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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妾(别卡我文)


“那你为什么那么信任王融,他如何也和我们没关系吧?”文有晴提出疑问。
“他起码真的在抗击匈奴,而不是搞什么邪教,也不会拉着你去冒险,我只想和为国为民的人打交道。无论回不回的去,先做个有用的人吧。”沈自节淡淡道。
“我天,过于伟光正了。”文有晴夸张地挡住了眼睛,避免直视沈自节身上的“光芒”。
沈自节这才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快喝吧,都躺了两天了。”
几日后,文有晴终于能靠着软枕坐起身,但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总算恢复了些许。窗外的阳光很好,透过精致的窗棂洒进来,带着暖意。她正由四时服侍着喝一碗温补的参汤,这汤的药味很重,但喝完身上蛮舒服的。
“小姐,姓崔来了。”四时轻声禀报。
文有晴握着汤匙的手微微一顿,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他还好意思来?
“请崔将军进来吧。”她放下汤匙,想看看他到底要做点什么。
门帘轻响,崔君集拿着一把折扇,风度翩翩走了进来。他一身玄青色的常服,身姿挺拔依旧,只是脸色也带着几分失血后的苍白,下颌线条绷得有些紧。
崔君集步履沉稳,走到离床榻几步远的地方便停下,目光垂落在地毯上繁复的花纹上,姿态恭谨而疏离,带着一种刻意的、符合身份的守礼。
“夫人恢复地如何?”他行礼,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身体可好些了?”
“有劳崔大人挂念。”文有晴微微颔首,声音带着病气,但极其阴阳怪气,“大人还是别挂念了,您一挂念,妾身就在鬼门关走一趟。”她抬手轻轻按了按额角,眉头微蹙,“虽说救妾身的是大人您,但您要是没故意带妾去,也没这一出戏。”
崔君集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眸底深处翻涌的暗流。他沉默了一瞬,再开口时,他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如同往日谦和有礼的贵公子:“夫人,最好的药材崔某已经送到小厨房了,夫人要是还不解气,就拿着刀往这里捅吧。”
说着,他指了指心口,端着一副认真赔礼的样子。
可文有晴看够了他看似谦和,实则虚伪的假面,继续阴阳怪气道:“折煞妾身了,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崔大人不得给妾身安个砍头的重罪。”
崔君集终于抬起头,目光掠过文有晴的脸庞,她依旧带着病容,却已恢复清明的眉眼。挺好,还活着。
他也不见外,直接坐在圆桌旁的凳子上,笑道:“是夫人大义,知道是局,也愿为军民走一趟。夫人怨我是对的,是我该罚。”
房间里淡淡的药香和阳光的味道交织,文有晴靠在软枕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锦被上光滑的刺绣,心里想着“回家吧,回家吧好吗,你待这干嘛啊?”
嘴上也终于受不了了,咄咄逼人道:“礼节什么的在我这实在不用,你什么手腕,你们崔家什么手腕,我见识过。实在没必要礼尚往来。我夫君与你交好,那是你俩的事情,不用顾及着情面顺便带一下我,我觉得恶心。”
话出口了,没办法挽回了。文有晴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崔君集,眼神厌恶疲惫。
崔君集手上的扇子不动了,旋即他起身,冷冷地看向文有晴:“我以为,我们是知己。”
“知己?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阴暗,我杀人是为了当英雄,逞侠义。正好和你撞上了,你去是为什么做什么?谁是你的知己!”文有晴继续输出,字字扎心。
“也是。”崔君集还是笑了起来,一个如沐吹风的笑,确让文有晴后背发凉,最后那一眼,那飞快掠过却似乎沉淀着千钧重负的眼神,“叨扰夫人了。”
她蹙起秀眉,努力想抓住那一闪而过的感觉。那眼神里……似乎有些沉重的、复杂的东西,懊悔?还是别的什么她无法理解的情绪?
