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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万人迷和人外的兼容性(别枝海棠)


“这是什么鬼东西?”
“被烧死的人。你听说过火灾现场吗?”
厄洛斯说。“听说人的身体会粘在墙壁上。高温大火袭来,肉.体瞬间化为黑色焦炭,墙上的黑影由此形成。”
“不是,它们要做什么。”
这也太恐怖了。
细长黑影们手拉着手,它们围成圈,然后往前走,圆圈的范围缩小,它们停留在光圈外。
蔚秀和厄洛斯被圈在光圈里。
“它们是被烧死的。应该是怕火。”
蔚秀将煤油灯往前一晃,一只黑影发出凄惨尖叫,身影化成齑粉,散开。
有黑影替补了它的位置。黑影们手拉手,安静地站立着,黑洞洞的眼睛是空的,就像无底洞,凝视唯一的活人蔚秀。
“雪淞镇发生过火灾吗?烧死过人?”
厄洛斯摇摇头,“据我所知,没有。”
他刚说完,蔚秀脱口而出:“那被烧死的,会不会是被火化的人?”
厄洛斯迟缓着点头,“有可能。”
两人高举煤油灯,往墓穴深处走,尸骨的腐朽味淡去,蔚秀头发丝被微风掀起,这里应该有出口。
但是他们是来找线索的。蔚秀借用眼神询问厄洛斯,他往后瞧,那群黑影还跟着他们身后,行动缓慢。
“它们……我想黑影承载了生者生前的部分意志。看看能不能问问它们。”
“死尸的意志?”
再往前走,那里躺着的人身体还没有腐烂。也没有臭味。数量不多。
“萨满和你说过百日葬的规矩吧。尸体放满三个月,他们才会领走它,拿去烧掉。”
厄洛斯说。
“这里承担了一部分地上墓穴的工作。地下墓穴空气少,常年低温,利于尸体保存。在百日葬之前,地下墓穴会保存骨灰和尸体。
蔚秀晃动煤油灯,在黑暗一角看见了熟悉的红围巾。
她快步往前走,途中被一双穿着皮鞋的脚绊倒。
“小心。”厄洛斯伸手想要扶起她,蔚秀却僵在原地。她拿起煤油灯,往那沉睡的尸体上一照,是岑诺。
蔚秀吓得大叫,煤油灯掉到了地上。
岑诺不是被珠珠吃了吗?
她捡起煤油灯,连滚带爬地跑到红围巾旁边,提起煤油灯一照——
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身体双眼紧闭,睡在岑诺旁边。明显,蔚秀的尸身来得比岑诺早。
厄洛斯随后赶来。看见一模一样的蔚秀,他也被吓了一跳。
“两个你。”
手指摁住躺着的身体的脖颈。他对蔚秀说:“没有气息。”
厄洛斯应该想通了什么事,摩挲冰冷的指尖。“你恐怕带不走其他人了。”
“什么?”
厄洛斯蹲下,仔细查看蔚秀的尸体,没有腐烂迹象。
放在这儿,说明是要被拿去烧掉的。
“萨满他们给了你遗嘱,里面怎么说?”
一语惊醒梦中人。
蔚秀记得她签字前,萨满和律师反复强调遗嘱的要求。
——她必须在雪松镇待足三个月。三个月后,她才能拿到全部财产。
三个月,百日葬。
很接近的天数。
一百天后她的肉身被焚烧,她怕是没办法离开雪松镇了。
“那我现在是什么状态?灵魂吗?”
“不像。可能是只在某个领域生效的复制体。雪松镇是个神奇的领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进来。”
厄洛斯回想见过的外来者。除却第一批,蔚秀、岑诺在内,无一不和镇内居民扯上关系。
蔚秀烦躁地抓抓头发,黑影走到她跟前,她瞪了它们一眼,“再过来,烧死你们。”
黑影停住了脚步。火光悬在它的头顶。
“蔚秀。”它开口。“你要杀了你叔叔吗?”
蔚秀呆了片刻。“你还没死。哦不。你就是死透了,才变成了个什么鬼东西。”
“蔚秀!我要告诉你爸爸。”
“他早就死了。”蔚秀说。“死得比你还早。”
黑影沉默了一会子。他为蔚秀的不孝感到悲哀。
她拿着煤油灯,“海妖的其他身体部位在哪?不告诉我,我就用煤油灯烧死你。”
黑影没有眼睛,不然它怨毒的视线一定会烧死蔚秀。
“不知道什么海妖。但是,”
无能狂怒后,将死的它像在葬礼上一样,为讨厌的小辈指明道路。“通道尽头有门,连接着迷宫,迷宫后是教堂的储藏室,把守的很严。但那些部位生出了残念,像我们一样的东西,你可以理解为怪物的碎片。祂承载了原身的力量,镇守迷宫。”
“迷宫只是第一关。储藏室,我没有去过,那是稻荷神的领地。”
“你进去了吗?”
