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论万人迷和人外的兼容性(别枝海棠)


目送他离开,蔚秀紧绷的肩膀放松,接下来几枪的成绩好得多。
又一颗子弹穿透射击靶,蔚秀用纸巾擦汗。
她的眼睛晶亮亮的,挽起袖子,露出小臂,顺便用新的纸巾擦擦枪柄,继续下一轮射击。
她的眼神、白得惹眼的侧脸、高束的马尾、指尖扣上扳机的小动作……
全部映入了度玉京的眼底。
射击场墙壁内侧的那一面装着一排木窗,木窗后是休息室。
休息室没有开灯,他的视线藏匿在暗处,穿过未关拢木窗间的缝隙,观察着蔚秀的一举一动。
她练习累了,为自己倒了一杯凉白开。
度玉京发现,蔚秀不喜欢庄园里准备的花里胡哨的饮料,真正渴的时候白开水才是首选。
她仰头喝水,不明显的喉结滚动,清凉的白开水顺着喉咙滑下。一滴水珠溢出嘴角,流到下巴的位置,蔚秀随意用袖子擦擦嘴,把水珠擦掉。
度玉京感受到了口渴,在蔚秀的目光不经意望过来的时候。
他心跳落空一拍。
他以为偷窥被发现了。
但蔚秀在下一刻抽离视线,她被他落下的报纸标题所吸引,转移到了那张报纸身上。
“镇长被射杀?狙击手逃匿?”
“6号?”
那天蔚秀和警官在列车相遇,正好六号。
她的喃喃自语落入度玉京耳中。
他没注意她具体说的是什么,反而是在得知她未发现自己的藏身地点后,在所难免地尝到了失望的滋味。
他像是在进行一场自导自演的猫鼠游戏。
度玉京没有为自己定下精准的定位,说不上自己是猫还是老鼠。
蔚秀继续练枪。
她转身时目光有在木窗停留。
蔚秀只是在判断那是什么木头制成的,看起来蛮值钱的样子。
只要她走过去,用手推一推窗户,就能看见躲在暗处的度玉京。
和她视线对上的一刻,即将捅破窗户纸的感觉充斥在胸膛。
蔚秀没有发现度玉京,她伸手推窗,她的视线也没有过多在对面停留。
她收回了眼睛。
度玉京的期待落空。
不清楚是为猫没有得到自投罗网的老鼠而感到失望,还是为老鼠没有被猫一口跑断脖颈、温热的血液流进相方的口腔而希望落空,他没有过深地向自己询问原因。
蔚秀在射击场待的时间不长,她收枪后,度玉京从阴暗处走到光照下,他假装在百忙之中抽出空,送她离开。
雪淞镇的白昼愈来愈短。蔚秀只是练了会枪,到家时太阳即将落山。
蔚秀下车,她对辛苦送她回家的度玉京说‘拜拜’。
度玉京眼神稍在等她回家的缪尔身上停留,开车离去。
蔚秀提着包,对缪尔尴尬笑笑。
珠珠缠了上来,绕着她的小腿撒娇,得到一个亲亲后它如坠云间,飘飘然地舔蔚秀掌心。
蔚秀摸着它,眼睛跟着缪尔走。
度玉京今天对她说起过工资的事情。她再看缪尔,居家好恶魔坐在沙发上,借灯光眯起眼睛,穿针引线。
他在缝不小心给蔚秀洗坏了的衣服。
缪尔手法笨拙,针头穿过衣服时扎进手指,他舔了下血液,继续缝补。
按理说,如今的蔚秀没必要再捡自己坏掉的衣服穿。
缪尔手里那件她都穿过好几个冬天了,每年都PUA自己赚钱买件新的,每年都没有买。
但是她穷惯了,舍不得丢。
对缪尔说补补说不定还能穿,后者臭着脸色,在垃圾桶里捡起破衣服,老实且安静地坐着,缝缝补补。
他认真笨拙的样子映入蔚秀眼底。蔚秀想,她的确该多给他些回报。
趁着天色未完全黑下来,蔚秀出门了一趟,她把卡里的部分钱取了出来,平时方便用。
到了晚上,恶魔吃饱喝足,止不住亲吻她。
蔚秀肌肤上残留着沐浴露的清香,她伸手去推缪尔脑袋时,被他抓着手指,一根一根的亲,咬。
蔚秀的指尖泛着水光,缪尔握住蔚秀的手:“你今天又去度家了。”
“嗯……”她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眼皮耷拉。
他咬了咬她指腹。
“没做什么吗?”
