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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把龙袍披朕身上了(基建)(山桃绒绒)


“师傅!她醒了。”
步伊几乎是连跑带跳地朝祝时溪汇报。
阿青就是她发现的,也是这个卫生所的第一个病人。
阿青来的时机正好,他们前日才将所有的药品和器具整理好,放置整齐。
熙河路防疫措施做的好,没人染上伤疫,设立这个卫生所的初衷,是祝时溪不愿踏入林肆领地的百姓白白死去。
他们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便是他们命不该绝。
不过人也不是白救的,第一是要同意若是死去了火化自己的尸体,其二是治好了,要么付巨额的医药费,要么自动归为林肆的子民。
治好的人会被安排做活,借此用工作还清治病用药产生的债务。
阿青还未反应过来,一个身着一样同款白无常衣裳的女郎也快步地赶了过来。
“再给她灌些电解质水。”
阿青哪里懂什么电解质水,只觉得这水喝下去又甜又咸。
糖和盐可都不是便宜的东西,竟就这样给她喝了。
阿青的喉咙得到了滋润,也能说几个字。
她开口说的第一个字是谢。
过了一会,又是一碗浓浓的药端了过来,阿青在步伊的搀扶下坐起身,一口气全喝了。
祝时溪让阿青闭眼睡觉。
同时让唐行跑一趟,告诉守城的部曲,卫生所这边收到了第一个病人,让州衙这边赶紧安排人过来采访,好将外头的情况写进报纸里。
林肆培养的五更天都很珍贵,在瘟疫爆发的前半个月,林肆就将他们全都召回了熙河路。
现在外头具体的惨状,林肆也不是很清楚细节。
阿青又睡了一觉,醒来以后,她明显觉得自己舒服了很多,有一种全身重担都被卸下来的感觉。
她坐起身来,发现原本的小女郎不见了,是一个小郎君守在此处。
唐行起身询问了一些基础的问题,又用林肆发放的水银温度计测了测腋温。
烧退了,身上浅色的瘀斑痕迹也消退了些,不良症状均有好转。
人是给救活了。
阿青是这副药方的第一个对症下药的患者,因此她的临床表现很重要。
唐行记完数据,给她端了一碗红薯粥。
阿青吃了一口,红薯香甜软糯的口感在口中化开,她下意识就开始掉眼泪,但她又怕眼泪掉进粥里,糟蹋了这么好的东西。
她将粥放置在一边的台子上,捂着脸默默的哭泣了起来。
男人得瘟疫的时候她没有哭。
男人死之前拉着她的手说要好好活下去的时候她也没有哭。
用尽手段活下去的时候她也没有哭。
但此刻,她却是憋不住了。
唐行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递了块帕子给她。
阿青胡乱的抹了把脸,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容。“多谢郎君,我这身上脏兮兮的,别弄脏了帕子,您放心,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恩情,这是我最后一次哭。”
阿青的情况好转,步伊又拿肥皂给她打水洗了澡,换了干净的麻布衣服。
祝时溪本是想询问一下阿青现在外头的情况,听说她一路的遭遇,心情沉重不已。
阿青只用了两天,便恢复的七七八八,顽固的生命力着实令祝时溪惊叹。
阿青现在能走能跑能说话,州衙这边也派了人过来采访。
得为下个月的报纸内容做准备才是,上个月的内容主讲防疫,才刚发出去,这个月便是得讲讲外头的情况了。
顺便了解一下阿青的信息,好为她做一份新的户籍。
贺锦原本是陵州府的衙役,能在林肆的大清洗下活下来,并且还继续担任衙役这个职位。
全靠他平时谨言慎行,不做恶事,非常有眼力见。
但他到底不是林肆手底下培养的人,贺锦一直怕梁年不够重用自己。
这不,说要有一个人出去采访那位第一个来到卫生所的病人。贺锦豁出去似了的举手。
原因不为别的,首先,他相信熙河路的医疗水平,其次,去也是全程不会直接基础,戴好口罩,回来还会隔离七天,不会祸及家人。
那祝大夫都在卫生所待着呢,他有什么怕得。
只要他这次能去,他相信自己能被梁年重用!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事情这么多人和他抢。
大家都举手。
尤其是曾经原本州衙的衙役举的最欢。
贺锦:不是,大家都不怕死吗?