“没有,我放弃了。”蔚陈可没有她的好运气,他压根不知道海妖的存在。只知道储藏室里有好东西。
“那这些尸体?”
“雪淞镇烧的是活尸。一百天一到,活尸就会被送进火葬场。残念形成了黑影。”
蔚陈说。“等你被烧死,我让其他人一起揍你。”
蔚秀笑了笑。“谢了。”
她扬起煤油灯,黑影被吓得后退。“蔚秀,混账。”
“怂货,我吓你的。”她拉着厄洛斯,跑向尽头。
尽头是扇厚重石门。蔚秀和厄洛斯力气不够,留在原地等伏应。
黑影们停在远处,拥挤着,没有胆量靠近尽头的门。它们畏惧门后的海妖。
锁骨神纹发烫,蔚秀呼唤海妖。约莫一小会儿,他声音响起。
【我在。】
【给你。】
蔚秀接住了空中掉下来的铃铛。
【它可以催眠,控制残念。接下来就靠你了,不要让祂醒来。】
“行。”
蔚秀收下铃铛。在伏应和厄洛斯面面相觑中,她指挥两人推门。
推开厚重的大门,灰尘弥漫,蔚秀捂着口鼻,门后景象渐渐清晰,她凝神,三扇大门显现。
“走哪里?”伏应问。
蔚秀手中铃铛叮铃铃,越靠近正中的大门,它的响动声越快。残念距离正中大门最近。
“你们走两边。”
两人有些不放心,想着她总能得到些奇奇怪怪的助力,稍加嘱咐后各自推门,在狭窄的隧道中摸索前进。
蔚秀推开最后一扇门。门后是高耸的墙壁,仅凭她的身高,视线没办法越过高墙。
高墙耸立,有些压抑。在灰褐色墙壁之间,蔚秀跟随铃铛,拦路荆棘在铃铛声中蜷缩枯萎,露出被吸干营养的白骨。所以,她轻轻松松地就见到了海妖的残念。
迷宫尽头是死路。
尸骨连绵成小山,高位上的海妖单手撑头,祂未睁开眼,黑色斗篷遮住大半张脸,巨大镰刀斜放在脚边。
听见铃铛声,祂睁开眼,眼珠如流光溢彩的珍珠。
蔚秀再次晃了晃手中铃铛,果然看见海妖瞳孔涣散,漂亮眼睛无神地看着她。
“你是?”祂倚靠着高座,单手撑头,蔚秀身上有祂的神纹,但祂的记忆残缺,不记得自己有妻子。
镰刀刀尖飞向蔚秀。刀锋旋转,贴着她的脖颈,只差分毫,她就会人头落地。
“你是……他们送来的贡品,我不需要新娘。”
村民总想给海妖送去一位新娘。
年轻气盛的祂现在不需要,以后也不需要,干脆拒绝了他们的请求。
刀光照面。蔚秀脚步后退,赶快否认。“我不是你的新娘。”
她皱紧眉头,这个残念连老婆都杀,她得用什么法子催眠祂。
蔚秀思考时,头顶海妖与她同频率地歪头,“那你身上怎么有我的气息?我们为什么神交?”
祂和她的关系不正当。
海妖并不滥情。祂怎么可能对一个普通女人做出这种事。
新娘不行,那朋友更不行……
蔚秀想了想,语出惊人。“我是你的主人。你被流放后,只有我肯收留你,其他人都不要你。”
“什么?”
镰刀刀尖悬在半空。
“只有小狗听见铃铛声才会有反应,不是吗?”
海妖完全愣住。
珍珠一样的眼睛盯着她,不可置信。残念对被流放的屈辱记忆并不深刻。祂还觉得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明。
“听清楚了吗?因为我是你的主人。所以说,你是我的小狗。”
“怎么可能!”
蔚秀摇铃铛。
“小狗不可以说话。主人没有允许你说话,小狗就只能汪汪叫,明白么?”