度玉京看蔚秀的眼神不清白。
“当然没有。我和他清清白白的。”
蔚秀像对待小狗一样揉揉缪尔的长头发,“好啦,抱我去洗澡吧。”
“哦对了。”
她撑起眼皮,爬向床内侧,手在枕头下摸索。
缪尔看见蔚秀掏出一沓现金,转手丢到他小腹前。
“给多了。”她数了一下,蔚秀对缪尔勾勾手,“跪着爬过来,再让我摸一下大腿和胸。”
缪尔觉得他应该报警。
事实上,恶魔也应该具有拒绝骚扰的权利。
缪尔诚实地低下头,跪着爬到蔚秀身前。
她的手从腹肌往下,快要摸到大腿时,缪尔捉住了蔚秀的手。
“别急。地下室还有更多的钱,你再摸摸其他地方。”
在缪尔再三要求下,蔚秀第三天没有去度玉京的家。
她带着不惹眼的珠珠,去了镇里唯一一家酒店。
酒店里有游客的登记信息。她可以找到和她一样的外来者的信息。
这是一家西方风格浓郁的酒店,大厅一楼的喷泉冒出白色的浪花,红砖墙壁上装裱着各式各样的油画,还有上了年头的照片,依次挂满了墙壁。
整个酒店的规模偏小,房间也不多。
前台是个长相清秀的姑娘。
看见蔚秀,她熟练地拿出登记表,让蔚秀登记信息和出示身份证件。
“您来得真巧,有一个住客刚走。”
蔚秀的目光越过前台接待柜,柜子上放着小夹子夹着的登记簿。
她临时扯了个谎,试探前台的态度。“我看见我老公跟着一个女人进来了,能让我看看他们在哪个房号吗?”
前台微微瞪大眼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对这类八卦尤为感兴趣。她身体向蔚秀的方向靠,满脸写着好奇。
蔚秀见有戏,随机编了名字,“你看看有没有这个人?”
想要再次确认名字之时,前台忽然摆正身体,坚决地拒绝了蔚秀的要求。
“抱歉,按照镇里的法律,如果前台擅自泄露住客信息,会被执行枪决。”
“好吧。”蔚秀失望,文的不行,那她用武的……
珠珠钻出蔚秀的裤腿。
前台盈盈一笑;“殴打居民,同样犯法。”
蔚秀接过笔,在登记表上签字、付钱,拎包入住。
有房卡在,酒店房间在登记时间内就算是蔚秀的[领地],她不用担心入夜后自己的安危。
她盘算着先在这儿住一夜,观察有没有其他人类。
蔚秀交付登记表后拿着房卡离开,她的裤腿没有兜住珠珠的身体,它滑到了地上。
落地的瞬间,它变成了一只滚圆的肥猫。
猫晃晃脑袋,蔚秀已经走远了,它跟上。
前台定睛一看,张嘴呼唤保安。“怎么有猫?快捉出去!不要让它影响到客人!”
珠珠跟着蔚秀的足迹跑出两步,头顶的光消失了。
它抬起头,两座高大如山的身影挡在它面前。
酒店的玻璃门开,健壮的保安手里拎着一只猫出去了。
前台靠在椅背上,她惬意地翻看登记簿,再抬眼,那只黑猫大摇大摆地进门,它嗅着蔚秀的气息,径直朝走廊尽头跑去。
“……?”
不是让保安把猫丢出去吗?
一分钟后,两个保安互相搀扶,踉踉跄跄地推门而入。
他们被一只猫揍了。
无法想象。
始作俑者四条腿齐齐发力,跑到了走廊末。
蔚秀住进了这间房,她已经关上了门。
猫进不去,它在门外踱步,时而夹着嗓子撒娇,尾巴焦急摇晃,或是蹭蹭门,希望蔚秀放它进去。
蔚秀在检查房间里的配置,她的手指搭在衣柜上,对门口喊道:“珠珠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怎么把它关在外面了。”蔚秀嘀嘀咕咕,用力打开衣柜,脸上的表情化为惊惧。
衣柜里还有一个人。他的身体贴在最里侧,面容在阴影中瞧得不真切。
很熟悉的人。
即使看不清脸,蔚秀仍然记得她在鬼门关的经历,和枪口抵在下颌的冰凉触感。
“你,你怎么能进我的房间?”
