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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霰沉枝(椰中海)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厌恶在他心中生根发芽,逐渐长成食人花。
哪怕如今身体虚弱,意识也有些混沌,可那份厌恶依然根深蒂固,牢牢地扎根在他的骨子里,成为他面对封掠白时最本能的反应。

氤氲的水汽肆意弥漫,将昏黄而柔和的灯光切割得支离破碎。
封掠白看着宴寰寒如此抗拒自己,心中满是苦涩。
宴寰寒这一切的抗拒与厌恶并非毫无缘由,可他又怎能忍心放弃。
早在之前,医生就神色凝重地交代过:“要清除宴先生身体里积淀的诱导剂,必须要你的信息素持续辅助。这是目前唯一有效的办法,否则……”那欲言又止的话语,让封掠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无奈之下,即便遭受宴寰寒毫不留情的厌恶,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宴寰寒背对着封掠白,双手紧紧握拳,身体颤抖,分不清究竟是因为身体的虚弱,还是内心压抑不住的愤怒。
封掠白深吸一口气,他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柔些,不想再刺激到本就情绪激动的宴寰寒。可每靠近一步,宴寰寒的身体就紧绷一分,像一只受惊的刺猬,竖起浑身的尖刺来保护自己。
“滚开!你这个恶心的东西!不准标记我!”宴寰寒的声音在浴室里回荡,撞击着封掠白的耳膜。
封掠白垂着脑袋,不敢直视宴寰寒充满恨意的眼神。他轻声询问:“临时标记行不行?怎么,每次你都跟个傻逼一样骂我弄疼你,我受够了!我不想再被你骂了!”
他有些委屈,又像是一个做错事却又努力弥补的孩子。
宴寰寒剧烈地摇头,发丝随着动作凌乱地飞舞,水珠从发梢溅落,“临时标记?你也配提条件?封掠白,你就是个低贱的东西,还妄想在我面前讨价还价?别做梦了!”
封掠白微微抬起头,黯淡的灯光洒在他脸上,映出满脸的憔悴,嘴唇微微颤抖,艰难地吐出话语:“好好好,你怎么骂我都好,可现在真的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你身体里的诱导剂再不清除,会有危险的。它在不断影响你的腺体,侵蚀你的身体机能。”
浴室中信息素散发,交融的气息让整个空间都变得滚烫。
封掠白的双手紧紧扣住宴寰寒的腰,害怕稍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不见。体温相互传递,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宴寰寒的眼眸中雾气氤氲,理智尚存的一角在心底不断呐喊,可身体在信息素的强烈作用下却不由自主地迎合。他微微仰头,白皙的脖颈暴露在封掠白眼前,像是无声的邀请。
封掠白顺势埋下头,轻啄着宴寰寒的喉结,舌尖轻轻滑过,引得宴寰寒一阵颤栗。宴寰寒双手下意识地抓住封掠白的手臂,指尖泛白,分不清是想推开还是想要抓得更紧。
“别…”宴寰寒微弱地抗议着,声音却被封掠白愈发深入的亲吻淹没。封掠白的吻沿着宴寰寒的锁骨蜿蜒而下,不放过任何一寸肌肤。
曾经的每一次亲密接触,宴寰寒都会说不要怀他的孩子。那时的他,明白二人之间的关系,也尊重他的选择。而如今,明明宴寰寒在某些举动上看似在接受他,可当真正面对这一切时,从他嘴里吐出的依旧是那句话。封掠白心中清楚,这人无非就是打心底里嫌弃他。
“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宴寰寒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封掠白哭着,近乎绝望地哀求着。
“你别骂我了,我也是人,也有心,被你骂了也会痛。”
他多希望宴寰寒能放下对他的厌恶,哪怕只是片刻也好。
宴寰寒毫无反应,内心深处,一直有着父母亲人灌输的观念,他应该是父母亲人眼中的好孩子,遵循家族的期望,走一条被规划好的道路。怎么可以和封掠白这样的人沉沦下去呢?这违背了他长久以来所接受的教育和价值观。
“你这个下等人!我嫌你恶心!我碰我都想吐!”宴寰寒大声吼道,试图用这样激烈的言辞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
尽管嘴上恶狠狠地咒骂着,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微微向封掠白靠近。
那是一种源自本能的渴望,是他对封掠白深深的爱意在作祟。
他厌恶自己这般失控的模样,理智在脑海中拼命呐喊,警告他必须远离封掠白。可情感却似决堤的洪水,以排山倒海之势一次次冲垮理智筑起的堤坝。
封掠白双臂环绕着宴寰寒,将他抱坐在洗手台上。宴寰寒双腿不自觉地环上封掠白的腰。
封掠白看着这般模样的宴寰寒咬着牙:“你真的分得清,自己心中究竟是对我的恨,还是爱?你口口声声的嫌弃,有没有认真思考过,你所钟情的,到底是眼前真实的人,还是那份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优越感?
