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寰寒紧紧抱着他,轻声说道:“封掠白,我就在这儿,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然而,封掠白依旧沉浸在恐惧之中,无法自拔,他痛苦地哀嚎着:“啊——!”那绝望的声音,让人揪心。
最终,医生和护士们再次进入病房,在宴寰寒无奈的眼神中,给封掠白打了一针镇定剂。渐渐地,封掠白的身体不再挣扎,缓缓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
29心病难医
宴寰寒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此刻也没能放松下来,他快步走到医生面前,神色焦急:“医生,他到底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医生推了推眼镜,表情严肃地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患者有脸盲症,结合他当时发病的现状,可见是处于一种极度恐惧的状态。这种恐惧很可能刺激了他的神经系统,导致病情突然发作且症状加剧。”
宴寰寒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担忧:“脸盲症?我知道他有这个病,但以前也没见这么严重过。您能确定这次发病就是因为恐惧引起的吗?”
医生点了点头,耐心解释道:“基本可以确定。患者在发病时情绪极其不稳定,对外界的感知出现严重偏差,这与单纯的脸盲症状有所不同,更像是受到强烈精神刺激后的应激反应。”
宴寰寒思索片刻,接着问道:“那您知道他具体惧怕什么吗?总要有个原因,才能避免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
医生叹了口气,说道:“关于他惧怕的东西,这需要进一步深入了解患者的过往经历和心理状态。不过从这次发病的表现来看,可能与某些和血腥、死亡相关的场景有关。他当时一直念叨着没有脸、血之类的话语,或许这些元素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创伤。”
宴寰寒低头沉思,脑海中浮现出封掠白在噩梦中惊恐的模样:“血腥、死亡……难道是和他父母当年的车祸有关?”
当年这场车祸,他也有所耳闻,惨不忍睹。
医生微微颔首:“有可能。如果是重大创伤事件引发的心理阴影,在特定的情境下,比如这次车祸后的受伤和昏迷,很容易被重新唤起,进而导致病情恶化。”
宴寰寒皱着眉头,有些自责:“早知道他心里藏着这么深的创伤,我就该多留意一些。那现在有什么办法能帮助他恢复?以后还会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你们国家有句话叫做‘心病难医’。”医生安慰道:“目前先让他好好休息,稳定病情。后续我们会安排心理医生对他进行专业的心理评估和治疗,帮助他缓解心理压力,克服恐惧。至于以后是否还会发病,这要看治疗效果以及他能否正确面对过去的创伤。家属也要多给予关心和陪伴,这对他的恢复非常重要。”
宴寰寒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医生。谢谢您,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治疗。”
医生转身准备离开,又停下脚步叮嘱道:“在他醒来之后,尽量不要提及可能刺激他的话题,保持环境安静舒适,让他心情放松。有任何异常情况,及时通知我们。”
宴寰寒目送医生和护士离开病房,然后回到封掠白的床边,轻轻撩开他的发丝,抚平他的眉头。
医院的采血区位于楼层的一隅,灯光略显清冷,将整个空间照得通亮。墙壁上张贴着各种采血注意事项和健康宣传画,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醒目。
宴寰寒走进采血区,皮鞋踏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区域里回荡。
此时采血区并没有太多人,几位护士在操作台前忙碌地准备着采血器具。
其中一位年轻的护士不经意间抬起头,目光落在了刚走进来的宴寰寒身上。刹那间,他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异样神情。紧接着,他像是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驱赶,匆匆放下手中尚未整理完的物品,脚步略显慌乱地转身逃离了这片区域。
这一切皆因宴寰寒身上所散发的信息素太过霸道强势。那股浓郁且极具压迫感的信息素,如同汹涌的暗流,在空气中肆意蔓延。对于这位年轻护士而言,这股信息素带来的压迫感直接引发了他身体上的不适反应,令他本能地想要尽快远离这个“源头”。
另一位护士顶替上前,礼貌地微笑着问道:“先生,请问是来抽血的吗?”
