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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妻状元郎 (喜欢枫荷树的孔辉)


一位致仕的老翰林也点头附和:“周员外所言极是。明渊你才华横溢,但年轻,恐不谙此中关窍。若有周员外这般热心乡梓、爱惜人才的长者为你筹划,确能省去许多麻烦。”
这话看似好意,实则已是在为周员外张目,暗示陆明渊接受其“帮助”。
席间众人都停下杯箸,看向陆明渊。钱家倒台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他们都想看看,这位少年得意的秀才公,会如何应对这明显的拉拢,甚至可说是“招安”。
陆明渊放下酒杯,神色谦恭,语气却清晰坚定:“多谢周翁与老先生厚爱。晚生深知科举之路艰难,诸多关节确需留意。然则,晚生以为,读书人立身之本,终在于‘诚信’二字。于学问需诚,于人事亦需信。仰仗他人之力,或可得一时之便,却易失却本心,非长久之计。晚生寒门出身,能得今日微末之功,已感天恩祖德,唯有兢兢业业,凭手中之笔、胸中所学,奋力前行,方不负平生所学,亦不负诸位长辈期望。”
他这番话,说得极其漂亮。既感谢了对方“好意”,又明确表达了不愿完全依附、欲凭自身实力奋斗的意思,抬出了“诚信”、“本心”的大道理,让人无法直接反驳,最后还捧了在场众人一句,给足了面子。
周员外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哈哈笑道:“好!说得好!明渊果然志存高远,是老夫迂腐了!来,喝酒喝酒!”
然而,他显然并未死心。酒宴继续进行,气氛看似融洽,周员外却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对苏棠道:“陆夫人真是贤内助,明渊能安心攻读,想必夫人操持家务甚是辛劳。听闻夫人还略通岐黄之术?”
苏棠抬眼,淡淡道:“略知皮毛,不敢称通。”
“夫人过谦了。”周员外笑道,“老夫府上正好有一位老母亲,常年咳嗽,看了许多大夫也不见好。不知可否请夫人闲暇时,过府帮忙瞧上一瞧?诊金必定丰厚。”他这话,看似请求,实则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意味,更是试图从苏棠这里打开缺口。
席间目光又聚焦到苏棠身上。一个女流之辈,被当众问及此事,若应对不当,极易失了陆明渊的颜面。
苏棠神色未变,语气依旧平淡:“周翁孝心可嘉。只是医道精深,妾身所学不过乡野土方,登不得大雅之堂,更不敢贸然为老夫人诊治,若有差池,反为不美。城中‘济世堂’坐堂的王老大夫,医术精湛,尤擅调理咳喘之症,周翁或可一试。”
她四两拨千斤,既婉拒了对方,又给出了合理的建议,滴水不漏,维护了自身和陆明渊的尊严。
周员外两次出手,皆被不着痕迹地挡回,脸色终于有些挂不住了。他旁边一个师爷模样的人见状,阴恻恻地插话道:“陆相公如今声名鹊起,自是前途无量。只是这世间之事,往往福祸相依。站的越高,盯着的人便越多,有时一步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譬如日前那场风波,若非学政大人明察秋毫,只怕……呵呵,有时,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对头少堵墙啊。”
这话,已是带着隐隐的威胁了。
水榭中的气氛瞬间冷凝下来。
陆明渊眸光一沉,正要开口。
苏棠却忽然轻轻笑了一声。她的笑声很轻,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众人皆讶异地看向她。
只见苏棠目光平静地看向那师爷,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这位先生所言极是。步步惊心,如履薄冰。然则,妾身以为,路是人走出来的,墙,也是人立起来的。若是路走得正,墙立得稳,又何惧风雨?至于对头……”她顿了顿,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周员外,“若非主动结怨,又何来对头?若是有人非要凭空立起一堵墙来挡路,那撞上去头破血流的,还不知是谁呢。”
她这话,比那师爷更加直接,几乎等同于当面驳斥和警告!一个女子,竟有如此胆色和口才!