海妖涨红脸。祂动了动唇瓣,“我不是狗。”
“坏狗,不听话。”
“如果我不要你了,你就会变成流浪狗。被信徒抛弃的海神大人,你想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吗?”
她的话唤醒了尘封的屈辱记忆,祂的眼睛走向清明,但转瞬,在铃铛声的操控下,海妖顺着蔚秀的话,说:“……不想要成为流浪狗。”
“然后呢?你该怎么做?”
“不可能,我做不到……”
铃铛响,刀锋停滞不前。
蔚秀打断了祂。铃铛声音清脆。
“小狗不会反抗主人。小狗的唯一任务是讨好主人。”
祂屈辱地张开嘴,放大浅色瞳孔,发出小小的一声“汪。”
蔚秀很满意。“乖狗狗。”
高位的海妖咬紧将会被割掉的舌尖,修长手指攥紧镰刀刀柄。
好屈辱。但祂没办法控制这副下贱的嘴巴。
“自称也不能用‘我’,只能叫自己‘小狗’。明白吗?以后我叫你小狗,你叫我主人。”
“小狗,现在可以说话。”
“我……小狗明白。”
“一时半会改不过来是正常的。小狗多叫叫,就习惯了。”
铃铛在海妖眼前飘荡。祂往后退,认同地点头。
她摇铃铛的手不停。“好,那你现在说一遍,你是谁。”
“我是利卡维安……”
“不对。”蔚秀摇头。她得彻底的洗脑海妖残念。
“我,我是小狗,”
“谁的?”
“你……”
“不对。”
“主人的。”
海妖学习能力很强,学会了举一反三。祂走下白骨山,走到蔚秀身前,眼睛愣怔怔地看她,自动念,“我是小狗……是主人的小狗。”
蔚秀踮起脚尖,祂弯腰。她摸摸祂的头发,“乖狗狗。”
铃铛声响起,混杂着她袖口的百合香。
海妖心想,可能这就是小狗听话的奖励。
铃铛声愈响,蔚秀把铃铛抛起,丢到不远处。“小狗,去,捡回来。”
祂僵硬地操控神力,乖乖照做。
神力勾住铃铛,飞到她面前。
“……主人。”
话一出口,祂看见蔚秀的笑容冷下来。
海妖尝到了血腥味,小声:“汪。”
蔚秀的表情仍旧无奈。
海妖在主人的眼睛中看见了失望,他睁大眼,睫毛颤动,有些害怕主人生气。
“你见过哪只小狗用神力接主人的球吗?”
海妖不懂。铃铛掉落,落在祂手心,祂小心翼翼捧着,给她。
蔚秀不接。“狗也没有手。”
“它们只会用嘴叼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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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更新不是很稳定,所以不拆假条。正文完结后再掀。

祂守在迷宫内,日复一日,鲜少与人交流。
海妖与世隔绝太久,祂涨红了脸,手足无措地站在蔚秀这个外来者面前。
铃铛声剥夺了祂的理智,海妖失去了对蔚秀的质疑。
祂一时没有反应,像是拒绝了主人的命令。
主人的眼神失望又冷漠,她推开他,往高座走。
祂咬着舌尖,咽了口唾沫,“小狗知道怎么做。”
祂顺从地张开嘴,叼起金色的铃铛。
从这儿走到祂的王座,海妖花了十几步。
这十几步,祂把里里外外都想变了,一波三折地接受了蔚秀的话。
外面的世界……可能就是这样的。
祂给自己洗脑,流浪的神明,已经沦落到蔚秀说的那个地步了,甚至极有可能更糟糕。
没有人愿意要一条流浪狗,命运连个遮蔽风雨的屋檐都不会施舍给祂。
蔚秀是祂的救命稻草。
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个猜想不是没有事实依据。
未知的、恐怖的、一败涂地的未来,成为猜想的支撑。
雪淞镇中都是稻荷神的信徒,也只有蔚秀,她愿意顶着被流放的风险,收留一个废物。
她人真好。
祂张开妍丽的唇瓣,咬着铃铛,湿漉漉的视线和蔚秀的视线相触碰。
“这样么。”
祂用眼神,询问坐在高座上的主人。她对这里很好奇。因为堆起来的尸骨山太恶心,所以被海妖变成了普普通通的金山。