贺锦只能抛出杀手锏,“知州,让我去吧,我尚未娶妻,家中没有亲人,这种事情就让我们这种家里人少的先上,小同志,家里人多的同志就在城里待着,安全。”
梁年同意了。
由于阿青是个女郎,采访的时候祝时溪让步伊在旁边守着。
阿青有些紧张,她将津南路的情况一五一十告知。
贺锦听的心情有些沉重,“完全没有组织救援,直接就封城吗?”
阿青点了点头,“所以封城之前有很多人跑了出去,只是跑出去也没有法子,没有人愿意开城门接收我们,我也是误打误撞走到这里,算我运气好吧,一路上我见到很多人走不动了,就找棵树靠着,没一会就咽气了。”
采访结束,贺锦需要在熙河路隔离七日才能继续进城,这七日正好够他写稿子。
阿青听那位祝大夫说自己有了抗体,以后不会再得伤疫了,索性就在这卫生所里帮忙,她学七步洗手法,又学如何用温度计,学了几个简单的简化数字。
报纸发出以后,有人特地前来求药。
病人一多。卫生所的大夫也逐渐多了起来,当初参加培训的大夫们大部分都自愿前来支援。
重症的,就灌一碗大蒜素进去,看能不能扛过来。
卢阳三人带着三个病人,一路寻来了熙河路。
到达碑界前,阿青一眼就认出这是前来求药的。
这些日子她已见了很多这样的人,他们一般都带着家丁婢女,身上穿的也都是好料子。
阿青从木墩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主动跑上去搭话。
“几位女郎郎君可是前来治伤疫的?”
闻枝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是....敢问女郎有法子医治吗?”
阿青摆了摆手,“我不是大夫,我能带你们去卫生所,但有个前提,若是没有治好,遗体是必须火化的,而且医药费很贵,你们不付钱的话,就只能做县主的子民来还债了。”
闻枝几乎是想也没想地就答应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只要能救她的孩子,让她给安平县主做牛做马她都愿意。
钟舒本以为到达以后要折腾一番,找到梁年才能有法子,没想到安平县主如此心善。
阿青一边带路一边安抚,说自己也是被安平县主所设的卫生所救活的。
闻枝三人一听,眼中都燃起了希望。
阿青大老远挥手,“现在谁有空,这边来个三个病人,有两个孩童。”
宋和玉接诊了卢家人。
闻枝强撑着,说之前按照安平县主的公布的方子吃过药,但人还是高烧未退。
阿青将三个家属带去用七步洗手法洗手。
钟舒神情虽颓废,但也注意到这肥皂就放在此处随意,供人使用。
病人治病,家属不允许陪同,卫生所人多,本就够挤。
但闻枝那能让两个孩子就这般没人照顾,又不敢说一句反驳的话,只能掐着自己的手。
阿青安慰,“这位女郎不必忧愁,每日都有一次探望的机会,你留在这里才是误事。”
家属只能去远处的草棚暂时居住。
这里的草棚住的都是前来求药的人,家中都是不差钱的,表面非常平和,见到有新人来,甚至还能主动上前介绍情况,告诉他们不必担忧。
这些家属本来想着去砍砍柴交给卫生所帮忙的人,毕竟每日熬药烧水加醋,谁知道人家用的是一种特殊的煤,根本不惜得柴火。
所以他们每日只能等待。
卢阳刚刚将自己的弟妹和妻子安顿好,他左右看了看,发现还有带刀的走在卫生所附近走来走去,若是有人意图不轨,他大声呼喊也是有人能听见的。
林肆当然得安排部曲巡逻,万一搞出医闹,她辛苦培养的人才们出事了可怎么办。
一旁的郎君似是一个人,他自来熟地拍了拍卢阳的肩膀,“到这来了至少有希望,在家待着才是真的等死。”
卢阳一番询问,对方也是看了报纸以后喂了药没有用,才将人带了过来。“昨夜我阿父没熬过去。阿娘和我家娘子倒是活了下来。”
闻枝一听,又开始止不住想孩子没挺过来怎么办,想着想着,又开始掩面哭泣。
闻枝哭了睡,睡了哭,终于到了第二日。
得了探望的名额,由阿青带着远远的看了一眼,两个孩子以及卢青身上的瘀斑竟有些淡化。
她激动的抓了抓卢阳的手。
阿青性子外向,擅长与人交际,安抚病人和家属的情绪都是她来做工作。
“两个孩子和郎君都属于重症,昨夜大夫们灌了药,今早体温也降了些,想来是能挺过来的,待会会放粥,我让闻郎君带你们去领吧,没事不是白吃的,最后都会算在医药费里的。”
闻丘就是昨夜和卢阳搭话的那个人。
几人领了粥,坐在草棚里喝,卢阳拿出干粮想递给闻丘,闻丘拒绝了。
“卢郎君自己留着吧,你们还要回去的不是吗。”
卢阳问,“闻郎君,是打算不回去了?”