她的手脚开始发冷。千种万种惊讶、疑惑交织在一起,最先冲出嗓子的是蔚秀对小镇规则的质问。
来人双指间夹着一张带血的房卡。他抬手,语调轻松,对蔚秀打了个招呼。
“这里的客人刚走,这个留下来了。”
原来……是生理意义上的刚走。
“又见面了。”今天的他脱下了警服,换成了墨蓝色便衣。
“我倒想问问蔚小姐,怎么进了我订下的房间?”
-----------------------
作者有话说:心态调节好啦[撒花]

屋内,银色的枪口对准伏应的眉心。
他掀起眼皮,望着蔚秀。两三天不见,那个濒临死亡时身不由己地掉眼泪的人类,已然学会了用枪。
她掏出武器,对准敌人。
伏应手一松,他举起双手,带血的房卡掉在地面。
他站在没有灯光的位置,向下压着长睫,银灰色碎发遮住上半张脸,只能看见优越的下颌线。
蔚秀:“你先出来,站好。”
伏应走到灯光下,神情平和无波动,任由蔚秀打量他全身上下。
“你在这里躲警察?”
他不语,颔首。
蔚秀还准备问什么,门外的喵喵喵叫声音渐小,敲门声不断。
慌忙赶来的前台敲了三下门。
“蔚小姐,请问这是你的猫吗?如果是话请不要让它到处乱跑,我们的酒店有规定,住客禁止携带猛兽入内。就在刚才,它差点打死了两个保安。这里的费用你看……”
“蔚小姐?”
敲了好多下没人回答,前台拧上门把手,即将推门而入。
听见高昂的赔偿费,蔚秀一晃神,伏应侧身握住蔚秀手腕,迅速绕到她身后。
等她反应过来、调转枪口的时候,伏应亲昵地揽住了蔚秀的肩膀,对她悄声耳语。
“做个交易。”伏应贴近她耳边,他的声音只有蔚秀能听见。
“你告诉她我们是一起来的,我把抢到的火车票给你。”
前台推门进屋,看见蔚秀身边站了个俊美的男人。
对方揽着蔚秀的肩膀,贴着她耳边说话,看起来亲密无间。
前台捂住嘴,满脸不可思议。
“蔚小姐,你不是说你来捉奸的吗?”
怎么会又出现了一个男人。
蔚秀低下眼睫,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里夹着几张火车票。
珠珠绕开前台的腿,它见着伏应,警铃大响。
软软的触手缠着蔚秀腿部往上爬,爬到她肩上,着急地掰开伏应搭在蔚秀肩头的手臂。
“去……&■%去…#×…走开点。”
难以置信,珠珠能说完整的三个字了。
它来了,蔚秀倒没这么怕伏应。
他给出的条件倒挺让她心动的。
要是不答应……假使她捅破伏应的身份,前台报警。蔚秀不能保证她们能在警察到来之前制服伏应。
考虑好了,蔚秀突然伸手揽上伏应的腰。她撩撩头发,对前台扯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他啊,他是我出轨对象。”
前台眼睛瞪得更大,她双脸通红,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蔚秀的外貌欺骗性太大。任谁见了,都觉得她是个老实人。
珠珠的触手软下,无力地搭在蔚秀肩膀上。
猫猫头靠在她颈窝,它的眼睛里隐隐含着泪珠。
它脆弱的心灵无法忍受突如其来的暴击,猫猫头埋进蔚秀颈窝,小声抽泣。
作为另一个当事人,伏应偏头看向蔚秀,眼底的镇静变成了震惊。
“宝宝,这没有什么羞耻的。不是你先说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爱我的吗?”
蔚秀表情不变,不安分的手在他腰上摸了两把。
硬硬的,手感一般。
她对准前台叹气。
“我老公在外面找女人,我就在外面找男人,这不是很好吗?”
“这,原来是这样吗……”前台看向伏应。
她打量的眼光带着些微鄙夷。
这样说,更像是伏应趁蔚秀和老公闹矛盾,趁机而入呢。
伏应迟缓地点点头,他咬紧后槽牙,憋出几个字:“对啊。我就是小三。”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们酒店不欢迎小三吗?”
