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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妻状元郎 (喜欢枫荷树的孔辉)


他又对赵衡道:“赵主事,你继续核对所有账目,特别是赔付银两的流向,一笔都不要放过!”
最后,他对周振武道:“周将军,劳你带几个绝对信得过的兄弟,换上便服,暗中查访那些沉船船工的家属,还有当日可能目睹沉船经过的渔民。记住,要秘密进行,切勿打草惊蛇。”
三人领命而去。
陆明渊独自坐在灯下,看着那厚厚的卷宗,目光锐利。他知道,常规的查案方法恐怕难以奏效,对方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
必须找到突破口!一个他们意想不到的突破口!
他的目光,落在了卷宗中关于沉船地点——黑水滩的描述上。那里水流湍急,暗礁丛生,素有“鬼见愁”之称,确是事故多发地。
但……若是人为沉船,为何要选在这样一个天然险地?是为了掩盖人为痕迹?还是……另有原因?
他想起苏棠曾说过的一句话:“越是看似完美的巧合,背后越是可能有精心的设计。”
或许,他该换一个思路。不再纠结于船只本身,而是去看看那片水域,看看那些“意外”的石头下面,到底藏着什么。
翌日,陆明渊不顾孙巡抚“风大浪急,危险”的劝阻,执意要亲自前往黑水滩勘察。
江风猎猎,浊浪滔天。站在摇晃的官船上,望着那处被称为“鬼门关”的湍急水域,陆明渊的心中也如同这江水一般波涛汹涌。
他知道,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刚刚开始。这片黑水之下,埋葬的不仅仅是十万石漕粮,更可能是一个足以掀翻无数官帽的巨大黑洞。而他,必须将这黑洞揭开,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

第39章 黑水滩头现端倪,密室暗谋杀机藏
黑水滩名不虚传。江面在此处骤然收窄,水流湍急如奔马,巨大的漩涡一个接着一个,水下暗礁嶙峋,如同潜伏的巨兽利齿。即便是晴日,行船至此也需万分小心,何况今日江风甚大,浪涛拍打着礁石,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陆明渊站在官船船头,官袍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片吞噬了十万石漕粮的险恶水域。孙巡抚派来的几名向导和官员跟在身后,神色紧张,不断说着“大人小心”、“此处危险”之类的话。
“沉船的具体位置在何处?”陆明渊大声问道,声音几乎被风浪声淹没。
一名工房书吏连忙指着右前方一处巨大的漩涡:“回禀大人,就在那漩涡下方深处。当时打捞了数日,也只捞起些碎片和少许浸湿的粮食,大部分粮船和漕粮都卡在暗礁深处,根本无法打捞。”
陆明渊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漩涡湍急,仿佛能吞噬一切。他沉吟片刻,道:“放小船,本官要近前查看。”
此言一出,众官员顿时色变。
“大人!万万不可啊!”
“是啊大人!风大浪急,小船根本靠不近!太危险了!”
“钦差大人若有闪失,下官等万死难赎其罪啊!”
陆明渊态度坚决:“无需多言。放船!”
周振武立刻安排兵士放下一条结实的小艇,亲自带着两名精通水性的亲兵护卫,陪同陆明渊上了小艇。小艇在风浪中剧烈颠簸,如同一片树叶,随时可能倾覆。岸上众人看得心惊肉跳。
陆明渊却面色不变,紧紧抓住船舷,目光死死盯着那片水域。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那股巨大的吸力和水流的混乱。他仔细观察着水流的方向、漩涡的位置、以及周围礁石的分布。
突然,他注意到一处异常:在主流漩涡的侧后方,似乎有一股不易察觉的暗流,流向与主河道截然不同,更像是……通向岸边某处隐蔽的河湾?
