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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妾(别卡我文)


“赤吻兰!”这三个字从他齿缝间挤出,低沉嘶哑,带着一种被命运嘲弄的沉重和难以言喻的复杂。
已经失去意识的文有晴听不见任何话了。
赤吻兰……他曾在文家收藏的《南荒异毒考》残卷里见过这个名字。那是生长在绝境之地、色泽如常,其毒诡谲,中者……中者……
记忆的碎片带着尖锐的棱角,狠狠刺入混乱的脑海:残卷上描绘着中毒者扭曲的面容,旁边是触目惊心的朱砂批注——‘寒气相煎,幻象丛生,气血逆乱……男子无事,女子属阴会被活活冻死!
一股巨大的、灭顶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不……”崔君集低声呢喃,她若死了,一来他没办法交代,他需要冲小小沈家交代什么?二来……二来,她不能死。
一种源自骨髓深处的空虚和寒冷疯狂地啃噬着她。她下意识呢喃,像濒死的旅人渴求绿洲,不顾一切地伸出手,冰冷的手指胡乱地抓向那片热源的方向,试图抓住那份能平息体内地狱之火的清凉。
“冷……给我……”破碎的呓语从她烧得通红的唇瓣间逸出,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令人心惊的渴求和脆弱。
崔君集的身体在她指尖触碰到的瞬间,骤然绷紧,如同拉到极限的弓弦。他猛地向后一缩,避开了她无意识的抓挠,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凉的雨风。
理智和教养让他死死地盯着她,那双总是沉静锐利的眼眸深处,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震惊、难以置信、深沉的挣扎,还有一丝被强行压抑下去的、晦暗不明的暗流。
他为什么独独带她来,为了戳穿王家军里的蠹虫?为了逼王融和沈自节出手保住她?似乎都好牵强。
“文有晴!”崔君集低喝一声,声音嘶哑紧绷,带着一种近乎严厉的警告。他伸出手,并非安抚,而是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牢牢按住她因燥热和痛苦而扭动的肩膀,将她固定在冰冷的岩石上。
他的掌心滚烫,隔着湿透的衣料传来惊人的热度,那热度似乎灼伤了她冰冷的皮肤,却又诡异地引得她体内那股寒冷更加疯狂地叫嚣。
他俯视着她。女人白皙的脸颊此刻异常惨白,细密的汗珠混着冰冷的雨水,从她光洁的额头滚落,滑过烧得通红的耳垂,没入凌乱散开的衣襟深处。
那双总是清澈明亮、又不守规矩的眼眸,此刻蒙着一层水光潋滟的雾气,迷离失焦,只剩下纯粹的、烧灼的痛苦和一种令人心悸的、原始的空茫渴求。她微微张着嘴喘息,吐出的气息都带着灼人的热度,唇瓣如同被蹂躏过的花瓣,娇艳欲滴。
崔君集的呼吸猛地一窒,按住她肩膀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眼底的挣扎如同被投入石块的深潭,剧烈的涟漪之下,某种更深沉、更危险的东西在悄然凝聚、翻涌。
他猛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翻腾的惊涛骇浪似乎被强行压下,沉淀为一种近乎绝望的、浓稠的暗色。那暗色深处,有什么东西决堤了。
他松开钳制她肩膀的手,动作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沉重。然后,他抬起手,没有半分犹豫,猛地撕向自己左臂的衣袖!
“嗤啦——”
一声裂帛的脆响,在狂暴的雨声中竟显得异常清晰、刺耳。
粗厚的深色布料应声而裂,被他粗暴地扯开,露出精壮的小臂。雨水立刻冲刷在那古铜色的皮肤上,沿着紧绷的肌肉线条滑落。而最触目惊心的,是臂弯内侧一道不算深、却仍在缓缓渗血的伤口——那是坠崖时被尖锐岩石划破的。雨水混着血水,在他臂上蜿蜒出淡红色的痕迹。
崔君集的目光死死锁在那道伤口上,眼神复杂得如同最浓的墨,翻搅着痛苦、决绝,以及一种近乎自毁的疯狂。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过生锈的铁器,每一个字都浸透了某种沉重的、无法言说的东西:
“解药……我的血也可以。”
话音未落,他不再有丝毫迟疑,猛地俯下身!把手腕压在文有晴的嘴边。
文有晴混乱的意识里,有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浓烈铁锈腥气的温热触感,猛地印上她因燥热而干裂的唇瓣!
