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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月光,但万人迷[快穿](钓月迢迢)


衡真道祖:“做什么?为师要找替罪羊遮掩你这些事,你先——”
“我做了错事,按戒律堂的规矩,当剜仙骨弃凡尘。”
衡真道祖倏尔看他。
“师尊,他们都说你最是刚正不阿。”澜影道,“你口中的替罪羊勿要再说,我不需要替罪羊,我做的事情我自然认。”
“你——”
实未料到他这番话,衡真道祖轰然起身,厉声诘问,“你可知仙骨为何物?”
“自然。”
澜影的声音始终很轻,白衣飘然,乌发披散,望着他,倒衬得衡真这位前辈不够冷静。
看啊,澜影分明从不在意这样的身外之物,这些虚名,他甚至认罪。
可既是如此,何必要犯下那些事?
衡真道祖自然不可能应允。
他拂袖,“我再想个法子,你也莫要再提仙骨一事,我——”
“东西都拿来了。”
澜影不敬师尊,直直打断,“我认罪。”
“我认罪,师尊。”
他拿了匕首,放入衡真掌心。
“若用法术也可以,省得流血,脏了这地。”
看他冥顽不灵,衡真头一次对他心生怒意。
转身便走,衣袖却被抓住。
他未敢回头,浑身僵硬,澜影竟将手放在他掌中,低低诉说,早已厌倦这样的生活,便全了他的心愿吧。
不,不,衡真道祖活了几百年从未做过后悔事,这一次他自然也不会作出错误决定,他想放开澜影,掌心却再度被掷入冰冷的匕首。
“师尊。”
衡真回头。
他看着澜影。
白衣雪肤,乌黑长发,面容昳丽得像只精灵。他像做足了准备,浑身朴素,宛若凡间白事,为自己定好了去处,他说:“师尊,动手,我说累了。”
澜影少时修的当真是多情道吗?
若非无情道,怎会冷心到叫他的师尊动手,“师尊。”衡真呼吸逐渐急促,被人贴住了唇,他霎时想起自己几百年前的少时时光。
衡真从来都不是衡真。
他是宫家二子,真正天资卓绝之人是他大哥宫御,只是宫御空有天资而命途短暂,到头来早亡,叫他嫡亲的弟弟宫衡捡了便宜。
宫家要维持地位,宫御一死便再无崛起之日,因此他们取出宫御的仙骨融入宫衡体内,叫宫衡顶替宫御,直至如今,他彻底成了衡真道祖,仿佛天意发觉命途错位,要叫他还回去。
可为何要他徒弟来还?他徒弟未顶替过任何人,为何要他徒弟的仙骨?公平否?
不,不,衡真知道自己是绝对不会动手的。
可是——
这一吻柔软得像一捧滚烫的鲜血,衡真眼底映着青年那双仿若蛊惑般的狐狸眼瞳,他发现他竟真是那样坏,叫这一吻勾出他这两百多年来想都未敢想的事,他骤然按着玉流光的腰,将他扣置案桌上用力撕吻,尝尽他的滋味。
该恨,可又不知恨谁。
想留,可又不知如何留。
这一吻吻得天昏地暗,心魂尽失,待衡真回过来神,视线早已猩红模糊得一塌糊涂,青年在他怀里沉沉喘息,脊上血肉模糊,匕首轻颤。
仙骨静静飘在一侧。
衡真识海空白,甚至回忆不起来自己是如何动的手,是被他蛊惑,是被他哄骗?还是什么?他不知道,他双手发抖地去擦玉流光唇上的血,却越擦越多,“你、你——”
他喉咙几乎窒息,抬手便要施法为他止血,却被他按住手。
“拔出来。”
衡真根本不知道,在系统的痛觉屏蔽下,玉流光根本不疼。只是他的生理反应实在严重,喘气声泣血般,喉咙里都是血,白衣尽红,看着叫人几欲心碎。
衡真的视线也早就模糊。
是血?还是泪?分不清,他将他扣在坏,掌心攥着那刀柄,好容易才拔出来,却被他一把推开,眼睁睁看着他负伤离去。
那天四象宗大乱。
衡真道祖堕魔,万俟翊魂灯熄灭。
而澜影仙尊,从此失踪。
衡真道祖如今回忆起这些,发现自己仍然无法平静,他落在青年脸颊上的手在发抖,倏尔收回,负在身后转头。
惊意远不知何时入了屋中,沉沉注视着他,注意到他的动作,冷声,“上手就不必了吧。”
“……”衡真道祖敛眸,“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他就离开。
惊意远往身后一坐。
半个时辰,便当真是半个时辰。
衡真离去前留下一乾坤袋:“里面是治愈盲眼的灵丹,日日一颗,一个月可见效。”
惊意远未作声,待他离去方才打开乾坤袋一扫,检查真伪。
确保无误,他起身走到澜影身侧,去抚他侧脸的发丝,而后弯腰吻了吻他的脸。
这一夜,惊意远未曾上塌休息。
【提示:气运之子[宫衡]愤怒值-10,现数值 90。】
惊意远身上还负着伤,说严重也不尽然,可确切麻烦。
他低头为自己上药时,玉流光大抵是嗅到药味了,问他:“在做什么?”