“往那边划!”陆明渊指着那股暗流的方向命令道。
周振武虽不明所以,但还是指挥兵士奋力向那边划去。越靠近,那股暗流的力量越明显,几乎不需要划桨,小艇便被水流带着快速向岸边一处被茂密芦苇丛遮掩的河湾滑去。
“大人小心!那边水情复杂,多是浅滩乱石!”岸上的官员焦急地喊道。
小艇冲入芦苇丛,速度慢了下来。这里水面相对平静,与外面奔腾的江流仿佛两个世界。陆明渊仔细观察着水底和两岸的地形。
“大人,您看这里!”一名亲兵突然指着水下一处喊道。
只见靠近岸边的水下,似乎有一些非天然形成的、较为规整的石块堆积,像是某种废弃的码头或堤坝基础。而且岸边的泥土,也有被大量船只频繁停靠、摩擦的痕迹。
陆明渊心中一动。这处隐蔽的河湾,水流平缓,易于停靠,且被芦苇丛完美遮挡,从外面根本发现不了!若是粮船在此“沉没”,然后迅速将粮食转运……
他不动声色,命令道:“靠岸,上去看看。”
小艇靠岸,陆明渊踏上泥泞的河滩。周振武警惕地护卫在侧。芦苇荡极高,人走在里面几乎看不见身影。
没走多远,陆明渊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硬物。他拨开芦苇一看,竟是一小截埋在泥里的、已经霉烂的麻绳,看质地和粗细,正是漕船上常用的那种!旁边还有几粒散落的、早已发霉变质的小米!
证据!虽然微小,但却是实实在在的证据!证明有漕船曾经在此停靠,而非全部在主流漩涡中沉没!
陆明渊强压心中的激动,示意周振武收起那截麻绳和米粒。他没有声张,仔细将痕迹掩盖好,便率人返回了小艇,仿佛一无所获。
回到大船上,面对那些神色各异的官员,陆明渊只是淡淡道:“确是险地。回驿馆吧。”
是夜,驿馆书房内,油灯亮至深夜。
陆明渊、张文杰、赵衡、周振武四人秘密聚在一起。
陆明渊将日间的发现和那截麻绳、几粒米粒放在桌上。
“果然有鬼!”张文杰兴奋地低声道,“他们是在那处河湾偷梁换柱,假造沉船!”
赵衡捻着那发霉的米粒,皱眉道:“如此说来,那十万石漕粮很可能并未沉入江底,而是被他们暗中转运私吞了!好大的胆子!”
周振武则道:“那处河湾隐蔽,且水流特殊,必有蹊跷。末将已派得力弟兄暗中监视那一片区域,看看是否有可疑船只或人员出入。”
陆明渊点头:“周将军做得对。文杰,你那边按察使司的卷宗查得如何?”
张文杰拿出几份抄录的卷宗:“确有发现。近三年,黑水滩一带‘意外’沉没的货船竟有七艘之多!且这些船要么是投保额度极高,要么是运送的货物价值不菲。更巧的是,这些船出事后的打捞和理赔,都经手同一个姓钱的漕运帮办!”
“钱帮办?”陆明渊目光一凝,“此人现在何处?”
“卷宗记录,此人于上月,也就是漕粮案发后不久,已告老还乡了。”张文杰道。
“告老还乡?怕是卷款潜逃或者被灭口了吧!”赵衡冷笑。
陆明渊沉吟道:“看来,这黑水滩沉船,并非偶发,而是一条成熟的、官匪勾结的产业链!漕粮案只是其中最大的一票!”
他看向赵衡:“赵主事,账目方面?”
赵衡摊开一本账册,指着上面几条记录:“大人请看。山东藩库于案发后第三日,便有一笔五万两的银子,以‘漕粮意外抚恤’之名,拨付给了……巡抚衙门下属的漕运司!而根据规制,此类赔付应先由保险行垫付,核实后再由藩库核销,绝无先行拨付之理!这分明是提前分赃!”
线索逐渐清晰,一张由地方官员、漕运吏员、甚至可能还有江湖势力编织的贪腐大网,渐渐浮出水面。而网的中心,似乎直指山东巡抚孙承宗!
“孙承宗……”陆明渊指尖轻扣桌面,“他是何尚书的门生故吏……”
一切似乎都联系起来了。京中的何尚书一派,为了维持庞大的利益集团和政治力量,与地方督抚勾结,利用漕运这条帝国的血管大肆吸血!而陆明渊的到来,触动了他们的核心利益,故而千方百计阻挠,甚至不惜杀人灭口!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张文杰问道,“直接拿这些证据去质问孙承宗?”
“不可。”陆明渊摇头,“这些只是旁证,不足以钉死一位封疆大吏。孙承宗完全可以推脱不知情,找个替罪羊出来顶罪。我们必须找到那批失踪的漕粮,或者找到更直接的、能指向他的证据!”