头又隐隐作痛起来。她疲惫地闭上眼,将心底那点莫名的疑虑压了下去。
另一边,回到府上的崔君集把屋子里摆放的所有东西,都大力地甩在地上。
侍卫静静地立在门外,不让一点声音传到外人耳朵里。
文有晴的头痛渐渐减轻,苍白的面颊也终于被精心调养的汤药和府内温暖的气息滋养出几分血色。
那场坠崖,却赶上了几十年不遇的大雨,也亏得大雨和田旬生一众人,文有晴栽的那些土豆,竟收成极高。
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不用文有晴教,各个心灵手巧的女人们就搞出了土豆的十百零八种吃法。
随之而来的是崔君集又被调任的好消息。从边境镀完金,安插上了自己的人,崔家可不敢真的让宝贝疙瘩待在这苦寒之地,立刻让崔君集到洛阳上任。
崔君集在这边除了沈自节,没什么
朋友,有点全是收来的下属。
他还是和沈自节吃了顿散伙饭,那日两人的情绪都很高,喝了许多酒,也喝了很多话。
不知道怎么的,在为国为民的抱负后,就说到了自家的家事。
沈自节拍拍崔君集肩膀,掏心掏肺道:“你嫂子的态度是你嫂子的,也没办法,你多担待昂。”
说到文有晴,刚刚的惺惺相惜,甚至被沈自节的正直抱负折服的崔君集微微醒了酒,眼前的人忽然就可憎了起来,说的话也仿佛是炫耀。沉默半晌,崔君集才道:“我有点后悔。”
“后什么悔?”沈自节已经喝趴到了桌子上,但还是问着。
“后悔啊!”后悔用计把她推开,甚至差点治她于死地,就算做不了正妻,纳进来当个贵妾,他也会有个知心人。
可这样的心思不能宣之于口,崔君集只道:“你不懂,你看我夫人才住了几天,就已经想走了,都不能说吃苦,府里要什么没有,她就是要走。”
沈自节已经喝懵了,沉沉睡了过去。
崔君集看了看桌子上的沈自节,冷哼一声,猛地灌了口酒。他该离开了,不能再沉溺了。

第34章 意外
两个月后,文有晴重新开始执掌府中部分庶务,闲暇时翻翻书卷,偶尔在暖阁里对着窗外的树苗出神。生活仿佛回到了既定的、平稳的轨道上。
这天午后,她躺在暖阁的软榻上,暖阁里温暖如春,炭火发出细微的噼啪声,空气中浮动着清雅的花果香。
她总觉得身子很累,便装模作样给自己把了脉,出于玩心,她把手放在了对角的脉上,清晰的脉动传来,这不是脉搏的位置。
文有晴吓得一个激灵,翻身起来:“四时,去找个大夫来。”
四时也吓了一跳:“小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文有晴眼神有些微微的惊恐忐忑,道:“我好像有孕了。”
大夫很快就有了判断,在一声声的恭贺声中,文有晴只觉得浑身发冷,连自己都活得那么艰难,跌跌撞撞,像只惶惶不可终日的蝼蚁,现在,却要负担起另一个生命?还在一个这样的世界里!荒谬感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心脏,勒得人喘不过气。
“小姐,您莫忧心。”四时一边用温热的湿帕子替文有晴擦拭额角的冷汗,一边絮絮叨叨,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合时宜的欢喜,“这是大喜兆头呀!说明小少爷在您肚子里长得结实呢!”她圆圆的脸蛋上漾着纯粹的笑容,仿佛刚刚经历的是一场值得庆贺的盛事。
文有晴闭了闭眼,任由那方温热的帕子在脸上移动,喉咙里还残留着呕吐后的灼痛和苦涩。喜兆?
睁眼时,文有晴隔着珠帘,和沈自节四目相对,那一瞬间,彼此都看清了对方眼中的矛盾。
拨开人群,沈自节走了进来。
他身上还穿着官服,玉带束腰,显然也没想到有这一出。
“都下去吧。”沈自节看出了文有晴的不适,几步就跨到床前,自然而然地接替了四时的位置,温热干燥的大手立刻覆上她冰凉的手背。
他的目光在文有晴脸上逡巡,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心“是我的错,我不知道羊肠也有问题。现在……你想留下他吗?”
