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悍妻状元郎 (喜欢枫荷树的孔辉)


“巧言令色!拿下!”那御史显然有备而来,不容分说。
就在兵丁即将动手之际,学政衙门内传来一声威严的怒喝:“谁敢在本官衙前放肆!”
只见学政张大人面色铁青,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众属官。他先是冷冷地扫了那御史一眼,然后看向陆明渊,目光复杂。
“李御史,”张大人声音冰冷,“你要拿本官亲点的解元,可有刑部驾帖?或是都察院正式行文?”
那李御史气势一滞,强自道:“事急从权!本官乃巡按御史,有风闻奏事、临机决断之权!”
“风闻奏事?”张大人冷笑一声,“那你可知,你所谓与陆明渊‘勾结’的那位考官,三日前已因收受他人贿赂、试图篡改试卷之事,被本官拿下,关入大牢了!他早已招认,是受人之托,欲陷害陆明渊,所谓密信笔迹,皆是他临摹伪造!”
李御史脸色骤变!
张大人却不理他,继续道:“至于陆夫人之事,”他看向苏棠,目光缓和了些,“本官亦早已接到匿名举报,并暗中查证。所谓前朝御医传承,纯属无稽之谈!本官已寻得多位青林县人士作证,苏夫人之医术,乃其家传,且多年来治病救人,造福乡里,何来逆党之说?反倒是举报之人,经查,与已被革功名的钱文敏及其族兄,往来密切!”
真相大白!
这竟是一场精心策划、多方勾结的恶毒构陷!若非学政张大人早已暗中察觉并掌握了反制证据,陆明渊夫妇今日便在劫难逃!
李御史面色惨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他显然也是被人当枪使了。
张大人厉声道:“李御史,你听信谗言,滥用职权,险些冤害国家栋梁!本官定要上奏朝廷,参你一本!来人!请李御史回驿馆‘休息’,没有本官命令,不得擅离!”
立刻有学政衙门的差役上前,“请”走了面如死灰的李御史。
张大人这才看向陆明渊与苏棠,语气温和下来:“受惊了。本官早已察觉蛛丝马迹,只是暗中收集证据,未曾想他们竟如此迫不及待,狗急跳墙。如今也好,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陆明渊与苏棠深深一揖:“多谢大人救命之恩,还我清白!”
经此一事,背后的魑魅魍魉被连根拔起,彻底肃清。陆明渊连中四元的解元之名,再无半点阴霾,光芒万丈!
然而,夫妻二人心中雪亮,省城的风波或许暂息,但通往京城的会试之路,必将伴随着更大的荣耀与更险恶的风浪。但他们无所畏惧。
因为蛟龙已出浅滩,必将搅动四海风云。

第19章 风波落定返故里,荣光之下隐忧存
学政衙门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冷水,在省城炸开了锅。巡按御史李大人被变相软禁,涉嫌舞弊诬陷的考官被打入大牢,钱家残余势力被连根拔起……这一连串的雷霆手段,让所有暗中觊觎或心怀叵测之人胆寒不已。
陆明渊,“连中四元”的乡试解元,其才学与清白得到了官方的最终背书,名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昔日那些若有若无的嫉妒、质疑和轻视,此刻尽数化为了敬畏与追捧。客栈门前车水马龙,贺喜巴结之人络绎不绝,送上门的礼单堆积如山,其价值远超以往任何一次。
陆明渊依旧保持着惊人的冷静。对于过重的厚礼,他依旧坚持原则,只象征性收取些许文具土仪,其余皆婉言谢却,并详细记录在册,以备不时之需。他的谦逊与风骨,反倒更令人高看一眼。学政张大人私下赞道:“此子非池中之物,将来必为国之栋梁。”
苏棠则如同最敏锐的守卫,将一切不必要的应酬和潜在的麻烦挡在小院之外。她冷静地观察着每一个试图接近的人,分辨着真诚与虚伪。期间,并非没有试图通过她来走门路或是打探消息的人,甚至有人暗示可以助陆明渊在接下来的会试中“更上一层楼”,皆被她毫不客气地拒之门外。她的态度明确而坚决:陆明渊的前程,只需凭自身才学去博取。
在省城又盘桓了数日,处理完一应琐事,拜谢了学政张大人和书院山长陈老先生(陈老先生得知消息后,特意来信勉励),陆明渊夫妇终于决定返回青林村。荣归故里,衣锦还乡,乃是人之常情,亦是对父母在天之灵的一种告慰。
回乡的场面,远比上次中秀才时更为隆重。消息早已传回,县令亲自派了衙役前来维持秩序,里正更是组织了村民,敲锣打鼓地到十里外迎接。当载着陆明渊和苏棠的马车(此次是学政衙门特意安排的官车)缓缓驶入村口时,鞭炮齐鸣,欢呼震天。
“解元老爷回来了!”