宴寰寒微微点头,声音低沉而平稳:“是的。”
护士指引他坐在一张椅子上,说道:“请您先把袖子挽起来,放松一点。”
宴寰寒依言照做,护士拿起一根橡胶管,熟练地在宴寰寒的上臂扎紧,然后仔细地寻找着血管。针头刺入皮肤,血液缓缓流入采血管,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轻微的滴答声。
宴寰寒静静地坐着,目光落在远处的墙壁上,思绪却不知飘向了何处。
不一会儿,采血结束,护士小心地拔出针头,在针眼处贴上一块棉球,说道:“好了,您按住一会儿,不要揉。”说话间,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避开宴寰寒身上散发的强大信息素,尽管已经极力克制,但仍能看出一丝紧张。
宴寰寒接过棉球,动作自然而从容,轻轻按压在手臂上,随后缓缓站起身来。
“对了,您或您的伴侣需要阻隔剂或者……”护士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您的信息素过于强烈,如果近期有易感期迹象的话,最好提前准备些阻隔剂备用,不然可能会对周围人产生比较大的影响。”
宴寰寒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多谢提醒。”走出采血区,宴寰寒径直朝着楼上药区。医院的走廊里人来人往,可他周身仿佛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旁人下意识地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来到药区,药剂师看到宴寰寒,微微一怔,显然也感受到了他强大的信息素带来的压迫感。但职业素养让药剂师很快恢复镇定,微笑着询问:“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宴寰寒目光平静地扫过药架,说道:“给我拿几支S级阻隔剂。”药剂师微微点头,取出几支包装精致的阻隔剂递给宴寰寒。
宴寰寒接过阻隔剂,仔细查看了一下有效期和使用说明,便将其放入口袋。
封掠白缓缓睁开了眼睛。病房内柔和的灯光,像是蒙着一层薄纱,让周遭的一切都显得有些朦胧。
他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大脑一时还未从混沌中完全清醒过来。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到宴寰寒正趴在床边,握着自己的手睡着了。宴寰寒的头发有些凌乱,他的脸上带着些许疲惫,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睡梦中也放不下心来。
封掠白轻轻动了动手指,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又怕吵醒宴寰寒。他的动作虽轻,宴寰寒却立刻惊醒了。
宴寰寒猛地抬起头,原本惺忪的睡眼瞬间变得清明,看到封掠白醒了:“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封掠白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还没来得及说话,宴寰寒已经站起身来,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往外走:“我叫人给你……”
封掠白心里一慌,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伸手紧紧抱住了宴寰寒的腰,声音沙哑得厉害,哀求着:“别走…”
宴寰寒愣了一下,随即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封掠白。
封掠白微微仰起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宴寰寒,继续说道:“陪我一会。”顿了顿,又轻轻地补上一句:“好吗?”那声音轻得如同羽毛拂过心间,却又重重地拨动了宴寰寒的心弦。
宴寰寒缓缓坐了下来,伸出手温柔地摸着他的脑袋,手指轻轻穿过他的发丝,动作舒缓,安抚着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好,我不走,就在这儿陪着你。”
雪霰轻柔地落在树枝上,不断堆积,渐渐地,枝条上隆起了一层厚实的雪堆。
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一位护士走了进来,微笑着说:“病人醒了呀,感觉怎么样?现在需要量一下体温。”
宴寰寒松开封掠白的手,站起身来,给护士让出空间。护士熟练地给封掠白量好了体温,记录下来后说道:“体温正常,恢复得不错。”
“你的易感期快要到了吧?我们建议你抽取过剩信息素,以防出现情绪过度波动以及信息素紊乱对身体造成不必要的损伤。”护士微笑着解释道,目光在封掠白和宴寰寒身上温和地流转。
封掠白点头,他之前也会定期抽取信息素,对此并不陌生。
护士轻轻带上门,将屋内的信息素隔绝。
宴寰寒手里拿着止咬器,一脸认真地看向封掠白。
“我不要。”封掠白满脸嫌弃,脑袋一扭,偏到一边去,语气里满是抗拒,“我又不是畜生。”
宴寰寒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耐心解释:“你要是控制不住,到时候就只是一个满脑子都是性爱的动物。”
“封掠白。”宴寰寒喊他名字,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可封掠白就像没听见似的,压根不理会他,倔强地保持着扭头的姿势。
“转过来。”宴寰寒加重了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快点。”他又催促了一声。
封掠白憋闷得不行,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磨磨蹭蹭地转了过来,没好气地大声说道:“带带带!”