空气仿佛凝固了,方才那点恭贺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在房间里弥漫开。
“我……”文有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最终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那本来想去抓沈自节的手,悬在半空,慢慢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收了回去,垂在身侧,悄悄握成了拳。
沈自节眼神复杂得像一团纠缠的线,有困惑,有受伤,还有一丝极力压抑的不安,以及了然——我们自顾不暇,怎么养活他?
过了好一会儿,沈自节才又艰难地开口,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仿佛在确认什么:“我们走一步看一步?”
文有晴避开他探寻的目光,此刻,她只想把自己缩进一个无人打扰的角落,让这具身体和这荒唐的处境都离我远些。
日子像浸了水的棉絮,沉重而粘稠地向前挪动。文有晴到底没有想明白,思绪乱如麻。
文有晴孕吐得厉害,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嘴里一天到晚都泛着那股令人作呕的酸苦味。
府里的厨娘们变着花样做清淡的汤羹、点心,可多半都原封不动地撤了下去。那天午后,阳光斜斜地透过雕花窗棂。文有晴又一次吐得昏天黑地,浑身瘫软地倚在熏笼边,只觉得连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沈自节端着一只小巧的青瓷碗走了进来。他脚步放得极轻,碗里盛着半碗清透的汤水,几颗饱满的梅子沉在碗底,散发着幽幽的酸甜气息。
“子涵,”沈自节走到近前,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狠戾的温和,“要不……流了他?”他试探着将碗递过来,动作有些笨拙。
阳光落在他半边脸上,照亮了他朝服袖口沾着的一小块不起眼的深色污迹——像是匆忙间在厨房灶台边蹭上的。
两个迷途人,罢了……文有晴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那碗,那诱人的酸甜气息此刻却像钩子,又勾起了胃里的翻腾。文有晴皱紧眉,下意识地偏开头,哑着嗓子吐出两个字:“……拿走。”
递碗的动作顿在半空。沈自节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指节有些泛白。他没有立刻收回,也没有再劝,只是端着碗,静静地站在那里。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
他似乎耗尽了所有劝慰的词汇,只剩下一种固执的陪伴。
过了许久,久到文有晴几乎以为他已经离开,才听见他极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种近乎认命的无奈。他终于缓缓收回手,不是欣喜,而是无尽的茫然,“真要留下他吗?”
“留下吧,我不喜欢孩子,但是不想杀了他。”文有晴强扯出一个笑容。
腹部的隆起日益明显,像衣服下揣了个不断膨胀的秘密,沉甸甸地坠着。随之而来的,是腰背深处一阵紧过一阵的酸痛,如同有无数根细小的钢针,日夜不停地扎在骨缝里。白天尚能勉强忍耐,到了夜深人静时,那酸痛便如潮水般汹涌起来,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黑暗中,身侧的沈自节无声地坐了起来。他没有点灯,只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朦胧月色,侧身靠近。
文有晴下意识地往里缩了缩。
“别动。”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低沉沙哑,带着刚醒来的微醺,却有种不容置疑的意味。温热的掌心隔着薄薄的中衣,轻轻覆在了我死死抵着后腰的手背上。
“只是揉一揉。”他似乎察觉到了文有晴微微的抗拒,那只大手并没有强硬地拉开文有晴的手,而是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极其缓慢地、带着试探性的力道,覆盖在文有晴紧按着痛处的手指上方。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像一小块熨帖的暖玉。他停顿了片刻,像是在确认我的反应,才极其小心地、一点一点地施加了一点向下的压力。他用的不是揉捏,更像是一种持续的、稳定的按压。
沈自节的手指修长,力道控制得异常谨慎,温热的手掌稳稳地压住文有晴后腰最酸痛的那个点上,带着一种奇异的、能穿透皮肉的暖意。
那恰到好处的压力和热度,像一股微小的暖流,竟奇迹般地渗透进僵硬的肌肉和酸胀的骨节里,带来一丝短暂的、珍贵的缓解。
紧绷的身体在黑暗中不自觉地放松了一点点。文有晴甚至能感觉到他指腹上因为练字或习武留下的薄茧,在移动时带来细微的摩擦感。
沈自节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沉默地按压着,动作稳定而持续,仿佛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缓解彼此痛苦的方式。月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紧抿的唇线透着一丝疲惫,但那双在暗夜里显得格外深邃的眼眸里,却没有任何不耐或敷衍,只有一种沉静的、近乎笨拙的专注。
就在这令人昏昏欲睡的暖意和持续的按压中,一种奇
异的、微弱的搏动感,毫无预兆地从腹中深处传来。像一颗小小的、带着生命力的水泡,轻轻地顶了一下文有晴的肚皮。
第一次感受胎动,文有晴的身体猛地一僵,连呼吸都停滞了。
那只覆在文有晴手背上、正稳定按压的大手,也在同一瞬间,触电般地僵住了!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文有晴能清晰地感觉到沈自节掌心下的肌肉瞬间绷紧,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稳定的暖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无法抑制的悸动,通过紧贴的手的皮肤清晰地传递过来——沈自节手指在剧烈地颤抖!