“唔……!”
她本能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喘,身体剧烈地震颤了一下,如同被电流击中。那触感霸道、灼热,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和一种属于陌生男子的强烈气息,瞬间冲垮了她本就脆弱不堪的身体。
紧接着,一股温热的、带着浓郁血腥味的液体,涌入她的口腔。
那股血腥味浓烈得令人作呕,像生锈的铁块在嘴里融化,带着一种原始的、野蛮的冲击力。
文有晴混沌的
脑子里嗡的一声,残存的意识发出尖锐的警报!抗拒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地挣扎,双手抵住他坚实的手臂,试图推开这强硬的入侵。
然而,她的推拒在崔君集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徒劳。他的一只手臂如同铁箍般紧紧环住了她的腰,将她更深地压向自己,另一只手则有力地扣住了她的后颈,断绝了她任何后退的可能。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蛮横和不容置疑的掌控力,仿佛要将她揉碎、吞噬。
那带着血腥味的热流,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喉咙。起初是强烈的恶心感,胃里翻江倒海。
但诡异的是,随着那腥热的液体滑入灼烧的食道,体内那疯狂撕扯她的冰寒,竟如同被投入沸油,猛地炸开,旋即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开始消融、退却!
刺骨的寒冷在远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带着麻痹感的暖流,从胃部开始向四肢百骸扩散。
这暖流所过之处,剧烈的痛楚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一种近乎虚脱的酥软和……一种陌生的、令人战栗的舒适感。仿佛干涸龟裂的大地终于迎来了甘霖的浸润。
挣扎的力气在瞬间被抽空。抵在他胳膊上的双手,绵软地滑落。文有晴的意识仿佛漂浮在温水里,沉沉浮浮,不再痛苦,只剩下一种深沉的、令人沉沦的迷惘和倦怠。
她不由自主地微微启唇,不再是被动的承受,甚至开始无意识地、笨拙地追逐那血腥的来源,本能地汲取那能平息她体内所有混乱的“解药”。
这个细微的变化,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崔君集扣在她后颈的手指猛地一僵!

第32章 鸷兽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崔君集清晰地感觉到手腕处那片柔软不再僵硬抗拒,反而带着一种不自知的、依赖般的迎合。
那笨拙的、无意识的吮吸,舌尖柔软灵巧,轻轻搔刮过最敏感的心弦。他原本强行维持的、如同坚冰般的意志力,在这一刻,清晰地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碎裂的哀鸣。
他垂眸,目光落在她脸上。
女人脸颊泛起了血色,是一种娇艳欲滴的粉晕。那双迷蒙的眼眸半睁着,长长的睫毛被泪水和雨水濡湿,如同被暴风雨摧折过的蝶翼,脆弱得令人心尖发颤。
她的唇瓣因方才的碾磨而更加红润,微微肿胀,带着一种被蹂躏过的、惊心动魄的靡丽。
她此刻全然依赖地、毫无防备地依偎在他怀里,像找到了庇护所的幼兽。那份无知的信任,那份被毒素扭曲的、纯粹的索求,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刺穿了他摇摇欲坠的道德防线。
崔君集眼底那强行压下的暗色,如同挣脱了锁链的凶兽,轰然爆发!那不再是挣扎,而是一种彻底沉沦的、带着绝望气息的掠夺欲。他喉间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猛地收紧了环在她腰间的铁臂!