封掠白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倘若你非要用‘下等’这样的标签将我束缚,那么你所谓的钟情,不过是沉醉于那种凭借权力高高俯视我的虚幻快感!你甘愿被他人的世俗观念所左右,内心懦弱得连真实的自己都不敢面对,更没有勇气去接纳全部的我!包括那些你眼中所谓的瑕疵!”
“你要是真心对待这份感情,就勇敢撕下那些世俗的标签,坦坦荡荡地去爱;否则,就只能承认自己才是那个被困在无聊的鄙视链里,胆小如鼠的懦夫!”
宴寰寒听着封掠白的话,呆立当场。
“宴寰寒,爱要见骨,怯懦比虚伪更脏!”封掠白最后这句话,重重地落在宴寰寒的心头,久久回荡。“别让我瞧不起你。”
在这方小小的浴室天地里,他们成为了欲望的俘虏,尽情享受着这禁忌又热烈的时刻,似乎就能忘记那困住自己的一切。
爱我吧,宴寰寒,哪怕只有一秒钟。
封掠白静静地坐在桌前,灯光昏黄,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一直延伸到房间的角落里,与黑暗融为一体。
不远处的床上,宴寰寒侧卧在床上,脸庞在微弱的光线中若隐若现,眉头微微舒展,发丝有些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似乎正沉浸在某个美好的梦境里。
封掠白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几份血缘鉴定报告。手不自觉地搭在报告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迟迟不敢翻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怕的设想,如果他和宴寰寒真的有血缘关系,那他们之间那些热烈的情感、亲密的接触,都将成为违背伦理的禁忌。
封掠白看向宴寰寒,目光柔和了一瞬。
若是他们血水交融,那便是上天赐给他们的今生。
若是他们灵魂相通,那便是命运许诺他们的宿命。
封掠白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搭在报告的边缘,一点点地翻开。纸张翻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终于,报告完全展开,封掠白的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文字。他的眼睛突然瞪大,随后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紧接着,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
封掠白抬起头看向天花板,眼中泪光闪烁,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声音带着颤抖:“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和宴家的那些人也没有血缘关系。”
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巨石,此刻终于轰然落地,他感觉自己像是从一场漫长而可怕的噩梦中苏醒过来。
“是她…骗我的…哈哈哈哈哈——”封掠白捂着嘴巴笑着,笑声起初还有些干涩,随后逐渐放大,变成了畅快淋漓的大笑。
宴寰寒在睡梦中被这动静惊扰,微微皱了皱眉头,缓缓睁开双眼。朦胧中,他感觉到怀里多了一个人,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封掠白,只见对方双眼明亮,脸上还挂着未消散的笑意,可眼角却分明有泪痕。
“睡吧,我好困。”封掠白埋在他怀里,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刚刚经历了情绪上的大起大落,此刻身心俱疲的他只想在这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宴寰寒听了这话,却莫名地心里一堵,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沉默片刻,缓缓松开了封掠白,然后转过身,背对着他躺了下去。
封掠白原本还沉浸在安心与困倦交织的状态中,宴寰寒突然的举动让他一愣。他微微抬起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宴寰寒的背影。
喜欢互相用身上的尖刺对着对方,以此保护自己脆弱的腹部。黑暗中,他们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却又各自怀着心思。
泪一滴一滴落在枕头上,洇出一小片湿润。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墙上时钟滴答滴答的走动声,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着两人敏感而又纠结的心。
