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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颜/夺妻(九冉)


“也就这副身子,还能有些快活。”
……男人的嘴巴没有停止,身上的动作亦没有停止,这一字一句颜霁都不曾听进耳中,她只是心里难受,看着那道身影愈发难受。
如果只是她一人,她或许并不会这么难受,可仅仅一壁之隔的屏风处,还站着她一直惦记的人。
如果这人是绿云,亦或是旁人,她也不会这般悲戚,可他偏偏是沈易。
那一片衣角,是她亲自在上面做的标记。
一株兰草。
一株烧不尽的兰草。
可此刻的她却就要被这熊熊烈火彻底吞没,燃烧殆尽。她用尽力气,咬紧了唇瓣,却还是被人粗暴的用力掐开了,失去控制的身体在他的拨弄下,发出令人厌恶的声音。
“咬什么?”
“既是快活,何须要忍?”
“我的手段且多着,且教你今日开开眼,一一见识了。”
裴济的动作愈发狠厉,他翻身将人揽在怀里,大敞着腿,死死按住了那挣扎的双手。
“既是交易,你也该好好的拿出诚意来。”
这话意有所指,颜霁的目光在触及到屏风上的那道阴影时,顿时就僵住了身体,两行清泪缓缓落下,她咬紧颤抖的牙关,只能闭上了眼睛。
他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裴济赢了。
他的威胁再一次有了作用,颜霁任由他的手在身上作乱,把自己彻底变成他的提线木偶,一喜一悲,皆由他心。
可颜霁的心无法变成一块石头,她的心似乎被人紧紧攥着,连呼吸都泛着疼,从胸口蔓延到每一根神经。
她知道,裴济不仅在羞辱自己,更是在羞辱沈易。
他这一招用的很好,一石二鸟。
即便她和沈易早已经再也不会有未来,他也成功了,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毫无廉耻的□□,她的自尊,她的自傲,她的所有,她的一切,都被裴济彻底断送。
此刻的她,如同赤身裸露在众人面前,任人打量议论,那些眼睛都在盯着她。
围观者众多,有那些婢子,守卫,还有她曾经的爱人。
她坚持的一切,她信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轰然崩塌,荡然无存。
除了一具风尘过后的裸体。
即便那身衣衫还会重新覆在她的身上,可她逃不过去的,她会一直留在那里,时时刻刻都被人议论打量。
她的身体不住的颤抖,无力和愤怒交织在一起,不绝的泪水砸在了身下,泪眼婆娑中也只有那一道朦胧的身影。
她认输了。
事实上,她从没赢过。
她忽然后悔,后悔自己那一夜遇见了裴济,后悔她嫁给了沈易,后悔她上一次没有死掉。
活着,原来会这么痛苦。
她觉得浑身都痛,每一根神经都在断裂的边缘,剜心蚀骨般的疼痛,遍布全身。
她的意识混乱起来,眼前的一切都颠倒了。
她好后悔,如果她没有遇见裴济,她的人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阿娘不会被人害死,沈易也不会受如此屈辱。
她为什么要反抗?她为什么要贪心?她为什么还要妥协?
她忽然觉得很冷,尽是身上已经大汗淋漓,滚烫的身子紧紧贴着,可她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错误。
她不应该穿越到这里,她也不应该读那么多书,她也不应该反抗,如果她可以忍受裴济,如果她一字不识,如果她从没穿越,如果……如果……如果她只是一个傻女,她就不会认识裴济,也不会反抗裴济,就不会惹怒裴济,阿娘就不会死,沈易也不会……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因她而起。
她应该做一个了断。
“睁开!”
“你也该仔细认认面前的到底是何人?是谁在和你鱼水之欢——”听见这句话的瞬间,颜霁睁开了眼睛,她举起了手,一巴掌打了上去。
清脆的声音,叫停了裴济的动作,可他的手还紧紧掐着颜霁的腰,似乎要把自己折断一般。
可裴济却笑了下,盯着颜霁冷声说道,“骨头够硬!倒是我忘了,”转头,朝外唤道,“裴荃,把人押进来。”
颜霁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的卑劣和无耻,她无法忍受裴济这样对待自己,更无法忍受自己这样的不堪会落在沈易眼里。
她绝不允许!