惊意远顿了顿,放下丹瓶。
他说:“为你弄些药,这个吃了对眼睛有用。”说罢递去衡真留下的灵丹。
玉流光“哦”了声,“当真?”
他不信,惊意远滚动喉结。
他正欲改口,青年忽而撑着木桌探手,碰了碰他身。好巧不巧,正好碰到被灵力灼伤之处,惊意远颈部青筋绷起一瞬,去牵他手。
“你是不是受伤了?”
便如此猜出来了,惊意远哪还能再撒谎,沉沉:“嗯。”
“仗着我眼睛看不见。”玉流光抬手,拍拍他的脸,“骗我呀,万俟?”
“不想你担心。”惊意远滚动喉结,侧头去吻他的手心,“小伤。”
“昨日伤到的么?”
“嗯。”
他指的应当是和岑霄那一战。
衡真一事也在昨日,四舍五入便也是昨日,他未曾撒谎。
玉流光便散漫地哦了一声,思及昨夜那响起的提示音,他轻捻手心白瓷瓶,有了想法,“万俟,我今日想起一些事,或许要恢复记忆了。”
惊意远蓦然一怔。
青年悄声,“我不想再待在长宁村了,你带我走吧?”
作者有话说:[比心][比心][比心]

可远不是在今日,也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这长宁村不知不觉当真成了偏安一隅的世外桃源,若回那修真界,保不得有数双眼睛盯着,发现澜影的动向。
惊意远去牵他手,哑气,“都想起些什么?”
“一些模糊的人影,想不起姓名,我原先好似有个师父?还有个……”
玉流光随意坐下,任由他掌心包裹着自己的手,“还有个不好说的,我若提了,你可别不高兴?”
惊意远:“我何时对你生过气?你做什么事我都能接受。”
“好,那我便说了。”
惊意远话是如此讲,却也怕他提出万俟翊这徒弟一事,一时目光凝聚,落在青年雌雄莫辨的容颜上。
青年的语气再再无辜不过,他说:“我原先有个情郎。”
惊意远凝目,抓着他的手无声一紧。
“你瞧,叫你莫要不高兴。”
“那情郎是谁?”惊意远问。
“这个呀,不清楚。”玉流光语调懒散,假意思索,“记起来的不多,都模模糊糊,好像叫惊什么?”
——惊意远。
任谁都想不到,他口中的情郎竟然会是惊意远,惊意远方才以为他就算不提万俟翊,也会提净一那佛门之人,怎么都未料到会是自己。
满打满算,他在四象宗为他“奴”一事只两年,这两年有万俟翊在,他从来只能靠自己争抢,才争得到一些与他亲近的机会。
他们碰过唇,亦双修过,可每每如此之后,澜影仙尊总会再冷淡斥他一句,没有下次。
惊意远从来非情郎。
只是玉流光所厌憎的魔而已。
惊意远垂眸盯着他的手,料到他这记忆不全,许是想错了,可这错处到底于他有益,不若将错就错?这万俟修的身份他能披一世,却不能甘心一世。
“真不高兴了呀?”
惊意远久久无言,玉流光用指尖勾着他的掌心,慢条斯理道:“你怎这样善妒?方才你应当叫我不要提才是,如今听也听了,可要怎么办才好?”
“是啊,可要怎么办才好?”