封掠白一把揽过他的身子,动作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强硬。宴寰寒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挣扎,毕竟挣扎也没有用。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宴寰寒紧闭的双眼缝隙中溢出,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两人相触的肌肤上。
“不准哭,不然不标记,直接…”封掠白这话虽是带着一贯的狠厉,可语气里却不藏住慌张。他实在见不得宴寰寒落泪,这颗颗滚烫的泪珠好似砸在了他的心尖上,砸得他方寸大乱。
宴寰寒听到这话,先是一怔,随后哭得愈发大声起来,不停的骂着,用力地捶打着封掠白。
他这个身子虚弱得不成模样。长期以来的忧思、折磨,还有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早将他的身体拖垮。
每一次抬手落下,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封掠白而言实在是软绵无力,可即便如此,他也停不下来,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稍稍减轻内心的痛苦。
只要宴寰寒稍有陷入封闭状态的迹象,封掠白便会毫不犹豫且无休止地为他注射信息素。
那一次次冰冷针管刺入肌肤的瞬间,成了两人之间一种唯一能沟通的桥梁。
在宴寰寒混乱不堪的思绪里,他实在分不清封掠白这般行为的真实意图。他满心困惑,猜不透封掠白到底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帮助自己摆脱困境,还是仍旧对当初在公寓里发生的那场荒唐之事耿耿于怀,借由这种方式来报复自己。
在无数次痛苦与迷茫交织的煎熬中,终于,宴寰寒彻底崩溃了,他声泪俱下地哀求着:“让我死吧,求求你了……”
然而,他那带着无尽绝望的微弱哀求,瞬间就被封掠白不由分说地堵住,封掠白根本不愿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
警察局里灯光通明。
郁归正有条不紊地收拾着资料,周围同事们来来往往,忙碌的脚步声和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她在这里已经下调三年了,如今上面突然决定把她调回去。
林宇走过来,笑着说道:“恭喜你郁队,终于可以回去了。”
郁归微微点头,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微笑回应:“谢谢,这边的工作就靠你们多费心了。”
一旁的韦建宁见状,冷哼一声,转身大步离开了。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毕竟郁归这一走,意味着又回到了更高的位置,而自己还留在原地。
郁归没有理会韦建宁的小情绪,将整理好的东西放进车后备箱,然后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驶离警局。
街道上车辆川流不息,就在郁归正常行驶时,一个人突然不顾信号灯,横穿马路闯过了红灯。郁归急忙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那人怀里抱着什么东西,神色慌张,闯过路口后便匆忙跑路。
郁归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些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出于警察的本能,她毫不犹豫地开车追了上去。
很快,前方出现一条狭窄的小巷子,车辆无法继续前行。郁归只好下车,小心翼翼地往巷子里深入。小巷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墙壁上爬满了青苔。然而,追的那个人早已不见踪影,郁归环顾四周,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只好原路返回。
就在她快要走出小巷时,隐隐约约听见了交谈声。郁归警觉起来,轻手轻脚地朝着声音的方向偷摸过去。
一个化成灰她都能认出来的身影映入眼帘——

64合作
郁归的瞳孔陡然一缩,她努力地调整着紊乱的气息。她尽量放轻脚步,缓缓靠近声源处,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半点声响惊到了前面的人。
随着距离的拉近,那模糊的话语逐渐清晰起来,她听见他们正在说着:“这段时间过去,我就会离……”
与此同时,南憬敏锐地闻到了空气中传来的薄荷味,立刻警觉起来:“有人来了!”
