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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国公的宠妾(沈沫sz)


一共六个乞丐,两个小乞丐,四个大乞丐,最大的不过十四五岁。瞧着皆是小娘子。
国公爷问:“你们可承认绑了段尚书府娘子?”
都被抓了现行,六个乞丐都陆续点头。
李府尹道:“把经过说来。”
于是其中的大姐头代表说话:“我们瞧着娘子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娘子,上前求施舍,娘子给了我们一些。但我们贪心,六兔的娘又快病死了,医馆不肯收我们这些人,就想让娘子帮着找大夫,这才将娘子哄骗去了我们在圆光寺附近的家。谁知娘子说我们骗她,我们害怕不让娘子走,一直到后半夜才放了人,紧接着我们也逃跑了。可没两天,段娘子找到了我们。”
什么都说了,唯独没提到姨娘!
段芷眼神一一从六个乞丐脸上划过,忽略大姐头,定格在最小的小乞丐身上,蹲在她身边轻柔问:“六兔,你当时说的国公府的姐姐给你们买的包子,是不是她?”
六兔顺着段芷的手指瞧向茉莉,随即摇头。
段芷又指山茶:“那是她吗?”
六兔看去,这回她没有立即摇头。
段芷引诱她:“你不用怕,我会保护你,在场的都是大人都会保护你的。”
六兔缓缓点头,瞧着山茶说:“是给我们包子的姐姐。虽然姐姐戴了帷帽,但我们想知道姐姐住哪里,就跟着她,发现她住国公府。”
此话一出,山茶差点崩溃。她无助跪在地上,明明已经忍了再忍,可眼眶里仍旧源源不断滚出泪来。
站在国公爷身后的春立瞧着山茶,捏着剑柄的指骨只余苍白。
段芷又问六兔:“那是不是那位姐姐命令你们绑架我的?”
六兔愣愣瞧了眼眼前的娘子,缓缓摇头。
听到这话的陆
氏最先反应,拉开段芷,抓住小乞丐细弱的胳膊:“你们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现在都变了?”
仅有五岁的六兔被吓得哇哇大哭,其他五人则磕头求陆氏饶命。
陆氏难以置信又说:“这几天本夫人给你们好吃好喝,是你们答应本夫人要站出来说实话,怎么能言而无信?”
可面对一帮小乞丐,又怎么和她们讲诚信。陆氏冲上首道:“府尹大人,国公爷,这六个乞丐当时被抓时什么都交代了的。明确说是姨娘买包子给她们吃,而她们则作为回报,帮姨娘绑架芷儿。现在她们突然反悔,肯定也是受了姨娘威胁。”
大姐头大兔磕头说:“夫人,是我们不懂事,说错话了,的确是姨……姨什么娘的,教唆我们的。我们也不想的,都是姨娘逼迫的。”
二兔三兔四兔五兔,跟着大姐一起凌乱磕头,嘴里跟着糊喊:“没错,我们不是故意的,都是姨娘让做的。”
“夫人说什么都对,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不敢反驳!”
“求大人行行好,饶我们一条命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这话在场谁又听不出来六乞丐是怕了陆氏才胡言乱语的。
段尚书气得胡子鼓鼓,严厉瞪着陆氏:“我竟不知你们母女还藏了这六个乞丐。”
能和他说嘛。说了六人恐怕会被送京兆府,六乞丐可是她们唯一的后手,当然留在自己手里最令人安心。
陆氏垂着头,不敢瞧公爹。
段芷目光清冷打量姨娘。姨娘的脸上一如既往的不安和无辜。
离得近,茉莉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姨娘好本事。”
茉莉只作没听到。
“六个乞丐的话怕是作不得数。尚书大人以为呢?”李府尹恭敬问。
“你是府尹,你问老夫作甚?”老尚书觉得李府尹故意找自己不痛快,气得胡子都快要飘起来。
李府尹瞬间又坐直了,公正说:“这六人本官会带回京兆府,查明确实是她们绑的段娘子,本官必定严惩不贷,还段娘子公道。”
“严惩不贷”四个字被李府尹说的异常响亮。这算是他府尹大人再买尚书府一个面子。
话落,李府尹审视底下的六乞丐。
客堂内其余人也都瞧着六乞丐。只六乞丐跪着瑟瑟发抖,小的那两个呜呜哭着,却都没一个站起来说话。
李府尹瞥向老尚书,眼神好似说:“老大人,本官真的尽力了呀,您多担待。”
段尚书沉着脸不语。
就在这时,六乞丐中排行第二的五兔抬头瞧着府尹大人问:“大人,我们真的会死吗?能不能饶我们一命,就把我们六人关在牢里成不成?关一辈子也成。”
李府尹厉声道:“早知今日,就不该犯罪。犯了罪,自当接受后果。你们绑的不是别人,那可是尚书府的娘子,休想逃过去。”
六人毕竟都小,顿时都激动的嚎啕大哭起来。
茉莉瞧着这一幕,忍不住掀了掀眼皮。
大兔和二兔爬到李府尹脚前,一人抱住大人的一条腿,哭求。
大兔:“大人,我说,我们都说,是姨娘指使我们的!”
