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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辱暴君死遁后,恶少被抓回强娶(金泽观鲤)


而越往里走白绸越多,黄纸钱,铺满地。
裴渡心慌,但他只当死的是那路家老爷,怎么可能是他的纨绔?
但裴渡步履沉沉,快了些,目光所及之处,皆无那单薄的身影,
寻不到,为何怎么都寻不到?
直到…踏入灵棚,那里停着一具棺材。
有一人坐在火盆边烧纸哭,正是路锦安身边的书童。
纸灰随风起,不过飘摇片刻,便又落在了裴渡脚边,化为乌有。
裴渡骤然哑了声,“你家,公子呢?”

不可能。
明明那纨绔每日都会乖乖喝药,明明那些神医皆说还有三十年可活,明明那纨绔讨厌他,又为何不等着他回来,继续报复他?
小骗子,都是骗子。
“哗啦!”
在场的玄甲军忽的全跪下了,皆惊于裴渡的怒火不敢抬头,
可裴渡并不愤怒,他只是不信罢了……
“再说一遍,你家主子在何处?说!”
“死了!公子他死了啊!”
阿禾恐惧不已,他算明白了,公子根本就不是为了躲赵家,
“你走之后,公子被赵家的人盯上,不胜其扰郁结于心,又因天冷脚伤复发…
公子于前日不慎跌入水池溺亡!”
话落,漫天飞雪似乎凝滞在半空,死一般的寂。
裴渡像是被冰雪冻住,他没眨眼。
可内里肺腑已经那一字字的噩耗,腐蚀得剧痛,到血肉模糊。
又如钝器击打,沉闷的疼痛总是后知后觉。
因为赵家,因他杀人未料理干净,害纨绔烦心。
因为脚伤,因他曾拧折纨绔的脚踝,害其伤复发。
所以才会不慎跌进水池,所以才会死。
原来……因他而死。
裴渡杀过很多人,从来没有一次后悔过。
而现在,他一次次想要杀掉,却又一次次放弃,不忍杀不舍杀的小纨绔。
最终,却还是死在了他的手里?
裴渡以为身为帝王能掌控天下事,却唯独忘了生死,因为他从不在乎旁人死活。
唯独那纨绔反复让他失控,让他笑他怒,让他心乱心动。
可这一次的失控,怎么……会那么痛?
直刺心脏的疼痛绵密,密密麻麻让人眩晕。
王叔那句孤家寡人还是成了真。
裴渡低下了头颅,没人看得清他的神色。
只是往日那双俯视尘埃的眼,如今只装得下那方方正正的小棺材。
良久,裴渡才缓缓用嘶哑的声音命令。
“带走。”
玄甲军皆惊,
唔?带走谁呀?
棺材里:路恶少(嚼嚼嚼)那贵人果然来了(嚼嚼嚼)他就知道!
阿禾回身神慌张 “你要将公子棺材带走!”
“陛下,这…这…”
王将军惶恐,这究竟是什么仇?陛下竟还要将人棺材都拉走啊!
“啪嗒—”
路锦安手里的鹿肉脯掉落。
带走?带走什么?带走他!带走棺材?这贵人是不是有毛病,要鞭尸吗这是?
路锦安慌慌张张吃零嘴都吃得不香了。
可不等他反应,棺材已经摇摇晃晃,被抬了起来。
路锦安浑身绷紧,觉得自己真的快要鼠掉了。
呜呜呜~救命!
裴渡走出路府,一步步踩在雪上,却如同踩在深渊边沿。
后半生似乎可以预见,
坐在帝王座上唯有背叛血腥和杀戮,再也没那纨绔惹他生气惹他笑,亲他抱他……
有必要么?呵…有必要这副作态?
裴渡面无表情,只是绷紧的脸庞在颤,只是在跨过门槛时被绊了一下,只是大氅歪斜曳地。
只是手撑在门上抵成拳时,骨节用力到泛白。
他还是带走了那纨绔,不是么?
哪怕死,也一样。
“陛下…”旁人呼唤,
裴渡敛去僵滞思绪,但钝痛挥之不去。
来时裴渡浩浩荡荡,离开时无声寂静,他自始至终没回头看那具棺材。
可裴渡的漆眸没有冷意,甚至变得空似干涸的寒潭,那薄唇撇着,再没有一丝笑容。
不苟言笑好似和往日没什么不同。
却又任由白雪落满头,血丝布满瞳孔。
“陛下这是…”
王将军欲言又止,他从未看见陛下这般,当初得知那叛王背叛,陛下都不曾有过这样的神情。
而棺材里的路锦安,也很失态,桃眼蓄着泪。
这可恶的贵人要带他去哪啊?他有逃有可能么?