原本只是渡血的动作骤然变质,血已经喝够了。他不再满足于唇瓣的触碰和血液的传递,他俯下身而是强硬地把手腕换成了唇瓣。
舌尖带着滚烫的温度和不容抗拒的力道,攻城略地,彻底攫取了她所有的气息和微弱的回应。这是一个充满了血腥味、却燃烧着熊熊烈焰的吻,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和某种被压抑已久的、终于决堤的占有欲。
冰冷沉重的雨点,砸在崔君集挺直的脊背上,也砸在他混乱一片的心头。
炽热向下涌去,他找到一个更炽热的同类,她把他裹住、紧拥;他让她舒展、释放。
崔君集仿佛一头猛兽,没有任何的顾虑,没有任何的伦理,只有因生死激发的最原始的狂浪,冲高、巅峰、最后瘫软虚脱。
怀中躯体终于正常了,急促的喘息渐渐变得绵长均匀,那种惊心动魄的苍白也如退潮般缓慢消褪。
忽然,崔君集缓缓抬起头,唇齿间还残留着浓烈的血腥和她唇瓣上那点若有似无的、令人心神摇曳的微甜。
理智如同退潮后的礁石,冰冷而尖锐地重新浮现,将他瞬间从方才那失控的、燃烧的深渊里狠狠拽了出来。
他做了什么?
视线落在文有晴的脸上。女人无知无觉地靠在他怀中,长睫低垂,在苍白的面颊上投下脆弱的阴影,唇瓣微微红肿,残留着被蹂躏过的痕迹。
视线向下,是和伤口淤青混杂在一起的红痕。
一股巨大的、灭顶的恐慌和前所未有的自我厌弃感猛地攫住了他!他几乎是触电般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身体猛地向后挪开,仿佛她是什么沾之即死的毒物。
动作太急,牵动了头上的伤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透了本就湿冷的衣衫,混着雨水滑落。
起码让他清醒了半刻,他狼狈地用手臂支撑着身体,大口喘息,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却丝毫无法平息胸腔里那团灼烧的火焰。
目光死死盯着地面一块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碎石,不敢再去看她一眼。
那是他设计退掉的婚事!
那是别人的妻子!
那是一个蛇蝎心肠、毫无礼仪的小家女!
方才那一瞬的疯狂,是比坠崖更深的万劫不复。
可他那么喜欢她,生理性地喜欢。
崔君集强迫自己冷静。
片刻后,颤抖的手指探向她的颈侧,指下的脉搏虽然依旧有些虚弱,但已不复之前的狂乱,变得沉稳了许多。那要命的赤吻兰之毒,竟真的被这饮鸩止渴的方式暂时压了下去。
崔君集紧绷的神经稍稍一松,随即又被更沉重的枷锁锁死。他脱下自己那件早已湿透、残破不堪的外袍,动作近乎粗暴地将其盖在文有晴身上。
布料也是湿的,不如不盖,火石也没办法用,他们就只能在这冻着。
思索片刻后,崔君集还是覆住文有晴蜷缩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将她移到石台内侧最背风、相对干燥一点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崔君集几乎以为这场暴雨永无止境时,一丝极其微弱的光线,艰难地穿透了厚重阴沉的雨云,吝啬地洒落在湿漉漉的石台上。
雨,终于渐渐小了。从狂暴的鞭挞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哭泣。
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由远及近的呼喊声,穿透了淅沥的雨幕,隐约地从上方崖顶传来!
“小姐——!”
“崔大人——!沈夫人——!”
是文家的护卫!还有崔君集麾下的亲兵!
崔君集猛地抬头,眼中瞬间爆发出绝境逢生的锐利光芒!他霍然起身,动作牵扯到伤口,眉头紧锁了一下,却毫不停顿。
他立马穿上衣服,大步走到石台边缘,仰头望向声音来源的崖顶方向。雨水打在他刚毅的脸上,他深吸一口气,运足中气,发出一声嘹亮而穿透力极强的长啸!
啸声如同龙吟,在雨后初霁的山谷间激荡回响,清晰地送了上去。
崖顶的呼喊声骤然一停,随即爆发出更大的惊喜回应!
“在下面!听到了!是崔大人!”
“快!放绳索!快!”
很快,几条粗壮的、系着活扣的绳索被小心翼翼地从崖顶抛了下来,垂落在石台边缘。
救援来了。
崔君集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回身,快步走向依旧昏睡的文有晴。他俯下身,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近乎僵硬的谨慎,避开所有可能接触她身体的敏感区域,只用双臂小心翼翼地穿过她身下和膝弯,将她稳稳地抱了起来。
三日都在啃草,女人的身体很轻,在他有力的臂弯中几乎没什么分量,带着病后的虚弱和冰凉。
文有晴散乱的发丝蹭过崔君集的下颌,带来一丝微痒,却让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崔君集目不斜视,抱着她快步走向垂落的绳索,动作迅捷而稳定,仿佛抱着一尊不可亵渎的佛一样。
绳索被牢牢系在腰间,崔君集一手紧抱文有晴,一手抓住绳索,向崖上发出信号。
“拉!”