沈自节像是被烫到,又像是被一种巨大的、难以名状的东西击中了,整个人都凝固在黑暗中,连呼吸都屏住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沈自节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手还覆在文有晴的手背上,指尖却像风中的落叶般簌簌发抖,泄露了他内心此刻掀起的惊涛骇浪。
那感觉太陌生,太鲜活,像一道无声的惊雷,劈开了两人对这个世界的厌恶与疏离,也劈开了沈自节努力维持的冷静外壳。
那是一个生命,一个他们共同造就的、活生生的存在,在他们都未曾准备好、甚至充满抗拒的时候,固执地宣告着自己的到来,把他们和这个世界强行扯上联系。
黑暗中,文有晴听到了沈自节极其压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声短促抽气,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哽住了喉咙。
良久,才有一句低语。
“之后腿也经常会抽筋。”
像是沈自节的自言自语。
忽然,文有晴的眼角滑过一滴泪。“给他取个名字吧。”
他们终究是接受了这个意外,不是喜也并非祸。

又是一年年节,沈自节被皇帝召回了京城。
因着文有晴务农的功劳,奉旨回京,自然是拖家带口。沈自节把汤婆子塞进文有晴的毯子里面,道:“我总觉得不放心,我们一走,旬阳就只剩王家和其他世家。”
“要是年也不过,这些世家也真的……”话未尽,意已到。文有晴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道:“别太操心了,不会有事的。”
车马悠悠,见文有晴睡着,沈自节脸上才终于露出忧虑的神色。此番进京,说是回京述职,其实背后有崔君集的手笔。
治水之后,崔君集整个人的心思更沉了几分,听说笑着斩了好几个贪官,直接用他们都脑袋混进了筑河坝的泥里。
上一世他以仁德笼络中原腹地的贤能,这一世,又得了边境的民心,想来挟天子的局面,不会远了。
正是他与崔君集交好,趁着年节回京述职才让他尤为忧心,是否就是对边境王家动手的准备?
好在他提早让王融做了准备,希望不会发生什么极端的事情吧。
抵京时已经是廿五,家家户户早早挂好了灯笼,贴好了春联。
因着沈自节的晋升,沈家人也和颜悦色了不少,早早在门口等着沈自节。
沈母搀住沈自节的胳膊,把他从文有晴身边拉开,欣喜道:“路上辛苦吧,先换身衣服休息休息,就去主屋看看你大伯和大伯母。”
沈自节一手搀住母亲,一手还是稳稳扶着文有晴,笑道:“好,母亲莫急,容我们喘口气。”
看在文有晴怀孕的份上,沈家人的面色好了许多,沈母道:“儿媳不用去了,这么大的肚子再冲撞了,现在屋里面休息休息吧。”
看似体贴,可入府不见长辈,不知道外人怎么说呢。沈自节自然想让文有晴休息,可他更知人言可畏,笑道:“不急,让老祖宗和伯母伯母也见见这喜气,岂不更好?”
客套地唠了两句,便没什么其余的话了,无非是让沈自节多在朝中照顾一下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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