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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霰沉枝(椰中海)


在你那游戏人间的荒唐生活里,我不过是一个毫不起眼、微不足道的小插曲罢了。你甚至从来都没有真正用心去了解过,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封掠白静静地凝视着那张近在咫尺、轮廓分明的脸,棱角分明的五官此刻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对于宴寰寒这般激烈的咒骂,他早已经习以为常,仿佛这些话语不过是耳边风。
他神色平静,只是淡淡地开口:“我知道,你想怎么骂都行,多骂几句,也好让你发泄发泄心里的闷气。”
空气中弥漫着复杂而浓烈的信息素,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气息,似一张无形的网,将两人紧紧缠绕在一起。
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宴寰寒的情绪愈发难以自控。他的手像是不受大脑控制一般,情不自禁地缓缓抚上封掠白的脸,动作轻柔却又带着颤抖。紧接着,他微微凑近,双唇轻轻吻上了封掠白的嘴角。
此刻,宴寰寒的内心深处涌起一阵前所未有的迷茫,各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让他不由自主地暗自思忖:我是不是爱他?
这个问题如同一团迷雾,笼罩在他心头,挥之不去。很快,他便否认了,他只是一时被这混乱不堪的情绪冲昏了头脑,才会向自己抛出这样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轻柔的海风悠悠地吹进房间,轻薄的窗帘被海风轻轻撩动。
床上,两个身影身影相互依偎着。封掠白把宴寰寒紧紧地环在怀里,在这相拥的姿态里,时间似乎都放缓了脚步。
宴寰寒渐渐觉得有些憋闷,于是,他微微动了动身子,幅度极小,即便如此细微的动静,封掠白瞬间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几乎是同一时刻,他立马发出一连串哼哼唧唧的声音,那语调里充斥着特别的不满,让宴寰寒觉得自己好像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
他这个人睡觉要舒服的,吃饭要好的,至于玩乐,那必须得是最有趣、最新奇的玩意儿,否则他便觉得索然无味。方方面面都讲究得很,十足的大爷做派。在宴寰寒面前,这份骄矜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别乱动嘛。”封掠白把脸深深地埋在宴寰寒的颈窝,温热的气息如轻柔的微风,缓缓喷洒在宴寰寒的皮肤上,撒着娇,“你就乖乖待一会儿好不好。”
那声音仿佛只要宴寰寒再多动一下,他就会委屈得掉眼泪。
宴寰寒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满是哭笑不得。他实在拿这个大少爷没办法。在外人眼中,宴寰寒向来是雷厉风行、手段狠辣的商业奇才,面对商场上的各种难题和对手,他总能冷静应对,游刃有余。可在封掠白面前,他却时常感到有些无措。
“我只是有点累了,想换个姿势。”宴寰寒轻声解释道,他生怕封掠白多想,语气尽量温和舒缓。
封掠白一听,赶忙松开了些力道,他眯着眼睛,都没完全睁开,一只手却下意识地扶着宴寰寒调整姿势,嘴里还念念有词:“那你怎么不早说啊,是不是我抱得太紧弄疼你了?你要是累了就靠我身上睡会儿,我保证不乱动。”
重新调整好姿势后,封掠白半靠在宴寰寒怀里,整个人显得格外惬意。宴寰寒一只手不自觉地在封掠白的背上轻轻摩挲,动作轻柔,像是在安抚一只温顺的小动物。
接着,他又伸出手,轻轻捏捏封掠白的耳朵,手指穿过他柔软的头发,一下又一下。
他是谁?他是封掠白。
那个闯入宴寰寒生活,搅乱他心湖的人。
可他呢?