二兔:“真的是姨娘,我们刚才撒谎了。姨娘身边的山茶经常来给我们买包子,前不久突然要我们绑架段娘子。都是姨娘!”
大兔二兔指着茉莉。
茉莉更慌张无措了。山茶抱着姨娘的胳膊同样无措抽噎着。
陆氏眼前大亮:“府尹大人可听到了,他们承认了,就是姨娘所为!”
除了陆氏,尚书府上下的脸色都没有好看的。
府尹大人脸现为难:“这……”
国公爷见府尹大人不好开口,体恤道:“少夫人又何必为难府尹。”
国公爷也没解释更多,又冲着六乞丐道:“你们不用死,安心即可。”
六乞丐这才放下了心,六人互相瞧瞧,眼里嘴角藏不住的喜色。
“我们是不是能吃饱饭了?”说话的是六兔。
稚嫩的声音响彻整个客堂。
国公爷听到这话,想起来,和李府尹说:“近日祁国各地灾情不止,本公得知许多流民故意犯错,只为了能进大牢混饭吃。这几个都是小孩,皆不得已,如今段娘子毫发无损,不如将眼前六人各打十大板,赶出京都城便罢。”
国公爷转头又问段尚书:“老尚书以为如何?”
听到这话的六乞丐简直如头顶劈来一道大雷。六人皆面无血色,然后又抱头痛哭起来。
她们的命好苦哇!
国公爷的意思,老尚书觉十分合理。虽说被欺负的是自己孙女,但在大局面前,哪怕孙女命在旦夕,老尚书也会毅然决然选择以大局为重。
“国公爷所言正是老夫要说的。要各地大牢人满为患,不仅朝廷支撑不下去,更怕人人为一口饭行杀人放火之事,到时才糟糕。”
国公爷点头:“此事本公明早禀报陛下,到时一起协商拿主意。”
“好说。”
三位重臣又一致谈妥了一桩公事。
时辰早已过了午时。眼下也不好提开饭的事,老夫人似也忘了说,内府管事辛往便自作主张上了几叠点心和茶水。
李府尹瞧了眼手间盏中总也喝不完的茶水,感叹终于是要结束了呀。
李府尹放下茶盏,清了清嗓子,才高声说:“段娘子被绑一事眼下算是清楚了。段娘子先是被乞丐绑走,谁知又遇到了真正的匪徒绑架。而姨娘呢刚巧路过圆光寺附近,被段娘子错认。说来都是误会。以后都是一家人,该和和睦睦的,国公爷和老尚书以为呢?”
国公爷和段尚书尚未开口,段芷道:“小女有一事不明。府尹大人先前说四嫌犯招认是姨娘指使他们,更查出四嫌犯和国公府下人来往密切。若姨娘真的无辜,这又怎么解释?”
李府尹心下抱怨段娘子多事,面上和气说:“本官是说过,但或许是巧合也说不准。毕竟这四人是撒谎成性的惯犯,他们的口供作不得数,本官之后还会详查,待拿住四嫌犯和姨娘沟通时确凿的人证物证,本官定立时来回报。”
又是“没有证据”。
她还能说什么。
李府尹和段娘子说完话,又转头请示国公爷和老尚书。
国公爷未置声,段尚书却是点头。
段尚书之所以跟着前来国公府,是他过于自信觉得孙女肯定不会搞错,最关键是他找了京兆府尹。
李府尹话里话外都是掏心窝的话,一副把老尚书当自己人,表示这事一定还段娘子一个交代,将幕后真凶绳之以法。
老尚书就以为李府尹也断定这事是国公姨娘害的段芷。
眼下,却知不是那么回事。
他尚书府清流之地,又怎可随意污蔑人。
眼看着公爹妥协,陆氏心下愤恨。今日看来除不掉姨娘了!
