贴上李晋阳的胸膛,仰头看着他。
“李晋阳,”他轻声喊道,“为什么要藏那些。”
李晋阳又不说话了,晏子洲不想逼他,“好了,上班吧,我原谅你藏我照片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与其守着那些东西,不如好好珍惜当下。”比如,承认你对我的喜欢……
李晋阳箍着他手腕的力道还在,冰冷的手指带着濒临失控的微颤。晏子洲甚至能感觉到对方指骨下那剧烈得快要炸开的心跳,隔着皮肉撞击着他的脉搏。
“我上班去了。”
指尖脱离的瞬间,李晋阳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像是想抓住什么,最终只徒劳地悬在半空。
晚上,预想中的回家吃饭被搁置。手机屏幕亮起,是好友程喻的邀约信息。晏子洲盯着那行字几秒,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回了个“好”。
餐厅人声嘈杂,暖黄的灯光和食物的香气交织出一种虚假的热闹。晏子洲坐在程喻对面,面前的餐盘几乎没动,筷子无意识地拨弄着碗里的几粒米。他周身笼罩着一层低气压,与周围格格不入。
程喻放下酒杯,推了推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审视,“晏大少爷,你这状态不对啊。公司的事情把你掏空了?还是……”他顿了顿,语气带上点调侃,“情路坎坷?”
晏子洲抬眼看他,眼神有些空茫,像是透过他在看别处。他端起面前的冰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似乎才稍稍压下心口那股莫名的焦躁和沉重。
“程喻,”晏子洲的声音有些干涩,他放下杯子,目光落在桌面上晃动的倒影,“问你个事。”
“嗯哼?难得你主动请教,洗耳恭听。”程喻来了兴致,身体微微前倾。
晏子洲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像是在斟酌措辞。他沉默了几秒,才用一种刻意放平、仿佛在讨论一个无关紧要案例的语气开口,“我有个朋友……”
程喻挑眉,嘴角勾起一丝了然又玩味的弧度,却没打断他。
“他……遇到个人。”晏子洲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杯壁,“那个人,心里好像藏着很多事,很重的事。明明……有些东西,他感觉得到,但对方就是死咬着,一个字都不肯说。”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李晋阳阴沉的脸和那双盛满痛苦的眼睛,“像蚌壳一样,撬都撬不开。”
程喻慢条斯理地切着盘中的牛排,刀叉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哦?什么‘东西’感觉得到?”他语气轻松,眼神却锐利地捕捉着晏子洲脸上细微的表情。
晏子洲避开他的目光,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喉结滚动了一下。
“就是,一些行为。比如,藏了很多年对方用过的东西,照片啊,旧物啊。”他尽量说得轻描淡写,仿佛真的只是在转述一个朋友的故事,“明明在意得要死,可当被问到为什么藏,或者……稍微靠近一点,他就立刻缩回去,像受了惊的刺猬,浑身上下都写着别碰我。”晏子洲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挫败,“你说,这种人……这种‘哑巴’,该怎么让他开口?”
程喻放下刀叉,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
他看着晏子洲,镜片后的目光带着洞悉一切的冷静,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子洲。”他直接点破了那个“朋友”,语气变得严肃了些,“首先,你得明白,这种人他不是‘哑巴’。”
晏子洲抬眸看他。
“他是不敢说。”程喻的声音很清晰,带着律师特有的逻辑感,“而且,他不敢说的原因,往往不是害羞或者别扭。能让人把话憋到这种地步,甚至宁愿承受巨大痛苦也绝不开口的……”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精准,“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认定说出来的后果会比现在痛苦一万倍,比如会彻底摧毁某些他无法承受失去的东西;要么……”
程喻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他守着的是一个巨大的秘密,一个说出来可能会颠覆一切、甚至带来毁灭性后果的秘密。这个秘密本身,或者知晓这个秘密的后果,让他恐惧到了骨子里。”
“可是……”晏子洲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觉得无力的困惑,“如果……如果只是……喜欢呢?”他艰难地吐出“喜欢”这个词,仿佛它重逾千斤。
他抬起眼,看向程喻,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一种近乎天真的迷茫,“喜欢一个人,有什么不能说的?藏着掖着,守着那些旧东西……这难道不是更痛苦吗?”
