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博疑惑了,当初那件事情里,除了钟离和那些队员之外,居然还有一个女的在,可为什么这一点没有被调查的人查出来。
蒋昭笑得更深了些:“你们段家和我们还是有点渊源的,当初你们偷走的长生种是我们要守着的东西。”
“所以你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
“知道啊。”蒋昭正了正身子,“你们一直都想知道原因吧,不过你们要拿什么东西来换呢?”
段博沉默了。
蒋昭依旧笑语盈盈地看着他。
段博艰难地提出了一个条件,但他觉得面前这女人应该看不上:“我们有钱,多少都可以。”
“我们不缺钱。”
“那你们想要什么东西?”
蒋昭先转头和覃序南说道:“你把昨天和这两个人一起搜到的东西都带过来。”
说完,她又看向了段博:“那就是看你们最多能给出什么价格了,我可没有钟离那么好说话,她和我们没什么关系,而且我们的长生种可是你们拿走的。”
覃序南很快就把东西拿了回来,全放在了桌子上。
蒋昭示意给段博一个人先松绑,然后指了指桌子上这堆东西道:“和你们的人聊一聊,看看你们能给出什么价格来。”
段博揉了揉一晚上被绑住的手腕,面对桌子上这堆东西却一时间没动。
蒋昭心里忐忑:坏了,自己猜错了?难不成这两个人是单独出来行动的?
就在她要再出声的时候,段博终于从那堆东西里挖出了一个手机:“我能先自己交流吗?”
“当然可以。”蒋昭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覃序南把人领到了外面:“在这吧,周围也没人,你要是打好了和我说一声。”
******
此时,蒋昭百无聊赖地看向还被绑着的段池。
段池避开她的目光,装作声势浩大地说:“你要干什么?”
无趣,蒋昭想,接着垂下了头。
覃序南掀开帘子探了个头进来,他在外面都听到了段池的声音:“怎么了?”
蒋昭抬眼笑笑:“没什么。”
段博也在这个时候和太爷讲好了。
蒋昭重新问:“所以,你们能给出的是什么?”
“太爷说他和您谈。”
蒋昭拿过手机却不着急接,反而嘱咐覃序南:“你把他们松绑了找个帐篷给他们俩,还有,和钟离说一声。”
等人都出去了,蒋昭这才对着电话那头“喂”了一声。
段太爷沧桑的声音传了过来:“请问您贵姓?”
“免贵姓蒋。”
“蒋小姐,是这样的,我们这里能够做交易的消息只有一条,所以您看看这一条能不能做交易?”
“什么消息?”
段太爷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西王母的卷轴是在函谷关的一个墓里挖到的,那座墓无名无姓,里面的陪葬品也不多,只有一张卷轴在黑暗里发着光。”
◎去吧,我们还从来没和这支段家正式碰上过面呢。◎
覃序南把人都交代好了,再次回到蒋昭帐篷的时候,就看到她一脸困惑地盯着手上的手机。
“是谈话不顺利吗?”
蒋昭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顺利挺顺利的,只是这个得到的消息就不太明朗了。”
几句话之间,蒋昭把段太爷的消息就说明白了,不一会儿,覃序南也顶着一张困惑脸。
“这么说,函谷关也和西王母有关系,而且最有可能的关系应该是敌对的,不然那张卷轴怎么会让巡山途中最重要的第四家消失。”
蒋昭却愣愣地说:“怕就怕,这个卷轴是西王母留下的,时候到了她想把长生种和知道她秘密的四家人全杀了。”
覃序南听得一激灵,如果真的像蒋昭说的那样,那西王母想的计划可谓是环环相扣。
“不过,你想啊,现在的这个情况也不像是西王母清洗计谋成功的样子,四个长生种里只有一个被杀了,而它是怎么死的没有人知道。”
蒋昭也回过神来:“的确如此。而且西王母最不希望的就是被人发现她囚禁了这些长生种,就是因为她也杀不了所以才让我们去封印的,所以段许究竟用什么办法杀掉的长生种?”