绳索骤然绷紧,巨大的拉力传来。崔君集咬紧牙关,用身体作为屏障,护住怀中的人,双脚蹬在湿滑的崖壁上借力,艰难地随着绳索的上升,一点点离开这困了他们近两日的绝境
深渊。雨水和岩壁渗出的冰水不断冲刷下来,他始终稳稳地护着她,用自己的背脊承受着所有的冲击和冰冷。
当双脚终于重新踏上坚实平坦的崖顶土地时,刺目的天光让崔君集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早已等候多时的文家护卫和几名亲兵立刻围了上来,脸上写满了焦急与庆幸。
“小姐!小姐怎么样了?”四时的声音带着哭腔,伸手就要去接崔君集怀中的人。
“夫人受了惊吓,肩部脱臼,可能还有内腑震荡,又误食毒草,身体极度虚弱。”崔君集的声音异常平稳,清晰而快速,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冷静。他扫了一眼来人,没有沈自节,他心中竟无端生出一丝鄙夷和骄傲来。
崔君集小心地将文有晴递向四时,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留恋,似乎卸下了一个沉重的责任。“立刻送夫人回府,请最好的大夫诊治,务必静养。”
四时小心翼翼地接过自家小姐,心中埋怨着崔君集的不近人情,但看着那张苍白憔悴的小脸,心疼得连连点头,无暇他顾。
只有在不知道的地方,崔君集的目光在文有晴沉静的睡颜上极快地掠过,如同蜻蜓点水,随即不着痕迹地移开。他转向自己的侍卫,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硬:“追查那伙刺客的线索可有进展?”
侍卫立刻上前,低声汇报着情况。
没有人注意到,在文有晴被护卫们簇拥着、小心翼翼抬上临时扎好的软兜时,崔君集垂在身侧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蜷缩了一下,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崔君集背对着众人,目光投向下方依旧雾气弥漫的深谷,那深谷吞噬了他三日的疯狂与罪孽。
片刻,崔君集转过身,脸上已是一片波澜不惊的沉静,仿佛那深谷中发生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意外。

第33章 清查
像是沉在漆黑冰冷的海底,意识一点点上浮,最先感知到的是头,一种沉闷的、仿佛被重物反复敲击的钝痛,从太阳穴一直蔓延到后脑,每一次心跳都带来一阵令人作呕的眩晕。
文有晴痛苦地蹙紧眉头,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终于醒了过来。
“你醒了?”一个熟悉而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浓浓的关切和如释重负。
文有晴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光线有些刺眼,她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那张布满忧色的脸。
“老公……”她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破旧的风箱。
文有晴茫然地看着他,记忆仿佛被蒙上了一层厚重粘稠的浓雾。她的记忆就停留在一片混乱的黑暗,冰冷的雨水,刺骨的疼痛,还有……无尽的寒冷……
她怎么回来的,她一概不知。
沈自节那边也料理完了,王融的几个得力部下也遭了牵连,降职的降职,罚俸的罚俸,王融的脸上也不好看。
但没办法,涉及军务,沈自节无权干涉。只是崔君集这一步,正好卡在民心不稳、匈奴进犯的关键时期,一点点问题都会引发巨大的响动。
更聪明的是,崔君集甚至没有自己出手,他当祭酒时的那些门生,他孤军入军营时被他的孤勇折服的同袍……有些加入军中,有些本就是武将世家,有了空缺自然往上补。
雁回关的守卫,哪里还只是王家军。
看着沈自节沉重的面色,文有晴轻声道:“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左不过各自争斗。”沈自节盛来了肉粥,吹凉后细细给文有晴喂下。
“你好像不算欣赏崔君集,你甚至没押50%在他身上。”文有晴道。
沈自节微微一顿,但还是道:“被你发现了啊,我觉得他城府深,多少还是有些不信任。如果他是我们回去的关键,他只要走到上辈子的结局就行,位极人臣与我们的计划并不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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