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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妾(别卡我文)


崔君集说完,就是印上了印记,无论如何处置,大理寺都该给崔家一个交代。
不过现下,人只能陆之学带走,他立刻一字一句道:“来人!将嫌犯文有晴缉拿,押回大理寺狱,严加看管!没有本官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文有晴静静地听着,没有丝毫反抗。她微微松了一口气,主动伸出双手。
两名大理寺差役上前,给她戴上沉重的枷锁。
在镣铐加身的清脆声响中,文有晴抬眼看向崔君集,眼神清亮坚定,无声地传递着一个信息:计划的第一步,成了。
文有晴被差役押解着,走下楼梯,穿过一片混乱的酒楼大堂。门外阳光刺眼,街上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对着她指指点点。
她昂着头,一步步走向那辆标志着大理寺的囚车。枷锁冰冷沉重,但她的步伐却异常坚定。
踏入囚笼的那一刻,她回头望了一眼百味楼的二楼窗口,那里,崔君集正立在窗口,面色沉凝如水。
但她看出了他的咬牙切齿。
囚车缓缓启动,驶向那座象征着律法与囚禁的大理寺狱。
文有晴知道,牢狱之灾只是开始,真正的博弈,现在才正式拉开序幕。
不过她以自身为囚徒,撬活了整个棋局。
“沈夫人,你不怕吗?”陆之学在她身侧策马,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该害怕的是我吗?”文有晴反问回去,旋即在陆之学微讶的神情中莞尔一笑,“应该不是吧?”
她做的已经够多了,接下来,就看崔君集如何在这漩涡中,为她,也为崔家,寻一条生路了。

第55章 囚徒
牢狱深处,阴冷潮湿的空气凝滞不动,唯有点燃的火把偶尔发出噼啪轻响,映照着石壁上扭曲跳动的阴影。
文有晴坐在简陋的木板床上,身披一件还算厚实的囚衣,手腕上沉重的镣铐已被暂时卸去。
这间囚室显然被特别安排过,比起寻常牢房干净许多,稻草是新换的,甚至还有一张小桌和一盏油灯。
文有晴唇角勾起一丝苦笑,她明白崔君集正在演一场艰难的戏——一场给王家看,给皇帝看,也给满朝文武看的戏。
“文有晴,提审!”狱卒的声音在走廊回荡,铁门哐当打开。
她整理了一下衣襟,平静地跟着狱卒走出囚室。这是她第一次被“提审”,不知道陆之学又会说出什么
审讯室内,陆之学独自端坐案后,面色冷峻。屏退左右后,他脸上的严厉忽然稍稍缓和。
“狱中可还适应?”他开口,声音压得极低。
“比想象中好。多谢陆大人关照。”文有晴微微颔首。
陆之学从袖中取出一小包东西,推到她面前:“王家紧咬不放,朝堂上每日都有御史弹劾你‘狂妄纵火、招惹仇杀、危及官眷’,要求严惩。陛下虽未表态,但已多次问及此事。”
这态度实在古怪,文有晴打开纸包,里面竟是一小盒药膏,显然是用于她手臂上那道已开始愈合的伤痕。
“陆大人为何和我说这些?”她冷静分析,指尖轻捻药膏,嗅闻辨认成分——与她平日所用无异,应该无毒。
陆之学静静地看着她,“崔君集明里要处置你,暗里正在搜集王家这些年所有的不法之事,从香料配方到田产交易,无一放过。更麻烦的是,王家要求将你移交刑部审理。”
文有晴猛地抬头。交给崔君集或者大理寺,她暂时死不了,若到了刑部,那里王家的势力更深,她必死无疑。
陆之学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的惊堂木,这是他深思时的习惯动作:“本官以案件尚未审清为由拒绝了。同时,本官也在查王家的把柄。”
“什么意思?”文有晴蹙,看不懂这个之前销毁她所有证据的“清官”。
他停顿片刻,声音更低:“你们斗不过世家。我与沈大人是同窗,我保不住他,起码保住你。”
一瞬间,文有晴眼中闪过希望的光芒,那不是见到同伴的欣喜,而是见到可利用之人的雀跃:“我死不死不要紧,只要你能扳倒以王家为首的世家……”
“沈夫人,你听不懂人话吗?”陆之学瞬间拔高了声音,“你们、斗、不、过、世、家!死也斗不过!他们不是一个姓氏、一个家族,他们是一个世袭特权的组织。无论他们姓什么,他们都会抱团、扎根、一代代繁衍下去!”