覃序南正要回话,蒋昭突然脸色一变,唰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是谢乐山的消息!”
蒋昭闭上眼睛努力感应着,谢乐山并没有用枝枝来联系她,反而用了之前他困在地底的法子。
但因为这次两个人处在不一样的空间里,传出来的信息很模糊了。
——4,画,缝,1905……
覃序南在旁边连呼吸声都减弱了,看着写出来的字在心里拼凑着:第四家,画,缝隙,1905年发生的那件事。
蒋昭写完了字,睁开眼一看,全是零碎的,有些字甚至都不完整,这次她给谢乐山的符明明可以让他大胆地写,看来是空间问题。
她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试图联系起来:他们去到了1905年的空间,也是第四家所在的地方,那里有画和裂缝……
裂缝,裂缝……
蒋昭明白了,之前他们一直都认为那个地方是被替换掉了,而谢乐山传达出来的消息则是裂缝,既然这样,他们出来的出口也必须是一条裂缝。
那么,那个老伯身上一定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转过头和覃序南说:“你让车娴带几个人去找一下之前那个突然出现的老伯,把人带过来。”
交代完这个,蒋昭又自己一个人尝试着联系枝枝,她先用匕首点了一下眉心,蘸取一些血后抹在了自己眼睛上,再睁眼时,那双眼睛里血色流转。
结果这样才维持了一会儿就变了回去,蒋昭捂住自己的眼睛,还是不行,枝枝的位置总是模模糊糊的。
覃序南和车娴说完,赶紧跑了回来,一进来就看见蒋昭捂着眼睛,他抓住蒋昭的手,语气急促:“你眼睛怎么了?”
蒋昭借着他的力放下了手:“没事,刚刚想找找看枝枝的位置,结果还是不行。”
“我已经让车娴他们去找人了,你不要太着急。”
蒋昭似笑非笑:“你知道如果枝枝没了,我也会没了半条命吗?而且,枝枝是没办法离开我太久的。”
听了这话,覃序南卡了壳:“那也,不用那么着急……那你现在要问问那剩下的段家吗?”
“去吧,我们还从来没和这支段家正式碰上过面呢。”
******
那一支段家被抓住的时候几个人还是不可置信,他们一直认为他们的藏身之地很好,结果几个照面就被人绑了。
绑了就绑了吧,没成想在这里碰到了常年不见面的另一支段家,事情到这里已经完全不对了起来。
他们等啊等,一直想要和那个领头的碰上面,好不容易等到了,结果他们要问话的还是另一支段家。
蒋昭掀开帘子进来的时候,没从那几个人眼神里看出害怕,反而看出了一种尘埃落定的诡异满足感。
覃序南熟练地把几个人嘴里的东西拿开,不过,解绑还是等看聊的如何。
蒋昭笑眯眯地开口:“你们就是段家偷走长生种弄出什么西王母长生计划最后还让长生种被杀的那一支?真是久仰大名啊。”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最后还是一个看起来比较年长的段家人说:“你怎么那么清楚?”
“那自然是有我的渠道了。”
“你绑了我们是要什么东西?”
蒋昭眨了眨眼睛:“你们这一支想要的是长生种吧,我呢,刚好也有长生种的消息,所以有没有这种可能,我们可以合作一下?”
原本以为这人抓自己是为了其他目的,结果猜来猜去没想到竟然是这个,而这个交易的确让他们很心动,那个人回:“这个我做不了主。”
“那就你们联系一下能做主的人,要快,不然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找另一支段家交易了,毕竟,这长生种是死是活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那个人看了几眼自己身上的绳子说:“可以,不过……”
覃序南看向蒋昭,见她点点头之后就上去解开了那个人的绳子。
“给我一只手机,我联系联系上面。”那个人一被松开就提要求。
拿到了手机之后,他拨了个电话出去,好一会才被接通,他先对着电话交代了几句现在的情况,接着就把手机递给了蒋昭。
对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你有长生种的消息?”