莫非真要等到芷儿入门,再和那妾室过招。
陆氏倒不是觉得这事一定姨娘所为,但她讨厌姨娘,由于除不掉,所以她更厌恶。是才抓着人不放。
段芷心知她只能接受眼下的结果。姨娘比她想的更难对付。她一下胜负欲爆涨。
看来,她日后进了国公府,日子定然不会太过无聊。呵,姑且也算好事一桩。
大家无一不是坐累了。
以为今日要圆满结束。府尹大人笑眯眯道:“那今日不如就到……”
“段娘子今日来找姨娘寻衅滋事,本公亦有两句话说。”岂料国公爷突然开口。
且这话还极不留颜面。段尚书蹙眉:“国公爷什么意思?”
国公爷:“今日已知段娘子误会了姨娘,段娘子不用道歉吗?”
段尚书点头:“是该。”
段尚书瞧向自家孙女:“芷儿。”
段芷自来被赞大方得体,且又理智聪慧,见状,起身:“是小女……”
“慢着。”国公爷道,“山茶,扶姨娘起来。”
山茶试图爬起来,结果跪久了腿麻,又滋溜一下跪了回去。
一旁侍立的丫鬟机灵想上前,谁知晚了一步。
只见国公爷起身,长腿往前两迈,就到了姨娘跟前。拽着姨娘胳膊,就将人拎了起来。
“段娘子可以继续了。”
国公爷也没走,就背着手立在姨娘身后,等着段芷道歉。
段芷咬了下唇,向眼前的人福身:“是小女误会了姨娘,还请姨娘多担待。”
陆氏瞧着娇养长大的女儿,如今竟要向个妾室道歉,陆氏心口发疼。可她不敢造次。只有撇过脸
去眼不见为净。
国公府众人自是心间畅快。但当着人面,各个装得深沉。
茉莉在段娘子矮身时,上前将段娘子扶起:“娘子快别,既是误会,解开了便好。”
段芷垂眸瞧着自己的手,这回忍住了厌恶,没动手挥开。
国公爷却怕姨娘再挨打,上前将姨娘拽开。
段芷心里错愕,冷笑。
众人以为这回该完了,岂料国公爷沉声又道:“还有那一巴掌。”

客堂内谁不知国公爷是故意的。
陆氏听闻,不敢置信,忍无可忍颤声上前:“国公爷难不成还想让姨娘打芷儿不成?”
国公爷:“就算本公想,姨娘柔弱胆小,又岂会。不过是要段娘子道第二个歉罢了。”
“姨娘柔弱胆小?”陆氏更为激动,“她戴个金簪故意显摆,又假惺惺来讨好芷儿,这回刚巧又是她救了芷儿。这样的人怎可能柔弱胆小。国公爷莫不是……”
“瞎了眼”三个字,陆氏说不出口,但国公爷能听懂,在场大家也都能明白。
国公爷当然不会和一个泼妇一般计较,只说:“妾室不许戴金的规矩可不是大祁律规,少夫人何时让陛下加上这一条再说。姨娘讨好段娘子,只为与段娘子交好,既段娘子不愿,不搭理她便是,又何必咄咄逼人。姨娘自来胆小,她本可以袖手旁观,却仍旧想办法救段娘子,还险些自己被害。尔等不感激,反过来咬一口,这就是尚书府少夫人和娘子学的礼数?”
陆氏还要再辩解,老尚书开口:“芷儿,还不扶你母亲一旁坐着。”
陆氏身形一僵。由着段芷扶着自己落座。
而后段芷方又上前,再度冲姨娘福身道:“那日是段芷误会了姨娘,打了姨娘,还请姨娘见谅。”
茉莉当然又连连摆手,说没那么严重,不妨事,段娘子别放心里这种话。
原以为这回事情该总算结束了吧。
结果就见国公爷回到先前的位置落座,显见还有事。
茉莉不管别的,只一瘸一拐跟着站去了她爷身后。
李府尹有些急,展颜问:“国公爷可还有话说?”