他无法理解,李晋阳那样一个人,冷静自持,能力卓绝,连商场上的刀光剑影都能面不改色地应对,怎么会因为一份感情,就恐惧到那种地步?
程喻看着晏子洲眼底那份纯粹的困惑和不解,轻轻叹了口气。他太了解晏子洲了,骄傲、直接,爱恨都写在明处。晏子洲的世界里,感情或许有波折,但从未有过如此沉重的枷锁。
“子洲,”程喻的语气放缓了些,带着一种旁观者的清醒,“你问的是喜欢为什么不能说。但问题在于,你确定……你‘朋友’遇到的这个人,仅仅是因为‘喜欢’而痛苦和恐惧吗?”他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锐利依旧,“或者说,你确定他仅仅是在‘喜欢’吗?”
晏子洲被问得一愣。
程喻拿起酒杯,没有喝,只是看着杯壁上滑落的水珠,仿佛在整理思路。
“我对李晋阳接触不多,仅限于几次你们都在场的聚会。”他缓缓开口,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但这个人,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他话极少,存在感却很强。不是那种张扬的强,而是一种……深水静流,却又带着无形壁垒的强。”
他放下酒杯,看向晏子洲,眼神变得格外认真,“他不是情感淡漠,子洲。他是隐忍。那种隐忍,已经刻进了骨子里,成了他性格的底色。”
“他像一口古井,你看不见底,也探不出深浅,只能感觉到里面是冰冷的、沉重的、不知道沉积了多少年的东西。他习惯性地把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想法,都死死摁在心底最深处,然后用一层厚厚的冰封起来。这种性格的人,不是不会喜欢,而是……”
程喻微微皱眉,似乎在寻找最贴切的词,“嗯……而是他们的喜欢,本身就带着一种孤绝的。”
“对他们来说,表达感情不是分享喜悦,更像是在撕开自己的伤口,暴露最脆弱的软肋。更何况……”他话锋一转,又回到了之前的分析,“如果这份‘喜欢’,还混杂着我刚才说的那两种可能:恐惧失去,或者恐惧那个秘密带来的后果,那么,开口对他来说,就等同于走向刑场。”
晏子洲承认程喻的逻辑无懈可击,承认李晋阳背负的东西可能远超他的想象。但他是晏子洲,在他的世界里,爱就是爱,喜欢就是喜欢,真挚的情感不该被永远囚禁在黑暗里,无论是出于保护还是恐惧。
他不能因为害怕水下有冰山,就永远不敢靠近那片海。李晋阳需要光,需要温度,而他晏子洲,恰好有。
“你说得对。”晏子洲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下定决心的力量感。他抬起头,看向程喻,眼底那份迷茫被一种纯粹的坚定所取代,像穿透迷雾的阳光,“他不敢说,他害怕,他可能背负着很重的东西……这些,我都知道了。”
程喻有些意外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晏子洲拿起筷子,不再是拨弄,而是夹起一块放进嘴里认真地咀嚼。他咽下食物,眼神明亮而执着,“但是,程喻,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程喻挑眉。
“他不敢说,是他的事。”晏子洲的语气坦荡得像在陈述一个最朴素的真理,“我晏子洲可从来不做胆小鬼!”
程喻看着他这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架势,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闪了闪,嘴角那抹玩味的弧度终于彻底漾开,“哦?”他拖长了尾音,身体放松地靠回椅背,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又带着点促狭,“晏少爷,你这逻辑……有点跳跃啊。”
他微微歪头,用一种近乎无辜的语气问道,“刚才,我们不是在聊你‘朋友’遇到的那个‘哑巴’吗?怎么突然就变成‘我晏子洲不做胆小鬼’了?”
晏子洲脸上的坚定表情瞬间凝固了一下,像被按了暂停键。他刚才情绪上头,那份坦荡和宣言完全是出于本心,一时忘了自己还没有跟程喻坦白。
“咳!”晏子洲战术性地清了清嗓子,试图掩盖那一瞬间的卡壳。他挺直了背脊,下巴微扬,努力维持着刚才那份理直气壮,只是眼神稍微飘忽了一瞬,随即又更加“坦荡”地瞪回去,颇有点“我就这样了你能把我怎样”的架势。
“怎么?不行啊?我朋友就是我!不行吗?我替我朋友表态不行吗?我朋友他……他害羞!我替他勇敢,不行吗?”