就在几人密议之时,济南城一处隐秘的私宅内,亦是灯火通明。
山东巡抚孙承宗并未入睡,他面色阴沉地坐在太师椅上,下方站着几名心腹官员和一位身着劲装、面色凶悍的汉子。
“抚台大人,那陆明渊今日去了黑水滩,还冒死乘小艇去了芦苇荡那边……怕是发现了什么。”一名官员担忧道。
那劲装汉子冷哼一声:“发现了又如何?那点痕迹,说明不了什么。大不了,让他永远闭嘴!”
孙承宗瞪了他一眼:“胡闹!他是钦差!在京里就有英国公的人护着,如今在济南若是出事,你我谁都逃不掉干系!更何况……京里何尚书的意思是,尽量拖住他,让他查不出什么,自行离开最好。”
“可看他那架势,是不查个水落石出不罢休啊!”另一名官员道,“而且他带来的那个周振武,手下兵士看得紧,我们的人很难靠近。”
孙承宗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他不是喜欢查账吗?赵衡那边……或许可以做做文章。另外,那批粮食转移得如何了?”
劲装汉子道:“大人放心,早已通过密道运出,藏在城外山里了,神仙也找不到。”
“还不够。”孙承宗沉吟道,“陆明渊此人,心思缜密,绝不会轻易放弃。看来……得给他制造点别的麻烦,让他无暇他顾才行。”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毒辣的光芒,对那名劲装汉子低声吩咐了几句。汉子闻言,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抚台大人高见!属下这就去办!”
夜色更深,济南城内外,明暗双方的较量已然图穷匕见。陆明渊手握线索,步步紧逼;而孙承宗则盘根错节,杀机暗藏。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这泉城之地酝酿。谁能笑到最后,犹未可知。

第40章 账房夜火阻查案,金蝉脱壳布迷局
陆明渊等人议定方略,各自分头行动,已是深夜。周振武加派了心腹人手,严密看守驿馆,特别是存放卷宗账册的房间和陆明渊的下榻之处,以防狗急跳墙。
然而,对方的手段却更加阴险刁钻。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驿馆突然一阵大乱,惊呼声、救火声四起!
“走水了!走水了!账房走水了!”
陆明渊猛地惊醒,披衣冲出房门,只见存放账册卷宗的偏院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正是赵衡日夜核对账目的地方!
“快救火!”陆明渊厉声喝道,心中却是一沉。好一招釜底抽薪!
驿馆人员乱作一团,提桶端盆,却收效甚微。火势起得极猛,显然被人泼了火油之类的东西。
周振武脸色铁青,指挥兵士们强行破开火场,抢救物品,但为时已晚。大部分账册卷宗已化为灰烬,包括赵衡辛苦多日整理出的疑点笔记和那本至关重要的藩库支出记录!
赵衡闻讯赶来,看着一片狼藉的火场,捶胸顿足,几乎晕厥:“完了!全完了!最重要的证据……都没了!”
孙承宗很快带着大小官员“闻讯”赶来,一脸痛心疾首:“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定是驿馆老旧,灯烛不慎引发火灾!下官失职!下官罪该万死!陆钦差受惊了!”他演技精湛,看不出丝毫破绽。
陆明渊面色冰冷,看着孙承宗表演,心中怒火翻腾,却强行压下。他知道,此时发作毫无意义,反而会打草惊蛇。
“天灾人祸,非孙大人之过。”陆明渊语气平淡,“只是可惜了这些卷宗……看来本官需行文京城,请户部、刑部再调副本了。”
孙承宗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连忙道:“应当应当!下官这就派人六百里加急前往京城调取!只是……这一来一回,恐怕要耽搁不少时日……”
就是要拖延时间!陆明渊心知肚明。
回到书房,气氛凝重。账册被毁,明面上的调查几乎陷入僵局。
“大人,如今怎么办?”张文杰焦急道,“没有账目依据,我们很难再继续查下去。”
赵衡更是失魂落魄:“都怪我……若是我将笔记带在身边……”
陆明渊摇摇头:“对方处心积虑,防不胜防。此事不怪你。”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锐光,“他们以为烧了账册就能高枕无忧?未免太小看我陆明渊了。”
他看向周振武:“周将军,你派去监视黑水滩芦苇荡的弟兄,可有发现?”