满座皆惊!连那几位老翰林都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周员外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发白。
陆明渊适时起身,举杯道:“内子言语直率,还望周翁与诸位海涵。晚生夫妇感激周翁今日盛情款待。只是晚生明日还需早起温书,不便久留,就此告辞,望周翁勿怪。”
说罢,也不等周员外回应,便对苏棠微微颔首,两人一同起身,从容施礼后,转身离去。
留下满厅宾客面面相觑,水榭内一片死寂。
周员外看着两人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中的酒杯“啪”地一声,被捏得粉碎。
宴无好宴,终不欢而散。
而陆明渊与苏棠,却在这场暗藏机锋的夜宴中,清晰地划下了他们的界限,展现了他们的风骨与不可轻侮。
省城的水,更深了。但夫妻二人,已然携手,准备好了迎接更大的风浪。

第15章 抉择前程离小村,府城书院启新篇
周府夜宴的不欢而散,如同一盆冷水,浇熄了省城许多试图招揽巴结的热情。众人这才恍然,这位年轻的秀才公,并非看似那般温润可欺,其骨子里自有铮铮铁骨,而其身边那位沉默寡言的妻子,更非寻常村妇,言谈举止间透着的冷静与锋芒,令人心惊。
试探的目光少了,明面上的麻烦也暂告一段落。陆明渊乐得清静,与苏棠安心在客栈又住了几日,将省城该拜会的人物、该处理的文书一一办妥,这才打点行装,准备返回青林村。
归途一路顺利。再回小村,景象又与上次不同。村口竟自发聚集了不少村民,里正更是带着几个村老早早等候,脸上洋溢着与有荣焉的喜气。陆明渊如今是正经的秀才相公,见了县太爷都无需跪拜,在这小小山村,已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明渊!不,陆相公!辛苦了!快回家歇歇!”里正迎上来,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陆家那处简陋的小院,此刻竟显得有些不甚匹配主人的新身份。但陆明渊与苏棠都神色如常,安然入住。
荣耀加身,带来的不仅是尊重,还有无形的距离。往日还能说笑几句的邻居,如今见了陆明渊,多是恭敬地喊一声“陆相公”,便有些拘谨地不知该说什么。唯有张家媳妇,因着苏棠救过狗蛋,依旧亲热地送来些自家种的菜蔬,言谈间还自然些。
王氏和苏大贵也偷偷摸摸来过一次,远远看着那围着篱笆的小院,看着进出村民对陆明渊夫妇的恭敬态度,终究没敢再上前闹事,灰溜溜地走了。差距已然天上地下,他们那点小心思,在秀才功名面前,不堪一击。
夜深人静,油灯下。
陆明渊摩挲着手中那份秀才凭证,目光沉静,并无太多欣喜若狂之色。
“村中虽好,却非久留之地。”他缓缓开口,“乡试需前往省城,备考仍需名师指点、同窗切磋。闭门造车,终非良策。”
苏棠正在整理晾晒的药材,闻言抬头:“你已有打算?”
“嗯。”陆明渊点头,“府城的‘青川书院’,乃是本省有名的书院之一,山长陈老先生曾是翰林院编修,学问精深,品行高洁。我欲前往投考,若能入院读书,于备考乡试大有裨益。”
“青川书院……”苏棠记下这个名字,“何时动身?”