“没错,你一路上让这些人都跟着我们,自然知道你们当初的那个长生种就是从我们这拿走的吧?”
对面女人也不废话,直截了当问:“你想要什么条件?”
蒋昭眯着眼笑了下:“我要,你们的消息,用一些你们早就知道的事情来换一个活生生的长生种,这笔买卖,应该不错吧?”
岂止不错,甚至是他们赚大发了,不过那个女人还是警惕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那些消息?”
“自然是好玩啊,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很多事情都无趣,就要自己找乐子啦。”
对面的女人也不知道信没信,只是留下了一句:“容我们想一想,很快给你答复。”
蒋昭自然说好:“不过,我可不知道另一边会不会答应得比你早了。”
听了这话,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接着直接说:“我们答应了。你想知道些什么消息?”
“和你们长生计划有关系的所有事情。”
“可以,我告诉你。”
“我的意思是,准备成一份文档给我们吧,我们这正好有个打印机。”
那个女人听到这个要求,又沉默了一会,许是去问其他人了,过了一会,她出声:“可以,回头我发给你,就今天。不过你的长生种什么时候给我们?”
“等我们的人从十万大山出来就取出来给你们。”
“我们怎么确认你会遵守合作?”
蒋昭笑了笑:“我无所谓啊,你们不想交易的话,我从另一支段家那知道也是可以的,现在问你只是那一支有点不太愿意而已。”
那女人不说话了。
蒋昭直接挂断了电话,指了指松绑的人说:“再绑起来吧,等东西过来了再说。”
被指到的那个人一听要绑住自己第一反应就是挣扎,覃序南一下子抓了个空。
蒋昭打了个响指,那个人下一秒就晕了过去,他的脖子上莫名多了一只小虫子。
******
从帐篷里出来走了一段路,覃序南先是忍不住对着蒋昭笑了起来。
蒋昭:“你干嘛?”
“没什么啊,你对着两支段家都用不太一样的态度,甚至现在这支你还用了一点反间计。”有点过于可爱了,他想。
蒋昭停住抬头看他:“这不是具体的情况具体分析嘛,你这话说得好像我之前不聪明一样。”
“你当然最聪明了。”
蒋昭嘟囔:“这话也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蒋昭斜了他一眼,“你最近有点过于活跃了。”
覃序南直直望向她的眼睛:“这不好吗?”剩下还没出口的是,你不喜欢吗?
蒋昭垂下眼:“没有什么好不好的。”
覃序南在心里久久地叹了口气,扯开了话题:“我看到车娴了,之前那个老伯应该已经请上来了。”
两人又马不停蹄去询问那个老伯。
但奇怪的是,那个老伯一看到蒋昭就激动地站了起来,想说些什么,没一会儿却又沉默重新坐下去了。
“你认识我。”蒋昭很肯定地说。
老伯慌忙摆手:“我不认识你,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
蒋昭转了转眼睛,脑子飞速转动着:“你认识不是我这张脸,应该是一个标志性的东西,那就是,这双眼睛?”
老伯避开了她的视线,只是重复说:“我都不认识,什么眼睛啊。”
蒋昭轻笑了一声:“那就先不说这件事情吧,我们来说说这个空间裂缝。”
“我知道的都和你们之前那个人说了欸,其他的我是真不知道,我还要回家照顾我儿子咧,你啥时候放我回去,你们这样抓我是犯法的,快放我回去。”
蒋昭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人,开始一点一点总结这人身上的特质:“你中指上有茧,应该读过书会写字,住在这里也是因为某个目的,甚至于你认识我这双眼睛……”
老伯突然站起来,想要打断蒋昭的话,动作间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上放着的水杯,杯子直直往蒋昭飞过来。
覃序南侧身弯腰挡了一下,杯子里的水全泼他身上了,尤其是脖子那一块,是泼水重灾区。
这个插曲让老伯也一下子傻了眼:“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这杯子我也……没想到……”
覃序南扯了扯衣领,到处都湿湿的,怪难受,蒋昭正要开口让他去换件衣服,老伯的语气却突然不对劲起来。
“你们俩……”
两人朝他看过去,老伯仔细辨认着,思考了半天还是先摇了摇头再开口:“你们俩,谁是苗人?”