“这就是你当初连证据都不敢拿出来的原因!”文有趣毫不示弱地吼回去,“有没有用,做了才知道!”
“做了也是无谓的牺牲,有什么用!感动你们自己吗?”陆之学如野兽低吼,“现在有谁记得沈自节!他不能一击致命,就只能被杀。”
事实摆在眼前,文有晴慢慢冷静下来,举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你说。”
“你现在必须安心待在狱中,这里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对外,我会继续表现严厉,甚至可能会‘用刑’。”
文有晴会意:“我明白。戏要做足。”
“委屈你了。”陆之学看着她,忽然想起什么,眼神复杂,“我已加派人手看守,狱中也有我的人,他们会确保你的安全。若有急事,可通过送饭的老余传递消息。还有就是……你怎么确定崔君集一定会帮你?”
“我不确定,但我知道他想让崔家站在所有世家的头上。”文有晴目光坦然,直视着陆之学,连他这种没成家的木头,都看出了崔君集对自己的不同,“利益相关,有没有我,他都会做。”
短暂的会面结束,文有晴被带回囚室。她知道,崔君集正在走一条极危险的钢丝,稍有不慎,不仅救不了她,连他自己和崔家都会万劫不复。不过她倒是希望那样,拽着王家连着崔家,一起万劫不复。
崔府书房,夜已深沉。
崔君集独坐案前,眉头紧锁。桌上摊开着案卷文书,右手边的茶早已凉透。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脑海中飞速运转。
王家的攻势比预期更猛。今日朝会后,王若惕特意在朱雀门与他“偶遇”,言语间满是疑问——“听闻尊夫人那日也在酒楼受了惊吓,崔大人要严惩沈夫人为尊夫人出口恶气,真的伉俪情深、令人羡慕啊。”
这既是警告,也是试探。
更棘手的是,皇帝虽未明确表态,但今日却突然问起文有晴的关押之处。
“王小姐,你羡慕本官也能理解,如果本官没记错,你应该二十有一了吧,还在崔府待着吗?”崔君集说得委婉。
王若惕倒也不觉得为难,只道:“崔大人是聪明人,我在这,崔家和王家永远都是一家,我走了,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本官与师父永远是一家人啊,王小姐何出此言?”崔君集装傻。
“那自然最好,叔父想亲自审沈夫人,还望大人能从旁协助一二。”不等崔君集回应,王若惕上了马车,笑道,“尊夫人这几日魇到了,我还要去买些安眠的瓜果药材摆那,就不打扰大人了。”
思及此,崔君集揉了揉太阳穴,感到一阵疲惫。
他铺开纸笔,开始书写奏章。既要回应弹劾,表明大理寺仓促审理文有晴一案,全篇要不明事理,为一己私欲牟利,又要影射王家。
这是一项精细的工作,每个用词都需反复推敲。他写写停停,不时将写好的纸团揉碎丢弃。
“夫君,还未歇息吗?”李闻琴温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崔君集一惊,下意识地用其他文书盖住正在写的奏章:“就快了,琴儿先睡吧。”
外面的侍卫得了许可,李闻琴才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热汤:“见书房灯还亮着,便炖了参汤给你。公务再忙,也需爱惜身体。”
她将汤碗放在桌上,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些被揉皱的纸团。崔君集向来冷静自持,极少如此焦躁不安。
“是为沈夫人的案子烦心吗?”李闻琴轻声问。
崔君集接过汤碗,勉强笑了笑:“是啊,此案牵扯甚广,朝野关注,不易处理。”
李闻琴注视着他,敏锐地察觉到丈夫眼神中的闪烁。她想起那日在酒楼,文有晴拿她挡刀;想起这些日子崔君集频繁夜宿书房,且情绪明显起伏不定。
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她心中蔓延。
“那沈夫人,”她迟疑道,最后还是用好话来试探,“虽行为鲁莽,但似乎并非恶人。”