程喻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肩膀微颤,他推了推眼镜,镜片都挡不住眼底那快溢出来的戏谑。
“行,行,怎么不行?”他笑着点头,语气里满是纵容和“我懂我都懂”的意味,“晏少爷古道热肠,替‘害羞的朋友’出头,真是感天动地。”
“笑什么笑!再笑这顿你自己买单!”
程喻笑着站起身,“行了,不逗你了。走吧,大情圣。”
两人并肩走出餐厅,晚风带着夏夜的微醺拂过面颊,稍稍吹散了餐厅里的喧嚣和方才的调侃。
“下次见。”
“下次见。”
晏子洲走后,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形精悍、面无表情的男人悄无声息地从餐厅侧面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步伐沉稳地径直拦在了程喻面前。
程喻打量了一番来人,“找我有事?”
“程律师,打扰了,我家太太有些话想和您说。”
“你家太太?”程喻在大脑里快速筛选,他最近好像没有接触过哪家的太太。
“事关晏家少爷,具体的事情见了太太您自然会知道。”

第53章
“Hello,晏少爷!”季兴言穿着亮色的赛车服,斜倚在一辆造型炫酷的机车旁,朝晏子洲热情地挥了挥手。
晏子洲脸上的期待和兴奋瞬间凝固了一秒,随即化为一种微妙的、不易察觉的失落。
他礼貌地朝季兴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下意识地拽了拽身边李晋阳的皮质外套袖子,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埋怨和亲昵,“你怎么没告诉我季兴言也在?”
他还以为……这次难得的周末出行,会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兑现承诺是其一,他更期待的是或许能借此打破一些李晋阳周身那层看不见的坚冰。多一个季兴言,气氛全变了。
李晋阳正低头检查着另一辆黑色机车的刹车片,闻言动作顿了顿。他侧过头,阳光勾勒出他利落的下颌线,眼神依旧深邃,但似乎比平日松懈一丝几不可见的柔和。
他看了一眼晏子洲微微抿起的嘴角,又扫了一眼不远处正朝这边挤眉弄眼的季兴言,声音低沉平稳,“他临时跟来的,这片场地他家有股份。”
解释言简意赅,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至少没直接忽略晏子洲那点小小的不满。
晏子洲撇撇嘴,没再说什么,但心里那点独占欲像是被阳光晒到的嫩芽,悄悄又冒了一点头。
他走到李晋阳身边,看着他熟练地做最后的检查。冬末春初的风还带着点凉意,但阳光晒在身上暖融融的,很舒服。李晋阳专注的侧脸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长睫垂着,遮住了眼底惯有的沉郁。
“好了。”李晋阳直起身,将一顶崭新的黑色头盔递给晏子洲,动作自然,“试试松紧。”
几圈下来,晏子洲心情大好,李晋阳骑得很稳,速度控制得恰到好处,既让他体验到了快感,又始不会太快出现危险。
阳光、引擎的轰鸣、掠过耳畔的风,还有前方那个挺拔专注的背影……一切都让晏子洲心情飞扬起来。
“自己单独试试?”李晋阳的声音透过头盔传来。
晏子洲眼睛瞬间亮了,李晋阳之前骑虽然稳,但速度明显收敛着,远不是他平日那种凌厉压榨极限的风格,看得晏子洲确实有些心痒难耐。他用力点头,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跃跃欲试,“好!”
李晋阳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想再叮嘱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抬手,替他正了正头盔的下颌扣,确保卡得牢固。
“小心点。”李晋阳收回手,目光沉静地锁住他,“我会一直看着你。”
“嗯!”晏子洲重重点头,他深吸一口气,拧动油门,机车发出低沉的咆哮。
独自驾驭的感觉截然不同,风声更烈,引擎的嘶吼更直接地冲击着耳膜,掌控感也更强。他学着李晋阳的样子压弯,感受轮胎与地面摩擦时细微的反馈,肾上腺素的飙升带来无与伦比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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