闻丘有一种看破一切的淡然感,“我家中原本就是商户,本就不受大宸待见,瘟疫一出,知州不救我们,反而想着赶人,如此地方,完全没有回去的必要,若我没猜错,卢郎君是那位卢康时的后人吧,我原本也是读过书准备科举的。”
卢阳犹豫不定,“如今这世道,真是不知道该站在哪一处。”
闻丘笑了笑,“我家中的妾室以及婢女家丁全都先入城七日隔离,等我阿娘和娘子好了,进去应当也找到住处了。”
钟舒手里端着粥,默默的喝。“一切都等他们痊愈了再商议吧。”
黎县传出来的报纸最终还是到了林猷的手上。
根据各地上报的折子来看,这药确实是有效果的。
瘟疫从前被视为洪水猛兽,比灾祸更令人可怕。
毕竟瘟疫可是会传染的。
林猷本想封城处理,但没想到药方有用。
他已下令各地州府按这个药方来治病救人。
林猷将报纸丢到一旁,开始故作深沉冷静。
没想到这位堂妹如此有能力,送去和亲确实是可惜了。
愤怒过后,林猷无限冷静,他开始思考。
林肆姓林,和他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堂妹,又是个女郎,自古哪有女郎当皇帝的先例。
想必是和亲这一操作将她惹怒了。
自己需得安抚为上,打亲情牌,现在大宸外忧内患,只要能说服林肆站在大宸的这边,说不定还能顺利收复失地呢。

林肆暂时还未打算扩充地盘, 先将熙河路建立成一个良好的后援才是最重要的。
这本小说为了突出龙傲天男主的爽,除了瘟疫以外,后期还有大大小小的自然灾害, 民怨到达顶峰, 总之就是不把大宸作死不罢休。
林猷后期带着皇帝一退再退,一让再让。
说来也是神奇,皇帝昏迷了接近半本书, 在最后卓正初要报仇的时候医学奇迹般地苏醒了过来, 上演了一出人死之前的惊恐小丑求饶场面。
这些都是以后发生的事情,林肆暂时不打算管。
卫生所忙的如火如荼,想要加入她阵营的寒门和商人已在排队等待了。
至少在瘟疫这一事的处理上, 林肆简直把几个小登、中登、老登完美的比了下去。
卫生所的人这段时间最为辛苦,除了补贴以外, 林肆还安排了一个表彰大会,并且在报纸上对他们进行表扬。
熬过了病毒最活跃的春季,夏季一来,瘟疫蔓延的情况得到有效的控制。
等再热一些,病毒会彻底消失。
就是这样一场规模算不得大的瘟疫, 夺走了无数百姓的生命, 无数人流离失所,曝尸荒野。
活着的人日子还要继续过。
那些来治病的人, 走时也和莫静连谈了大单子,一时之间, 之前积压的货物全部卖了出去, 订单直接排满。
若不是林肆提前部署,熙和路不会无一人染病。
熙河路的百姓们深觉自己幸运,并且表示以后县主让他们往东, 他们绝不往西。
因此当陵州的风月楼被林肆用炸*药炸毁的时候,没人敢反驳一句。
林肆也懒得管那么多,谁敢提一个不字,那就滚出去。
这件事,她想做很久了。
风月楼,顾名思义,大宸的青楼。
大宸的青楼由官方设立,整个熙河路唯陵州这一所。
在林肆与梁年接管了府衙后,风月楼就一直关门闭户,未曾开过门。
风月楼里的女郎来路很多,有罪臣家属,被迫卖身,更有被父母,兄嫂卖掉的。
总之,没人是自愿的。她们的一生飘若浮萍。
云惜玉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未曾出过风月楼了,自从那位安平县主来以后,风月楼就一直关着。
云惜玉很惶恐,她不知道安平县主到底要做什么,按理来说,那样金尊玉贵的皇室贵女,该对她们这些污泥里挣扎的人嗤之以鼻才对。
可每日都有人来送食物和水,却也不要她们做什么,
不过没了大娘和龟公,不用每日挨打挨鞭子,不用饿着肚子,不用接客,云惜玉惶恐之余又庆幸。
但也有人不信,“莫不是要把我们养起来,送人笼络人心吧,就这般白白养着我们?怎么可能?县主是什么身份,我们是什么身份?”