崔君集自然接话:“案情复杂,尚未有定论。琴儿不必过多思虑此事,先把伤养好。”
李闻琴不再多言,默默收拾了汤碗,目光又一次掠过那些纸团下隐约露出的“文”字一角。
“那夫君早些休息。”她柔声道,退出书房。
走在回廊上,李闻琴的心却无法平静。成婚五载,她深知崔君集的性情,他一向公私分明,从未因案件如此情绪波动。更何况,文有晴确实容貌出众,能力非凡,是一个厉害的女子。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闯入她的脑海:丈夫莫非对沈夫人有了别样心思?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摇头试图驱散这荒谬的猜想。
然而,再怎么否认,往事和雪花一样砸来,第一次见面时她对文有晴莫名的敌意,急于给崔君集贴上一个自己的标签;生二胎之际,崔君集抛下她们,千里奔袭到旬阳;从旬阳回来时左手被烧得基本半毁……
她越想越心惊。

接下来的日子,崔君集继续着他的双面戏码。
朝堂上,他言辞犀利,陈述文有晴当众纵火、引发仇杀、危及官眷的罪责,表示大理审查不利,应交由他依法严办;私下里,他加紧调查王家不法之事。
这日午后,崔君集第一次见到了文有晴。
牢狱干净,她受了伤,衣服上有好几处渗出的血迹。她躺在那没个正形,见他来了,也只是抬抬眼皮,“崔大人有何指教?”
看着她的样子,崔君集气不打一处来,他在外周旋,她就这样一心求死。但还是拿出了红焖羊肉,从窗口递进去,好脾气地摆好,才道:“王家正在查文家三年前修撰的一批文书,声称那是为了笼络人心写的。”崔君集直奔主题。
文有晴脸色毫无变化:“和我有什么关系?”
“只要你姓文,就和你有关系。这件事必须压下来。”
“不如直接认了,这点小事,文家能有什么
惩罚?总不能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全算进去,谁都会烦的。”
话未说完,审讯室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崔君集立即收起所有表情,退出牢房锁上,猛地一拍铁门,厉声道:“文有晴!本官劝你老实交代!否则大刑伺候!”
几乎同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被烧毁容的王定安,被几名官员推着进来,他烧化的眼皮凹陷,眼球突出来,仿佛随时会掉下来。他阴狠地盯着文有晴,样子极其可怖。
王定安冷笑,那表情宛如恶鬼:“崔大人审案真是勤勉啊,连午休时间都不放过。”
崔君集赶忙迎上去,半挡住文有晴:“师父有何贵干?牢中环境差,您伤还没痊愈,来这再染了脏东西。”
“再不来,就来不了了。”王尚书被推进来,目光如刀扫过文有晴,“听说大理寺办事不力,劳烦崔大人单独提审这罪女,你是我学生,我总要来帮一把。”
文有晴还是躺着,设置捂住了耳朵,心中却明镜似的——这是王家不放心崔君集,特意来施压和监督。
崔君集温和一笑:“先谢过师父,只是我不喜欢屈打成招那套。这大理寺就没少用刑,都不见成效,实在是莽夫。”
王定安一笑,这笑在那张毁容的脸色更加恐怖,他道:“不是打不得,是大理寺确实废物,不会打,崔大人在旁看着就行,来人!上拶指!”身后几个手指短小的壮汉走出来,宛如小人国捆绑巨人一样,四个人便把文有晴压住,无法动弹。
刑具被送上,文有晴的脸色真的白了。
她看向崔君集,崔君集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没有半分多余感情。
当冰冷的拶具套上她的手指时,文有晴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这场戏必须演下去。
是夜,崔府卧房。
李闻琴为丈夫更衣时,惊讶地发现他右手腕处有一道深深的掐痕,青紫色,慢慢往外渗着血,似是被人紧紧抓住所致。
“夫君,这是...”她担心地问。
崔君集迅速拉下衣袖遮掩:“无妨,今日审案时被犯人挣扎所伤。”
李闻琴心中疑云更浓。崔君集武功不弱,而且审犯人都隔着距离,寻常犯人怎能伤到他?