“裴济!你混蛋!”
颜霁本能的反应,她用双手去推面前的人,可背后的双手还紧紧禁锢着着她,像是一条铁链,让人根本就无法挣脱。
“放开我!”
“裴济!你就是个混蛋!”
颜霁疯狂挣扎起来,她听见了屏风处的脚步声,她也看见了那道移动的身影,她还在无力的挣扎着,可面上的泪水已经失去了控制。
她无法想象此刻的画面会是怎样?
“裴济!你不得好死!”
裴济大笑起来,他没有得到自己想到的,必是要从别处再补回来的。
她的骨头硬,嘴也硬,咬出了血来还不肯放声欢愉,看着此刻的她发髻散乱,泪痕沾面,怒目而视,裴济倒觉得有意思极了。
“晚娘!别再为我牺牲了!”
突如其来的一声喊声,让颜霁的心顿时就空了,她的手停在半空中。
“快来人!”
“去喊余先生!”
……屏风外喧闹起来,颜霁也怔住了,她没有明白,外面怎么了?
刚刚是沈易吗?
他怎么了?
“不!不!”
心越来越紧张,她的呼吸也急促起来,她拼了命似的挣扎,手脚并用推开了裴济,从他的腿上跌落下来,跌跌撞撞的朝外跑去,可还未跑出,她就被人拽住了胳膊,颜霁什么也不顾不得了。
她一口咬了上去,混乱的手脚捶打着面前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脚踢在了什么地方,那条铁链终于松开了她,她逃了出去。
屋内被困住的裴济闭了闭眸,大喊一声,“都滚出去!”
可屏风外的人到底还是看见了那赤身奔出的人,几人立时就低下了头,两步并一步就跑开了。
裴荃路过门外,忙对绿云说,“快去,给娘子拿些……拿些衣物。”
话说完,裴荃忙领着院内护卫都对着墙跪在了外侧。
今日疯的不止是家主,大约那项娘子也疯了。
看来,他的小命今天就得丢在这儿了。
与此同时,一道撕心裂肺般的喊声炸在了众人耳边。
“沈易!”
“沈易!”
“你醒醒!”
“沈易!”
颜霁跪在地上,眼前是一片鲜艳的红色,沈易就倒在这血泊之中,他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着,任她如何呼唤,也没有睁开眼睛。
那么近的距离,颜霁却觉得遥远,她颤抖着手,一步一步挪了过去,她把沈易搂在怀中,一如当日她抱着娄氏一般。
“沈易……你醒醒……你醒醒……”她看到了沈易的伤口,他的脖子被刀划开了,长长的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流血。
“包扎,对,包扎。”
颜霁四处寻找着,可她没有找到能用的绸布。
“青萍,青萍,布在哪儿?”
青萍红着眼睛,她终于被放进来了,她跪在颜霁身旁,把衣衫披在了娘子身上,看着无措的娘子,和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沈先生,不知道说什么,更不知如何对她的娘子说。
“布呢?”
颜霁见到青萍,空洞的眼睛似乎有了光,她紧紧抓着青萍的胳膊,看着无动于衷的青萍她愈发着急,“快去找布!快去啊!”
“娘子!”
“这个,这个应该可以用。”
颜霁发现了她身上的衣衫,她欢喜的跑到沈易身旁,把他揽在了怀里。
“沈易,你等等,你别怕——”手中的衣衫还未覆上伤口,脖颈忽得一痛,眼前的一切就看不清楚了。
裴济将倒在地上的人抱了起来,朝外斥道,“裴荃!处理干净。”
转身,便进了内室。
裴荃忙领命而来,交代过屋内的婢子,裴济大步走出,冷脸看着裴荃,一脚就踢了上去,“你当的好差事!”
裴荃被踢得滚了个跟头,也是当即又跪下,连连磕头,“家主恕罪,家主恕罪。”
“你和裴荟倒是交的好班儿,轮着挨板子,就是不长记性,既然人你看不好,这双眼睛也无需再要了。”
裴荃冷汗直流,额上已经磕出了血,“家主饶命,家主饶命,仆下知错了,仆下一定将功折罪,守好娘子……”裴济看了眼那座沾了血迹的屏风,“将功折罪?”