好像没有…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
算了,路锦安叹了口气,丧着小脸又掏出锦盒里还没吃过定胜糕,
愤愤咬了一口,立志不做饿死鬼。
只是那棺材摇摇晃晃,摇得路锦安犯困,
但他感觉不对,这些人怎么像在抬着他走山路,难不成是要将他活埋?
路锦安没感觉错。
裴渡骑着马到了孤云峰,见状王将军和陵光对视一眼,皆是松了口气,
“陛下,听说孤云峰风水极好,有的是风水宝地葬…”
待裴渡眼神淡淡的扫过来,
王将军后颈发凉,“难道陛下不是来此处不是要…”
“不是,”
裴渡望向那半山腰的广福寺,“他该与孤合葬皇陵。”
什么?!
那王将军大惊,他看向棺材,里面不是陛下的仇人吗?葬…葬哪?
而此时的路锦安: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他耳朵紧贴在棺材壁上,隐约听到了什么“葬”字。
是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抛尸荒野嘛?
路锦安又愤愤地喝了几口装壶里的姜茶,盖好裘衣,气呼呼地睡了。
大概是等那贵人开棺鞭尸见他在睡觉,会很生气吧,路锦安只能想办法多气某人一点了。
棺材落在了广福寺内的香炉广场。
寺里的住持得知裴渡来了,赶忙迎接。
却见他们那从来不拜神佛的帝王,只身立在那大雄宝殿,望着金佛,伫立不动。
隐空大师赶忙走进去便听见。
“怎么拜,教孤。”
住持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以身示范。
裴渡双手合十,动作并不标准,甚至学得有些慢。
裴渡也不知道自己拜什么,求什么?
他所求已求而不得。
人死不能复生,裴渡杀过太多人,见过太多尸体,他再清楚不过。
那…就求下辈子。
裴渡从不信怪力乱神,也不信因果报应,也许他真的罪孽缠身,该落得孤独终老的下场。
可他又觉可笑,这报应该落他身上,那纨绔分明心善可怜得要命,为何还会死?
可他还是拜了。
裴渡站起身掠过震惊不已的住持。
陛下究竟为谁而求?隐空大师不知,只是方才的陛下虔诚得和旁的香客没有分别。
待瞥见那庙外的棺材,隐空大师明白了什么,“阿弥陀佛”叹了一声。
“陛下,今日贫僧斗胆为棺中贵人念经祈福如何?可送亡魂去极乐,洗去业力,来世投个好胎。”
“他没什么业力。”
但那短命的小鬼,来世若能平安顺遂,也很好。
裴渡应允了。
隐空大师便带着门下弟子,围坐在棺材旁念经诵福。
那经文不停歇,吵得棺内的路锦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他只是不想做饿死鬼,也不想做困死鬼,连这个愿望都不可以么?
路锦安心想这定是什么镇压的魂魄,让他永世不能超生的法咒!
气呼呼间,路锦安一肘子撞到了棺材板。
“砰”的声响。
吓得路锦安屏住呼吸,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而裴渡似乎听到了……

裴渡见过太多尸体,他不想路锦安也成为其中一具。
那样,就再不会看他一眼,再不会同他说一句话。
“走。”
裴渡敛去思绪,胸腔的钝痛似被冰雪封冻半点不减,也不知要痛到什么时候,只能由着纵着。
“呼~”
棺材里的,路锦安长长舒了口气。
好险啊!但他怎么感觉在往下走了,可恶!到底要带他去哪嘛?
路锦安鼓着腮帮子,不想浪费零嘴,将没开封的撕开,没尝过的尝尝,吃得不亦乐乎。
殊不知裴渡带着他离开了孤云峰,离江城越来越远。
路锦安备好的两日口粮,都快被祸祸光了,倒也了却了一桩遗憾,
但代价是,好饱!