云惜玉缩了缩身子,她哪里敢反驳呢。
可即便真是如此……能偷得这片刻安宁,她也打心底里感激。
这是她二十年来,最像"活着"的时光。
往昔为少挨顿打而互相使绊子的姐妹们,如今竟也能围坐一桌,和和气气地煮粥。那些被来教养的小女郎们能捧着碗,眼巴巴等着分食。
说起孩子,这些孩子是大娘买,小时候可以做婢女使唤,大一些便又是以后的头牌。
云惜玉捏了捏名叫阿芸的小女郎的脸颊。
“阿芸想吃土豆粥,还是红薯粥?”
阿芸脸蛋红扑扑,“想吃红薯粥!红薯甜甜的。”
谢文娘没好气道:“你别太宠她们了,以后还不知道会被送到什么地方呢,到时她们过不了苦日子了可怎么办?”
云惜玉刚想回话,却瞧见有人进来。
今日和食物和水已经送过了,想必不会有人再来的。
谢文娘脸色一变,她就知道,这样好的日子哪里能一直过下去,她们的身子养的差不多了,今日怕是要被送人了。
她倒是无所谓,她本来就是一条贱命,但就是这些孩子,她们还那么小。
也要被送人吗。
阿青在卫生所表现的很好,故而已免除了药的费用,现在已算是正式的熙河路百姓了。
祝时溪觉得阿青在卫生所干的不错,因此也留在身边,算是第三个徒弟。
今日跟着祝时溪来的只有步伊和阿青,还有宋和玉。
一众女郎面对陌生的访问者,脸上表现出茫然。
还是阿青率先打破僵局,“我们是县主派来,给各位女郎瞧身体的。”
谢文娘脸色变得奇怪,“瞧病,给我们?”
话音刚落,她才发现站在旁边的宋和玉。
她是认识宋和玉的,毕竟是熙河路出了名的妇科圣手,大娘抠搜如此,统共就让她来瞧过两次病。
云惜玉幽幽一叹,果然是要验看生育能力吧?
她乖顺行礼:"多谢县主恩典。"
祝时溪长着一张无辜小白花的脸,但可惜是个不善交际的嗜血狂魔。
她想起县主和她说,要尽量安抚她们,告诉她们只是检查身体,检查完身体以后会给她们安排课程,进行思想改造,会放她们出去。
但祝时溪嘴笨啊。
还是宋和玉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说清楚,“此次是县主安排的问诊,是为了确定你们的身体是否健康,若是有顽症,也给你们开药养身体,养好以后,就给你们进行思想改造,放你们归良籍。”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谢文娘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归良籍?宋大夫莫不是在诓骗我们,这怎么可能。”
“这.....真的是归良籍吗?”
“我不信,这天地下哪里有这样好的事情。”
步伊作为林肆的忠实脑残粉,她回道:“县主心怀天下,诸位亦是百姓,自然也当有新生。”
祝时溪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应当说些什么,“是真的,诸位女郎不必感到诧异,这是县主亲自下的命令,待你们离开这风月楼以后,此楼将会被炸毁,县主治下,不允有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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