宴寰寒在这一刻,心中涌起诸多复杂思绪,忍不住轻声发问。
“封掠白,我是谁?”宴寰寒凑近封掠白的耳畔。
“哥哥…”封掠白迷迷糊糊地回应,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困意,那语调像是撒娇又像是依赖。
“…还有吗?”宴寰寒并不满足于此,继续追问,他想要从封掠白口中听到更多不同的答案,似乎这样能确认他们之间复杂又微妙的关系。
“未婚夫?”封掠白努力让自己清醒了些,这次回答的声音稍微清晰了一点,但仍带着几分慵懒。
“…还有吗?”宴寰寒不依不饶,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封掠白,有些执着。
“宴寰寒…你?”封掠白的声音越来越小,随着这最后一声轻呼,他终于抵不住困意,沉沉睡了过去。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只有窗外海风轻轻吹过的声音,好似还有胸腔内震动的轰鸣,扰得人心烦意乱。

夜幕笼罩着T国这座繁华的都市。
房间内,气氛显得有些压抑沉闷。暖黄色的灯光洒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却没能驱散那股无形的沉闷气息。
宴寰寒身着整洁的衬衫,袖口平整顺滑,他微微皱着眉头,视线从手中的杂志上移开,看向正四仰八叉瘫在柔软沙发上专心玩着手机的封掠白。思索片刻后,他轻声提议道:“出去走走?在这待着也是无聊。”
封掠白听到这话,原本低垂的眉眼微微扬起,挑了挑眉,嘴角慢悠悠地勾起一抹充满戏谑的笑。他故意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身子懒洋洋地扭动了一下,说道:“易感期还出去玩?怎么着,哥哥是嫌我一个人伺候得不周到啦?”说话间,他还刻意挺了挺胸膛,那模样既滑稽又带着几分挑衅。
宴寰寒神色依旧平静如水,对封掠白这一套嘴炮早已免疫。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压根没理会对方这些无聊的调侃。
只见他从容不迫地整了整袖口,动作优雅而自然,随后淡淡地说:“已经好多了。再说了,来T国不出去逛逛,以你这坐不住的性子,还不得急得跳脚?”工作繁忙的时候,就算处于强易感期,他也会按时吃药控制。相比之下,现在这种状态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封掠白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凑到宴寰寒跟前:“哥哥还挺懂我。行嘞,那就出去溜达溜达,看看有没有好玩的。”
最终,两人还是出了门。
来到地下停车室。封掠白径直走向车子,伸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此时,室外的空气本就潮湿,让人感觉有些憋闷,而尚未开启空调的车内,这种沉闷感愈发浓重。
宴寰寒在出门前特意吃了药,还贴上了抑制贴片,本想着这样就能安稳地抵抗一阵子,只是事情并未如他所料。
封掠白坐在车内,本就被这闷热的环境弄得难受不已,不一会儿,额间就闷出了一层薄汗。就在这时,车内隐隐弥漫起一股冷冽雪霁味。
两人在车中静静地坐着,气氛有些微妙。宴寰寒不经意间轻轻嗅了一下,那股气息就像在炎热夏季摸到了一块冰,带来一丝别样的凉意。
“宴寰寒,我觉得你是故意的。”封掠白突然开口。
“我不是。”宴寰寒赶忙解释,同时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随后伸手打开了空调。
“你就是。”封掠白说着,迫切地深吸了一口气,可鼻腔里充斥的却是酸涩的酒香,这让他不禁皱了皱鼻子。
“我没有。”宴寰寒低声回应,其实此刻他也有些无奈,身体因为渴望封掠白信息素的抚慰,甚至微微有些抽搐。
封掠白撇过头看向宴寰寒,只见他将头抵在车窗玻璃上,本来两人之间距离就不近,若不是有车门挡着,他怕是都要坐到车门外去了。
宴寰寒感受到脖颈上的抑制贴片被人轻轻撕开,吓了一跳,连忙抬手捂住脖子,惊问道:“你做什么?”