“咱们青林县出解元了!连中四元!”
村民们脸上洋溢着与有荣焉的狂喜,仿佛中解元的是他们自家人。孩子们追逐着马车,兴奋地叫喊着。
陆明渊下了马车,依旧是一身半旧的青衫,只是外面罩了件象征举人身份的蓝色绸缎外衫,更衬得他身姿挺拔,气度不凡。他微笑着与相熟的乡亲打招呼,态度温和,并无半分骄矜之色。苏棠跟在他身侧,依旧是素净衣裙,神色平静,唯有看向某些角落(比如缩在人群后、脸色复杂的刘三、赵铁牛之流)时,目光会微不可察地冷上一分。
祠堂祭祖,宴请乡邻,自是少不了的程序。陆明渊将所得赏赐的一部分拿出来,分了红鸡蛋,摆了流水席,让整个村子都沾了喜气。席间,他郑重向里正和几位村老托付了父母坟茔的日常洒扫之事,又捐出一笔银钱,用于修缮村塾,鼓励村中孩童读书。
面对众人的恭维和敬酒,他始终谦逊,言必称“蒙皇恩祖德,侥幸得中”,“仍需努力,不敢懈怠”。其言行举止,赢得了上下一致的交口称赞。
然而,在这极致的荣光与热闹之下,陆明渊与苏棠却都保持着清醒。夜深人静,宾客散尽,只剩夫妻二人对坐灯下。
“省城之事,虽暂告段落,但背后牵扯恐非仅钱家残余。”陆明渊指尖轻扣桌面,眉宇间隐有一丝凝重,“那位李御史,虽被当了枪使,但其背后是否还有他人?京中局势复杂,会试之地,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
苏棠为他续上一杯热茶:“兵来将挡。你的学问根基已稳,无需畏惧考场内的明枪。至于场外的暗箭,”她顿了顿,眼神锐利,“有我。”
陆明渊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一路走来,辛苦你了。”若非苏棠数次于关键时刻警觉、出手,他恐怕早已折在半途。
苏棠抽回手,语气依旧平淡:“盟友之谊,分内之事。”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寂的村庄,“此地虽好,却已非久留之地。京城,才是下一个战场。”
“是啊。”陆明渊也走到她身边,与她一同望向夜空,“荣光之下,危机四伏。今日之追捧,他日或许便是催命之符。需得早日筹划进京之事。只是……”他微微蹙眉,“京城米贵,居大不易。此番进京,盘缠、住宿、打点,所费甚巨。”
之前那些被退回的厚礼,此刻想来,竟有些可惜。但他们都知道,那些礼收不得。
苏棠却道:“银钱之事,我来想办法。这段时日行医,略有积蓄。此外,”她目光微闪,“我前几日整理药材时,偶然发现后山一处隐秘之地,生有几株品相极好的老山参,年份足够,若是小心采挖,应能卖个好价钱。”
陆明渊讶然看向她。他知她常进山,却不知她竟能寻到如此珍品。但想到她那些神异之处,又觉释然。“如此甚好,只是深山危险,务必小心。”
“放心。”
三日后,苏棠果然独自进山,傍晚时分方归,带回一个沾着泥土的布包,里面赫然是两株须发俱全、品相极佳的老山参,看年份至少 decades以上。
陆明渊虽不通药材,也知此物珍贵,足够支撑他们京城数月用度甚至更久。他深深看了苏棠一眼,未再多问,只道:“我明日便去县城,寻‘济世堂’的老掌柜,他为人厚道,出价公允。”
事情进展顺利,老掌柜见到如此品相的山参,惊喜交加,给出了一个极为公道的价格,几乎相当于寻常人家数年的收入。银钱到手,陆明渊心中稍安。