蔚秀坐在高处,她往兜里塞金银珠宝。听见询问,她撑着头,眼神单纯无辜。
“先跪下吧。”
海妖屈起膝盖,单膝跪下,黑色布料绷出优美的大腿线条。
蔚秀皱眉。
祂的睫毛一颤,染了水光,露出胆怯。
“态度端正一点。”
另一条腿被蔚秀踹了一脚。
为了加强催眠的效果,她心如铁石。
她穿的小高跟,鞋跟硬邦邦的,踹在祂小腿,海妖闷哼一声,祂屈起两条腿,跪在灰石板上,昔日的神明毫无尊严,像条狗一样跪在她面前。
海妖呼吸加重,攥紧拳头,指尖泛白,蔚秀剥开兜帽,柔软手掌滑过祂的鱼鳍耳,掐住了祂的下颌。
“张嘴。”
海妖悄悄嗅着她袖口的香气,张嘴,铃铛掉到了她的掌心。
蔚秀的手指没有拿开,她掐得很重,指腹陷入脸侧软肉,掐出两个红窝。
“舌头。”
海妖吐出咬伤的舌尖,好奇,害怕,又期待地看她。
她另一只手掐住了祂的舌尖。
指甲掐进伤口,涎水和血丝顺着她白皙手背往下流,弄脏了蔚秀精致的鞋面。
等会,等主人忙完,祂得给主人舔干净才对。
“怎么咬自己呢。”
海妖被玩弄着舌尖,祂说不了话。
蔚秀说:“不可以咬。多疼。”
祂眼神发亮,主人在心疼祂。
下一瞬,蔚秀又说:“因为小狗的每个地方都是主人的,连呼吸,都要主人恩准。舌头也是主人的。”
海妖呼吸暂停了一下,祂忙不迭点头,表示“知道了”。
祂全身上下都是主人的。
好幸福。
“所以,你要把他们割下来的舌头和眼睛还给主人。它们被放在了哪里?带我去拿。”
蔚秀说,图穷匕见。
严密的逻辑征服了海妖。祂继续点头。
蔚秀松手,海妖却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祂的手在发抖,颤抖的手掌扣紧蔚秀的手腕又立刻松开,“……被弄脏了。”
她秀气的手上全是祂的血液。
祂喉结微动,吞下血沫。主人被祂肮脏的血液弄脏了。
……祂好下贱。
祂真该死。
海妖粗糙的舌头划过她指尖,祂小声说:“主人,小狗可以帮主人清理干净。”
蔚秀反手拍拍祂的脸,细细的血点子溅到了祂苍白的肌肤上,配合祂咬破的下唇,蔚秀得到了一只卑微的战损小狗。
“那你清理吧。”她说。
祂的舌尖润,滑,舔过蔚秀指尖,海妖想将她手指上的血液舔干净,可是祂的舌尖被咬破了,血越流越多,将她的指尖越弄越脏。
海妖慌乱地想舔干净,舌尖刺痛,事与愿违。祂把主人弄得越来越脏了。
蔚秀用纸擦擦手,踹开祂。
“这点事都做不好。废物。”
海妖眼尾泛红,带着哭腔。
祂抱住蔚秀的腿,脸埋进她的裤子布料里。“主人,主人,不要丢掉小狗。小狗会做好的。”
主人摸了摸他的头发,手指掀起兜帽,“鱼鳍耳?”
她手指自然地绕过海妖的鱼鳍耳,它薄如蝉翼,根部敏感。
蔚秀摸一下,海妖的身体颤一下,祂双臂抱着蔚秀的腿,脸贴在她腿侧,悄悄闻主人衣服上的香气。
“主人,多摸摸小狗,小狗喜欢主人。”祂嗓音发哑,鱼鳍耳变成了浅浅的粉色。
蔚秀抬脚。踩在了另一个地方。
用力,下压。
眨眼间。
“你射了。”她抬眼。“弄脏了我的鞋。”
海妖耳朵通红,用宽长的外套盖住自己。“小狗马上清理。”
“用舌头吗?还是法力?”祂问,浑身上下羞耻得发抖。
“法力吧。先去拿舌头和眼睛。”
“对了,”蔚秀点点手指,“待会遇见其他人,别告诉他们我们的关系。就说恰巧认识。”
厄洛斯是朋友。蔚秀不想被朋友看见她私下玩的太花。
伏应是情人兼小狗,她骗他,他是唯一的小狗。
情.事里的爱称,犹如古代皇帝给妃子的称呼。
后宫可以佳丽三千,但是每个人的称呼都是独一无二的。
借此,蔚秀也可以狡辩,她给他们的爱意也是独一无二的。
面前的小狗海妖是残念,出去就散了,也不用花心思哄。
蔚秀快快乐乐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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