惊意远重复他这句话,随后抓着他弯起的手指,凝着他的盲瞳,“那便给予我些情意,这样我就能忘却情郎一事。”
青年在他的凝视下,微微歪了歪脑袋。
随后他轻笑,将手从惊意远手中抽出。
“来罢。”
情意,情谊。
惊意远要的情意太多,心底的要,外在的也要,青天白日,他抚着青年微凉的侧脸,吻一路从他眉心往下,温度湿润,厮磨舔吻,终于衔到那欣甜的滋味。
青年微微仰颈轻喘,修长双腿被惊意远那双握剑的手紧紧抓捏着,时而紧绷,时而轻颤,他的手支在身后,情到深处禁不住发软,往前抓着惊意远的头发。
惊意远粗沉地喘息,放松喉口,往下舔吻时,偶尔抬眸去瞧他失神的情态。
灼热的气息彻底将这初秋的冷气驱散。
真真是青天白日,做了不该做之事。
翌日,二人才有空细细聊起离开长宁村之事。
显然青年昨日非随口一说,惊意远也不拒绝,便与他商讨要去哪,澜影支着下颌,说自己脑子里只有“南戎城”三字,或许这应当是他的家乡?惊意远当然知道这不是,可他如今是万俟修,便只能点头,微妙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错感。
有的时候,惊意远也会想澜影究竟记起多少?怎么那么多地方,他偏偏不偏不倚地记起南戎城?
还是说,他知道真正的万俟修早被骗去南戎了?
这些细的想法惊意远未能深想,也无法深想,两人如今相处融洽,也藏着些微妙的情意,若说多了说破了,这个局面便也毁了,他宁愿装聋作哑。
惊意远便同意了:“那便去南戎城。”
“先收拾包袱吧。”玉流光道。
万俟修这屋子里没什么值钱玩意儿,根本无需收拾,但惊意远听到他说日后或许还会回来,便陡然对此地生出些类似定情之处的特殊感来,短短几月恍若一生。
惊意远象征性收了些东西,叫下属去摆开山阵,入修真界。
“是!”下属领命,“不过殿下,您如今扮演着万俟修,算作凡人,其实可以直接告诉仙尊您不知南戎城在哪的。”
惊意远怎会不知这点?
可他没解释,只是淡淡说:“开阵。”
“是!”
凡界同修真界天然隔着一层屏障。
打破屏障的唯一办法是开山布阵,因而凡人终其一生无法打破这层壁垒。
下午酉时,阵眼启动,晴天转暗。
岑霄仙尊不知何时来到阵眼之处,沉默抱剑站在一侧,秋风吹得衣袂猎猎。
这几日岑霄一直未曾离开,想私下找澜影谈一谈,好好谈谈。
澜影究竟是如何所想?这失忆之戏便当真如此有趣?
他到底在做什么?
“仙人哥哥!”
佩佩为凡眼,自然瞧不见那粼粼波动的阵法,她只见万俟手拿着深色包袱,而仙人哥哥伫立于木门前,眼见那木门落锁,一下便忘却要学剑一事了,匆匆跑来。
“仙人哥哥!”佩佩跑得喘不上气,瞪大眼说,“您、您要去哪?”
玉流光扯下绸带,面向声源方向睁眼。佩佩张了张口,本要再问,这下却发不出声音,只知失怔地望着他。
她没见过仙人的眼睛,向来只见他的绸带。
原来绸带下这双眼这么冷,毫无波动,毫无光泽,看着她,却又不像在看她。
仙人不将凡人放在眼中,她明白的,可为何叫她想起村口盲了眼的表哥?表哥也是如此眼神,望着她,却眼中无她,
可是仙人怎会盲眼?
佩佩晃晃脑袋,努力将那些荒谬的想法剔除,仙人自然不会盲眼,他们不需要眼睛便可观世间方圆!佩佩好容易找回声音,小声问:“您要去哪啊?”
“南戎城。”玉流光道,“今后或许不回来了。”
“啊,啊?”佩佩怔住,不回来了?
她脑中空白,赶紧跪下,“我给您敬了拜师茶的!每每学剑都磕头,您可以带我一起离开吗?”