就在他们准备择日启程赴京之时,一日,里正忽然带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一位穿着体面、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自称姓周,来自邻县。
“陆解元,陆夫人,”周管家态度恭敬地递上一份请柬和一封书信,“我家老爷久仰解元公大名,特命小人前来,想与解元公做一笔交易。”
陆明渊接过书信一看,落款是邻县一位姓胡的大乡绅,家中田产无数,富甲一方,却苦于族中无人出仕,常被地方官府掣肘。信中言辞恳切,提出愿资助陆明渊此次进京赶考的一切费用,并奉上丰厚的“程仪”,只求陆明渊将来若高中为官,能对胡家稍加照拂。
这已是非常直白且优厚的政治投资了。
里正在一旁看得眼睛发亮,觉得这是天大的好事。
陆明渊看完信,却沉默了片刻,将信轻轻放回桌上,对周管家拱手道:“多谢胡老爷厚爱。只是晚生才疏学浅,前程未卜,不敢受此重礼。何况为官之道,在于公正廉明,若受了胡老爷如此大恩,他日恐难持正,反为不美。还请管家回禀胡老爷,他的好意,晚生心领了。”
周管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似乎没料到陆明渊会拒绝如此诱人的条件。他又劝了几句,见陆明渊态度坚决,只得悻悻离去。
里正急得直跺脚:“明渊!你这是……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京城花费那么大,有了胡家资助,你就能轻松许多啊!”
陆明渊摇摇头,语气坚定:“里正叔,有些便宜,占不得。今日受他千金,来日或许便要用万金去还,甚至赔上原则和前程。这世上,没有白得的午餐。”
苏棠在一旁静静听着,眼中掠过一丝赞同。她深知,陆明渊的选择是正确的。依附他人,终非长久之计,唯有自身强大,才能真正掌控命运。
拒绝了胡家的“好意”,赴京的计划便更需精打细算。夫妻二人仔细盘算了银钱,规划了路线,决定轻车简从,早日出发。
临行前,他们再次去了陆明渊父母坟前拜祭告別。
秋风萧瑟,纸钱飞舞。
陆明渊跪在坟前,低声道:“爹,娘,孩儿即将赴京赶考。无论前程如何,必不负二老期望,不负平生所学,做一个于国于民有用之人。”
苏棠站在他身后,默默添了一炷香。她看着墓碑,又看看身前这个清瘦却脊梁挺直的书生,心中一片平静。
荣光与危机并存的省城之行已然结束,而更加波澜壮阔、步步惊心的京城之路,就在前方。
蛟龙,终要入海了。

第20章 京城居乃大不易,暗流涌动会试前
离了青林村,北上京城的道路,显得漫长而陌生。越往北,气候越发干冷,风物人情也与南方迥异。陆明渊与苏棠一路谨慎,避开不必要的麻烦,晓行夜宿,终于在一个飘着细雪的黄昏,望见了京城巍峨的轮廓。
巨大的城墙如同匍匐的巨兽,沉默地矗立在苍茫天地间。城门口车马如龙,行人如织,各色口音、各式服饰混杂,透露着天子脚下的繁华与喧嚣。守城的兵卒眼神锐利,盘查严格,与地方州府截然不同。
办理入城文书便费了一番周折。京城规矩森严,若非陆明渊有举人功名在身,恐怕还要更麻烦。好不容易进了城,扑面而来的便是令人咂舌的物价。
“一间普通客房,一日便要五百文?”