裴荃连忙说道,“对,将功折罪,仆下一定日日夜夜守着娘子,再不会出现今日之错。”
“暂且留你一命,把换座屏风,该处理的都处理了。”
“喏。”
扫了眼内室,裴济起身离开。
夜色渐浓,两人抬着草席悄悄踏过了角门。

“我……”
话未说完,颜霁的目光忽然落在了两人身下的那道影子上,她心中的欢喜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很熟悉的。
可她似乎忘记了什么?
颜霁盯着脚下的影子,脑海中一片混乱,她抬头看向沈易,只见他张开嘴巴,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沈易,你说什么?”
颜霁看着沈易的嘴巴张张合合,耳中却是响起了断断续续的电流声,她的眼前一片模糊,那道影子前忽然出现了一座屏风。
叮的一声,耳鸣消失了。
“沈易!”
当她再抬起头时,身边已经空空如也,沈易消失了,眼前被黑暗彻底笼罩,悄然无声的小路上,一眼望不到尽头,河面上泛着奇异的绿光。
她惊呼着跑回了家,那座小院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窗内还亮着灯,她大声喊着,她的胆子很小。
她想阿娘回应她。
可下一瞬,院内骤然出现了几个黑衣人,他们打斗在一起,打的不可分交。
“阿娘!”
她看见了,阿娘来接她了。
可门边还有一个她。
这一幕很熟悉。
今天很奇怪,一直都很奇怪。
她没有来得及想清楚,一把利箭嗖的一声从自己的眼前飞了出去,下一秒就射在了阿娘的身上。
阿娘倒在了地上,她想起来了。
鲜血从伤口中蔓延出来,阿娘被另一个她紧紧搂在怀里,她正贴着阿娘痛苦的哭喊着,此时的她同样绝望。
泪水无声的滑落,每一滴都落在了身下,混合着那一滩血迹渐渐扩大,她痛苦的跪倒在地,任由那些血迹染红了自己的身体。
她想和阿娘一起走。
颜霁慢慢躺下来,她伸了出胳膊,试图再报抱住阿娘的胳膊。
她抓空了。
她完全触摸不到阿娘的身体。
颜霁低了头,才发现她像是一个透明的鬼魂,她的手上沾满了鲜血,鲜血正一点一点渗透着她的身体。
眼前的一切都离她越来越远,她飘在了空中,似乎被人在暗中掌控着,不知将要飘向哪里。
她只转了个头,就又看见了那座屏风,可与方才不同的是,上面溅了一大片血。
颜霁顺着来处看去,她看到了沈易。
她全部都想起来了。
她不能自已的痛哭出声,她的亲人爱人都离她而去了,这个陌生的世界只剩下她自己,汹涌的孤独和痛苦把她淹没。
颜霁明白了,梦中发生的一切都是现实,她做了个噩梦。
更可怕的是,那噩梦就是现实。
颜霁蜷缩着身子痛哭,她的心似乎被人一刀刀生剜一般,钻心般的疼痛顺着每一根神经咬噬着她,她再也忍不住嘶声大叫起来。
这么大的动静引来了绿云他们,他们正在悄悄收拾屋内残留的血迹。
“娘子!”
青萍率先跑了进来,她听见了那撕心裂肺般的喊叫,掀开帏帐,她看到了缩在锦被下的一团。
眼泪瞬间滑落下来,青萍轻轻颤抖着手,靠近正躲在锦被下发抖的娘子。
她小心翼翼的唤着,一点点靠近那个极度不安的娘子。
“娘子,我是青萍。”
说着话,她的手才慢慢落到了锦被上,她轻轻的抚摸着,并没有上手把人从锦被中强拉出来。
“娘子,你别怕……”
青萍甚至说不出那不过是一场噩梦,她无法用这句话安慰娘子,她心疼她的娘子。
绿云和叩香也匆匆跑了进来,两人站在榻前,看着在青萍的安抚下,锦被下的人果然慢慢平复了许多,又悄悄退了出去。
留下的青萍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她只是一下接着一下的抚摸着那团锦被,抚摸着锦被下还难受的娘子。
不知过了多久,颜霁才从锦被下露出了脑袋。
“娘子,你饿不饿?”