路锦安揉了揉圆滚滚的肚皮,一揉胳膊不免又磕碰到棺材,发出了声响。
每发出一声,路锦安就不敢动,不敢眨眼,连呼吸都停了。
“咚—”
棺材猝不及防落地。
路锦安轻呼出声,又忙捂住小嘴。
但晚了。
裴渡注视着棺材,又来了,那种声音。
一次两次,裴渡疑是幻听,毕竟他近日没少想那…纨绔。
但一而再再而三,挑拨着裴渡的神经,裹满痛楚的冰封心脏也被破开裂缝,被荒谬的猜测占据。
裴渡想开棺了。
他俯身,阖上眼,静静聆听,不放过一点声音,苍白的手指点在棺材上。
“陛……”
裴渡抬手,王将军就安静下来。
只是神色实在复杂至极,他追随的这位帝王杀伐果断,从来没有这般失态!
竟对着一具棺材听里面的人是不是还活着?
唔…怎么不走了?
路锦安双手不安地搭在胸前。
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静得可怕,就像他被放在了荒郊野岭,会不会是那贵人嫌难得搬棺材,将他丢下了?
那可太好了啊!
路锦安雀跃,他记得棺材右侧留了个气孔的,有微光透进来,只是现在没了,不管怎么样,可以偷看外面的情况。
路锦安慢慢地挪身子,眯眼从孔洞往外看。
嗯?黑漆漆的,到底将他丢在哪里了?
等等孔洞好像被什么堵住了……
路锦安忽然剧烈的不安,他颤着手指戳了戳。
那东西动了,睁开了眼。
漆黑幽邃的瞳孔,正从洞口窥视着他。
路锦安吓得头皮发麻,弹坐而起,脑袋磕到棺材板。
“咚”的声响在寂静中突兀极了。
完…完了……
“呵。”
路锦安似乎听到一声熟悉的轻嗤。
“开棺。”
命令声重重地砸来。
路锦安血液凝固,浑身绷紧。
钉子被撬开,棺材盖也一点点挪开,光照一寸寸照进来,刺眼得让人无所遁形。
路锦安无措地张着小嘴,眼尾的泪珠要坠不坠,他手捏紧衣摆,不敢动半点不敢动。
“呜…”
听到那微弱的呜咽声。
裴渡头颅里有什么在四处乱撞,撞得他又痛又痒,失而复得,悲喜交加。
裴渡俯视着棺材,想起方才某个纨绔还傻乎乎戳他眼睛。
而现在,他怎么寻都寻不到的小纨绔,
正躺在棺内呆呆地望着他,呈“大”字,手脚撑着棺材,抗拒害怕。
像极了一只绷紧的猫,炸毛随时等待逃窜逃出。
那般鲜活,那双惹人怜惹人怒的桃花眼,哪怕盛满了惊惧,却也只望着他,眼里只有他。
裴渡想笑,可痛苦未散,他不知该作何表情。
那脸孔便愈发冷硬,乌云密布,神情难辨。
债主总算是找到了欠债的人,是该好好算算了。
裴渡缓缓俯下身。
救命…救命!
路锦安闭上了眼,欲盖弥彰般,纤长的睫毛颤个不停。
还是那样拙劣,也可爱得要命。
要被鞭尸了啊……
路锦安碎碎念,忽的男人强劲有力的手臂伸了进来,轻而易举勾住他的衣襟,往上拉。
路锦安被迫坐起身,与裴渡离得很近,他呜咽着睁眼。
就见,眼前男人深深地注视着他,那狭长的眸子尽是红血丝,藏着看不懂的情绪。
路锦安张张嘴,只吐出几个干巴巴的字,
“好…好久不见呀。”
“路锦安。”
为什么要叫他名字?
不等反应,路锦安就被拥入怀中,那怀抱强势得不允许他逃脱,牢笼一般。
他的后脑勺也被男人的手掌扣住,俊美冷漠的脸庞在眼前放大。
是想要…做什么?
路锦安嘴巴开始幻痛,他眼前陡然一黑,可疼痛却从脸颊处传来。
他被咬了,男人狠狠咬住了他的脸蛋。
“你干…什么…”
路锦安声音在抖,这是什么新的鞭尸方式?