“需尽快。书院招考就在下月。”陆明渊看向苏棠,目光柔和却带着一丝歉然,“只是如此一来,又要让你随我奔波。且书院或有斋舍,却未必方便家眷同住……”
“无妨。”苏棠打断他,“我能照料自己。府城总比村子机会多些。”她早已习惯随遇而安,何况府城地界更大,她施展的空间也更多。将她一人留在村里,面对可能残余的嫉恨(比如刘三之流)和周员外那边难以预料的态度,反而不美。
陆明渊知她心意,也不再赘言,只道:“好。那我们便早做准备。”
决心已定,接下来便是处理村中事宜。陆明渊去见了里正,说明去向。里正虽有不舍,却也明白这是蛟龙入海,非小池可留,自是全力支持。
那几亩父母留下的薄田,陆明渊做主,暂时交由里正代管,租子用于村中孤寡帮扶,也算全了一份乡谊。至于这处小院,则托付给张家媳妇偶尔照看一二。
周员外那边听闻陆明渊欲往府城书院读书,又派人送来了一份程仪,这次陆明渊斟酌之后,收下了一半,算是全了对方一丝颜面,也免得彻底撕破脸皮,日后徒增麻烦。另一半依旧退回。
离村那日,送行的村民比上次更多。大家看着那一袭青衫、身姿挺拔的秀才相公,和他身边那个同样气质沉静的娘子,心中感慨万千。谁能想到,当初那个病弱书生和受气小孤女,竟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马车(这次是里正和几家乡亲凑钱雇的)缓缓驶离村口,将熟悉的山水和目光渐渐抛在身后。
“会回来吗?”苏棠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忽然问。
陆明渊沉默片刻,道:“或许会,或许不会。但这里,始终是根。”
路途顺利,数日后,两人再次抵达府城。此番前来,心境与之前考试时又自不同。少了急切,多了从容。
青川书院位于府城东南,依山而建,环境清幽。白墙黑瓦,透着浓浓的书卷气息。前来报考的学子络绎不绝,皆是从各地选拔而来的才俊,个个意气风发。
书院考核极为严格,不仅要考校经义文章,还需面试问答,考察品行心性。陆明渊“小三元”的名头在此颇为响亮,但书院的先生们并未因此便另眼相待,考核反而更加严苛。
然而,陆明渊的才学功底远超同侪,文章锦绣,面试时对答如流,引经据典,见解独到,态度却不骄不躁,谦逊有礼。最终,他毫无悬念地以头名的成绩,被山长陈老先生亲自点头,收入门下,甚至允许他带一名书童(实则是苏棠)在书院附近居住照料。
这在书院是极少的优待,可见对其看重。
在书院附近租下一处小小院落安顿下来后,陆明渊便开始了在青川书院苦读的日子。书院学风严谨,竞争激烈,但氛围纯正。陆明渊如鱼得水,与良师益友切磋学问,进步神速。
苏棠则开始了在府城的新生活。她并未如寻常家眷般只困于内宅。凭借一手精湛的医术(对外只称略通),她先是治好了隔壁老秀才多年的腿疾,又机缘巧合救了一位突发急症的绸缎商掌柜,名声渐渐在坊间传开。她收费公道,尤其对贫苦百姓时常减免药费,得了“菩萨娘子”的称誉,却鲜少有人知她便是那位风头正劲的“小三元”秀才公的夫人。
陆明渊知她本事,并不约束,只叮嘱她务必小心,勿要轻易显露非凡手段。夫妻二人一个在书院潜心攻读,一个在市井悬壶济世,各自忙碌,却又彼此支撑。
府城的生活看似平静充实,但更大的舞台已然铺开。省城乡试,才是下一个真正的战场。汇聚于此的,将是全省的精英。而曾经的敌人,或许也正潜伏在暗处,等待着下一次发难的机会。
但此刻,灯下,陆明渊展卷夜读,眉宇间是专注与自信;院中,苏棠捣药制丸,动作娴静而有力。他们都深知,路才刚起步,而他们已做好了准备,携手迎接那即将到来的、更加波澜壮阔的未来。

第16章 书院苦读逢知己,暗处冷箭又袭来
青川书院的日子,规律而充实。晨钟暮鼓,书声琅琅。陆明渊赁居的小院离书院不远,每日天未亮他便起身,于院中晨读片刻,而后前往书院听课、与同窗切磋、向山长及各位先生请教。
书院中人才济济,竞争激烈,但氛围总体纯正。陆明渊凭借扎实的功底、过人的记忆力和敏锐的思辨能力,很快便在众学子中脱颖而出,深得山长陈老先生的赏识。陈老先生为人清正,惜才爱才,时常单独指点陆明渊功课,甚至将一些自己的藏书笔记借予他阅读。
在此,陆明渊也结识了几位真正的知己好友。如性情耿直、家境贫寒却苦读不辍的寒门学子李文渊;如出身商贾、为人圆融却心怀正义的张世杰。几人常在一起探讨学问,针砭时弊,互相砥砺,结下了深厚的同窗之谊。李文渊曾玩笑道:“明渊兄此番乡试,必是解元之才,届时莫要忘了提携我等。”陆明渊则谦和回应:“学问之道,如逆水行舟,诸位兄台皆有大才,明渊还需努力。”
苏棠的生活同样忙碌。她在府城悄然行医,因其医术高明、药到病除且收费公道,名声渐渐传开。她依旧低调,但求诊者日益增多,小院时常排起长队。她并不一味埋头诊病,亦借此机会,默默观察着府城三教九流的人物,收集着各种或明或暗的信息。有时,她会将一些听到的、关于官场、关于某些士绅的零碎信息,在夜间与陆明渊闲聊时,看似无意地提及。陆明渊总能从这些碎片中,捕捉到有用的线索,对府城乃至省城的局势有了更深的了解。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陆明渊的才名越盛,暗中嫉恨的目光便越多。
这日,陆明渊与李文渊、张世杰几人在书院藏书楼查阅典籍,为一篇策论做准备。管理藏书楼的是一位姓王的老书办,平日里颇为严肃刻板。
就在他们专心致志之时,王书办忽然带着两名书院的执事弟子,面色阴沉地走了过来,径直来到陆明渊面前。
“陆明渊!”王书办声音严厉,引得藏书楼内其他学子纷纷侧目。
陆明渊放下书卷,起身拱手:“王书办,有何指教?”