青萍看见那张藏在锦被下时间太久被憋的红通通的脸儿,立刻拿起了小几上的团扇,轻轻摇了起来。
颜霁摇了摇头,透进帏帐的光照得她的眼睛有点睁不开,她还缩在那床锦被里。
青萍拿着帕子擦了擦她面上的泪痕,拨去了黏在额上的碎发,她什么都没有提起,她只是像往常一样陪着她,又格外的小心。
等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清晰,颜霁终于坐了起来,锦被下的身体也露了出来,雅黄般的肚兜系在身前,却掩不住她身前的淤青和伤痕,不仅仅是这一处,身后的更多。
青萍夜间为她擦洗时,已经看见过了,可现在再次看到,她还是心疼。
颜霁没有注意,她掀开锦被,一脚就踩空了。
幸好有青萍,她一把将人扶住了。
拖着沉重疲惫的身子,颜霁还是推开了青萍,她仅着一个肚兜,一条亵裤,裸着脚面,慢慢走到了那屏风处。
她走到了梦中血迹所在,弯下腰来,近乎于趴,还是没有看到一滴血迹。
那不是梦,她分得清。
地面上光滑如初,一滴血迹都没有,似乎这里从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可那块被换了的团花宝绒毯子和那座屏风,又在无声的佐证些什么。
颜霁没有找到沈易的任何痕迹,这儿已经被清理的太干净了。
她抬起了脚,往着太阳的方向走去。
门外的护卫拦住了她。
颜霁的脚步并没有因此有任何的停留,她固执的往前走,一直走。
门外的护卫看着愈发逼近的人,登时就低下了头。
青萍见状,忙去拿了件对襟儿披风,披在了颜霁身上,她也没有任何反抗,只是一味的往前走。
“还请娘子停步。”
护卫连手也伸不出去,他们身上佩戴的刀剑长戟自昨夜,一并都撤了下来。
这样的话拦不住颜霁,何况此时的守卫近乎于无,并不能拦她片刻。
颜霁走向了角门,青萍跟随着她,她知道娘子要去哪里,她也明白娘子为了什么。
她没有阻拦,她也不会阻拦。
门外的护卫匆匆跑了出去,颜霁已经跨过了角门,她继续向前走。
她看见了那间抱厦。
此处的护卫看见远处的来人,当即就出手拦人,裴荃已经下令,此处何人都不得再进。
颜霁眼中不曾有过一刻,她对面前的人视若无睹,她继续向前走,可那护卫竟是不认得她一般,并不避讳。
青萍当即就出了声,“如此大胆!竟敢对娘子不敬!都睁开你们的狗眼,这是娘子!”
这话并没有吓退他们,即便他们手中兵器已然不再,也并非对付不了一个弱女子。
“都走开!”
青萍跑到了颜霁面前,她用自己保护着颜霁,“都走开——”“姑奶奶,您怎么来这儿了?”
裴荃姗姗赶来,他擦了下脑门上的汗儿,跑到颜霁面前,又立刻低下了头,呵道,“都瞎了眼不成!”
“不知娘子怎么出来了?这个点儿正是用膳的时候——”“滚开。”
颜霁轻飘飘的两个字打断了裴荃,她也挥开了青萍,她只想一个人去看看沈易。
裴荃却是悄悄朝绿云和叩香使了个眼色,他们男子不方便,可这些个婢子们要真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把娘子再放了进去,只怕都逃不了责罚。
绿云和叩香对视一眼,正犹豫着,裴荃就出了声,呵斥道,“还不去!”
来不及再多想,绿云和叩香就跑到了颜霁面前,伸开臂膀,试图拦下人。
裴荃稍稍看了眼,又皱着眉头指了指,“抱住腿。”
说着,稍稍一挥手,身后的婢子们都涌了上去,把人牢牢困在了中间。
即便青萍也在,两人也敌不过二十余人的婢子们。
颜霁寸步难行,她还是在挣扎,她一滴泪都没有留下,只是不停的推着,她试图把围住自己的人墙推到。
两方人在抱厦前僵持住了,婢子们不敢动手触碰,颜霁一步都未曾后退。
她紧紧盯着那间抱厦,那扇半开半合的门,那扇他时常站的小窗。
青萍说他很爱站在窗下,去了几次都碰见人站在窗下,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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