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铭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睛发亮:“我去,小宇你也太帅了吧!这张脸不去当模特可惜了!”
苏晓宇欣然接受表扬,笑着道:“方铭哥真有眼光,你才好看呢,这身穿搭真有品味!”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互夸,倒像相见恨晚的朋友,听的温许有些耳热。刚坐下,苏晓宇就主动接过烤夹,先往烤架上刷了层薄油,又把牛五花铺得均匀:“温许哥不吃香菜,等下夹肉我帮你挑出来;方铭哥你爱吃焦一点的还是嫩一点的?”
方铭连忙摆手:“不用这么麻烦啦小宇,我们自己来就行!”
“不麻烦的!”苏晓宇笑着摇头,指尖灵活地翻动着烤架上的肉,“温许哥平时照顾我挺多的,今天让我来帮忙吧。”
他动作麻利,剪好的肉先往温许餐盘里放,又记得给方铭递新烤的鸡翅,连温许杯子里的水快空了,都能精准地起身去接,温度刚好不烫嘴。
等苏晓宇起身去拿招牌芒果西米露,方铭立刻往前凑了凑,手肘怼了怼温许的胳膊:“阿许,这小子也太帅了吧!你们真没情况?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啧啧啧”
温许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没有,就是同事,我把他当弟弟看。”
方铭撇了撇嘴,没再追问,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心里却想着:要是这小子能让温许忘了陆之时那档子破事,能让他重新笑起来,自己不介意当个助攻——毕竟,他只想让最好的朋友,能过得轻松点、开心点。
这时苏晓宇端着两份芒果西米露回来,把其中一份推到温许面前,眼睛弯成月牙:“老板说这个不甜,你应该会喜欢。”
温许抬头看他,少年的眼底映着暖黄的灯光,亮得像盛了星子。他扯了扯嘴角,轻声说了句:“谢谢。”
方铭看着对面两人的互动,悄悄弯了弯嘴角——不管结果如何,能看见温许眼里的笑意多了些,总归是好的。
第15章 真相
饭后,方铭刚掏出手机想叫车,就看见方泽安的车停在路边,他冲温许挥了挥手:“我哥来接我啦,回头再约!”说完就蹦蹦跳跳地钻进了副驾。
温许和苏晓宇并肩往地铁站走,刚走出烤肉店的巷口,温许就揉了揉眉心:“晓宇,我下午没课,打算回家休息,你下午要是没事也早点回吧。”
苏晓宇脚步顿了顿,眼神带着点软乎乎的恳求:“温许哥,我送你回家吧?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温许笑了笑,“我住的小区很安全。”
“哥,就让我送你吧。”苏晓宇往前凑了半步,语气带着点委屈似的,“还是说……你家里不方便让我去?”
“没有,只是太麻烦你了。”温许无奈地叹了口气。
苏晓宇却已经点开了网约车软件,指尖飞快地输入地址:“不麻烦!我正好顺路。”
车停在老小区楼下,两人刚走到单元楼门口,温许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楼梯口的墙根下,站着个穿浅灰休闲衫的男人,领口扣得规整,头发是刚打理过的样子,连挺直的肩线都透着掩不住的疲惫。
他听见脚步声,缓缓转过身。看见温许的瞬间,那双死寂的眼睛突然亮了,像蒙尘的星子被擦了擦,踉跄着就朝温许走过来。
温许的血液瞬间凉透了。他怎么会来这里?
陆之时其实几天前就查到了温许的住址,还是之前他们一起住过的地方,却一直没敢来——怕自己不敢面对,怕温许不想看见他。刚才上楼前,他还拦住楼下晒太阳的阿姨问:“请问三楼的住户,还在这儿吗?”阿姨疑惑的点点头,他才敢在楼梯口站着,一站就是两个小时。
“温许!”陆之时的声音发紧,像被砂纸磨过。
苏晓宇眼疾手快地挡在温许身前,眉头拧成结:“又是你?上次在工作室纠缠还不够?”
陆之时的视线像黏在温许身上,根本没看苏晓宇,伸手就要抓温许的手腕:“温许,我有话跟你说,就单独聊五分钟,行吗?”
温许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喉咙里的涩意,声音冷得像冰:“没什么好说的。”
“是我误会你了!”陆之时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破音的颤抖,“匿名邮件的证据我拿到了——是我爸!是他让张助理改了方案备案,聊天记录也是P的!不是你的错,温许,是我蠢,我不该信那些假东西,我当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话像重锤砸在温许的太阳穴上,他耳朵里“嗡”的一声,周遭的蝉鸣都消失了。
他不明白,这些对自己来说痛苦的像山一样沉重的语言,是怎么被陆之时轻易说出,他强行找回理智。
旁边的邻居已经探出头往这边看,温许觉得脸颊发烫,他扯了扯苏晓宇的袖子,声音放低了些:“晓宇,抱歉,你先回去吧,我这边有点事。”
苏晓宇皱着眉看了看陆之时,又看了看脸色发白的温许,终究是点了点头:“那你有事给我打电话。”说完才转身离开。
苏晓宇走后,温许越过陆之时上楼,任由他跟着自己。
陆之时有些恍惚,这几天像在火里熬——收到邮件那晚,他盯着屏幕上张助理的后台操作日志、被篡改的文件时间戳,还有父亲和周氏高管的通话录音,整个人都在抖。他想起峰会那天,自己对着温许喊“骗子”时,温许红着眼眶说“我没有”的样子;想起温许被机构开除那天,蹲在楼下花坛边,手指抠着泥土的狼狈……每一个画面都像针,扎得他心脏抽疼。
他找父亲对峙,拍在桌上的证据让陆振宏脸色铁青,却只丢下一句“我是为了你好”。陆之时想过公开真相,想过替温许澄清,可父亲的话像枷锁:“你要公开?陆氏的脸面、周氏的合作,还有你这些年的心血,都不要了?”