周振武道:“确有发现!昨夜子时左右,有一艘无灯的小船悄悄驶入那处河湾,停留了约莫半个时辰才离开,形迹十分可疑!弟兄们本想靠近查看,但对方警惕性很高,且那处水道复杂,怕打草惊蛇,未敢轻动。”
“果然!”陆明渊精神一振,“那批粮食定然还未运远!很可能就藏在附近!他们深夜出入,恐怕是得知账册被毁,以为危机已过,准备尽快将粮食脱手!”
“那我们立刻调兵,去围了那芦苇荡!”张文杰激动道。
“不可。”陆明渊再次否决,“那芦苇荡范围太大,我们人手不足,盲目搜索只会徒劳无功。而且,一旦大规模调兵,必然惊动孙承宗。”
他目光扫过三人,压低声音:“他们想玩金蝉脱壳,我们就将计就计,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形。
接下来两日,陆明渊表现得似乎真的因为账册被毁而一筹莫展,整日闭门不出,只是行文催促京城尽快发送副本。驿馆周围的守卫似乎也松懈了一些。
孙承宗等人见状,心中窃喜,以为陆明渊已被拖住,动作越发大胆起来。
周振武派出的暗哨回报,那艘神秘小船出入芦苇荡的频率增加了,似乎搬运活动加剧。
第三日深夜,月黑风高。那艘小船再次悄无声息地滑入芦苇荡河湾。与往常不同,此次之后,河湾深处竟隐隐传来了车马轱辘声和低沉的号子声!他们果然在连夜转运粮食!
“行动!”一直守在驿馆书房、看似愁眉不展的陆明渊,眼中猛地爆发出精光!
他早已命令周振武挑选出的二十名最精锐的亲兵,全部换上夜行衣,由熟悉地形的暗哨带领,借着夜色和芦苇荡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河湾深处摸去。
而陆明渊自己,则与张文杰、赵衡一起,大张旗鼓地直奔巡抚衙门!
深夜的巡抚衙门被骤然敲响的鼓声惊动,灯火次第亮起。孙承宗披着衣服,睡眼惺忪地出来,看到一脸“焦急”的陆明渊,心中一惊,强自镇定道:“陆钦差,深夜至此,有何急事?”
陆明渊拱手,语气“急促”道:“孙大人!刚接到密报,有大批贼人正于黑水滩一带秘密转运赃物,疑似与漕粮案有关!请大人立刻调拨兵马,随本官前往捉拿!”
孙承宗脸色瞬间一变,眼神闪烁:“竟有此事?陆钦差,消息可靠吗?黑水滩夜间行船极其危险,是否等天亮……”
“来不及了!”陆明渊打断他,“若让贼人逃脱,十万石漕粮就追不回来了!孙大人身为巡抚,守土有责,岂能坐视国帑流失?若大人不肯发兵,本官只好以钦差身份,直接命令济南守备调兵了!”
这话说得极重,直接将孙承宗架在了火上。他若再推脱,便是心中有鬼!
孙承宗脸色青白交加,只得咬牙道:“陆钦差言重了!下官这就调兵!这就调兵!”他心中暗骂,不知是哪个环节走漏了风声,但此刻已容不得他细想,只能先调兵,再暗中通知那边的人撤离。
很快,一队约两百人的巡抚标营兵士集合完毕,跟着陆明渊等人,火把通明地赶往黑水滩。
然而,等他们大队人马赶到芦苇荡河湾时,只见现场一片狼藉,地上满是车辙印和散落的粮粒,却不见半个人影和粮食,只有周振武带着亲兵“恰好”在此“巡逻”。
“大人!末将巡逻至此,发现贼人刚转运完粮食逃离!看车辙方向,是往西北山区去了!”周振武大声禀报。
陆明渊“大怒”:“废物!为何不拦住他们!”
孙承宗看着空荡荡的河湾和那些清晰的车辙,心中稍安,看来自己的人及时撤走了。他连忙上前“劝慰”:“钦差大人息怒,贼人狡猾,想必是听到风声提前逃窜了。既然有了方向,下官立刻下令封山搜索,定能将贼人擒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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