“一碗素面,五十文?”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当听到客栈伙计报出的价格时,陆明渊还是微微吸了口凉气。他们带来的银钱,若按此花销,支撑不了几个月。
最终,他们在南城一处相对偏僻的巷子里,寻了一处小小的院落租下。院子只有一进,房屋老旧,但胜在独门独院,清净安全。即便如此,租金也已是天价,几乎耗去他们携带银钱的三分之一。
安顿下来后,首要之事便是熟悉环境,并为即将到来的会试做准备。京城汇聚天下英才,会试之激烈,远非乡试可比。陆明渊每日除闭门苦读外,便是去京城著名的书铺淘换时文集子,或是去一些允许举人旁听的国子监讲学,感受京城的学术风气。
苏棠则再次肩负起“开拓财源”的重任。京城地界,藏龙卧虎,她不敢再如府城般公然行医,以免惹来不必要的注意。她换了一种方式,将带来的药材精心炮制成一些功效显著、便于携带的成药丸散,如治疗风寒感冒的、调理肠胃的、活血化瘀的,通过租房的中人,悄悄供给一些信誉好的小药铺代售,价格适中,效果又好,很快便打开了销路,虽发不了大财,但细水长流,足够支撑日常用度,甚至略有盈余。
期间,陆明渊持着青川书院山长和陈老先生写的几封荐书,拜会了几位在京为官的江南籍官员以及一位致仕的翰林老学士。这些官员对这位年轻的“四元”解元倒也客气,多有勉励之语,但京官谨慎,关系错综复杂,并未表现出过于热络的接纳之意。唯有那位致仕的翰林老学士,学问渊博,为人淡泊,与陆明渊颇为投缘,指点了他不少会试需要注意的关窍和京城官场的微妙之处。
“明渊啊,”老翰林捻着胡须,语重心长,“你连中四元,名动江南,这是你的资本,却也是你的负累。京城之地,水深浪急,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盼你好的有之,盼你栽跟头、看笑话的,只怕更多。会试场上,文章固然要紧,但场外之事,亦不可不察。切记,谨言慎行,莫要轻易授人以柄。”
陆明渊躬身受教:“学生谨记老先生教诲。”
果然,正如老翰林所料。陆明渊“四元”才子的名头很快在京城士子圈中传开,引来了各种目光。有真心前来切磋讨教的,也有不服气前来挑战的,更有一些背景深厚的权贵子弟,言语间多有拉拢或试探。
一日,在某位官员府邸的诗会上,一位身着锦袍、气焰颇盛的年轻公子,便当众对陆明渊发难。
“听闻陆解元乃江南四元,文章定然是极好的。只是不知这江南的文风,是否过于柔靡,少了些北地的雄浑大气?于经世致用之道,恐怕也有所欠缺吧?”话语中的轻视与挑衅,毫不掩饰。
在场众人都安静下来,看向陆明渊。皆知这位锦袍公子乃是某国公府的旁支,惯会惹是生非。
陆明渊神色不变,放下茶杯,从容道:“这位兄台所言,晚生不敢苟同。文风或有南北差异,然文章之高下,在于立意、见识与气节,而非地域。范文正公‘先天下之忧而忧’,气魄雄浑;苏东坡‘大江东去’,豪迈奔放,皆出自江南。至于经世致用,”他话锋一转,语气平和却带着力量,“晚生不才,于乡试策论中,于边防、吏治、民生三事,略有浅见,蒙学政大人与主考官不弃,擢为解元。若兄台有兴趣,晚生可愿将文章草稿奉上,请兄台指正一二?”
他既引经据典驳斥了对方的地域偏见,又轻描淡写地点出自己解元功名正是靠“经世致用”的策论得来,最后还以谦逊的姿态反将一军,让对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那锦袍公子被噎得面红耳赤,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经此一事,陆明渊在京城士子中的名声更响,却也无疑得罪了一些权贵子弟。
暗地里的动作也随之而来。先是租住的院子半夜被人丢了死老鼠;后是陆明渊常去的书铺,他预定的时文集子屡屡“恰好”售罄;甚至有一次,他从国子监听讲归来,竟在僻静巷口被几个地痞拦路,索要“买路钱”,虽被恰好路过的五城兵马司巡逻队驱散,但其时机地点之巧合,令人不得不疑。
苏棠加强了警戒,夜间几乎不再深睡。她发现院子周围时常有陌生的面孔晃悠,虽看似寻常,但其步伐眼神,却透着一股练家子的味道。她将此事告知陆明渊。
“树欲静而风不止。”陆明渊眸光微冷,“会试在即,他们不敢做得太过明显,无非是想扰我心境,或是制造些小麻烦,让我无法安心备考。看来这京城,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步步惊心。”
“跳梁小丑,何足道哉。”苏棠语气冰冷,“你只管安心读书。外面的魑魅魍魉,交给我。”
夫妻二人,一个在书斋中潜心钻研圣贤文章,一个在暗夜里警惕着四方风雨。小小的院落,仿佛成了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