宴寰寒一只手轻轻托住封掠白的下巴,目光对视间:“这是为你好。易感期的本能很难控制,你不想咬伤别人,更不能咬伤自己。”
封掠白呼吸微微急促,在宴寰寒不容拒绝的目光下,还是妥协了,小声嘟囔着:“真麻烦。”
宴寰寒嘴角微微上扬,缓缓将止咬器靠近封掠白的嘴边。封掠白还是嘴唇紧闭,眼神里透着抗拒。宴寰寒轻声哄道:“张开嘴,很快就好。”说话间,温热的气息扑在封掠白脸上。
封掠白犹豫了一下,慢慢张开嘴。宴寰寒小心翼翼地将止咬器放入,手指轻轻触碰封掠白的嘴唇,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人流连忘返。
戴好后,宴寰寒的手并未立刻收回,而是轻轻搭在封掠白的脸颊上,微微用力捏了捏,声音低沉且温柔:“这样才乖。”
封掠白突然伸出双臂环住了宴寰寒的腰。他的动作有些急切,宴寰寒身子微微一僵,他低下头,看着环在自己腰间的双手。
“你……”宴寰寒刚要开口询问,却被封掠白打断。
“别动。”封掠白把脸侧埋在宴寰寒的腰里,声音闷闷的,带着撒娇般的执拗。他的呼吸喷洒在宴寰寒的腰腹,隔着薄薄的衣物,都能感受到那股温热。
宴寰寒的手不自觉地轻轻搭在封掠白的背上,掌心下的脊背微微起伏,感受着封掠白紊乱的气息。“怎么了?突然这样。”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封掠白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把宴寰寒抱得更紧了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汲取到足够的安全感。过了一会儿,他才小声说道:“我…我需要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宴寰寒心中一软,轻轻拍着封掠白的背,安抚道:“我在这儿。”他收紧双臂,回抱住封掠白,给予他无声的力量。
封掠白仰起脸庞,那双明亮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湿漉漉的雾气:“什么时候才可以?”问话间,环在宴寰寒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仿佛这样就能从对方身上汲取到更多的温暖与慰藉。
龙佘树酒独特的香气在两人鼻尖悠悠环绕。
宴寰寒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自己逐渐紊乱的呼吸和心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抽掉过盛的信息素。”
封掠白闻言,微微嘟起嘴,不满地嘟囔着:“还要等啊……”话音未落,他的身体便不安分地扭动起来,紧贴着宴寰寒的身躯,每一处接触都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这热度不断蔓延,让宴寰寒好不容易筑起的自制力防线摇摇欲坠。
宴寰寒双手轻轻按住封掠白的肩膀,稍稍使力,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些许,目光中带着不容违抗的警告:“别乱动。”
封掠白眨了眨眼睛,装作无辜的样子,可眼中闪烁的狡黠却出卖了他:“那要是我不呢?”说着,一只手依旧紧紧环抱着宴寰寒的腰,另一只手悄然伸到宴寰寒大腿处,轻轻掐了一下,而后顺势发力,竟试图将他往自己身上拉。
宴寰寒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封掠白趁势故意将身子贴近宴寰寒,微微仰头,呼出的热气如轻柔的羽毛,缓缓喷洒在宴寰寒的脖颈间,惹得宴寰寒一阵颤栗。
宴寰寒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双手死死地抓住封掠白的肩膀,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惨白的颜色,他咬牙切齿地唤道:“封掠白,你是不是有毛病!”