“不可以。”惊意远伸手拦在澜影身前,“他有亲传弟子了。”
佩佩喃喃:“仙人的规矩是只收一位徒弟吗……”
“万俟。”
惊意远皱眉,放下手。
玉流光将剩下的几张剑谱递了过去,佩佩脑子空白地接过,冲动:“师父……”她想这么叫,又不敢,惴惴不安地将剑谱抱进怀里。
“你还有爹娘,不能跟我走。”
“里面除了剑法,还有悟道谱,若真有机缘,我们会再见的。”
“师父……”
佩佩喃喃,跪着转向,去看青年白衣背影。
她有爹娘,她还有爹娘,走不开。
可她真的好想跟过去。
佩佩抱着剑谱沮丧,未注意到远处一人正臭着脸觑这边。
正是岑霄。
岑霄耳目能力好,站得远也能听到方才澜影那温柔的嗓音。他心道澜影这样多情冷心之人,到底从哪学的这些?竟也会哄一个凡人小姑娘?
真是——
岑霄拂袖,踏入开山阵中。
自此凡尘俗世,皆成身后影。
南戎城多为牛鬼蛇神,因地理特殊,各界妖魔容易经过此地,所以谁人踏入城中,都会第一时间感应到数不尽的异族之息。
惊意远来到此地第一时间便是盘下一间酒楼,布下魔修眼线,以强硬手段清空周遭的妖魔。
“到了么?”青年闭着目,侧头问惊意远,“外面是不是有人在叫?”
“到了,是有人在叫。”惊意远回头看了眼属下,深紫色某瞳藏着冷意,要他将那惹事妖精的畜头提远些,而后回首继续道,“南戎城太热闹了。”
“原来如此。”
这一路算是“舟车劳顿”
开阵只一瞬的事,可要到南戎城便不能再轻易起阵,否则岂不是在澜影面前败露了?所以惊意远将落阵之地定在北洲,北洲往南戎不算太远,也算赶路。
玉流光刚坐下,勾着白瓷瓶的手便是一顿,他抬眸,听见后台倏忽响起一道停滞已久的提示音:【提示:气运之子[万俟翊]愤怒值-10,现数值 40。】
万俟的愤怒值分为两个五十。
万俟修占五十,已早早清空。
万俟翊占五十,便是现在这清掉的十。
——他同万俟修融为一体了?
玉流光拧眉,绸带之下的盲眼动了动,去扯惊意远的衣袖:“饿了,你去外头看看,看看南戎城有没有什么特色吃食。”
惊意远回头为他倒了温水,叮嘱记得将白瓷瓶里的药吃了,便应声而出。
关门声轻轻落下。
青年坐在软榻上,一身白衣不染纤尘,他慢吞吞拿起惊意远倒的温水,抵于唇边啜了口。
被清空的酒楼异常寂静。
初来之时的吵闹之声不止何时消失了,他咽下苦涩的药,“咚”的一声放下茶杯,不过半刻功夫,紧闭的门便响起被人推开的轻微“吱呀”声。
意料之中——来了。
青年于寂静中悄然抬头,双瞳遮在雪白绸带之下,闻声轻问:“万俟,你这般快便回来了?买什么了?”
他如此无知无觉,不知站在推门而入的早不是惊意远,不是那个冒牌货。万俟翊眼瞳猩红,将手放在身后,门重重合上。
他呼吸粗沉,贪婪地望着软榻上师尊的身影,黄泉路太暗,鬼魂多为森寒的冰冷,他想念他太久,太久,不愿离去,天天发着他来冥界寻他回人间的梦。
可是太久,太久,久到他记忆都快被黄泉水腐蚀,都未曾见师尊的一片衣角。
他杀他,不救他,只能他自己从冥界枯骨中爬上来,寻他。
“万俟?”
万俟翊深呼吸。
是他,他回来了。
“师——”
不,他如今不再是师尊之徒。
他是万俟修。
这凡间短短数月的记忆,叫他明白原来师尊喜欢万俟修这样的废物,是了,他应当装作万俟修,装作另一个自己。
万俟翊咽下那些哽涩,朝着他走近,“澜……影。”他从未这样目无尊长地唤过师尊的字,嗓音未免生涩卡顿,“我回来了。”
玉流光说:“我知道你回来了,东西呢?”
万俟翊走到他身侧,熟练地跪在他脚边,“东西……没有东西。”
他忽然想起什么,匆匆从袖中取出万俟修拼死夺到的目乌清灵草,“是说这个吗?我拿到了,煮一煮便可服用。”
玉流光伸手,摸到一把沙土。
“……”
他抬首,将这沙土尽数擦到万俟翊脸上,佯装愠怒,“叫你去买吃的,你拿的什么东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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