她想起日间听到的传闻——王大人今日对沈夫人用了重刑,据说牢房中惨叫连连,听得狱卒都汗毛竖起。
当时她还心生怜悯,但现在联想丈夫手腕的伤痕,一个令人不安的猜想浮上心头:他今日也去了牢狱,那伤痕,莫非是文有晴受刑时痛苦挣扎时,自家夫君自己抓的?
更让她不安的是,崔君集的冷漠,她夜夜不得安寝,一闭眼就是那日鲜血四溅的画面,可崔君集,竟一次都没来安慰过她。
“夫君,”李闻琴终于开口,“忙了一天了,今夜早安置吧。”
这一夜,李闻琴辗转难眠。
身边的崔君集也心事重重,难以入眠。
“夫君,”她轻声试探,“那沈夫人…...今日受刑可严重?”
崔君集沉默片刻,才道:“大理寺和王家有分寸。”
“我听说她宁死不认罪,”李闻琴继续道,“一个女子能有如此骨气,倒也难得。”
崔君集翻了个身,背对着她:“睡吧,琴儿,莫要想这些了。”
丈夫的回避让李闻琴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想,她忽然道:“王小姐还在府中呢,母亲最近病着,不如就顺她的意思,这几天就纳了王小姐,喜庆喜庆?”
“那……”崔君集沉思,“辛苦夫人安排了。”
“为了夫君,不辛苦。”
胡乱的猜测,也没准,还多给自己惹了个麻烦,不过对崔家有益便行。可泪水还是无声地滑落枕边,李闻琴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五年的婚姻,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幸福的,丈夫虽然不苟言笑,但始终尊重爱护她。可如今,她如一开始一样,似乎从未看透过这个男人。
而背对着她的崔君集,同样睁着眼睛无法入眠。他心中计算的全是如何通过这次纳妾找到王家的命门,如何保住文有晴的性命,如何平衡朝堂各方势力。却浑然不知,身边最亲近的人已经因他的表演而心生裂痕。
大理寺大牢深处,文有晴独坐囚室,手一点也动不了,幸亏有些药膏,再绑个木板,希望别残了就行。
狱卒的脚步声在廊间回响,由远及近,最终停在她的牢门前。
“沈氏,有人探视。”
文有晴抬眼,并不起身。这些日子来探监的人不少,外祖的故交、百姓,甚至宫中都曾悄悄派人来过。她一概不见,见了也没用,而且她也不想牵扯太多人。
“告诉他,文有晴戴罪之身,不便相见。”她声音平静,不起波澜。
狱卒却未如往常般离去,反而带了几分祈求,似乎极其畏惧来人:“是崔大人。”
“请他回吧。”她淡淡道,转身面向墙壁,表示决绝。
狱卒迟疑片刻,又道:“崔大人说...有要事相告,关乎王家。”
文有晴缓缓起身,本想整理了一下囚衣的褶皱,才想起自己的手骨被夹断,这才转向牢门。
“请崔大人进来。”
崔君集踏入囚室时,心揪地疼。
上午还见了,下午文有晴就憔悴了许多,昔日合身的衣裳如今宽大晃荡,面色苍白,手更是青紫一片。唯有一双眼睛,仍如寒星般清亮锐利,不减分毫。
囚室狭小,崔君集站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他身着深紫色官袍,显然是刚下朝便直接过来,懊恼自己竟连药都没带。
二人对视片刻,竟一时无话。
最终还是文有晴先开口:“说啊,干站着干什么?”
崔君集斟酌词句:“王家那边你不用担心,罪证收罗地差不多了,就差临门一脚了。”
文有晴静静看着他,等他继续。
崔君集压低声音,“王家与前太子关系甚密。”
文有晴唇角微扬,似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他们几大世家,哪个不和前太子有关系?这有什么用,真当是糊弄三岁小孩呢:“所以?”
崔君集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忽然有些不确定起来。他深吸一口气,道:“为查清此事,我需要一个进入王家的理由。”
文有晴不语,等待他的下文。
“我决定纳王若惕为妾。”
囚室内一片死寂。唯有点残灯噼啪作响,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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