“我们小三也是有人.权的,难道小三就不能住酒店?做三不违法,你不知道么?我要投诉你们。”
“可以可以。不好意思。”
前台听见‘投诉’两个字,慌得连连道歉。
“我这就给你们开情侣房间。”
她单手在墙壁摸索,摁下一个开关,房间亮白色的灯光熄灭,两束浅红色灯光倾泻而下,笼罩在蔚秀和伏应头顶。
蔚秀的黑发不受灯光影响。
她抬头看,伏应银色的头发被灯光染色,在灯光照耀下变成了嫩嫩的粉色。
“可爱,我就喜欢你这股猛男劲儿。”
蔚秀恶心了一把伏应。
她扯过对方手里的火车票,共有三张。
伏应如同鹰一样的双眼平视前方,面无表情地看见酒店工作人员在前台指挥下往酒店搬玫瑰花。
蔚秀正对着他的发色和火车票,捂嘴笑。
被他掀眼皮盯了一眼,她转过头,笑得肩膀抽动。
工作人员的红酒放在床对面,他们依次离开,关门。
酒店房间里只剩粉毛和蔚秀。
还有一只肝肠寸断的猫咪。
蔚秀的枪口重新抵上伏应腰间,她握紧三张火车票。“怎么这么多?”
“镇长一张,我有一张,还有一张是住进来的倒霉鬼的。”
“你杀镇长是为了票?”
“算是。”
他的声音在给出下一个答案之间有过停顿。
蔚秀将信将疑:“那你费尽心思、被警察全城追捕才得到的火车票,就这么给我,岂不是连成本都赔进去了?”
“杀他,还有个原因是我早就不满镇长定下的规则了,算是有点私人恩怨,票是另一个原因。”
他举起双手,身体后靠,眼睛从斜上方看蔚秀。
“列车一共十二个名额,你那边应该还没有满人吧。加我一个算多吗?”
“什么规则?”蔚秀没有回答他的第二个问题。
“雪淞镇的工资制度。我拼死拼活当上了高级警官,一个月工资才三千出头。而且我们每天都必须接这些破烂死人的电话,在一个连往地上丢垃圾都犯法的小镇,你知道警察局有多忙吗?”
怪物们一味地学习人类的生活方式,但没有经过教化的它们永远不懂人类定下法律的本意。
值得一提的是,镇长没有把出轨写入法律。
因为它也养小三。
“这有什么的。”
蔚秀认为伏应的性格有点偏激。
她干的活比这累得多,别说工资才两千出头。
痛苦的回忆再次重伤蔚秀。
打工人感受到了愤怒。
她表示不理解伏应的选择,公务员可是铁饭碗。
“雪淞镇白天多长时间?雪淞镇一共才多大?你一天能干几个小时啊,通勤几分钟?这都受不了闹着要杀人,你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马上报警,把你送进监狱吃牢饭。”
她拿出手机,切换联系人页面。
伏应冷笑。
“那是冬天。你知道夏天的时候,雪淞镇白昼最长多少个小时吗?”
“二十一个小时。”他冷冷地说。“为这个杀人,有什么不对吗?”
纵使是牛马蔚秀,她也沉默了。
“是该杀。”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愣愣地望着他,关闭手机页面。
“恭喜你摆脱牛马身份,重获新生。”
相似的经历让她看伏应的眼神带了些惺惺相惜。
在公司的无数个日夜,蔚秀都想抗一把机关枪,把整栋楼里的人全杀光。
惺惺相惜是一码事,伏应会不会再次威胁她的生命是另一码事。
蔚秀望向他腰部,“把你手铐给我。”
她摸到了,他腰上挂了一副手铐,藏在宽长的黑衣服下。
“我要确保你对我绝对安全,否则我没办法和你共处一室。”
伏应摘下腰间的手铐。
他的手腕往手铐边缘一撞,将自己双手铐起来。
蔚秀抬高枪口,抵着他喉咙,她空出来的手在伏应腰下摸索,摸到了钥匙。
就算拿到了钥匙,蔚秀依旧无法保证手铐的质量。
缪尔用尾巴解开过手铐。
雪淞镇怪物都是诡计多端的。
珠珠从蔚秀身上跳下来,它挥舞触手,把威胁性降低的伏应撵到了墙角。
身在屋檐下的伏应失去了上次见面的气焰,他低着头,任由长满触手的怪物作威作福。
蔚秀坐在床边,工作人员带来的玫瑰花瓣洒满被褥,空气中泛起淡香。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