裴渡没回答,只是沉默地咬着,唇齿磨蹭着在少年的脸上,烙下独属他的印记,
好让其再也逃不掉。
裴渡想咬得再重点,重到惩罚一般,可又不舍,怕少年更讨厌他。
想到这裴渡心开始刺痛,情绪如烈酒入喉肠,刺得裴渡终是松了嘴。
他深深注视着少年雪白小脸上的粉红牙印,还残留着水渍。
裴渡用拇指抹去,反反复复,就像在摩挲那双鸟玉佩上的裂痕。
只是少年会因为他手上的薄茧娇气的轻哼,脸蛋也如最好的羊脂玉细腻,牙印也不似那裂痕,终会消失。
但没关系,他会打上更多的烙印,密密麻麻编织成网,让这纨绔不敢再逃。
这么想着,裴渡却敛去眼底的暴戾,头抵在路锦安颈间,近乎贪婪地汲取那香味和温暖。
路锦安只是觉得脖子痒痒的。
那贵人喘气声好重,好沉,让他无端想到龇牙咧嘴的狗。
路锦安无助地张望,这才发现棺材旁站满了穿盔甲的士兵,和上辈子一样,都是护送这贵人的。
倒是都管管啊!怎么一个个低着头,不敢看似的!
还有那大胡子将军,眼珠瞪得比铜铃还大。
王将军已惊得合不拢嘴,捂着胸口,震惊三连。
不是?棺材里的人是男子?不是?陛下还想和人家合葬?
不是?还…还有陛下竟…还咬人家的脸?
王将军脑袋宕机,他痛心疾首大喊一声,“陛下啊!”
裴渡没有反应,丝毫不想松开怀中人。
可路锦安怔住了,普天之下,好像只有一个人可以被喊陛下。
那个人是皇帝……
也是暴君!

路锦安脑子乱哄哄,耳朵也嗡嗡作响,恐慌不安在此刻堆叠到顶峰。
他知道那贵人很贵,但从没想过那么贵……贵到好像他所有的筹谋又成了笑话。
他努力哄父亲母亲回老家,为的就是不连累家人。
可现在,只要这个暴君想,他与家人无论逃去哪里,都能被诛杀。
路锦安听过这暴君的事,杀了很多人,抄家灭族,流放千里,个个生不如死。
果然,努力也好,报复也罢都一样的下场。
那一刻,路锦安只剩一个念头。
重开吧!
路锦安桃花眸剧烈颤着,盛不下溢出的热泪,
他扭过头,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还埋在他颈间吸的裴渡,
从棺材里爬出,朝一士兵冲撞去,
那玄甲卫下意识拔出剑来,同上辈子一样,剑刃锋锐,寒意逼人。
只要撞上去,就能重来……
不会很痛的,不会的,因为已经试过一次了。
路锦安扑过去,闭着眼。
可疼痛没有降临,没有死亡,也没有重生。
可路锦安分明闻到了血腥味,分明……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
他缓缓睁开眼,
在刀刃之前,先横在他颈间的是那暴君的手臂,只是此刻流着血。
“滴答—”
血珠滴落雪地,很快就洇了一滩。
路锦安错愕地望着这一切。
是…哪里出错了?
上辈子这暴君冷眼看他撞刀而死,如今却挡着他,不让他死。
明明他这辈子想尽办法恶心这暴君不是么?明明他更招人嫌,更招人厌恶了啊…
“路锦安,没有孤的允许,你就敢死?”
路锦安不吭声,红着眼瞅了那暴君两眼,又飞快地低头,像只敢怒不敢言的兔子。
裴渡无可奈何,但比起怒意更先降临的是无尽的恐慌。
似在嘲笑,他的失而复得只是暂时,随时可能再次失去。
小纨绔宁死也要逃离他。
在听到他的真实身份后,就这么怕他?就这么厌恶他?
还当真是,一点都不想要他…
从未有过这一刻,裴渡无比憎恨那暴君的名声,也憎恶起从前的自己。
“路锦安,孤不许你死。”
向来是没人敢忤逆裴渡的命令,但他知道,唯有这个纨绔敢。
的确路锦安还是油盐不进,垂着脑袋看脚尖,人都还是懵的。
落在裴渡眼里刺痛得要命,头疼欲裂,无可奈何。
裴渡不再废话,将路锦安打横抱起,无视那慌张的哼声,将人放在马背上,
又解下大氅,将少年紧紧拢住,密不透风。
从现在起,裴渡不许路锦安再离开他的视线。
“驾—”
马儿驰骋,路锦安晕头转向,扒拉住裴渡的腰,但又很快将手放下了。
他就这么闷闷地低着头,理着那乱成团的思绪,
这暴君是疯了?还是吃错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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