“你先走!”封掠白果断地说道。
郁归见那人要走,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封掠白反应极快,瞬间转身拦住她。两人对峙片刻,随即展开了激烈的搏斗。
封掠白身形敏捷,率先发起攻击,一个箭步冲上前,右拳朝着郁归面门袭去。郁归侧身一闪,轻松躲过这一击,同时左手迅速抓住封掠白的手臂,用力一甩,试图将他摔倒在地。
封掠白顺势借力,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地,紧接着飞起一脚踢向郁归。郁归向后一跃,避开了这凌厉的一脚,然后快速逼近封掠白,一记直拳打向他的胸口。封掠白双手交叉挡住,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纷飞,一时间难分高下。
几个回合下来,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
“好身手!”封掠白低声惊讶。
“你也不赖。”郁归道,微微皱了皱眉:“封掠白……?你没死。”
封掠白微微一愣,不知道她是如何察觉到的。
封掠白瞅准时机,一个假动作晃过郁归,然后猛地出手锁住她的咽喉。郁归不甘示弱,膝盖用力顶向封掠白的腹部。封掠白吃痛,手上的劲道微微一松,郁归趁机挣脱开来,迅速拉开距离。
此时,两人都气喘吁吁,郁归不能让她就此逃脱,而封掠白也决心阻拦郁归,保护南憬离开。
郁归摞起袖子,目光紧紧锁住封掠白,她微微下蹲,摆开架势,双脚如同生根一般稳稳扎在地上。
封掠白同样严阵以待,双手握拳置于身前,目光锐利,紧紧盯着郁归的一举一动。尽管刚才腹部遭受重击,此刻仍有丝丝疼痛传来,但他强忍着不适,全神贯注地应对眼前的对手。
“今天,你别想轻易从我手里溜走。”郁归开口。
“那就试试看。”封掠白话音未落,他再次发动进攻,双腿发力。这次他改变策略,不再单纯依靠拳脚,而是试图利用身体的冲撞打乱郁归的节奏。
郁归早有防备,在封掠白冲过来的瞬间,她灵活地向一侧闪去,同时伸出手臂试图格挡封掠白的冲击。封掠白察觉到郁归的动作,中途突然变招,身体扭转,一记肘击朝着郁归的头部砸去。郁归躲避不及,肩膀硬生生挨了这一下,顿时一阵剧痛袭来,但她咬咬牙,抬腿狠狠踢向封掠白的腰部。
封掠白闷哼一声,被这一脚踢得身体一晃。但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稳住身形,不等郁归乘胜追击,便迅速调整状态,主动出击。他的招式愈发凌厉,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和速度,一时间郁归竟有些难以招架。
郁归毕竟经验丰富,在短暂的劣势中很快冷静下来,仔细观察封掠白的攻击套路,寻找破绽。终于,她发现封掠白在连续攻击时,步伐之间的衔接稍有间隙。就在封掠白又一次挥拳打来时,郁归看准时机,不退反进,迎着拳头而上,同时身体巧妙地一转,避开了正面的攻击,然后用尽全力抓住封掠白的手臂,借助自身的旋转之力,将封掠白整个人甩了出去。
封掠白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郁归已经快速冲了过来,一脚踩在他的胸口,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他的脑袋,大声喝道:“别动!!再敢乱动,我一枪崩了你!”
封掠白身体一僵,所有动作戛然而止,他缓缓举起双手。
就在这时,一声呼喊打破了紧张的僵局:“郁归!”
郁归听到这一声呼喊,拿枪的手猛地一抖,脸上闪过一丝惊愕。她咬着牙,缓缓收起枪,然后转过身,目光紧紧锁定在来人身上。
封掠白看到来人,也是一愣,脱口而出:“你怎么回来了?”
南憬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显然是一路匆忙赶来。
她看着封掠白,又看向郁归,说道:“找的是我,有什么事冲我来。”
郁归盯着南憬,眼神中复杂难辨,她缓缓走向南憬,脚步有些迟疑,不敢相信眼前所见。走到南憬面前,郁归伸出手,轻轻摸着她的脸,手指摩挲着南憬的脸颊。
南憬看着她,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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