王书办却不看他,目光扫向他刚才正在翻阅的一本厚厚的《文献通考》,冷声道:“有人举报,你私藏违禁书籍,夹带于古籍之中,意图不轨!”
此言一出,满楼哗然!私藏违禁书籍,这在书院是极大的过错,轻则逐出书院,重则可能引来官非!
李文渊和张世杰脸色顿变,急忙道:“王书办,此事定然有误会!明渊兄绝非此类人!”
陆明渊眉头微蹙,神色却依旧镇定:“王书办,举报之事,空口无凭。不知所谓违禁书籍,何在?”
王书办冷哼一声,上前一步,竟真的从那本《文献通考》的硬壳书套夹层中,抽出了一本薄薄的、纸张粗糙的小册子!封面之上,赫然写着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伪帝秘闻》!
这竟是一本前朝余孽编造的、污蔑本朝太祖得位不正的禁书!
“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王书办举起那本小册子,厉声喝道。
所有学子的目光都聚焦在陆明渊身上,充满了震惊、怀疑、恐惧。李文渊和张世杰也惊呆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陆明渊看着那本突然出现的禁书,眼神骤然变得锐利无比。他瞬间明白,这是一场极其恶毒的栽赃陷害!目的就是要彻底毁掉他的前程,甚至可能危及性命!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这本书是什么时候、如何被放入书套夹层的?谁有机会下手?举报者是谁?
“王书办,”陆明渊声音沉稳,不见丝毫慌乱,“晚生今日辰时三刻方至藏书楼,借阅此书不过半个时辰,一直在此处与李兄、张兄一同查阅,从未离开,亦未独自接触此书。此书套夹层隐蔽,晚生借书时并未仔细翻检。如何能断定此书是晚生私藏,而非早已存在,或是他人事后放入?”
王书办一愣,似乎没料到陆明渊如此冷静,驳斥得条理清晰。他强自道:“此书就在你手中查出!不是你,还能是谁?莫非是老夫冤枉你不成!”
“晚生不敢。”陆明渊不卑不亢,“只是此事蹊跷甚多。其一,晚生若真要私藏禁书,为何要带入看管森严的藏书楼?岂非自投罗网?其二,此书纸张崭新,墨迹犹存腥气,显是印制不久,绝非古籍中原有之物。其三……”
他目光扫过周围面色各异的学子,缓缓道:“举报之人,为何能如此精准地知晓此书藏于这本《文献通考》之中?莫非他亲眼所见晚生放入?若真如此,他为何不当场制止,反而要事后举报?其行迹,岂不可疑?”
一连串的反问,逻辑严密,顿时让王书办和众人都陷入了沉思。是啊,这确实不合常理。
李文渊立刻反应过来,大声道:“明渊兄所言极是!这是有人栽赃陷害!请山长和各位先生明察!”
张世杰也连忙附和:“对!请严查举报之人!”
就在这时,一个站在人群外围、面色有些慌张的瘦小学子,悄悄往门口挪动脚步,想趁乱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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