这话一出,蒋昭也顾不上覃序南了。
“你知道些什么?”
老伯却显得比她还要疑惑,他先指了指蒋昭的眼睛,又指了指覃序南刚刚扯衣领露出来的那块玉佩,才说:“苗女的眼睛,当铺的玉佩,为什么会分别在两个人身上?”
当铺的玉佩?
蒋昭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覃序南取下了脖子上的玉佩。
这块玉佩明明是盘小楠留下的,他们之前猜测也只猜是阿嬷留给盘小楠的,但现在这个老伯却说这个玉佩是当铺的。
这个时候老伯却完全不说话了。
【作者有话说】
虽然现在还是夏天的温度,但还是祝大家秋天快乐(迟到版)!本来应该昨天说的,最近上班上魔怔了要哈哈哈
◎想清楚之后,蒋昭用匕首在手掌上深深划了一道,贴在了那道裂缝处。◎
蒋昭只好把眼睛和玉佩的事情简略和他交代一下:“我这双眼睛是苗女的眼睛,也是酿鬼人的,这块玉佩是我阿嬷留给我的,只是我让他戴着了。”
老伯看了她一眼,还是不说话。
蒋昭拿起地上刚刚摔碎的玻璃碎片,轻轻按在自己的手指处,直到有一道血痕出现,她才松开手,不一会儿,那个伤口就愈合了。
老伯这下子却抬起头,语气严肃地说:“你真的是苗女,之前按照我们两家的约定,你应该是要把玉佩戴在自己身上的,这下我们才不会认错人。”
蒋昭赔笑:“是我的问题,所以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老伯还是皱着眉头:“你怎么会不知道大致内容?当初这个秘密还是你们让我们保存下来的。”
蒋昭把记忆都搜刮了一通,确认完全没有提到过这一茬:“我阿嬷,就是上代你嘴里的苗女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这,按照我们的约定,你们现在也不算是要拿走钥匙的时候啊。”
“钥匙?什么钥匙?”
老伯又闭口不言了。
覃序南在旁边想到了他那个儿子,于是缓缓说:“老伯,您看,我们现在顶多就是少了点什么,大体东西和人都是在的,要不你就直接给我们吧?您那个儿子,我们有人能直接送到大医院去,没准还有康复起来的机会,你说是不是?”
老伯的神色动了动,但还是没说。
蒋昭直接往外面喊了一声,把车娴叫了进来,当着老伯的面说道:“你等会找人把这个老伯的儿子送到医院去,如果有要用的药,你让底下的人直接找当铺要,就挂在我账上。”
车娴领了命令出门了。
老伯小心翼翼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开口:“清朝老佛爷还在的时候,你家祖上和我们有过一个约定,我们保管着一个钥匙,要等到有红色眼睛带有玉佩还知道这件往事的人过来,才能把钥匙给出去。”
蒋昭嗯了一声:“我家祖上那位也是红色眼睛吗?”
“也是。因为我们家里吧,有个在当铺工作的叔伯,那块玉佩也是他带来的。我们后代只知道当时有位苗女和他做了交易,拿走了这块玉佩,还让我们后几代人守在这里等着苗女的后人。”
“你叔伯工作的当铺是什么当铺。”
老伯摇摇头:“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个当铺,主要做什么生意的却没说。”
蒋昭垂下眼,没有那么多的巧合,看起来,应该是杨清嘉和当铺的人做了交易,只是,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阿嬷没告诉她?难不成这是那只被替换的蛊虫的影响?
几个思绪间,蒋昭开口:“让你们保管的钥匙是什么东西?”
老伯这个时候倒是直了直身子说:“一个钥匙,也就是一个坐标,只是上代的人叫做钥匙我们也就一直这样称呼了。”
坐标?听着的两个人心里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那个被关在不知道哪里的谢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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