他不敢忤逆——陆氏是父亲半辈子的心血,也是他扛了多年的责任。可他更不敢想,温许受的那些委屈,都是他亲手推的。
进了温许家门,陆之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里的一切都没怎么变,他曾经和温许一起依偎的茶几,温许给他做早餐的餐桌,可现在什么都没变只是没了他…
“你不知道?”温许主动开口声音却很轻,陆之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在回应自己在楼下说的话,可他的话像冰锥扎进陆之时的心脏“你说你不知道,但你怎么没想过来问我一句?”
陆之时喉结动了动,指尖攥得发白:“我……”
“你那时候在哪?”温许的声音陡然拔高,眼底翻涌着压抑许久的委屈和愤怒,“峰会结束后,我被人指着鼻子骂抄袭,被机构开除,连房租都交不起的时候,你在哪?我找工作被拒了一次又一次,别人一听到我的名字就摇头的时候,你又在哪?”
他一步步逼近陆之时,眼眶泛红,却死死忍着没掉眼泪:“时隔这么久,你现在拿着所谓的真相来找我,是什么意思?觉得一句‘误会你了’,就能抹平我所有的痛苦?”
“温许,我有苦衷的。”陆之时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想伸手碰温许,却被温许猛地躲开。
“苦衷?”温许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我一直以为,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你有苦衷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了?一个不需要知道真相,只需要听你发落的附属品吗?”
“不是的!”陆之时急忙辩解,他不能说自己被父亲控制,不能说父亲以陆氏相逼,更不能说自己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他还不够强大,他不想让温许知道这些,不想让温许再为他担心,可这些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重复着,“我真的有苦衷。”
“什么苦衷能让你轻信别人的话,能让你亲手把我推下深渊?”温许的声音发颤,“陆之时,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连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吗?连处理自己问题的勇气都没有吗?你爸说什么就是什么,别人给你看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我们之间的感情?”
这些话像针,狠狠扎进陆之时的心脏。他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后来查了,想说自己为了找证据熬了无数个夜,想说自己和父亲对峙过,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下无力的辩解:“给我看证据的人是我爸,他是我亲爸,我怎么能不信他?”
“你爸?”温许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多大了?还天天把‘我爸’挂在嘴边!难道你爸说我是骗子,你就信?你爸让你毁掉我,你就照做?”
他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害我的人是你爸?我不需要你说!就算没有你,我早晚也会知道真相!而且你别忘了,最终把我推到众矢之的的导火索,是你!是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抄袭,说我骗你!”
陆之时的脸色瞬间惨白,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温许,我很痛苦,这几个月我没有一天睡过好觉,我……”
“你痛苦?”温许打断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你痛苦,难道我就轻松了吗?我被全世界误解,被行业封杀,连抬头做人的勇气都没有的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在享受你爸给你的一切,在和周氏的千金出双入对!”
“我没有!”陆之时红着眼,声音带着绝望,“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我心里只有你,温许,我真的只有你!”
“够了!”温许捂着耳朵,不想再听,“你说你错了,可你当初骂我骗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对错?现在知道真相了,你就来装可怜,你连对抗你爸的勇气都没有,凭什么觉得我会原谅你?”
他指着门口:“你连自己公司的事情都处理不好,连自己的人生都做不了主,凭什么觉得我还会对你抱有期待?我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需要你的澄清,陆之时,你走!”
“我会给你清白的!”陆之时上前一步,死死抓住温许的胳膊,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温许,你等等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相,我一定会补偿你,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温许用力挣扎着,眼眶通红:“重新在一起?陆之时,你亲手毁了我一次,还想毁第二次吗?我不会再等你了,永远不会!你走!现在就走!”