封掠白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浅笑,可转眼间又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神情。他的手缓缓沿着宴寰寒的肩膀向上移动,两根纤细的手指轻轻勾住他脖颈处那块柔软的肌肤,委屈道:“宴寰寒,我真的好难受,你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吗?”他半眯着眼睛,眼神中流淌出的缱绻情意,仿佛一汪深邃的湖水,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此时,止咬器紧贴在他的颈侧,宴寰寒被迫抬起下巴,而后撇过头,远离那压迫。
丝丝凉意传来,与空气中弥漫的信息素相互交织,竟让宴寰寒一下子有些分不清,究竟是信息素带来的那种燥热中的冰凉,还是止咬器本身的凉意。
但此刻宴寰寒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自己被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盯上了,那来自封掠白的灼灼目光,带着直白侵略性、占有欲。
宴寰寒只觉得他的理智在欲望的冲击下几乎快要崩塌瓦解。这家伙明知道他还处在易感期,还撩拨他,简直是恶劣至极!
宴寰寒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我都说了你再乖乖等一等,你听不懂话吗?听不懂就去采采耳!”
封掠白却像是根本没听到他的话一样,全然不顾宴寰寒的警告。他用脸颊轻轻地蹭着宴寰寒的脸,坚硬的止咬器在两人脸庞间划过,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可这丝毫没有影响他任性的话语:“我不管嘛,现在就要你帮我。”
“厚颜无耻!”
封掠白笑了一声:“骂的好!我今天想听新的!”
宴寰寒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你个混账东西,简直是蹬鼻子上脸!胡搅蛮缠!你就是个彻头彻尾没脑子的蠢货!”
封掠白不仅没收敛,反而笑得更肆意,身子贴得更近:“哎呀,哥哥急眼啦?这新词也一般般嘛,再骂骂,说不定灵感就来了。”
宴寰寒气得浑身哆嗦,一把推开他,却又被封掠白迅速拉近,他怒极反笑:“你看看你这副德行,像个发情不止的疯狗,毫无廉耻,只知索取,简直令人作呕!”
封掠白眨眨眼睛,一脸无辜又欠揍的模样:“哥哥怎么能把我说得这么难听~可我怎么听着还挺开心呢,继续继续~”
宴寰寒狠狠瞪着他,牙缝里挤出词:“你就是个没皮没脸的癞皮狗,死缠烂打,不要脸到了极致!”
“脸皮比城墙还厚,简直是世间罕有的无赖!”
“我不堪,不好…”
封掠白喜欢看宴寰寒的眼睛,他的眼睛是灰棕色的琉璃瞳,像镜子,能清晰的映照出自己的模样。
在那秋水般的眸子里,自己的不堪好像都变得不那么真实。
第31章
封掠白刚开始抽取过剩信息素时,确实如以往一样,身体的那种沉闷不适感渐渐减少,让他觉得轻松了不少。然而,随着抽取过程的持续,一种莫名被掠夺的感觉涌上心头,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敌视情绪。
封掠白努力忍着,可这股烦躁和抑郁的情绪却越来越浓烈。终于,在某一个瞬间,他再也无法忍受,猛地抬手一把将抽取设备打掉,动作太过剧烈,以至于脖颈后的皮肤都被带出了血痕。
护士吓了一跳,手中的器械差点掉落,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封掠白。
封掠白愤恨地盯着她,眼神中满是攻击性,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
宴寰寒见状,迅速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大声喝道:“封掠白住手!”
封掠白被这一喝,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他环顾四周,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看向护士,愧疚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没事没事。”护士赶忙摆手,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脸上还是残留着惊魂未定的神色。
封掠白埋进宴寰寒怀里,轻轻嗅着那熟悉的龙佘树酒香信息素,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稍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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