封掠白俯身,整个人笼罩在宴寰寒身上,一只手轻轻抵在车座靠背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宴寰寒,缓缓说道:“是我想这么做,是我撕开的,你生气吧。”
封掠白其实打心底里很喜欢宴寰寒这个人。宴寰寒就像一本永远翻不尽的书,每一页都藏着新奇与惊喜。他们二人脾气虽说有所不同,但骨子里却都带着一样的恶劣劲儿。
封掠白知道,自己的信息素很多人都不喜欢,甚至难以接受,可宴寰寒却似乎能很好地适应,甚至是消化,这一点让他觉得格外有趣。
随着抑制贴片被轻轻撕开,宴寰寒的信息素瞬间弥漫在二人之间的狭小空间里。而此刻,宴寰寒身上没了束缚,体内混合着封掠白残留的信息素,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而出。
封掠白缓缓地将脸埋在宴寰寒的脖颈处,轻缓地嗅着,那冷冽的气息仿若轻柔的丝线,一寸寸地将宴寰寒紧紧包裹。宴寰寒只感觉胸腔里的空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慢慢抽离,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可内心深处却又有一种隐秘的欢喜,这种矛盾的感受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封掠白似乎怎么都闻不够,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扣住宴寰寒的腰,五指微微收紧,另一只手则轻轻扶着宴寰寒的背,使得两人的身体贴得更近,要融为一体。
封掠白像是陷入了某种沉醉的状态,深深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宴寰寒在这般攻势下,身体不由自主地被迫靠向封掠白。莫名地,他心里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好像自己成了一个能被封掠白汲取慰藉的存在,就这么被对方毫无保留地依赖着、索取着。
可明明,正处在易感期的人是他自己啊,如今这情形,竟好似两人的处境完全颠倒了过来。
“这样不舒服。”宴寰寒喘息着,伸手推了推他。
“那就按着你舒服的来。”封掠白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些许蛊惑的意味。
宴寰寒闻言,眸光微闪,附身向前,他伸出修长而白皙的手,缓缓抚上封掠白的脸。
“嗯。”封掠白眯着眼温顺地贴合着宴寰寒的手,仿佛那是世界上最温暖、最安心的所在。紧接着,他握住宴寰寒的手腕,在那手腕上轻轻印下一吻。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宴寰寒的肌肤上,让他不禁微微颤栗。
随后,封掠白缓缓抬眸,那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看向宴寰寒,眼神中波光流转,勾人魂魄。仅仅是这一眼,宴寰寒便沉溺其中。
下一秒,封掠白微微仰头,轻轻吻上宴寰寒的下巴,与此同时,他伸出有力的手臂,一把将宴寰寒捞了过来,稳稳地放在自己腿上。刹那间,两人之间原本若有似无的距离被瞬间拉至无间,彼此的体温相互交融,心跳声似乎也交织在了一起,分不清你我。
“今天要怎么骂我?”封掠白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双手扣着宴寰寒的腰,微微用力,将对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宴寰寒微微低头,目光落在封掠白的脸上,平日里清冷的眼眸此刻也染上了几分别样的色彩,似嗔似怨,又似藏着无尽的温柔,一时间竟忘了言语。
“小、畜、牲。”宴寰寒的声音有些沙哑,气息微微不稳。
吐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封掠白却觉得里面带着别样的娇嗔。
封掠白抱着宴寰寒坐在自己的腿上,静静地感受着自己的余韵逐渐消散在空气中。他微微低头,目光温柔地看着自己怀中的人,只见宴寰寒脸颊泛红,双眼氤氲着一层朦胧的水汽,模样煞是动人。这一刻,封掠白的心里忍不住涌起满满的满足感。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相拥在一起,过了许久,安静极了,只有彼此轻微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宴寰寒微微仰头,目光落在车顶那柔和的灯光上。每一次在与封掠白情感的漩涡中沉沦过后,他反而会愈发清醒一分。那些热烈的缠绵、亲密的接触,就像是一面镜子,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与封掠白之间的关系。
蒋季说得没错。他其实从未真正了解过封掠白。回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从始至终,他都想不明白,封掠白为何会突然对自己产生兴趣。在他的印象里,封掠白对待所有人似乎都是一个样,总是那么热情洋溢、随性洒脱,言行举止间透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在他那看似多情的表象之下,每个人好像都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封掠白生活中的匆匆过客。
而自己,宴寰寒,在封掠白身边,或许也只不过是众多人中的一个,绝非那个独一无二、与众不同的存在。