他猛地甩开陆之时的手,力道之大让陆之时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陆之时看着温许眼底的决绝,他从未见过温许这样子,看着他脸上未干的泪痕,心脏像是被生生撕裂,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红着眼,狼狈地站在原地。
陆之时的力气突然卸了,整个人顺着墙壁滑坐在地,肩膀剧烈地颤抖着。他没去擦脸上的泪,任由滚烫的泪珠砸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温许……我真的很想你。”
这五个字,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破了温许强撑的坚硬外壳。
他的心脏猛地一缩,疼得发紧。多少个深夜,他蜷缩在沙发上,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两人在一起的画面。他也想过,要是当初陆之时能多问一句,要是那些证据能晚一点出现,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其实他从来没真正恨过陆之时,哪怕被全世界误解,哪怕被行业封杀,哪怕他现在知道了陆之时不是故意要伤害他。可原谅,不代表能回到过去。
温许的眼眶红了,指尖死死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他别过脸,不敢去看陆之时那副可怜的模样,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心软妥协。
“想我又能怎么样?”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保持着最后的坚定,“陆之时,我不是不能原谅你被骗,可我们现在再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
他转过身,看着坐在地上的陆之时,眼底是深深的疲惫:“你连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什么都听你爸的。当初我被人指着鼻子骂抄袭,被赶出我喜欢的教育行业,这些都是你亲手造成的——不是因为你坏,是因为你懦弱,因为你拎不清。”
“我喜欢教育,那是我愿意为之付出一辈子的事业,是我的底线。你毁了我的底线,却连最基本的担当都没有。”温许深吸一口气,逼回眼眶里的湿意,“就算我现在原谅你,我们重新在一起,你爸还会用陆氏来逼你,还会用各种手段来干涉我们。你还是那个什么都听你爸的陆之时,我也还是那个随时可能被牺牲的人。”
陆之时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猛地撑着墙壁站起来,不顾温许的抗拒,一把将人紧紧抱进怀里。
手臂收得极紧,像是要将温许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力道大得让温许几乎喘不过气。他想说自己会改,想说会和父亲摊牌,想说会解决所有问题,想说会成为能护着他的成熟男人,可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最终只化作压抑的呜咽,滚烫的泪水浸湿了温许的后背。
温许的身体僵了僵,抬手想推开他,指尖触到陆之时颤抖的后背,却又缓缓落下。他也想他,想这份刻进骨髓的熟悉与温暖,想那些被辜负的时光。身体比理智更诚实,他没有再挣扎,只是任由陆之时抱着,眼眶里的泪终于忍不住滚落,砸在陆之时的肩头。
这个拥抱,带着迟来的忏悔、压抑的思念,还有彼此都心知肚明的遗憾,持续了很久很久。
直到陆之时的力气渐渐减弱,温许才轻轻推开他,声音哑得厉害:“走吧。”
他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后背挺得笔直,没有再回头。
陆之时看着他的背影,看着敞开的房门透进来的冷光,突然觉得浑身冰凉。他想再上前,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温许决绝的姿态,终究是没敢。他缓缓后退,轻轻带上了房门,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响起,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
房门关上的瞬间,温许紧绷的身体瞬间垮了。他顺着门板滑坐在地,捂住脸,压抑的呜咽声终于忍不住溢了出来,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又疼又空。可他知道,自己没有选错。有些伤口,就算愈合了,也会留下疤痕,而有些关系,一旦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去了。他必须狠下心,才能守住自己最后的底线,才能在这个被摧毁过一次的世界里,重新站起来。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一点点天光透过纱窗照进来,映着他蜷缩的身影,满是孤寂与决绝。
第16章 出国
后来几天,陆之时总绕着温许的小区和写字楼转。他不敢上前,只敢远远站在街角,看着温许上下班的身影,心里的念想像疯长的藤蔓,越缠越紧。
他不再是那个凡事听父亲安排的陆之时了。
这些天,他把自己关在以前的公寓里,没回陆家大宅,也没去陆氏总部。白天,他翻出尘封的通讯录,一个个拨通旧友的电话——那些年跟着他一起打拼、后来因他父亲干预而分道扬镳的合作伙伴,他凭着当年攒下的信誉和诚意,软磨硬泡地谈了三天三夜。为了拿下一个关键的技术团队,他亲自飞了趟邻市,在对方公司楼下等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时,对方创始人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和手里那份详尽的创业计划书,终于松了口。
资源慢慢凑拢,启动资金是他变卖了名下的跑车和几处闲置房产凑来的,没动陆氏一分钱。父亲打来电话追问他的去向,他只淡淡敷衍:“周氏的项目总得给合作方一个交代。”陆振宏没多想,只当他终于开窍,还叮嘱了几句“别丢陆家的脸”,挂了电话,陆之时捏着手机,指节泛白,心里只剩冷笑,这些天他也终于想明白,陆振宏爱的只是陆式继承人这个名号,从来不是他。
忙到间隙,他还抽了半天时间去了趟疗养院。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常年需要静养,以前他总被父亲逼着处理公司事务,很少有时间探望。推开病房门,母亲正坐在窗边看报纸,见他来,眼里立刻泛起笑意:“阿时,你可算来了。”
他走过去,接过母亲手里的水杯,声音放柔:“最近有点忙,没来看您。”
“我知道你心里苦。”母亲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你爸那人,就是太强势,可你也别跟他硬碰硬。”她顿了顿,眼神带着试探,“温许那孩子,最近还好吗?以前他总跟你一起来看我,这孩子心细,还会给我读诗。”
陆之时的心脏猛地一揪,喉结动了动,没敢告诉母亲真相,只含糊道:“他挺好的,最近在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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