国公爷面色肃然,瞧着李府尹,郑重拱手,道:“今日还请府尹大人做个见证。”
“不敢。能为国公爷效劳,是下官的荣幸。”
在座人人都狐疑瞧着国公爷,不懂国公爷要说何事。
段芷心下有不妙的预感,但又想不会的。他忤逆了老夫人,回绝了陛下,眼下又怎会。
国公爷郑重瞧着段尚书:“严某敬佩老尚书为人,不论出了何事,严某本也打定主意愿和段娘子成两厢之好。奈何贵府上下皆不喜家母,并屡次冒犯在先。都说家和万事兴。家不和则万事不兴。”
闻听此言的老夫人本坐了大半日,实累极,正垂着头冥想。忽地听到国公爷这话,怔愣抬头。
只听国公爷又道:“妻子可换人,家母却不成。今日就请李府尹做个见证,严某今日便与尚书府退了这门亲。”
李府尹脸上的肉都在抖:“国公爷,您与尚书府乃陛下赐婚,这事下官做不得主啊。”
国公爷:“无妨。只是要府尹做个见证,待明日与我和老尚书一道去陛下面前说定便可。”
段尚书是最懵圈的。前两日,是他国公爷非说不嫌弃要娶,今日又说不娶了?
但段尚书没法挑理。的确是他儿媳不敬老夫人在先,眼下他亲眼所见一回,而其他时候保不定多少回呢。
怪他。因着也不喜老国公夫人,在儿媳表露对老夫人的不满时,老尚书并未制止。说来,都是他没管好府上人。
段大爷和陆氏打心里不想退了这门婚,段大爷扒拉段尚书:“爹,您说句话呀。”
段尚书无动于衷坐着,冲国公爷拱手:“国公爷既已定,日后你我两家做不成亲家,亦是一朝同僚。”
国公爷亦拱手:“那是自然。”
“时辰不早,告辞。”
“老尚书慢走。”
段芷眸光落在坐姿端正,面庞肃然的国公爷身上。
一直到邱氏来挽她。
邱氏左手搀着婆母,右手搂着姑子,紧跟在公爹丈夫身后。
“下官也该回了。国公爷不送。”
李府尹说着,冲国公爷和老夫人行了礼,转身追雄赳赳出门的老尚书去了。
六个小乞丐同时被带走。
大兔出门时瞧了眼茉莉,茉莉只停留一眼,和她错眼而过。
客堂内只余国公府中人。
谁也没注意到,四少夫人一直吊着的心瞬然放下。
见大少夫人着急走人,四少夫人也紧随其后,跟老夫人行了告退礼。
老夫人眼下哪管得了旁的。只泪眼婆娑望着国公爷。
“二郎,二郎……”
国公爷当下上前,说:“子褔知道母亲受委屈了。”
于是老夫人附在国公爷身上,哭得更伤心了。
茉莉见老夫人哭得没完没了,觉她爷可怜。而她爷不走,她也不能走。
便上前搀扶老夫人:“老夫人,莫哭坏了身子。”又冲钱嬷嬷说,“这都过了午时,劳烦钱嬷嬷传膳,这会儿也别在客堂,搀扶着老夫人回院里去吃吧。用完膳也好早点歇下。”
“姨娘说得是。”
终于送走了老夫人。
眼下,周围没了旁人,茉莉想起山茶,抬眼就看到春立正蹲在山茶跟前。两人靠得近,说话也小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人多的时候,客堂不觉得大,这会儿,只有几人,茉莉就觉得山茶离自己特别远。
明明刚才国公爷从这个地方两步迈过去的。
“走吧。”
“嗯。”茉莉冲她爷露齿一笑。浅浅的梨涡在瓷白的双颊上若隐若现。
茉莉没忘了收拾她的宝贝箱。怕跟不上她爷,她动作飞快。扣紧盒子,又一个盒子叠一个盒子。
全部抱在怀里。
国公爷见状,伸手。茉莉不敢让他拿。
国公爷:“放心,爷不拿你的。”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茉莉只好松手,让她爷帮她拿。
等不及回到主院,跟着她爷走在游廊下,茉莉盯着她爷的耳垂,忍不住说:“爷真好。”
三个字满斥着姨娘的感动。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国公爷喜欢上了听姨娘说夸他的话。
国公爷从小到大听惯了人的奉承,但姨娘不同,国公爷百分百确定,这是姨娘的肺腑之言。
国公爷也知道姨娘干嘛说自己好。
他展露和煦的笑,也不说话,等着姨娘继续说。
回到主院,国公爷径直到了姨娘藏宝贝盒的柜前。将盒子按照之前看到的原样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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