当初,自己主动靠近封掠白,究其根源,不过是冲着那些实实在在、能够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罢了。金钱、名声,还有那再次回归的味觉,恰似一种无法抵御的诱惑,时刻撩拨着自己的心弦。
当然,不可忽视的是,在这背后还掺杂着一些源于往昔的报复执念。那些曾经遭受的伤害,说痛根本就不痛。他就是想要在封掠白身上寻得某种解脱,找到内心的平衡。
只需要三年时间。三年之后,一切都会尘埃落定。想必到那时,彼此都会告别过去,开启一段截然不同的全新生活。
宴寰寒轻轻地搂住封掠白的脖子,身体微微前倾,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封掠白的脖颈间。温热的气息如缓缓喷洒在封掠白的皮肤上,他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轻声问道:“我当初选择和你联姻,为的就是钱,为的就是名,这些你早就心知肚明。”
封掠白的身子微微一僵,原本半眯着的双眼瞬间睁开。他着实没有料到,宴寰寒会在这样的时刻提及此事。
宴寰寒稍稍停顿了一下,声音愈发低沉,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一般,继续缓缓说道:“我从来都不打算掩饰自己接近你的目的。那些外在的物质与虚名,就是我踏入这段婚姻的敲门砖。可是你呢?封掠白,你身边向来围绕着无数的莺莺燕燕,什么样的人你得不到?究竟是什么,真正促使你决定和我联姻?除了财产分割那些老套又世俗的理由之外,还有别的原因吗?”
说着,宴寰寒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紧紧地抓着封掠白的衣服,迫切想要从对方那里抓住一丝真实。毕竟,床笫之间说的那些甜言蜜语当不得真,他此刻想听封掠白说出真心话。
封掠白听到这番话后,完全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冷静理智、雷厉风行的宴寰寒,竟会问出如此感性且直击灵魂的问题。他下意识地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却感觉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干涩得厉害,一时间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宴寰寒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封掠白。
封掠白迎着宴寰寒的目光望去,却发觉宴寰寒的脸在眼前逐渐模糊。原本那张面容上丰富艳丽的色彩,此刻竟一点点褪去,最终变得只剩单调的白色,如同一张失去了色彩的老旧照片。
车窗上,雨滴滑落,光影在水珠间折射、跳跃。那些斑驳陆离的光影,像是一层虚幻的薄纱,轻轻地笼罩着眼前的一切,让所有事物都变得虚幻缥缈起来,如梦似幻,他置身于一个不真实的梦境之中。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心中像是缠上了一团错综复杂的乱麻,怎么理也理不清,越想挣脱却缠得越紧。
宴寰寒看着他紧皱眉头的模样,回过神来。自己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们这段充满利益纠葛的关系里,谈论感情无疑是一件既愚蠢又可笑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封掠白终于率先移开了视线,他感觉自己实在无法承受宴寰寒那太过炽热、太过直白的目光,他觉得那目光能穿透他的灵魂,将他内心深处的秘密一览无余。
此刻,车内的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宴寰寒默默地从封掠白身上抽离,坐回到驾驶位上。他双手稳稳地搭在方向盘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深吸一口气,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波澜不惊:“安全带系好。”
封掠白默默地点点头,伸手系好安全带。
车子缓缓启动,在如注的雨幕中,宛如一艘孤独无助的航船,在茫茫大海中漂泊。
而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沉默,只剩下雨滴敲打车窗的声音,单调而又沉闷。
封掠白抬眸看向窗外,世界早已被水模糊了轮廓,所有的色彩都被这场雨洗刷殆尽,只剩下一片单调的白色调。

27无人之境
夜幕深沉,细密的雨丝如银线般纷纷扬扬洒落,将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水汽之中。街道上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在积水中倒映出模糊而摇曳的光影。
封掠白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车窗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他双眼直勾勾地望着窗外,眼神有些迷离,思绪早已飘远。
车内弥漫着一种静谧又略带沉闷的气氛,只有雨刮器有节奏地摆动,发出单调的声响。
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一辆轿车像是脱缰的野马,在湿滑的路面上失控打滑,不顾一切地朝着他们的车猛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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